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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怡想到这里不由地想起来。前世父亲这时候已经认识了康郡王。康郡王和宁平侯家婚事出了岔子之后。父亲那时候和康郡王私交正深,这才有了康郡王欲纳她为妃的传言。其实父亲根本不敢高攀宗亲,她更是连康郡王府去也没去过。婚事更加无从谈起,林正青新婚之夜拿出这件事,不过是折辱她。
二太太田氏和琳芳想要高攀宁平侯,这样的人家利益当头,田氏不一定能讨到多少好处。不过反过来想,宁平侯能请二太太田氏。是不是代表田氏也能为人所用?
长房老太太看一眼琳怡,“二太太走动的勋贵家越来越多。我们不能不小心些。”
琳怡颌首,重活一世虽然过的轻松些,她没忘之前的教训,只要让二老太太董氏一家得了机会……必然还是和从前一样。
“那小牡丹……”琳怡想想也觉得后怕。
长房老太太沉下眼睛,“没酿成多大的祸事,打了板子就可以放人了。”
放人?琳怡看向长房老太太冰冷的表情,脑子里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小牡丹再胡说。尤其是二老太太董氏还虎视眈眈,长房老太太的处置法子没有错,只是,“可以让人将小牡丹远远地带离京,若是谁再将小牡丹找出来弄回京里,那就是明摆着要陷害父亲。”
长房老太太低头看琳怡,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琳怡慢慢道:“小牡丹是小事,重要的是谁在害父亲。”
长房老太太仔细思量,“我是想要弄清楚,就怕你老子将嘴闭得严实,什么也不肯说。”
那就想办法让父亲说。
……
到了中午,萧氏遣人来说,陈允远晚上下衙来看长房老太太。
长房老太太面上安稳,其实心里十分高兴。琳怡松口气,有骨气的父亲能向长房靠拢实在不容易。
下午陈允远和萧氏带着衡哥一起进了念慈堂向长房老太太请安。
长房老太太让衡哥和琳怡一左一右坐在身边,陈允远和萧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长房老太太满面笑容地和陈允远说起家常来,“从前你每次过来,允礼都要厨房准备好八宝桂鱼和粉蒸排骨,这次我仍旧让厨房做了这两个菜式,不知道你是不是还爱吃。”
长房老太太一句话就让陈允远眼睛里泛起泪花,不但想到那个关怀他的大哥,更想起从前的岁月。
陈允远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这两个菜哪里做的都不如老太太这里的好吃。”
长房老太太笑起来,“既然爱吃,一会儿就多吃些。”
晚饭陈允远果然多吃了些。
大家吃过饭聚在一起喝茶,琳怡先和衡哥去了西次间,不一会儿功夫萧氏也被支出来。
“妹妹见过齐二公子吗?”趁着萧氏出去张罗茶点的功夫,衡哥提起齐二郎。
她只是隔着帘子见了一次。
琳怡侧头看衡哥,“你见到了?”
衡哥点头,“见到了,”说着仿佛要哭起来,“借了我两本书,还留给我不少的课业。先生说有师兄指点课业是好事,可是那齐二公子比咱们父亲还要严肃。”
琳怡觉得诧异,“齐二郎怎么会到书院里去?他不是国子监进读吗?”
衡哥道:“因我是齐家写的推荐信,齐家哥哥正巧来找书院的先生,先生就将我叫过来让齐家哥哥平时多指点些,明年好参加府试。”
衡哥读书早,父亲也是盼着他能早点取了生员,想必将衡哥送进书院的时候与先生说了这一节。
衡哥垂头丧气道:“齐家哥哥板着脸说了,照我这样的进度,三年也考不过。”
琳怡愕然,齐二郎还真是心正口直,就这样把实话说了。
萧氏进屋看到衡哥的模样,慈母的心肠又泛滥,不停地安慰衡哥,“唉,慢慢来吧,三年就三年,那时候你也不大啊。”
衡哥听了萧氏的话,凄然地看着琳怡眼泪要掉下来。
萧氏这话是火上浇油,齐二郎说的是三年也考不过,没说三年保过啊。
第五十章 打算
内室里,长房老太太半靠在软榻上,撑着绿枝倭锻圆滚垫看着一脸羞愧的陈允远,“而今和从前不一样了,朝堂上换了几位阁老,文官就像一盘散沙,军权又握在少数几个宗亲、勋贵手里,朝廷局势乱作一团。我们这样的人家虽然被夺了爵,还是有不少族人在朝廷里供职,在外人眼里还是蒙了祖荫,多少人不服气等着揪你们的错处,万一你们有个闪失,就算族里帮忙也未必能渡过难关。”
长房老太太的意思陈允远明白。陈氏一族早就和中心政权无缘了,他这个从五品的官职熬到现在已是不易,想更上一层楼是没有了指望。如果再出些错漏……后果不堪设想。
长房老太太半阖起眼睛,“不管你想做什么,还是要想清楚了再下手,不想别的你也要想想衡哥和琳怡,两个孩子年幼,有我在时我必然庇护他们,我走了两个孩子就落在董氏手里,你可想过董氏会将他们如何?”
陈允远挺直的脊背顿时塌了下来。
长房老太太道:“若是你想留在京里,我想办法找人去疏通关系,哪怕做个部院郎中,也好在京里安身立命。”
听得这话,陈允远再也按捺不住,诧异地看向长房老太太,“您都知晓?”
长房老太太睁开眼睛叹口气,“我只知道你在福建官途不顺,福建的官员任免多看成国公,你是不愿意与成国公为伍吧。”
陈允远表情沉重,却有一股挡不住的锐气藏在其中,“不瞒老太太,我不但不欲向成国公谄媚。我更要告他,告他勾结海盗假扮倭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更以此为借口向朝廷索要军饷空额,朝廷军饷开销巨大,只等加重各省赋税,本朝的赋税比太祖时高了两倍之多啊。”
长房老太太就算早有准备,仍旧不免攥紧了手里的佛珠,到吸一口凉气,“成国公竟敢如此,”说着微微一顿,“你想要参倒成国公。也要想想京里握有军权的勋贵、宗亲哪个也不干净。”
陈允远听得这话站起身,郑重跪下来,一头磕在地上。
长房老太太身边的白妈妈见状吓了一跳,忙退了下去。
“若是我有差错。求老太太帮衬我两个小儿。让衡哥长大成人,琳怡能嫁个好人家,我两个孩子从小被教的质朴、仁孝。将来定不会忘了老太太大恩。衡哥若是能出息是最好,若是不能这几年儿子存的银钱可让他回乡购些田地度日,儿子打听过萧氏族里的弟子不乏有在乡下家境还算殷实者盼能娶贤妻,琳怡能嫁过去生儿育女也可安稳一生。”
长房老太太皱起眉头,“这就是你为儿女想的出路?”
陈允远点头再叩倒,“大丈夫忠孝不能两全。儿子这次回京就没指望能全身而退。”
外面的白妈妈听得这话一瞬间汗透了衣襟。原来三老爷心里竟是这般的打算。再抬起头来看到屏风后脸色苍白的琳怡。
白妈妈惊讶地张大了嘴。
琳怡伸出手来示意白妈妈噤声。
长房老太太和陈允远并不知道琳怡借口溜过来偷听。
长房老太太借着问,“那小萧氏呢?”
陈允远黯然道:“若是我没了。她必然不出几年就要随我而去,我不必再为她打算了。”
“好,”长房老太太将手里的佛珠拍在矮桌上,“你大义,小萧氏能殉夫也算为我陈家争光添彩,你死那日我必然带全家老少跪拜祖先,为你风光送行。”
外面的白妈妈顿时慌了神。老太太真是糊涂啊,怎么能任着三老爷乱来,想要转身进屋,手臂上顿时一紧,白妈妈抬起头看到了摇头的琳怡。
琳怡此时心里也是一阵乱跳。按照父亲的安排,一切还会和她前世经历的一样。父亲入狱,萧氏病倒,哥哥任二老太太董氏摆弄,她嫁入林家当日就被活活烧死。
可是她相信,长房老太太经过了那么多事,不会眼看着父亲送死。
所以她才想方设法让父亲在长房老太太面前说出真话。
长房老太太乜着眼睛道:“我不知道那些牌位会不会高兴,我能确定的是你的那些敌人都会万分得意,在这之前你的一双儿女先要安排妥当,你死之后小萧氏不能做主,二老太太董氏自然一手安排,你留给你衡哥的钱财就算朝廷不抄没,董氏也会搜刮干净,咱们族里也有处置男丁的地方,绑在荒僻的院落几日便断了生机。琳怡更是简单,随意将她配了出去,不但能为其他姐妹换门好亲事,更能赚些聘礼,琳怡出了嫁就与你母亲一样失去娘家的保护,只能任夫家折辱,就算是正室身份嫁进去,日后说不得连妾室也不如,生下子女将来也是一样矮人一等。”
地上的陈允远感同身受,浑身颤抖起来。
“不要依靠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婆,说不得明日我就会闭上眼睛,”长房老太太睥睨地看了眼陈允远,“你以为死得其所,我告诉你,你有三不如。一不如你母亲,你母亲在陈家度日如年却没想过要轻生,生你的时候稳婆都已经放弃,你母亲却拼掉性命将你生下来,她跟我说过,别人能生儿育女,她不比别人差,也要做个好母亲,宠爱她的孩子,看着她的孩子长大。老天虽然不给她这个机会,她却给了你生的机会。二不如你父亲,你父亲为了活命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虽然不承认京里的一妻一子,却是董氏的好丈夫,你两个哥哥的好父亲,他死之前至少让爱妻接掌了陈家,让两个儿子都有了前程。三不如你女儿,六丫头小小年纪就知道事事为你周全,你惹了个戏子小牡丹回来,都是六丫头想办法给我消息,让我出面帮你将事压下来,否则你哪里能大言不惭地跪在地上跟我说这些。我们家虽然是武将出身,却也知道不能有勇无谋,你祖父立下规矩让陈氏子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