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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箫良指着一具捕快的尸体说,“展大哥,还记得我们进城的时候那个踢了乞丐一脚,突然死了的捕快么?”
展昭点头,“记得,他是突然死的。”
“他脖子也鼓。”
“什么?!”展昭一愣。
白玉堂一刀切开了他的脖子,果然,里头也有死鼠。
“这可蹊跷!”展昭连连摇头,“他跟我说话的时候还好好的,瞬间便死了,会有人喉咙里梗着一只死鼠还相安无事地与人说话?”
“这个刘真人也有。”箫良一具具尸体看过去,指着一个道士的尸体说。
“刘真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死的,莫非也吞了死鼠?”白玉堂将刘真人的脖子切开,果然……还是死鼠。
众人沉默了良久,白玉堂摇头,“不可能……”
“对。”展昭点头,“这是不可能的。”
正说话间,就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响,这脚步声听着很古怪,一轻一重还有拐杖声音,似乎走露的是个瘸子。
白玉堂回过头,就见门口来了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头,一只脚瘸了,拄着根拐杖站在门口,盯着房中一具被切开了咽喉露出死鼠的尸体看着。
此人眼珠浑浊突爆,盯着尸体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和那时候一样……”老头突然喃喃自语起来,神神叨叨。“死鼠鼠死,人死于鼠鼠害死人,鼠髦出来害人了!”
“鼠髦?”展昭不解。
那老头却是边念边惊得连连后退,身后是台阶,他没注意脚下一滑,一个仰摔,栽了个四脚朝天。
坐在地上,他嘴里还在不停念,“水鼠出河、鼠髦害人……煞劫,煞劫啊!”
11 海人鱼,害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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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伯,你说什么煞劫啊?”箫良过去扶起那个老人。
“没……没有,都是作孽。”老人爬起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要跑。
“唉。”箫良要追上,“老爷子,你跑什么啊?”
“说不得说不得,千错万错,不该去戏班子买那造孽的东西!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老头别看瘸,跑得可不慢,嘴里叽里咕噜不清不楚,”天机不可泄,天机不可泄……“
一转眼跑远了,闹得白玉堂和展昭摸不着头脑。
“那老爷子真怪啊。”箫良回头看白玉堂,“他穿着捕快衣服呢,应该是衙门里头的人。”
白玉堂点点头,“一会儿等梁豹过来问问他吧。”
“喵喵。”
这时候,小四子扯了扯展昭的衣摆,“肚子饿。”
“哦,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来吧。”展昭将小四子抱了起来,知道他今天受了惊吓,有些心疼。
白玉堂虽然刚刚看到了些恶心玩意儿实在没什么胃口,不过既然小四子想吃饭了,就带着一起去吧。
到了门口,遇上了跑回来的梁豹,询问跛足老者的事情,梁豹却说,那老头是个疯子,以前做衙役的,后来在查案时受了惊吓,从此之后就疯疯癫癫了。
“什么惊吓?”
“那我可不知道。”梁豹摇头,“我刚来的时候也觉得他很古怪,听衙门里老人说,十几年前有一桩怪案,死了好些人,老头负责查案后来就疯了。不过他算是走运的,其他几个都吓死了。唉,这蕖山县是个鬼地方,怪事每年都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风水不好。对了,几位要不要搬来衙门住?”
展昭想了想,点头。
白玉堂知道展昭觉得再衙门方便查案,就答应了下来,决定带着小四子和箫良先去吃饭,然后回客栈拿了东西后,搬来衙门住。
四人出了门,此时天将傍晚,又因近日连连发生人命案,所以蕖山县的街上是冷冷清清。
展昭和白玉堂找了一家相对热闹些的酒楼,上去二楼要了个雅坐,点菜吃饭。
箫良给小四子夹菜,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担心小四子会不会吓着了和原来一样变得很呆反应很慢。不过现在看来还好,依然有说有笑的,大概跟箫良在一旁陪着有关系。
“今天这一折腾,又没去成小猴子那儿。”展昭吃着东西,边问白玉堂,“你怎么光喝酒啊?不饿么?”
白玉堂一看到碗里白花花的米饭,就想到那些死人喉咙里黑漆漆毛茸茸的死老鼠,摇了摇头,“不饿。”
“哦……”展昭笑了起来,“对了,那些死耗子真是无处不在啊,不知道会不会爬进了酒坛子里、油缸里、米缸里……”
白玉堂深吸一口气将酒杯放下了,一脸无奈地看展昭。
展昭脸上带着笑容。
又吃了几筷子,展昭侧耳听,“是不是有人来了?”
白玉堂单手托着下巴,望了楼下一眼,就见有一队人马赶来。
为首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他们认识,乃是之前逃走了的冯博远,以及那两个白衣女子。
“看来是找麻烦来的。”白玉堂摇了摇头,见小四子也看见了,有些害怕蹭到他身边,就伸手掐了掐他腮帮子,“小四子,过几天赵普来了,你记得告诉他,二月宫的人欺负你。”
小四子眨眨眼睛,点头,“嗯!”
果然,就见那几人在酒楼前下了马,风风火火跑上楼来。
白玉堂转眼看了来人一眼,倒是有些意外……因为上来的男子脸上带着笑容,并不像之前的杀气腾腾。
“白五爷。”黑衣男子上前就给白玉堂施了一礼,“在下姚惊风。”
白玉堂微微皱眉——姚惊风这名字似乎听过,不过江湖人物众多,他也急不得。
白玉堂向来待人处世不是很热络,相熟的朋友不过抱一抱拳,不认识的就更不会装熟悉,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冯博远在后头跟着,有些不满,觉得白玉堂傲慢,身后那两个女弟子就更加了,喊了一声,“白玉堂,这是我们二月宫的大当家。“
白玉堂更是不明白了,二月宫宫主不是个女人么……怎么又冒出来个当家的。
不过他也懒得管这些,这回连头都没点,心说管我什么事。
展昭单手托着下巴在一旁坐着听动静,虽然看不见,但以他对白玉堂的了解,大概能知道这人此时的样子铁定很气人。
“可以坐下说么?”姚惊风此人似乎相当稳重,并不在意,到了桌边说要坐下。
小四子见他在自己不远处,钻到了白玉堂怀里。
“这位就是踹了少宫主一脚的小公子?”姚惊风摇了摇头,放轻声音道,“你不用怕,我听护法他们说了,这事情与你无关,他们吓着了你,我与你赔罪。”
小四子看了看他,心说,这个人好像还挺和气。
“哦?”展昭问,“你们查到死因了?”
“这位是?”姚惊风见展昭气度不凡,不过刚刚冯博远告诉他了,此人盲。
“我姓王。”展昭笑了笑。
“原来是王兄。”姚惊风点了点头,道,“死于中毒,我们还在少宫主的喉中发现了些东西……”
“死鼠?”白玉堂问。
姚惊风一愣,身边冯博远等也一愣,问,“阁下怎么知道?”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见他轻轻点了点头,便道,“之前几个死者,喉咙里也有死鼠。”
“必是马腹所谓?”姚惊风皱眉,问两人“我知道一些线索,可否请二位与我同行?”
展昭疑惑,“姚兄知道什么线索?”
“我听了他们对马腹的描述,那条被抓到的大鱼并非马腹,而是虎鱼。”姚惊风认真道,“但是虎鱼十分稀有,常有人说虎鱼是马腹之友,有马腹的地方,才会有虎鱼出现。”
“你想要我们帮你去做什么?”白玉堂开门见山问。
“抓马腹!”姚惊风笑得很有几分自信,“切下几块虎鱼肉来,抛入水中,马腹自然会来救朋友,到时候将它捉拿。只不过我们人手不够,所以……”
“我没有理由帮你。”白玉堂淡淡回绝。
姚惊风一愣,有些意外地看了白玉堂一眼,江湖相传此人非常难伺候,果然不假。“
“我们当家的好言相求,抓住了马腹,也是帮你们破案。”冯博远不满,他年纪大了,只觉得白玉堂太目中无人。
“那有如何啊?”白玉堂依然无所谓,伸手剔出一块子排肉来,塞到怀中小四子嘴里,“我又不是衙门里的人,你们抓不抓马腹,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兄莫非不想为民除害?”
“我不太欣赏你的手段。”白玉堂明说,“用朋友的肉来诱捕,不地道。”
“嗯,我也这么觉得。”展昭吃着箫良给他夹在碗里的菜,点头赞同白玉堂的话。
姚惊风碰了一鼻子灰,下不来台,只得感慨这白玉堂还真是一点人情面子都不给人留。
“哈哈哈……”
正这时候,就听到客栈里头另外一桌有人哈哈大笑。
众人望过去,就见是一粗壮的虬髯客,手边放着一把大刀,手里有酒桌上有肉,拿着酒坛子对着姚惊风大笑,“姚惊风,你以为你二爷宫是个什么鸟地方,人家看不上你。”
姚惊风脸上微微有些尴尬,但是立刻恢复从容,也不多言。
“敢侮辱我二月宫!”几位姑娘就要拔刀相向,被冯博远拉住。
白玉堂看在眼里,心说,这姚惊风似乎心机深沉,不知道是个豁达的,还是个阴险的。
“冯博恶,你怎么跟大当家的说话?!”冯博远骂了一嗓子。
展昭和白玉堂听了名字都有些吃惊,冯博恶是江湖上有名的虬髯大盗,自称虬髯天师,最会捉鬼,他与怪医冯博远是亲兄弟。
“唉,护法,都是自家人,无妨。”姚惊风摆了摆手,阻止了冯博远。他站起来对白玉堂一拱手,“白五爷既然不愿施以援手,那么惊风只好自行捉拿那马腹,后会有期。”
白玉堂点了点头,也不送他。
姚惊风带着冯博远走了。
白玉堂又夹了一块排骨肉塞到小四子嘴里。
“他们不找我了么?”小四子刚刚好像听到那人说不管自己的事,不追究。
白玉堂点头,“别忘了告诉赵普,说二月宫欺负你。”
展昭无奈,“唉,让赵普知道了还不闹个天翻地覆?”
“那才好。”白玉堂轻挑嘴角,“看不顺眼。”
“人家哪里惹到你了?”展昭问。
“看不顺眼就是看不顺眼,不需要理由。”白玉堂问,“吃完了没?吃完了回衙门。”
“不是去客栈拿行礼么?”展昭吃饱了,拉着箫良起身。
“你们先回去,我去客栈拿就行了。”白玉堂从怀中掏出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