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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疑道:“不到衙门做个公证么?”
大掌柜笑道:“我方到是不用的。绝味楼厨房还存着昨天在贵店买的汤底呢。”
二掌柜笑眯眯的说:“管他有没有公证,若宋夫人藏了私,可走不出去一步哟。”
对于两人红果果的威胁眼神,苏兰丝毫不惧,道:“新做的汤底和我的汤底肯定是不一样的,不过我相信最终二位掌柜会满意的。”
***
苏兰先把齐全了所有调料并骨头汤的汤底,交给了绝味楼的厨师;再将可做新食材的猪肠、鸭肠、鸡脚的清洗、做法,演示了一遍;最后苏兰才说了汤底反复熬煮如卤汤一样的方法。
此时,从苏兰、宋二郎踏进绝味楼,时间也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
大掌柜、二掌柜,连同绝味楼的资深厨师都受益匪浅,对那复杂繁多的汤底调料、还有那猪肠、鸭肠入菜,独特又美味的口味表示惊叹。
最后,苏兰看的最重的熬煮方法,三人却变了脸色。
苏兰见他们脸色不善,便说道:“我知道大掌柜的想法,想是光临的老爷们知道那汤底别人伸进过筷子的……怕是要惹来麻烦吧……”
岂止是惹来麻烦!大掌柜、二掌柜嘴角抽筋。
他们尝过新作的汤底,确实与宋家摊子上的汤底有所差距,可是这汤底,可不是那卤汤底,只卤了菜品,卖给客人就是……他们绝味楼在大庆国遍地开花,数百家店中,少则一层独立雅间,多的则有二、三、四层。
此,第一为的是有些客人喜静、二是有的客人自持身份,不愿、不能与一般人坐在一块、三则吃饭谈事隐私……
而能进驻绝味楼雅间的客人,个个非富即贵,你叫他们吃别人的口水——这个玩笑开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开个金手指。最终实现火锅汤底重复使用方案——一次性汤底真心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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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50、悠闲生活 。。。
但是,如果度过了这个难关,这味道的差距一出来……正所谓胜从险中求,一味的循规蹈矩,是要被抛弃的……
这么想着大掌柜心底却是有了些许眉目。
苏兰见他脸色稍晴,说道:“这小小难题,想必是为难不了大掌柜的。”
二掌柜见苏兰脸色一如先前,他挑眉说:“听宋夫人的话,却是已经想好了法子不成?”
苏兰笑道:“只是一个笨法子。”
苏兰看了宋二郎一眼,“若以后我们家开了酒楼,雅间便设一个最低消费,不伦何人,只要出得起银子,便可进雅间。而雅间的汤底当然是用料最好、最全,而且用过的汤底立刻就扔掉。而大堂呢,与雅间分开,做次一等的汤底,加上铁格子,所有的食材都用竹签穿好,旁边放干净的公筷和小汤勺、漏勺,不准人将自己吃过的筷子伸进去,不准糟蹋汤底。并且要告之那汤底要重复使用,想必吃过火锅味道的人,肯定是要吃第二回的,为了自己,还有旁边虎视眈眈看着的其他人,怕也不敢乱来……”
二掌柜拍掌称赞,“宋夫人想的很是周到。可是,你难道就没过隐瞒了重复熬煮汤底的法子吗?那老汤时间越久越好,待过同月、几年、几十年,便可笑傲天下,不如我们两家同瞒了下来,自己发财不好?”
苏兰失笑,“二掌柜何固出此言戏耍于我。大掌柜都说商场上尔虞我诈,没准绝味楼每日倒出去的剩菜都有人琢磨,而且人多眼杂,每日倒掉的汤底但凡有心的,都能察觉出来。”
苏兰端起灶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又道:“依着我说,绝味楼是天下第一楼,不若直接公布了这汤底可重复使用的秘诀。此等节省米粮油盐的善举,没准朝廷还会嘉奖呢。”
大掌柜挑眉,“宋夫人还有何高见,不如一一道来。”
苏兰道:“高见称不上。只一点小聪明而已。”
苏半又喝了一口茶水,道:“除了朝廷乐见,各商家也是乐见的吧——毕竟每年倒出去的汤底便是一笔不菲的费用。绝味楼可联合各酒楼,同时推出此措施,大家同心协心,事情总是会办成的。”
苏兰摸了摸右手大指母,“大掌柜能让凤凰城别家的酒楼三个月不敢打方子的主意,于我宋家真是有莫大的好处。一则嘛,绝味楼如此帮衬我们,以后肯定也没有宵小之人,敢驳了绝味楼的面子,对我们使下作的手段;二则嘛,绝味楼的锅子变了,若有那耳通明目的大神通之人,知晓了方子是从我们手里流出去的,若是背地里使了手段,叫我们有苦不能说,到让人误会我们宋家不守信了。所以,可否请大掌柜在外掌握主动权,说这方子是绝味楼的厨师琢磨出来的?我们势单力薄,一生都在为填饱肚子奔波,实在惹不起、也躲不了,那些随手就可以捏死我们的大富大贵之家。”
苏兰料想自己的火锅一旦被绝味楼全国推开来,肯定会使得绝味楼于‘食’道越发的一家独大,若有大庆第二、大庆第三的酒楼势力,寻到了宋家,那结果……不是苏兰乐见的。小户人家,要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若一味贪多贪大,只能惹来恶果。
***
苏兰一番话,说得大掌柜、二掌柜面面相窥。
想得如此之深、如此之细,这样的女子,他们还从没见过。
大掌柜咳嗽了一声,“宋夫人好利的嘴。你方才这么一说,若是以后有人无故找你们麻烦,我绝味楼到不能坐视不理了。后者,你不提我到忽略了。你们摊子已经开了这么久了,在凤凰城已经有了名气,若想瞒天过海,难于上青天。不过,三月不让内、外的人为难你们,我是能保证的。”
大掌柜一言九鼎,苏兰和宋二郎揣着银票听了一场书,很快便回去了。
话说,当晚大掌柜秘密的从齐府的后门而入,一路被齐致的贴身大丫环如意领到了齐致的院子。
齐致坐在阴影里,用扇子拍打着左手。
大掌柜恭敬的跪在地上,“听那妇人之言,只觉得她甚是聪敏。若为男子到是可以招进绝味楼,方方面面想的如此细致,叫奴才都觉得汗颜了……”
齐致笑道:“你又何必如此,我让你当咱们老家的大掌柜,除了看中你的才能,更看重的却是你的忠诚。你可是我齐家的信得过的家仆,你祖上几辈子献上的忠诚,可是寻常人比得上的。”
大掌柜伏趴在地,“奴才一家全凭主子的吩咐,上刀山、下油锅为主子分忧。”
齐致停下手里的动作,“天下楼这几年野心勃勃,想跟我们竞争总商会会长一职,前年还差点让他成功,这下有了这火锅的方子,我们至少稳坐商会会长两届六年。你此番了大功,下去领赏吧。”
等大掌柜退下,齐致立刻写了火锅方子并一封信,秘密快马送到了京城。
***
而坐镇在京城总店,总理全国所有店面的总掌柜,一接到信,便立刻以商会会长之职,联和各酒楼饭馆,开展了一串联关于热锅子汤底重复使用的益处。
更有一日,梅花吐白,京城皇宫养心殿内。
太监总管德善服侍着当今皇帝陛下用膳,他见皇帝比往日的半碗,多进了一碗半,便喜得把脸上的褶子笑得多了一倍。
皇帝觉得嘴唇麻辣得厉害,便喝了清汤,他说:“御膳房今儿做的热锅子,味道比之以前大有进益,赏罢。”
德善一边笑,一边用袖子拭眼角的泪珠:“今儿的热锅子却不是御膳房进上来的。都是做奴才顽固不化的错,早知道陛下喜欢,就该早早叫六殿下送了来。”
皇帝‘哦’了一声,“这汤底却是庆溶府上送过来的?”
德善道:“听六殿下说,汤底是他从绝味楼弄回来的。最近奴才偶尔听到小太监、小宫女,说京城的绝味楼新做了热锅子,以前的和现在的完全没有可能性,而且这汤底还不同以往吃了就倒掉,是重复使用的。”
德善见皇帝皱了皱,忙不迭的说道:“陛下的汤底,与绝味楼卖的不一样,是六殿下亲自去绝味楼寻了方子,自己回府做的。奴才试了汤底,也觉得味道很好,便问了问六殿下,六殿下说这汤底是越熬越香的。上个月,六殿下做了汤底,每日煮了肉、菜进去,捞起来后,每日添加调料,又熬煮汤底,重复熬了半月,才进了上来。除陛下,太后千岁、皇后千岁、及三位贵妃娘娘处都遣人送了红汤、清汤两锅子。”
皇帝重新举起筷子,“朕几个儿子,唯溶儿最识大体、最孝顺。你取了东凉国进贡的大珍珠,并几匹云锦到齐贵妃屋子里。这绝味楼到也妙,竟能想到这出,这汤底重复使用,于国于民都是大好事。”
德善烫了新鲜的菜心,用银筷放到皇帝面前的小碟子上。
皇帝嚼着脆嫩的菜心,一时间突然没有了味口,他叹了一口气:“我大庆祖宗吃糠咽菜,方才打下这万里的江山……打江山难,守江山却更难。想每年各地报来的旱灾、虫灾、水灾,一笔笔哪样不要银子。朕到是能在这大冬天里吃上难得的几根青菜,朕的子民,却不知道能不能填饱肚子……”
德善惶恐的跪了下来,“陛下宏图伟业,咱们大庆朝虽偶有天灾,但人人家里都有米有粮,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一派繁华祥和……”
皇帝冷笑了三声,“去年黄河决堤,两岸良田被淹,颗粒无收。朝廷发下的赈灾银粮,一路层层盘剥,最后受灾的百姓只每日有一碗薄如水的粥喝,饿得难受了,便吃草、吃树皮。若不是朕私下派人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