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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苒转过身,轻笑道:“二哥,我们还要赶路,得赶紧。可是,我一向厌烦这些陌生人,你就帮着大哥一起搜吧,求你了——”
欧阳凡想张口反对,可是,最后那声“求你了——”被她故意粗着嗓子说出来,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他不由自主开口道:“三弟,这是什么难事!我帮你,帮你!”说毕,“噌噌噌”走上前,站在那个流里流气的泼皮面前,伸手就去剥他的衣裳,动作比欧阳景还快。
柳苒赶紧背转了身,大声“咳”了起来。欧阳景一笑,道:“二弟,你忘了,三弟最不喜看别人裸/身了?”
司徒凡一把把身前那人的衣服拢好,然后一瞪眼,道:“大哥,柳——三弟什么时候连这个也告诉你了!三弟,你真是偏心呢!”
柳苒不语,自走到车厢前,掀了车帘上了车,舒舒服服坐好之后,这才慢悠悠道:“两位哥——哥,可得搜仔细了,一件都不能少。连城,你都磨蹭半天了,还没好吗?你的主子那么麻利,你的动作怎么这么慢呢?快点,快点,还得赶路呢。”
一刻钟之后,欧阳景和司徒凡把柳苒的四件套都搜了出来,柳苒从车里扔出一张帕子,道:“大哥,帮我包好递进来,经过人渣的手的东西,我到了京城之后,要拿到金铺里,请人仔细洗过了才好送人呢。”
听了柳苒的话,欧阳景面色阴晴不定,司徒凡几步上前,打算一脚踩到那块帕子上。连城一把拉住他,笑嘻嘻道:“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说的是,快些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欧阳景和司徒凡两人闻言,各自把手中的东西往连城手里一放。
然后,欧阳景道:“三公子不喜欢经过人渣的手东西,连城,你的手看起来最漂亮了,包起来吧,包起来吧,赶紧给你家三公子送过去。”
司徒凡大笑,道:“连城,你一向胆大心细,快点,快点!”
连城不吭声,快速从两人中间穿过,穿过之时,用手肘狠狠地各撞了两人一下,直撞得两人一个趔趄、往一侧退了三步才站稳。柳苒把车帘掀开了一条缝,把三人间的互动看得清清楚楚,往后一靠,无声地笑了起来。
老孙头受的都是皮外伤,看着四个人的行动、听着他们的说话,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可是,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连城气哼哼把手帕包扔进了车里,然后,在柳苒的吩咐下,“小心”扶了老孙头坐到副驾位置上,自己则执起马鞭,像模车来。老孙头虽然受了伤,脑子却不糊涂,知道这豪门的奴才,可比七品官还尊贵着呢。于是,不停的说:“这怎么使得,还是我来,我来吧!”
柳苒闻言,大声道:“老孙头,你受伤了,坐稳就好。连城的主人是个大善人,连城也一向心慈,能替你赶车,他高兴着呢。”
司徒凡靠近欧阳景,低声道:“三表兄,这个柳三,可比你阴多了!”
欧阳景道:“四表弟,人渣和大善人,你愿意作哪一种?”
司徒凡道:“我现下,只愿自己能比她更阴!”
欧阳景道:“四表弟,你的脸没阴,心也阴不了。不过,你看看四周,天已经阴了下来,隐隐有雷声,马上要下大雨了,快走吧。”
柳苒一行人只走出了两里地,瓢泼大雨在狠烈雷电的陪同下,哗哗地从半空中倒了下来。一行人再也无法前行,只得进了附近的村庄,找了一家人家避雨。一直到天黑,雨也一直没有停,也没有变小。柳苒几人坐在主人家的客厅里,面面相觑,最后,连城道:“三位公子,看来,我们今晚只得宿在这里了。”
柳苒暗暗皱眉,她进来之时,已经打量过这一家的布局:只有三间屋子,中间的屋子是客厅,东间屋子住人,西间屋子大概是作储藏之用。院子里另有一间小小的屋子,大概是做饭用的。
柳苒道:“连城,一会雨小了,你把我的马车赶到廊下,晚上我就宿在马车里了。大哥、二哥,你们随意。”
司徒凡道:“柳——三弟,你怎么能抛下我们不管!”
欧阳景“咳”了一声道:“二弟,你皮糙肉厚,睡草堆也是一样。三弟可不同,老太太可宝贝着呢。”
柳苒扭了身不理他们,心里却焦急得厉害:也不知道,明灏现在到了哪里?她正在沉思,司徒凡一下跳了起来,道:“你们听,那是什么声音?”
☆、再见
柳苒凝神听了一会,不大确定,离了座爬到地上,又听了一小会,顿时脸色惨白,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对连城道:“连城,快把这家的主人叫来,快!”
几人看她不顾形象趴到地上,正想刺她一刺,看到她脸色不对、满面焦急,一下呆住。听得她的吩咐之后,连城赶紧跑到院里的小厨房里,把正窝在里边跟做饭的婆娘聊天的赵二拉了过来。
柳苒看到那个老实的汉子战战兢兢的样子,深吸一口气,道:“赵大叔别怕,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即可,不知道的,也不必答。”
赵二看柳苒面善、语气和蔼,赶紧点了点头。
柳苒道:“赵大叔,附近的山上,是不是有一道山沟?”赵二点头。
柳苒再问:“山沟的两侧,是不是树木很少,泥土很松?”赵二继续点头。
柳苒继续问:“这一阵子,是不是经常下这样的大雨?赵二点头。
柳苒脸色凝重,接着问:“山沟在哪个方向?开口朝哪?开口离此地多远?”
赵二已经不紧张了,流利答道:“山沟在东面,开口朝西,正对着我们村,离我们村大概五里地。”
柳苒脸色惨白,额头冒出细汗,急急问道:“庄子附近可有小山头,山头上面可容下你们全庄人的那一种如果有,离庄子多远?”
赵二道咧嘴一笑,道:“有,南边二里地,有一个二三十丈高的山包,顶上很平坦,能站四、五百人呢。”
柳苒再问:“你们庄子的东、西边,可还有别的庄子?如果有,离你们庄多远?”
赵二道:“东边没有,西边两里地是王家庄,再往西五里,是杨家庄。”
柳苒一下跳了起来,道:“大叔,你即刻跑着去找村长,请他敲响铜锣,让全村人什么都别带,赶紧朝小山包跑,跑得越快越好!”
赵二不解,道:“公子,这下着雨,跑到山包上干什么?”
欧阳景等三人终于听出不对来了:连续下雨,山沟,山头,跑。他们一下子明白过来,欧阳景大声代柳苒答道:“逃命!洪水要来了!”
柳苒看了三人一眼,道:“要来的,是泥浆混着大小石头,比洪水可怕十倍不知!两刻钟之后,整个个村庄,将不复存在!”
她一指司徒凡,道:“你,赶紧陪大叔去村长家里!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大家即刻跑,使劲跑,只要能在两刻钟之内跑到山包处,跑断了腿也无妨!”
又一指连城,道:“你,带了了老孙头,上马立即跑!”
她也不等他俩答应,一指欧阳景:“你,立即上马,快马加鞭,务必一刻钟之内,通知到王家庄和杨家庄的人,让他们只身离庄,往南、北两个方向逃!一定要快!越快越好!”
三人知道事态严重,互视一眼,各自行动,欧阳景临出门前,回头道:“三弟,你呢?”
柳苒一笑,道:“我带着赵二婶,立刻离开朝小山包跑去。”
赵二婶却舍不得她自己家里那些家具、家禽,左手抱了陪嫁的梳妆镜、右手提了两只鸡,团团转着还想再去逮一只鸭子。柳苒听得轰隆声越来越大,心下着急,只得道:“大婶,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留得命在,什么都好说!”一把拉了她出门,把她托到马上坐好,而后,自己翻身也坐了上去。
赵二婶扭捏道:“小公子,我是个女人,与你非亲非故,跟你同骑,这个使不得!”
柳苒无奈道:“大婶,我还小呢!再说,事情紧急,大叔不会责怪你,别人也不会嘲笑你的!”话落,也不管赵二婶嘴里嘀嘀咕咕,催了马就跑。
跑出半里地,回头一望,也不知司徒凡用了什么办法,把全村人都赶了出来,灯火闪耀处,大家正疯了似的朝这边跑来。柳苒这才放下心来,她又望一眼山口方向,听到声音越来越响,泥石流眼看就要冲出沟口,赶紧催了马狂奔。
柳苒奔出一里地之后,听得一声大喊:“柳——三公子,是你么?”柳苒抬头一看:连城单人骑在马上。连忙问道:“连城,老孙头呢?你回来干什么?”
连城道:“老孙头已经在山上了,我——我去接,接二公子!”连城话落,打了马飞奔而过。柳苒吸一口气,心里暗道:那个人渣,估计跑得比谁都快,还用得着你去接?不过,这连城,的确是个忠仆!怨不得他能够侍候那样的两个人,还游刃有余。
柳苒只花了一刻钟就跑到了山上,站在山顶,她听见轰鸣声震天,她能够模糊的看见:泥石流的水头,已经冲出了沟口,正以雷霆之势,咆哮着朝王洪庄席卷而去!村民们已经奔到山脚下百米之处,虽然哭爹叫娘,可是扶老携幼的,居然井然有序,柳苒暗暗纳闷,凝目细看,在队伍的最末,是三个骑马的男人,每人身前都坐了一个人。其中一个,高举着手中一块牌子,嘴里正大声喊着什么。雨还在下,柳苒看不清楚,但心里估计是司徒凡等三人。
人群渐渐跑近了,柳苒才发现,举着一块牌子大声嚷嚷的,是司徒凡,只是,他嘴里蹦出的话,实在是很不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