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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赔着笑,“正是,所以回头还得多去庙里烧烧香。”
此时江夫人已走了过来,暗地里狠狠瞪了九雅一眼,一把将昱哥儿接过去,似乎很心疼道:“让我来看看,我们的昱哥儿是不是真的要全好了?”
九雅望着这位江夫人,这位夫人四十一二的样子,长脸厚嘴,一看就不太好相与。对庶子这么个模样,忽然让她想起肖氏,忍不住笑吟吟道:“夫人,这孩子还小,瞧他耳大面相也富贵,将来定然是个又孝顺又有福气的孩子,夫人若好生将养,将来夫人可要享他的大福。”
江夫人置若未闻般,眼皮都没抬一下。
胡姨娘亲自端着冰镇西瓜过来,一脸恭敬道:“夫人请用,神医请用,才刚冰过,现在吃很解凉。”
江夫人不阴不阳道:“放那儿,冰的吃起来才浑身不舒服。”
胡姨娘一脸小心翼翼。
她勉强吃了一块西瓜,随便说了几句,便走了出来,青衣这时跟上来,低声道:“少奶奶,我们已在这里住了两天,京城那边的事肯定已没有问题,少爷的事也散播了出去,我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九雅曼声道:“本来是想在这里多呆些日子,直到你们少爷来,可是现在看来不行了,那江夫人我看着不舒服得很,我们先随便找个地方呆一阵子再说。”
其实她明白,皇上就算接到傅誉被南平王灭的消息,他也不可能即刻派兵去问南平王个一二三,而是要拖拖延延,直到傅誉外祖挥兵向台城,他才会在两军两败俱伤之际,他再派兵去镇压,自然,是两军都被他全灭,他几乎是用四两拔千斤之势,就将两根心头刺给拔了。而那个睿王,皇上各个击破之后,他最后肯定也躲不掉被灭掉的命运。
“现在大街小巷全都在说楚大人与太子勾结截粮截救援的事,听说朝廷不仅派人专门送粮草往卢邑,而且还派人下来罗樟去调查,太子尽管被告,然而死不认帐,这次下来的人,就是要直接把楚大人押解上京,要与太子在皇上面前对质。这事,现在还真是有意思了,相信少爷若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九雅笑了,“那些人主意可多得很,太子岂会如此容易就被人掰倒?等着看吧,接下来,楚大人总会要出一点意外,太子,肯定还要做很大的挣扎。”
魅影也觉得她说得有理,正准备说话,从前面忽然急匆匆来了一个手里拿着信笺的小厮,一看见他们三人,立即就奔过来道:“宋神医,刚才大门口有一个小乞丐送来一封信,说一定要奴九亲自交给您。”
“我的信?”九雅奇怪地接过来,她在这里并没有熟人啊,为什么会有信?低目一看,信封上的字倒是挺拔有力,上面写着宋九雅亲启。
她把信笺拆开,就从里面掉了一副镂空花纹镶珍珠的耳环,她把耳环捡起来,心里不由一跳,这副耳环是当初自己看着漂亮,亲自从傅誉送来的妆盒里挑出来转送给金芸的,这里为什么有对一模一样的?
不祥之兆蕴满心头,她急急看向信笺,这一看,差点让她软倒在地。
“宋九雅,听说你与你九妹关系向来甚好,今日因有一事不明想向你讨教,而你又多方藏匿不出,不得已,只好将令妹从京中接来鄣州,如若你们姐妹情深,就请在不带任何人的情况下,黄昏时分前往柳树屯一见。如若介时不至,令妹若许会有很大的麻烦。”
青衣看她神色不对,立即将信笺接过去,一看之下,吃惊道:“少奶奶,这该如何是好?”
九雅默不出声,心里念头连闪,是谁,在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对付自己?总感觉,有那么些阴魂不散的人如跗骨之蛆一般跟着自己,连躲进刺史府都不能逃过,此人究竟和自己多大冤仇?
魅影看她眼里渐渐闪过坚定的目光,不由暗惊道:“少奶奶不是真准备以身犯险吧?这个时候,可不能给少爷添乱。若是有人抓住少奶奶要胁少爷,少爷可能会全盘皆输……”
九雅紧抿唇角,眼里闪过睿智的光芒,“你们放心,我绝不会拖相公的后腿,如此紧要关头,我也绝不做没把握的事。青衣,你现在马上去查查柳树屯的地形,最好能画一张图给我,然后踩好点,找一个利于你们两个藏身的地方,这次少不得要和对方周旋了。”
金芸如果是因为自己而被人掳来,自己又岂能见死不救?而金芸是女子,若是置之不理,她遭受的伤害可能一世也无法弥补。何况,也正好瞧瞧那一直紧追不放之人,如果真是太子的人,完全可以把这样的人手放在直接追杀傅誉的身上,没有必要一直围着自己打转。她要看看,此人究竟是谁?
青衣还待劝阻,九雅盯着他,他只得退身而去,他知道,这位少奶奶虽然看似柔弱,但是性子却极厉,对少爷时尚可用她的柔情让少爷乖乖听从她的意见,对他们这些人,自然不会耐心解释那么多,决定了,他们就只能去无条件的服从。
申时初,青衣回来,画了幅柳树屯简略地形图,已经准备停当的九雅拿起来细看。
原来柳家屯并不是一个想象中的大地方,只不过是由七八户渔民在一个小山凹里建起来的小渔村。小渔村可说是处在一个极端的风水宝地,四面矮丘环绕,西南面一条直通江水的河流,让小渔村的渔民得以生存。
她思索了一会,便低声道:“对方让我只身前去,但是真听他们这话的才是傻子。你们两个现在就过去,我不管你们怎么藏身,但是当我发出号令的时候,你们两个必须不顾一切将我妹妹带走。当然,我还会找江大人帮忙,你们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会全身而退。完后,你们就在刺史府等我,我会来找你们会合。”
青衣魅影对这个命令极为无奈,但是他们只有执行的份。
在他们离开后,九雅又去了一趟江大人的书房,过了一会,江大人一脸沉重地出来,安排一队人马把她送往柳树屯。
此时天色将暗未暗,江大人的人把九雅送到入口处,便自动退了开去。
九雅踏进丘口,只见西天里一轮鲜红的落日挂在树梢,黛青色的暮色中,有几户农家小屋升起了袅袅饮烟,更让小渔村笼罩在一片雾霭朦胧中。
在七八间相对而建的小屋前,未上笼的鸡鸭还在觅食,小花狗还在追逐着小花猫在嬉戏,唯独未听见人声。
九雅慢慢朝里面走去,终于,在走过一个晾着鱼网的竹架后,她看见了几个人。
一个女孩子被人捆在椅子上坐着,她的嘴里塞了大团的破布,她除了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声,绝望的眼睛里全是泪水。正是金芸没错。
而她的身后,则站着三个人,当头一个,却是从新宜郡突然消失了的安子程,他的左右,是两个并不认识的银衣汉子。
安子程负手而出,英俊的脸面上挂着讥诮的笑意,“县主好生守信,为了亲妹子,果然敢只身前来,真乃孤胆英雄,令人好生佩服。”
九雅微眯着眼,竟然是他?
她看了金芸一眼,再看向安子程,眸光有冷电闪过,这厮是不是不想活了,居然想出这个阴招对付自己?
她慢慢走近,淡笑道:“安子程,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下作?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你配称之为男人吗?”
安子程挡在金芸身前,哈哈一笑,“为什么不能称之为男人?你稍后可以问问金芸,我作为男人的雄风是否很强劲?她欲仙欲死的叫个不休……”
他一句话未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已经扇到了他脸上。安子程僵在了那里,九雅心里绞疼,这狗娘养的,居然把金芸侮辱了?她忍不住又一巴掌扇过去,安子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怒声道:“你居然敢打我?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九雅抬着下巴,目光像冰棱一般箭速刺向他,齿缝生冷,“畜牲!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你有什么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安子程心里有所顾忌,尽管九雅打了他,他也不敢对九雅动粗。他强忍怒意,一字字回道:“畜牲?我为什么会是畜牲?我已经决定娶她,将来我们就可以成为亲戚,我哪一点做得不对?”
九雅一脚踹向他膝盖,“你以为你娶她就会嫁吗?你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可以来控制她?畜牲!我骂你畜牲还是对畜牲的侮辱,安子程,你记着,我会要了你的命!”
“要我的命?想你妹子守寡吗?那你就来,我等着。”安子程险险避开她一脚,扔开她的手,警告道:“告诉你,如果你想要留她的命,马上就乖乖进这间屋子,不然,可别怪我把你妹子送给别的男人去糟蹋。”
九雅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望向金芸,暗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把安子程给杀了?她只觉抱歉,让金芸因为她而受了这等罪。
金芸流着眼泪直摇头,喉咙里的呜呜声更是歇嘶底里,分明是叫九雅不要听安子程的话进那间屋子。
九雅心里在流泪,她面上蓦然变得冷凝,指着金芸道:“把她放了,我便听你的话进去。”
安子程摇头,“那不可能,把她放了,你就不会听话了。”
九雅冷笑,“我一个弱女子在此,不是随你们拿捏么?如果这么一点要求都不能答应,那么……”她忽然自袖底拿出一把匕首倒转比着自己胸口,“你们想利用我的目的就可能难以达成。”
安子程盯着她,没料到她会如此烈,她光洁如玉的容颜,在微弱的天光下,竟是那般耀眼,就像一颗尘尽光生的明珠一般。到此刻,他不得不懊悔到无以复加,当初明明知道她的命数,却还要贪心不知足,一定要贬了她就为妾答应娶金霞。是他愚昧,一般有着那样命数的女子,心性岂是普通女子难比?而眼下……
他不由回目望向门扉虚掩的地方,窗边,他隐约看到一双深切幽遂的眸子,那眸子微闭了下眼,他方回头道:“好,把金芸放了。”
那两个大汉解了金芸身上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