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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正在白玉堂发呆的时候,身后展昭跑过来一拍他肩膀,“你看到谁了一惊一乍的?”
“呃……”白玉堂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展大人!”这时候,外头有人急匆匆跑了进来,是小包福。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心说不是那么惨吧?莫非今晚又没得睡了?
包福进了门,却没说什么坏事,而是交给了展昭一封信,说,“展大哥,刚刚门口有个人让交给你的。”
“给我?”展昭不解,接了信,就见信封上只写了一个 “仇”字。
白玉堂皱眉,问包福,“谁送来的?”
“哦,一个很斯文书生。”包福笑眯眯道,“他说是展大人家乡故友,到了开封准备参加考试。因为避嫌他就不进开封府了,他住在凌云客栈,说让展大人有空找他喝酒去。”
白玉堂愣了愣。
“不是寻仇的!”展昭大概明白白玉堂为什么那么紧张了,笑道,“这个人是我的十几年的好朋友了。”
白玉堂微微一挑眉,“十几年?”
“嗯。”
“十几年?”白玉堂又问了一句。
“是啊。”展昭点头拆信。
白玉堂伸手轻轻一按他手腕子,“我问,十几年?”
展昭张了张嘴,才明白过来白玉堂问他具体的时间,就仰起脸想了想,“嗯,这个么,十二三?还是十三四啊,总之差不多十五年了吧。”
“那我认识你多久了?”白玉堂接着问。
“你说第一次见面还是很熟悉啊?”
“我什么时候跟你第一次见面的?”白玉堂接着问。
“七年前咯。”
“熟络呢?”
“三年零三个月啊。”展昭拿着信不解地看突然阴转晴的白玉堂,“你干嘛?失忆啦?”
“没。”白玉堂神情轻松地走回床边,倒头,“早点睡。”
“哦。”展昭钻进被子里,趴在枕头上看信,“不过他竟然会来考状元,真叫人意外啊。”
“嗯?”白玉堂随口哼哼了一声,似乎是应付展昭的问话,自己则是闭着双眼,显得没什么诚意听他朋友的事情。
“你知道仇应天么?”展昭忽然问。
“嗯。”白玉堂点了点头,“前朝的大将军么,出了名得文武全才。”
“我朋友叫仇朗行,是仇应天的长孙。”展昭笑道,“他也是文武全才的。”
“是么?”白玉堂转过脸问他,“比你还文武全才?”
“我哪儿会文。”展昭啧啧两声,“人家不能文也不会来考状元。”
“可我在江湖上并没听说过他。”白玉堂低声道。
“他家教很严的,不准他入江湖,只准做官,不过他的性子是属于闲云野鹤类的,怎么会心甘情愿来考学,留在开封府呢?”展昭嘀嘀咕咕自言自语。
白玉堂没回答,只是闭着眼睛躺着。
“唉,你猜会不会是他家里逼他啊?”展昭单手托着下巴看那封信,“……或者被逼婚了所以逃出来?”
白玉堂继续躺,不说话。
“喂!”展昭凑过去,伸手捏了捏他高挺的鼻梁,“你睡着了?”
半晌,就听白玉堂回答,“没。”
“那干嘛不理我?”展昭拍了他一下,“我明天准备介绍他给你认识的。”
白玉堂睁开眼睛不解地问,“为什么?”
“他是我好朋友,你也是我好朋友么,那好朋友的朋友也自然也是朋友啊。”展昭回答完,就见白玉堂的脸色拉了下来,刚刚明明心情还不错的,莫非自己说错话了?
“你以前没介绍过其他的好朋友给我认识。”白玉堂淡淡回答。
“那没碰到么。”展昭忽然觉得自己说话没什么底气,“他人很有意思的,你们说不定会合得来。”
“你很多可以介绍给我的朋友么?”白玉堂却似乎有些执着于这个问题。
“还好把……”展昭小心翼翼地回答,“你也知道,我朋友很多的。”
良久,白玉堂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外面睡了。
“喂。”展昭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就去轻轻拍拍他肩膀,“我说错什么了?”
白玉堂闭着眼睛没说话,“睡吧。”
“你这样我睡不着了。”展昭原本挺高兴的,不知道哪儿得罪了白玉堂,“你翻脸好歹给我个理由啊。”
“我向来喜怒无常。”白玉堂却是忽然坐了起来,“翻脸比翻书还快。”
展昭睁大了眼睛看着白玉堂拿了衣服披上,出门。
一阵风过后,房门关上,白玉堂也消失在了院墙之后的夜幕中。
展昭傻愣愣坐在床上,惊讶地张大了嘴——真的生气了?为啥啊?为啥!
之后的时间,展昭在床上坐着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喔喔喔……”三声鸡鸣声传来。回过神来,才发现了天空的鱼肚白,身边大虎小虎“喵呜”了两声,伸个懒腰,厨房里的人开始忙着做早饭了,外边的商贩们也出来摆摊,整个开封府,渐渐地热闹了起来。
展昭才想起来,自己好困哦,但是已经没时间睡觉了!
继续躺下,闭上眼睛睡,半个时辰后,展昭猛地睁开双眼看着窗外亮堂堂的天空,伸手将枕头狠狠地砸在地上,“死耗子!你完了,你等着!老子不咬死你不姓展。”
……
院子外边,赵虎兴匆匆来找展昭出去巡街,却看到赭影困惑地摸着下巴从展昭的院子里走出来。
“唉!”赭影拦住赵虎,“找展昭啊?现在先别去。”
“为啥?巡街要迟了。”赵虎看天色。
“不是……”赭影很认真地跟他说,“你家展大人不知道做什么梦了,趟床上骂脏话呢。”
“啊?”赵虎张大了嘴。
这时候,就见包拯铁青着脸路过,有几个衙役拿着白浆和刷子往外跑。
赭影和赵虎对视了一眼,好奇地跟着衙役跑到门口,就见开封府门外一大早就有上百人在围观。原来,在开封府正门两边的白墙上,不知道谁用黑墨刷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蠢猫!
包延在一旁端着下巴赞叹,“好字啊!”
公孙点头,“嗯嗯,白玉堂的柳体那是相当好!好字,耗子,哈哈哈”
包延也跟着“哈哈哈”
其他人石化站立在一旁,冻得直打哆嗦,公孙先生和包延还真是臭味相投。
赵普摇头问庞煜,“昨晚上展昭做什么了?看白玉堂这反应是恨疯了吧?”
庞煜很认真地点头,“是啊……”
而离开封府不远的凌云客栈,一大早也是鸡飞狗跳。昨晚不知道怎么了,酒楼里跑进来了几百只耗子,客人的鞋子衣服都被咬坏了,今早一群客人光着脚丫子披着破布,抓住掌柜的理论。
客栈对过的酒楼里,二楼雅座靠窗坐着个白衣人,黑着脸,端着杯子盯着客栈的方向出神。他眼前蹲着一只喵喵叫的小花猫,正被白衣人按着欺负。起了大早的伙计们路过都觉纳闷,这白衣公子风度翩翩,帅得天地无色,怎么就这么欺负一只小猫啊?那猫看起来傻乎乎的特别迟钝,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05 傻不傻要看情况
开封府门口的墙终于再一次被刷白了,包拯黑着脸也没空多管,跑去太学了。今日还要忙秋试的事情,儿孙自有儿孙福啊,家里小孩子闹别扭他就不管了。
包延继续温书,开封府里的人也都不敢吵他,生怕闹出什么动静来影响他考试。
“小馒头,你不要那么紧张么。”小四子趴在桌边,帮着包延磨墨。
箫良一大早跟着赵普去军营了,最近他的课程除了练功之外,还多了一样,就是赵普教他打仗的兵法。最近赵普对箫良越来越严格了,每天的时间都被练功和上课占满,公孙又忙着给人看病,小四子没人陪。正好包福被包拯带去跑腿了,小四子就充当起了包延的小书童。
“我没紧张啊小四子。”包延抓耳挠腮的,“你也看到魏夕桐他们的文采了,唉……没想到这些人才都不能参加秋试,果真我大宋人才济济,年轻才俊好多啊!”
小四子瞄着他,“你还说你不紧张。”
“小~馒~头~”
两人正在说话,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拉长的一声吆喝,包延立刻拉下了脸,伸手捏住小四子的腮帮子,“都是拜你所赐啊,庞煜那讨厌鬼就一直叫我小馒头。”
小四子仰着圆滚滚的脸蛋对包延笑,包延什么气都消了。
“喂,你还在看书啊?都跟你说放轻松啦!”庞煜伸手拉住包延,“走,咱们去看热闹。”
“去,别烦我。”包延赶紧把手抽回来,虎视眈眈看着庞煜,“喏,你别影响我啊,我今天忙着呢!”
“忙什么啊,真的有大热闹看!”庞煜蹲下来笑嘻嘻说,“昨晚展昭和白玉堂不知道闹什么别扭了,白玉堂大半夜跑了,像是气得半死。今天一大早展昭又黑着脸出去了,我听包福说,昨晚有展昭的好友来送信,展昭可能会朋友去了。”
“那又怎么样啊?”包延不解地看庞煜。
“你忘记了,昨晚上神相说了!展昭最近有桃花运!他可没说白玉堂也有桃花,这此花非彼花,那就是朵问题花!”庞煜乐颇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总之我预感呢,这次绝对有热闹可以看,走啦!别闷在家里看书了,就那么几个字,你都看了十几年了烦不烦啊?”
“去!读书破万卷……”
“行了……”庞煜刚想打断他,却感觉有一股杀气从下而上射上来。他一惊,低头看过去,就见小四子鼓着腮帮子看自己呢,半天才问,“桃花运?”
“咳咳。”庞煜对小四子勾勾手指,“小四子,去不去看热闹?”
“唔!”小四子眉间拧起了一个疙瘩,很有危机感。
“看什么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