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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蓦然睁开眼,眼里陡然闪起不羁和无边的怨恨,“少废话,你们把我抓来究竟想干什么?”
九雅抚掌大笑,“好个爽直的少年。”她倏然收声,目光犀利,“如果你们不想公主被抢走,那么不如我们合作,把那个男人给赶走!”
少年冷笑,“原来抓我来,就这么一点伎俩,我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大本领。”
九雅一下子听出他话中有话,眼波一转,便试探着问道:“难道你非常希望你们公主被抢走?”
少年死抿着嘴角,不出声,分明是默认了。
九雅心里大笑,原来这是个怨男啊,人家根本不愿意成为明丽公主的裙下之臣,这样岂非更好?
她笑眯了眼,“我不知道你在公主面前说不说得起话,不过,我现在倒有一个非常好的法子,可以让你们公主就此臣服于那个男人,并且跟着他永远离开哈图,怎么样,要不要合作?”
少年眼睛一亮,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九雅。
“不要不相信我说的话。”九雅身上摸出一个瓷瓶,好在她就算落水之后,这些东西还没有丢,不然,现在还真是无用武之地。她晃了晃里面的药丸,“这是一瓶合欢丸,无色无味,如果你有本事,就放在他们的酒水里,到时候,他们就会干柴遇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而只要你不时给他们下一点,他们两人就会变得非常需要对方,像你这种小白脸绝对再也入不了公主法眼。这么一来,公主对那个男人彻底倾心,就此再也离不开他,呵,她若是跟他回了中土,你们这些小美男不是也跟着解放了吗?”
拓跋玥在旁边看着九雅的一言一行,此时终于忍不住别开头去笑了出来,她还说别人下作,他看她更下作,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这不明摆着给拓跋越找了一个超大麻烦回去吗?
少年望着瓷瓶犹疑不定,九雅晃荡着瓷瓶,忽然又一脸疑虑道:“不行,这种好东西我还不能随便给你,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当公主的小白脸?”
她一再以小白脸形容他,少年脸上终于蕴起愠怒之色,然而他转头一想,他不是小白脸又是什么?
他闭上眼,用几近悲哀的声音缓缓说道:“我爹娘都是普通的牧民,公主喜好打杀,在我只有十岁的时候就强征了我们这些普通牧民的儿子为她所用,陪她一起练武,当中优胜劣汰,死了不知多少人。这都还是在其次,自我们稍长之后,她强迫我们与她……我自小就与依玛交好,相约好长大了,就让她当我的新娘。我不从,公主不知打哪里知道了依玛的事,她竟然把依玛抓来,当着我的面,让依玛被她手下的几个武士给……”
少年说到这里,眼眶已红,仿佛当日的场景重现眼前,他死死咬着牙,“我为了不让她再折磨依玛,便答应了她。”
九雅为他这种经历微叹,沉默了一下,“可是你不怕我对你们公主不利吗?”
少年昂起头,“对她不利又怎么样?她就是我们哈图族的一个女魔头,大王子和二王子被她整得抬不起头,整个哈图族的人都希望她快点死,谁愿意日后奉这样的女魔头当王?那岂非我们整个哈图族都要在她手中灭亡?”
他顿了一下,像发誓一般,“如果你能让她离开哈图族,就算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到时候,我们整个哈图族还会感谢你。”
九雅汗颜,料不到她一次恶行,居然还是拯救了人家整个民族,快要成民族大英雄了。
当下她就让拓跋玥解开他的穴道,拓跋玥虽然不赞同她如此轻信于人,但也没说什么。少年穴道被解后,并没有像拓跋玥想象的一样骤然发难,九雅将手里的金冠和瓷瓶一起交到他手里,“东西我是交给你了,至于你如何用,又如何把你们公主逼上离开哈图之路,就看你的了。”
少年接住,把小瓷瓶收进怀里,脸上又恢复了冷漠,“我叫阿满,虽然你不用记住我的名字,但是我若是失败,你就拿我的名字天天阻咒吧。”
他转身就大步去,拓跋玥一脸不以为然,“为什么那么相信他,不怕他使诈吗?”
九雅扬了扬眉,“没看到他虽然冷漠,但是目光极清明吗?再说这草原上的男儿,个个都性格直爽得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来我们中土那些人的弯弯绕绕?”
拓跋玥似笑非笑,“我看弯弯绕绕多的人指你才是。”
九雅嬉笑,一揖到底道:“多谢舅舅夸奖。”
拓跋玥无语。暗笑了一会,忽然道:“你昨天找到的丫头准备让她怎么赢太孙?”
九雅轻笑,“拓跋越无非就是想让大赫雷王撤了你们的合议,所以雨蝶绝不能输,我敢打赌,她若是输了,你的计划绝对要泡汤,赫雷王定然要为维护他儿子声誉撕毁与你的合约。”
拓跋玥瞪她,“还不是被你害的,看你这下怎么收场?”
九雅摊了摊手,“所以那边的好戏已经开锣了,不想悄悄去看看吗?看看我家雨蝶怎么把太孙打败?”
比赛场上,拓跋越负手静静站在书案前,明丽公主站在他侧后,她目光不时落在他冰雕般的冷颜上,眼里闪过异样明亮的光。
在旁边的桌案前,乌托王子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四周的人不断笑道:“王子,难道您真能写出一手好字?不是说已经请了高人么?别装样子了,快把高人请出来。”
乌托王子咧嘴一笑,也不再装腔作势,手一伸,朗声道:“有请我们的才女雨蝶姑娘上场迎战。”
那边的明丽一惊,雨蝶,不是一个女子的名字么?听说之前乌托救了一个汉人女子,难道他请出迎战的是那个女子?
拓跋越先还没以为意,待到一个素雅的娉婷少女走出来时,他疏冷的脸面上也露出了惊异之色。去候府的时候,他是见过雨蝶几次的,何况以他过目不忘的本领,怎么会认不出她是九雅的贴身丫环呢?
此时,他忽然又想起那夜,那抹纤细的身影绝决跳下河流,他无论如何也抓不住她的场景,他的心,不禁有些抽痛起来,就在他的逼迫之后,他永远失去了她……
他的情绪陡然低落,才刚出场的雨蝶却是巧笑嫣然走到桌案前,她那属于女子的温柔笑颜,犹如庭前梨花开,让塔克牧民仿佛看到了他们的王后一般,顿时高声欢呼。
雨蝶先是朝大家笑了笑,然后盈盈走到拓跋越面前,盈盈一礼道:“料想不到在此地会见到殿下,殿下金安。”
拓跋越呆在了那里,明丽公主一脸不悦,以为他对此女意,轻哼道:“原来你们是熟人,那么接下来比试就更加要用心了。殿下!”
她故意加重最后两个字,拓跋越心里苦涩,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雨蝶睁着一双茫然的眼,“之前我在新宜郡的时候就与少奶奶他们失散了,后来是乌托王子救了我……殿下可知道我家少奶奶如今可好?”
她一问九雅,拓跋越顿时心绪大乱,尽管他面上掩饰着,心里已经苦水直流。他垂下眼,“并不曾见过她……”
雨蝶叹了口气,“真想和少奶奶早日团聚。”
她回身走到桌案前,乌托王子看得兴奋,大声道:“各就各位,两位请开始!”
雨蝶握笔沾黑,拓跋越蔫然,在明丽公主的催促下勉强将笔拿起。
雨蝶边写边说道:“时常忆起少奶奶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雨蝶心里羡慕,时常临摹。那晚突然梦到少奶奶入我梦来,她虚无飘渺地呼唤着我的名字,说她走了,再也不能照顾于我,雨蝶禁不住泪湿玉枕。少奶奶身处险地,如今不知她是否安好,想起那夜少奶奶在梦中曾念与我的一首诗,今次忍不住便悲然将之写下来,权作留念。”
她边书边念:“三更月。中庭恰照梨花雪。梨花雪。不胜凄断,杜鹃啼血。王孙何许音尘绝。柔桑陌上吞声别。吞声别。陇头流水,替人呜咽。”
她的声音凄凉,语调犹如在招魂一般,幽幽然,飘飘荡荡,扰得拓跋越更是几乎连笔都要扔开。
那夜她宁愿死,也不愿随他而去。她宁愿葬身山川河流,尸骨无存,就为防止他拿着她的尸首去逼迫她的爱人。
她有多恨他?她又有多爱她的丈夫?
他的紧逼让她如此绝决,早知道,他是不是就该放手?
不,他不会放手,他只差一步,若是他当时不大意,将她最后一根毒针抢走,她现在就已经彻底是他的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晚,伊人已逝,一切都不能回复原来。
他的手在抖,他想起她像蝴蝶一样跃下去的瞬间,那万千美好绝丽的笑颜,他几乎一个字都写不下去了。
再听着雨蝶说她曾托梦于她的事,那悲凉的诗词,让他感觉她就在某处默默凝望着他一般,他蓦然将笔扔下,脸色发青,转身急步而去。
明丽公主大急,追着他叫道:“殿下为何要走,殿下……”
她追着他的脚步而去,乌托王子大声高呼道:“哈哈……对方被雨蝶姑娘的诗字词折服,已经弃权了,毋庸置疑,雨蝶姑娘赢,塔克族赢!”
周围传来牧民们的欢呼声,雨蝶放下笔浅笑嫣然,乌托王子拿着她的墨宝四下张扬,让所有人都看个清楚。
躲在后面的九雅偷笑不已,拓跋玥摇头直叹息,“你居然利用太孙对你的愧疚将他打败了,日后他若知道今日的真相,不知道会不会想撞墙?”
九雅悠然道:“我管他,之前太子府对我的迫害可是一桩又一桩,那么,现在该是到我反击的时候了,我总也要让他们知道被人如附骨之蛆般残害是什么滋味。”
想到傅清言的遇害,想到金芸的事,想到他们关押宋家的事,想到他们逼走自己想要胁傅誉的事,等等一些,桩桩件件,都历历在目,会还的,上到杨贵妃,下到傅璟雯,都要一个一个还回来。
塔克族赢得哈图族,让乌托脸上长了不少面子,于是更加将雨蝶奉若神明。当赫雷王和赫雷王后听说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