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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赫雷王深目隆鼻,一耳戴大圆环,粗犷豪爽,举杯就一干为敬。
拓跋玥左边坐着九雅,右边是高坎,他神色淡定,一身清贵之气,亦举杯道:“多谢大王如此盛情款待,本王承情。”
他亦举杯一饮而尽,然后倒扣杯底,以示已尽。
大赫雷王大声叫好,接着道:“据本王所知,齐王殿下去年末始就去了卢邑与吴越陆大将军对阵,至今未听到大败吴越之音,不知齐王殿下为何会忽然来了塔克?”
拓跋玥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道:“对于本王来说,抵御南敌,若不能先安内,这外敌势必难以抵挡。本王特意放下战事远走塔克,实在是与大王有重要一事相商。”
大赫雷王亦是老而弥辣的人精,拓跋玥如此明显的暗示,他又如何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长笑了一声,不待拓跋玥将那事挑明,便道:“多年来,柔然在北地强悍,抢我良驹,杀我族民,齐王殿下却能北征柔然,并未与我们塔克有任何摩擦,且让柔然无力再进犯我们,实在让我们塔克不少老百姓称颂。但是假以时日,齐王殿下能保证我们塔克继续承受大夏余荫,不受柔然骚扰么?”
拓跋玥含笑道:“本王的一贯宗旨,远攻近交,保持我大夏周边一片宁静祥和。但是有恶邻也不怕,他日,本王承诺,一定担负起维护我们大夏周边邻近的和睦相处,如若有人挑事,自当将此类恶贼灭之。”
九雅慢慢地喝着难喝的马奶酒,从拓跋玥的言谈,现在完全可以确定,他将会和塔克族赫雷王合起攻击太子府,拓跋玥曾在北征战过柔然,可以说,整个北方大军几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眼下卢邑的战事虽然不容乐观,但是只要各方到位,他要将吴越军歼灭甚至杀死对方的陆大将军亦不是难事。
所以说,现在以他手里实控的军权,马上要将整大夏翻个天都不难。但是,从他东来与赫雷王相与的情况来看,他还是极为讲究策略,任何事都要进行得名正言顺,将来后人翻阅史册,才不会说他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还要说他是被兄长所逼,洪武帝不得不顺位于他的英明之君。
天下之事无不讲究一个民心,他将太子府推向风口浪尖,等到时机成熟,只需他一个抽刀断流,太子府倒塌,便成必然之势。
到了这时候,她不禁开始怀疑,卢邑如今的战局,不定就是他顺势设计,此人高瞻远瞩的目光,全面布局的心计,真真正正绝非太子府之流能与之抗衡。
拓跋玥也不避嫌,公然当着她与赫雷王大谈利益交换,两厢饮酒畅谈,极为投机,直到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父王,明丽那个死丫头又来了,这次她不仅带了个人把我打败,一手汉字更是写得好看得紧,现在该我应战了,孩儿不想两场都输,父王,你去把明丽那丫头给打发了。”此子正是赫雷王的独子乌托王子。
赫雷王一看见他,便沉了脸,“你不是我们塔克的第一勇士么?怎的把明丽带来的汉人都打不过?别说你那手汉字,你母后天天让你练,你就敷衍,输了也活该。”
乌托睁大眼,“父王,你不知道那人有多厉害,不知道怎么用了巧劲,三两下就把我摔到了地上。还有那手字……”他愁眉苦想了一下,“对了,我还是叫她去应敌,她的一手字不是很好么?”
他起身就待走,赫雷王生气地叫住他,“难道你还想让你母后代你应敌?”
乌托咧开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父王误会了,难道您不记得我之前带回来的汉人女子?她的一手字比母后不差哦。”
他转身风雷而去,赫雷王直摇头,“这么个性子,都是让他母后给惯的。”说到这里,他忽然一脸骄傲地对身边的一个侍卫说道:“看王后怎的还没来?她不是说想见识见识汉王的么?”
“谁说没来?这不是来了么?”
就在这一声柔软的女声中,但见一个身材纤长一身水色迤地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细看女子,三十多岁的样子,或许更年轻,姿容娇媚,所有的线条都别特别柔和,像春风初初拂过的柳枝。特别是她的笑容,像要将天地万物都化为一滩春水一般,柔情万端。
九雅都看得惊呆住了,旁边的拓跋玥先还只是粗粗看了两眼,但是越到后面,他的神色越是震惊,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双目直视,都不知道他的模样有些失态。
高坎在旁边扯了扯他,压低声音道:“爷,别看了,尽管是美人,但是年纪可要比爷大,不能大小不忌啊。”
拓跋玥这才回过神来,强压心中的震惊,赫雷王大笑道:“齐王殿下,这便是本王的王后,可不一般吧。”
拓跋玥含笑,“料不到大王的王后竟是如此绝色,在我等地大物博的汉女中都实属难见,塔克族原来还是地灵人杰之地,大王有福了。”
赫雷王谦虚道:“哪里哪里,依本王看,齐王殿下身边这位女子才是少见的人间绝色,齐王才是有大福了呢。”
九雅脸一红,此时由于那顶帽子不知掉哪里去了,沿路又找不到合适的,只能把头发绑高了斜斜简单地辫了一股辫子下来,用头巾在末梢系了个结,简便而又不失妩媚,再加上她本来就眉目绝丽,那种独有的另类风情更让人难以忽视她的存在,无论站在哪里,绝对都是一个发光点。
她忙解释道:“大王误会了,齐王殿下是我舅舅,绝非大王想的那种关系。”
赫雷王一愣,拓跋玥咳了一声,亦道:“本王确实是她的舅舅,大王不要把关系弄混了。”
赫雷王还未从不敢置信之中缓过神来,赫雷王后就笑看九雅道:“好个标致人儿,我们在塔克这边,早就久仰齐王殿下的大名,本来以为是一个莽夫,结果却是一个清俊出众的伟男子。再看这位小姑娘,灵秀出众,看上去似乎与齐王殿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结果却是长幼之分,令人好不惋惜。不过,想不到大夏出来的都是这般丰采人物,越发让我向往大夏的风土人情了。”
她说话有条不紊,娓娓道来,听得人舒服不已。
拓跋玥有意无意地盯着她,好似漫不经心的接口道:“他日若是有机会,大可让大王带王后到我们中土去。若是有那么一日,本王一定隆重接待。”
九雅望着赫雷王后,没来由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高坎好像也有这种感觉,一会看看赫雷王后,一会又看看拓跋玥,最后和九雅对视一眼,两人分明同时有了同一个想法。
宴散之后出来,有人安排了帐篷,三个人坐在帐篷里,高坎终于忍不住说道:“爷,你与那位王后说了那么多话,还盯着她看了又看,是不是也觉得她与爷长得很像?”
九雅也托腮望着拓跋玥,拓跋玥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你也这么认为?”
九雅点了点头,“真的很像,那眉,那眼,特别是笑的时候,简直是太像了。”
拓跋玥坐下来又喝马奶酒,“我看是你们两人夸大其辞,心思太多。天下人相似的何其多,或许是有一点点相似,却被你们形容成这样,不可理喻。”
九雅摇着头,过了一会,忽发奇想道:“不对,依我看,会不会是你们两个有什么血缘关系?”
拓跋玥斜睨着她,笑吟吟道:“我们也没任何血缘关系,为何你一定要叫我舅舅?”
九雅闭嘴。高坎小声嘀咕,“狗屁舅舅。”
九雅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高坎一脸心虚,目光闪烁地起了身,摆手道:“没说什么,是说这舅舅好。”
他逃难一般急速离去,他一走,帐篷里就安静了下来。九雅不出声,拓跋玥也不出声,只是一杯又杯地喝着酒,而他的眼睛,却是越喝越清亮
九雅想了一会,忽然亲自为他执壶倒酒道:“我知道,舅舅这一回去便会有大的作为,但是,我相公被制京城多年,活下来也不容易,所以,到时候能不能请舅舅给他留一处憩息之地?”
拓跋玥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傅誉现在的病都好了么?”
九雅很诚恳道:“确如舅舅所料,相公的哑病好了。”
拓跋玥端杯望住她,“你医的?”
九雅本不敢居功,想了想,还是点头道:“是。”
“那他的痉挛症呢?”
“那个也有所好转。”
“倒是个神医。”拓跋玥笑了笑,轻饮一口,“那就是说,傅誉可以长命百岁了。”
不知道为什么,九雅心里一寒,忙小心翼翼道:“不管他能不能长命百岁,他总之是我相公,我会一直陪他到老。”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拓跋玥仍是脸上笑意,却不达眼底。九雅没答,她只想说就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过了一会,拓跋玥才转了话题,“你说憩息之地?恐怕这地儿不小吧?”
九雅微微一笑,“不多,就卢邑新宜罗樟一带。”
“还外加台城顺昌鲁西三地,对不对?”拓跋玥自己倒着酒,“你这要的憩息之地可不小,离江以南就只有两州三郡没收入囊中,你们两人守得住这片基业么?”
九雅的脑筋迅速转动着,他这么说,看来已经知晓傅誉要同时吞并两藩独自为大的意图,此人果然能在不声不响间,就将一些形势和别人的意图看得清清楚楚。
她轻笑道:“如果舅舅大方的话,倒可以把那两州三郡都分拨给我们,至于守不守得住,舅舅可以拭目以待。”
“你倒是会狮子大开口,那你给我说说,我凭什么要把那块肥沃的土地让给你们去经营?”
九雅露齿一笑,毫不退让道:“很简单,如果舅舅现在不答应,卢邑那边的十万大军,既有可能不保。同时,这东来的目的,也可能很难达到。如果此来目的落空,那么,舅舅回京后,与太子府的周旋将会白热化,又要费事得多。而且,如果我是太子的话,现在就可以让皇上病倒,当皇上不能言不能动后,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