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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才开口道,“用心伺候着太子和公主。”
“奴才(奴婢)明白。”
宣和帝看了眼李德忠,李德忠向前几步,开口道,“伺候好了,陛下自有赏赐,伺候不好了,直接到慎行司,自有人重新教你们规矩。”
“是。”
宣和帝站起身,往外走去,到了门口才说道,“你们的主子只有太子与公主,若是让我知道你们还有第三个主子,连慎行司都不用去了。”
听了宣和帝的话,使得不少人出了一身冷汗,唐嬷嬷三人倒是安心了不少,有宣和帝的话在,就算有人想要收买这些人,他们也该多思考下。
回到御书房,宣和帝冷声问道,“还没查出来?”
“奴才无能。”
宣和帝摆了摆手,皱着眉思索道,“起了吧。”
李德忠端了茶上来,轻手轻脚摆在宣和帝手边,不再吭声。
会害玺儿和玄玄的人,定是有目的,毕竟要是被查出来,担的责任大了,甚至会连累家族,那么有这么动机的……若是玺儿和玄玄死了,得利的……容嫔与淑妃,毕竟除了玺儿,就剩下这两人生有皇子。
皇太后……那么朱嫔……不管和皇太后有无关系,都是她在管理后宫时,使得人害了玺儿和玄玄,若真说皇太后没有一点关系,宣和帝自是不信,毕竟能让他一点都查不出来……
“母后因忧心太子与长公主,身子不适,朕心甚愧,特升林妃为林贵妃,协皇太后管理后宫事物。”宣和帝开口道,林妃是大将军之女,也仅有一女。
只要林贵妃没有儿子,那么谁是太子,与她并无太多利害关系,而且丧母的萧玉祚是太子,可比生母尚在的皇子当太子对她有利,只要她不是个傻的,就应该明白宣和帝的用意,全力保住太子安全。
写完圣旨扔给李德忠,“因慧懿皇后丧未到三年,一切从简,也无需命妇专门进宫跪拜了。”
“奴才明白。”李德忠不知该可怜林贵妃好还是祝她好运了。
其实封贵妃,特别是分权的贵妃,宣和帝应该与皇太后说一声,只是宣和帝恼皇太后管后宫,还让人害的太子出了痘疮之事,甚至查无可查,才行此举,意在警告皇太后。
封了贵妃是大事,只是这大事既不能庆祝,也没命妇跪拜,怎么都有几分名不正言不顺的味道在里面。
不过就算如此,那些前去给林贵妃贺喜的,心中也都有几分嫉妒,毕竟贵妃之位,整个后宫也仅仅有两个贵妃。
送走了人,双华才满脸笑意说道,“恭喜贵妃娘娘,贺喜贵妃娘娘。”
林贵妃放下手中的碧玉簪,“让宫里的人都给我小心着,若谁出了差错,别怪我不留情面。”
“奴婢明白。”双华听后,面上一肃,“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敲打他们一番,定不会给娘娘惹麻烦。”
林贵妃点了下头,摆了摆手,让双华先退了出去,等屋中就剩下她一人的时候,林贵妃重新拿起碧玉簪,“我今天才知道,我永远比不过你,你真够狠,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这么狠,真的什么都逃不出你的算计吗?”
萧元敏醒了后,就听了唐嬷嬷的话,点了下头说道,“皇奶奶那儿呢?”
“皇太后身子不适,太医让其静养。”唐嬷嬷放下手中的绣件,端了一直温着的燕窝粥给萧元敏,“公主尝尝可还合口?”
萧元敏点了点头,拿着勺子尝了一口,咽下去才笑道,“是赵嬷嬷熬得?”
“嗯。”唐嬷嬷见萧元敏露出笑容,说道,“公主喜欢就好,赵嬷嬷在公主刚睡下就去小厨房熬了。”
“弟弟呢?”萧元敏喝了半碗就放下了,“嬷嬷你喝吧。”
唐嬷嬷点了下头,接过先回话道,“太子殿下还没起来。”
“嬷嬷先喝,赵嬷嬷、李嬷嬷和嬷嬷你们三个人照顾我与弟弟许久,也该补补身子了。”萧元敏回到熟悉的地方,心情放松了不少,“那些跟去伺候的,一人发一个上等封,被拘起来如今回来的,也发一个中等封,半梅也辛苦了,发一个上等封一个中等封。”
“奴婢知道。”唐嬷嬷几口把剩下的喝完,“公主放心吧。”
“林贵妃……备一份礼,送过去。”萧元敏开口道,“弟弟年纪小,就不用了。”
“是。”
“嬷嬷,你说父皇会不会忘记了让我拜师的事情?”萧元敏问的有些犹豫,“会不会让林贵妃来教我?”
“不会的,公主放心,陛下答应公主的事情,什么时候会忘记。”唐嬷嬷柔声安慰。
萧元敏想了想,才点头,“我知道了。”
。
第9章 第九章
第九章
宣和帝并没有忘记,专门让钦天监选定了吉时,只等女儿养的更好些,就让女儿行拜师礼。
国子学博士柳叔公,翰林学士王光鉴,礼部侍郎姚盛勤三人,除了姚盛勤是惠懿皇后的兄长,萧元敏的舅舅外,其他二人都是大儒,不管是文采还是名声都会极好,甚至当太子的师傅都足够。
当初二皇子启蒙的时候,宣和帝都没有费心过,真要说起来,也只有当初的大皇子能比了。
而且,宣和帝专门下旨,昌平长公主拜师礼比照太子拜师礼来办。
林贵妃是宣和帝亲口说的,帮着皇太后管理后宫事物,昌平长公主拜师这事,就被皇太后交给了林贵妃。
李德忠专门去备了束修之礼,束帛一篚、酒一壶、修一案,这些东西都需要宣和帝过目的。
双华跪坐在脚踏上,轻轻给林贵妃捶着腿,“娘娘辛苦了。”语气里倒是有些微林贵妃委屈。
林贵妃笑了下没有吭声,前段时日她的贵妃礼,宣和帝说慧懿皇后丧未过三年一切从简,可如今一个公主的拜师礼却如此,若说她心里没有一丝不满,是不可能的,只是她知道如今最重要的是什么。
只要她敢抱怨一句让宣和帝知道了,这个贵妃的位置怕就坐不稳了。
“太子与公主的新衣做好了吗?”林贵妃闭着眼睛,问道,当初宣和帝注意到他们衣服不合适,林贵妃自然也注意到了,在她刚升贵妃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内务府给太子河公主裁制新衣。
甚至布料都是林贵妃亲自去挑的,并不是多珍贵的,只是些摸着柔软极适合小孩穿的,而且全是素色的。
宣和帝当晚就赏了东西下来,这还是惠懿皇后下葬后,宣和帝第一次赏东西给后宫嫔妃,一下就把所有质疑林贵妃的声音堵下去了。
别人以为宣和帝赏下来的东西是因为她晋贵妃位,帮着皇太后管理后宫使得宣和帝满意,只有林贵妃知道,她到底为何得了赏赐。
这也是宣和帝在告诉她,如何当一个能令宣和帝满意的贵妃。
昌平长公主拜师礼比照太子拜师礼这事,倒是引起了御史的不满,他们纷纷上书,惹得宣和帝几次都要暴怒,最后反而在朝堂落了泪,“朕知此事有违先例,昌平长公主乃朕嫡长女,自幼机敏孝廉,慧懿皇后先朕而去,仅留两子,前朕之太子出痘,昌平长公主年岁小,却知事,劝朕大局为重,又心念幼弟,以为出痘必死,还跪求守护幼弟,此等品性……”话到后来,竟有些泣不成声。
“臣等惶恐。”众大臣赶紧跪下,心中有些埋怨御史,宣和帝本就喜欢嫡长公主,拜师礼虽有些越了规矩,却无大碍,毕竟昌平长公主再怎么得宠也仅仅是公主而已,顶天了就是如今的位比亲王,而昌平长公主又是太子的嫡亲姐姐,虽然太子还年幼,不知能不能活到顺利登基,可也不需得罪他们。
再说,姚家也不是吃醋的,当初姚氏做了皇后,就主动要求宣和帝消减姚家的权利,父兄也从实权的职位平调到了那些清贵却没什么权利的职位,就像是姚氏的大哥,从吏部调到了礼部。
翰林学士王光鉴,正是宣和帝给昌平长公主选的三位老师之一,磕头后说道,“昌平长公主大义,陛下命臣教导长公主,实乃臣之幸事,臣必当倾尽所学。”
宣和帝为萧元敏选的三位老师,今日上朝的只有翰林学士王光鉴与礼部侍郎姚盛勤,姚盛勤为萧元敏的舅舅,此时自然不好说话,王光鉴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他年仅三十,榜眼出身幼年丧父,母独自抚养,其妻为书院先生嫡女,先生赏其才华,在其贫困之时将嫡女下嫁,且妻颇具才华。
王光鉴因其母与妻,对于教导昌平长公主之事并不觉屈才,又因为昌平长公主护弟之事,想到幼时母亲的照顾,反而多了几分期待,所以此时才会站出来表态。
礼部侍郎姚盛勤这时候也出来了,“臣有幸得陛下赏识,以教导公主,是臣之福分,谢陛下。”
李德忠上前,递上黄色绣着龙纹的帕子,宣和帝接过擦了擦眼泪,“朕失仪了。”
“是臣等愧对陛下一片爱女之心。”
宣和帝摆了摆手,“你们起来吧。”
“谢陛下。”
众臣这才起身,到自己位置上站定,“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见再无人上前,宣和帝看了一眼李德忠,李德忠喊道,“退朝。”
众臣跪下等宣和帝离开后,才起身按顺序离开,等出了大殿,姚盛勤快步赶上王光鉴,说道,“刚刚之事,姚某谢过王大人了。”
“以后我们一同教导昌平长公主,还如此客套。”王光鉴笑道,“王某今年三十有二……”
姚盛勤笑着接口道,“某痴长两岁,若是不介意,可否成兄弟为贤弟?”
“姚兄。”王光鉴直接叫道。
“王贤弟。”姚盛勤自然高兴,“不如今晚贤弟来我家,我这里珍藏了些好茶,请贤弟品尝。”姚家因为慧懿皇后的死守孝,如今全家都是不吃酒肉的。
“今日算了,改日我与母亲说一声,再去打扰可好?”王光鉴是个孝子,这是公认的,宣和帝也更看重他这一点,才让他教导女儿的。
“是为兄思虑不周。”姚盛勤笑了下,两人分开后,姚盛勤就直接回府了,姚父正在书房写字,姚盛勤进去后并没有打扰,而是等父亲写完后,才把今日朝堂的事情说了。
姚父其实才过天命之年,在女儿当了皇后的第二日,就告老辞官了,一直在府中修身养性,只是家有一老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