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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所以他也不便多说什么,反正当他娶娥媚过门,她就会死心了。她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次设计的对象是谁。只当是娥媚——对于娥媚——他温柔一笑,他不必设任何阴谋诡计,因为两人真爱不移——只有他那不驯的儿子才是重点,允恒必须知道他的历练还不够才会栽跟斗,而他得接受父亲的引导,知道他一路走来的辛苦经验,因为他不要儿子自己去东奔西跑寻经验,甚至摔得头破血流,有时候,那是很累人,很事倍功半的——唉,可是,邵飞扬有点邪恶的想:他儿子一定很不喜欢这个方式,但他别无选择——想到结婚戒指,不得不想到昨天中午他做中饭去给娥媚吃时。她一脸气呼呼的神情,因为允恒要自己跑去公证结婚,还说届时会通知她观礼。这实在是太草率了,邵飞扬也这么认为,他早知道他这个儿子不得了,事实都要出人意表,连结婚也打算偷偷的来,是叛逆还是什么?甚至将他这个父亲也当成不相干的人,竟然没有列入“打声招呼”的名单中。他不该讶异的,生气倒一定有,可是他早看出允恒对他这个父亲并没有什么好感,他当然不会因为自己是他父亲就理所当然要儿子尊敬他,毕竟他这个父亲从不曾给予过他什么,而现在给予金钱不过是侮辱他;而邵飞扬也从没那么打算,他这个父亲要给他更充足的才能与睿智,换取为人父亲应得的骄傲与尊敬,这很公平,所以他才乐得与允恒玩个小游戏。
从母亲拿回来的相本中,他感受到了看儿子成长的喜悦,这小子打从幼稚园就是孩子王,人见人爱,并没有因为私生子的身世而郁郁寡欢,或造成人格缺陷,是娥媚教育得好。真的,他一直深深遗憾没有看到儿子的成长,不过,一切还来得及,他想,也许他很快会抱孙子,允恒会完成他多子多孙的心愿,他知道——不过,在那之前,他与娥媚有志一同,要儿子有一个风光隆重的婚礼,并且与他们同一天举行。如果他们胆敢先跑去公证结婚,没关系,因为他们还得再穿一次婚纱礼服结婚,反正大家不嫌烦。
纪娥媚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眼光由儿子身上转到凉秋身上。他们两人杵在她面前好一会儿了,可是却没有说半句话。允恒脸色不怎么好,一张扑克脸真像他老爸不高兴时的表情,教她有些怀念,连带的想起飞扬十七岁那时的模样。
至于凉秋是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表情,好像有什么事允恒看成天塌下来似的严重,而凉秋并不那么认为似的。
然后,纪娥媚决定打破沉默。
“呃,你们是不是要告诉我什么事?比如你们已经偷偷去结婚了,还是凉秋决定与别人私奔不嫁你了?或者,凉秋不打算生小孩?”她是这么推测的,毕竟绷着脸的人是允恒。
“不是!”允恒闷闷的回了一句。
凉秋想光站着也不是办法,拉他坐在椅子上。纪娥媚也走过来,望着坐在茶几上面的儿子。上一回允恒有这种表情时是什么时候?好像是拒吃她煮的爱心便当那一次。他吃过外面的饭盒后,终于知道,原来他母亲的手艺可以列为虐待儿童的罪证之一,而外面平淡无味的饭盒吃起来却有若满汉大餐,于是他有了这个表情。
“到底怎么了?凉秋?”纪娥媚看着一边的凉秋。
“呃,我想,允恒是希望你不要与邵先生太接近,他不希望你受伤。”凉秋挑着字眼,尽量婉转的说着。
纪娥媚拍拍儿子的头。
“乖,告诉妈咪,他做了什么?”
“他可能还与别的女人来往亲密。”他要让母亲心中先有警戒。
她不知道飞扬要怎么捉弄儿子,可是即使是做戏,他要敢和别的女人太亲密,她可不会善罢甘休。
“有多亲密?”她眼睛眯了起来。“亲嘴?搂抱?拉手?”
“事实上是他陪一个女人去买首饰。”看来老妈与他的看法不同,他认为这样已经很不得了了,可是老妈却认为得有动作才算。
“没有动作?”她放心了些。
“没有!可是这已经很过分了,他甚至没带你去买首饰!”纪允恒愤愤不平的叫着。
“别管这个,你只需替我注意他们亲密到什么程度就行了。还有,儿子,我真高兴你这么爱我。”
为什么纪允恒会觉得他的老妈眼中闪着怜悯?是她觉得自己太小题大作了吗?
“老妈,你暂时不要见他好不好?等我弄清他的企图后,我才会放心。”
“这要求太过分了!你要你亲爱的老妈饿死吗?现在每天中餐可都是你老爸供应的哦!”她才不要,为了她垂涎的午餐,誓死反对!
“允恒!别太反应过度。你查你要知道的事,至于阿姨这边,多相处几天不会造成任何伤害的,如果会有,也来不及了,真的不差这几天。”凉秋轻声说着,到现在她依然认为事情并没有他猜想的那么严重。
“我只是要你小心一点而已!也许他是个人面兽心的大坏蛋,二十五年的商界打滚沾染了一身侩,也许他今天已经完全变了。”老妈越痴心,他越担心。可是他现在有什么立场去站在邵飞扬面前指责他?他们之间还没有正式相认,因为潜意识中他并不十分想多一个父亲,若不是因为母亲,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出现在邵飞扬面前。现在僵持的情况只是时间的问题,并且还要赌谁先开口。
纪娥媚扬着下巴看他,并用手指戳他额头。
“儿子啦,你的一半生命可是来自他哦!说话给我客气一点。谁都可以说他不好,就你不行,在还没有证据足以证明他辜负我、对不起我之前,若要在我面前说他是非,最好三思而后行。哎!显然你还是不够老练成熟,虽然你是这么的聪明!”
“不够成熟的是你!你太天真了。”反正该说的他都说了,仁至义尽,他会随时注意邵飞扬的,他不会让他有机会伤害到老妈一丁点。
“凉秋,你的看法呢?”纪娥媚不打算理儿子,转而问她未过门的媳妇。
“平常心看待才好,否则到头来全是白忙一场就白费力气了。”席凉秋想了会儿,说了句公道话。
“深得我心。”纪娥媚举双手欢呼!
两人不管一旁大皱其眉的纪允恒。
但是,邵飞扬欠她一个解释!他可没告诉她,所谓的“谣言”会牵涉到别的女人,纪娥媚虽然相信邵飞扬,可是老话一句——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灰尘,他对她非得有个交代不可。
第十章 『浪漫一生又何妨』 作者:席绢
纪娥媚还来不及找邵飞扬兴师问罪,第二天一早就有个十分美丽精练的外国女人出现在她工作室中。虽然美丽,并且保养得很小心,但仍看得出年纪有一些了。
以纪娥媚的推算是:这女人大概五十好几了……她一时没记起自己长着一张秀气的娃娃脸,并且独得老天厚爱,以为全天下年近四十七岁的女人都该与她一样看起来像三十出头,加上她娇小的身材,由背后看的确像小女孩。
而汀娜·克林有一七0的身材,高挑而健美,深刻鲜明的五官只会随年龄增加而更形分明,有些皱纹是精致化妆所难掩饰,以美国中年妇女而言,她真是保养得太好了,因为美国妇女通常一过三十就水桶腰,脾酒肚,被汉堡、可乐之类的食物害惨了。轮廓分明向来是各地评定美丽的标准,但一步入中年,这种长相是很吃亏的,一不化妆,整个人易显老态,皱纹也容易产生。
所以汀娜·克林站在纪娥媚面前久久之后仍不敢相信,这个娇小犹带天真并且脂粉不施却清丽无瑕的女人会是一个四十七岁的女人。一个四十七岁并且事业有成的女人,怎么可能这么年轻?而且那身打扮实在不合宜!一件廉价宽T恤,一件窄管牛仔裤,白布鞋,加上披散一肩的黑发:清纯——一个“老”女人却能给人清纯的感觉,再怎么看,没有人会将她看成四十七岁,邵飞扬站在她身边搞不好人家还会以为邵飞扬老牛吃嫩草——汀娜从来没有发觉自己看来竟是苍老得可以!难怪邵飞扬再见到她时仍是念念不忘!
“我是汀娜·克林,邵飞扬的秘书。”她以纯正的北京腔对纪娥媚说着。
纪娥媚想起来是允恒说飞扬带去买首饰的女人。她怎么会来找她呢?不过,如果这外国女人对飞扬有居心,那么的确是该上门找她。
“请坐。”她道,倒了一杯茶在她面前的桌上,她也十分好奇这个为飞扬工作了十二年的女人,甚至为了工作不惜与丈夫离婚。这工作有那么吸引人吗?如果没有,那么她的企图就太明显了。
“星期天晚上,在丽晶有个宴会。”汀娜淡淡说着。
“是吗?”纪娥媚还不知道。不过这本来就与她没什么关系。
汀娜的目光锁着她。
“是要宣布订婚,我与邵飞扬的订婚。”
这玩笑开大了!纪娥媚皱眉。
“你的意思是?”
“希望你能来参加。”汀娜优雅的从皮包中拿出一张邀请卡。只要能让她相信这是真的,那么她必然会黯然离去。“并且,希望你不要去纠缠我未婚夫。”
“我会去的!”如果邵飞扬准备在那天上演这场戏,必定是计划在当天做什么事,她当然会去。
事情不对劲!汀娜心中不明白的想,为什么纪娥媚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反应?她真不了解东方人。
“纪小姐……”她正要多说。
纪娥媚看她。
“如果那天真有个订婚宴的话,我绝不再与他有任何往来。这样,你满意了吗?我想,这是你来的目的。”
这时候的纪娥媚可不像个小女孩了。反正话已说尽,再多说些什么气话纯属累赘,于是汀娜·克林讪讪的走了。不知怎的,这个原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