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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她死后,他的双手做了能为她做的所有事情。
傅晚晴的名字就象刻在墓碑上一样永远刻在了顾惜朝的心里。
因为有雾,因为很远,他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立在傅晚晴的墓边。
那样的身形、那样的风姿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
顾惜朝心头猛地一震,脱口而出,道:“戚少商!”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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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一阵狂喜突然间塞满了顾惜朝的胸腔,令他心跳的速度立时加快了许多。他紧走几步,想迎上戚少商,同时脸上的笑意也如春水般荡漾开来。他很想一把抱住眼前这人,很想告诉他,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他领头去劫蔡京的生辰纲,但自已还是选择了半路离开,避免与他为敌,这一路自已也曾为他担心,也曾对他思念……
“其实,你不该来。”戚少商冰冷的一句话一下就浇灭了顾惜朝的所有热情,也冻结了他的心跳。
淡淡的雾色里,戚少商的剑眉粘上了密密的、细小的露珠,显然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了。他手握剑鞘,低眉垂眼,并不去看顾惜朝。
顾惜朝心中一沉,笑容便已凝结在了脸上,而后缓缓化去,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冷声道:“可是,我已经来了。”
看见戚少商现在的表情,听到他说出的话语,顾惜朝心下已猜到他的出现是对自已不利的,不过他向来心高气傲,当然也不会显露出畏惧之色。
“难不成你等在这里是为了杀我?”他眉毛一挑,嘴角勾勒出一个讥讽的微笑。
戚少商依旧没有看他,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道:“也有此可能。”
他此话一出,顾惜朝心中的疑惑便悠然而生,他说“有此可能”,可见并不是为了杀我而来,但是定与我有关,于是皱眉道:“戚少商,我以为你去劫生辰纲了,原来却等在这里,所为何事?”
戚少商这才抬眼看向顾惜朝。隔了些许日子,再见到此人,便觉一丝欢喜,一丝酸楚,一丝心痛,在心中纠结,眉头也纠结了起来,他道:“我正是为了生辰纲而来,你带着最贵重的宝贝提前上岸,就是为了避开我。”他向前迈出一步,正色道:”我说过,你不该来。你既然来了,把东西留下,我放你一条生路。”
顾惜朝先是一阵愕然,而后面露失望之色,大笑道:“就凭你一人?和你一起劫生辰纲的兄弟、朋友呢?”
戚少商淡淡道:“纵你有千军万马,我一人也足够了。这里是你妻子傅晚晴的墓地,我不希望其他人来打扰。”
傅晚晴的墓地对戚少商而言意味着那段已经过去了的恩怨纠缠。
顾惜朝,戚少商,伤人的,被伤的,他们都从不愿在别人面前提起那段往事,就象那已经成为他们的伤疤,不能被人揭起。而这里埋藏的女人,善良、勇敢,救过他们两人的性命,也是那过去时光的一部分,他们自不希望别人来打扰她。
所以,戚少商不会带任何人前来。
所以,顾惜朝顺路就定会来看看。
顾惜朝嗤笑道:“原来你这土匪的性情仍是丝豪未减,打家劫舍的勾当倒还熟练得紧。”
戚少商横眉怒目道:“大贪官朱勔搜刮这许多民脂民膏去给蔡京祝寿,兄弟们是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顾惜朝连连冷笑,道:“好一个替天行道,接富济贫 !全天下人都知道,大宋的九五之尊昏庸无能,只知练道修行,乱搞童男童女;朝堂之上‘六贼’当道,公然结党营私,肆意鱼肉百姓,怎不见江湖中有哪位大侠出来带头,振臂一呼,群雄百应,替天行道,废了其中一个?!反而一听闻有金银财宝,便都跑出来‘替天行道’了!”
戚少商没想到顾惜朝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禁愕然。
顾惜朝目光凌厉闪动,盯着他道:“敢问戚大侠,你劫生辰纲都杀了些什么人?还不都是一些去充当保镖的江湖人吗?”
戚少商愣了愣,道:“他们是为虎作伥。”
顾惜朝讽刺地笑着点了点头,道:“你们呢?这生辰纲你们是劫了。难道蔡京就不过生日了?朱勔就不再送礼了?”
“哼”了一声,他继续道:“朱勔不过是多费些人力物力再去搜刮百姓一番,凑足了贺礼再送一次罢了,而无辜百姓自少不了平白又多被他剥削一次。你们这种行径同直接从百姓手上抢有区别吗?算不算为虎作伥?!”
说着说着,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越来越高亢,道:“我自小便见多了这些个大侠‘劫富济贫’后豪情万丈,到青楼妓院来一掷千金,是问,这算是劫了谁的富?济了谁的贫?!所以,我从来就痛恨这些自诩为大侠之人,明明就是土匪!百姓本多凄苦,无奈被朝廷盘剥,还得为他们所折腾!”
说到情急处,他瞪着戚少商道:“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毁了连云寨!说我背叛你,对不起你?这世上我顾惜朝没有对不起谁,尤其是你戚少商!”然后他看向傅晚晴的墓碑,声调才变得柔和起来,道:“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只有她,但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在他心里连云寨和其他土匪窝没什么区别,毁了它又有什么值得后悔的?只是自从旗亭相识,纵情一夜后,他便独独开始在意起戚少商来。戚少商的确和别的所谓的大侠不同,也因为这人的原故他才对毁掉连云寨一事时常有些后悔。
顾惜朝至情至性,只是身世遭遇曲折坎坷,看事情偏激也是必然。此时因为戚少商误会他,又让他失望,所以才言辞过激,不过的确也说出了一番他的道理。
戚少商思索片刻,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戚少商行事,自问无愧于心!”
顾惜朝喝道:“好!你既无愧于心,索性杀了我吧!生辰纲的宝贝我是不会给你的!”他见戚少商不为所动,不断地误会他,怒气上涌,心下一横,索性霍出去让他误会到底算了。
接着,目光一转,顾惜朝的眼神停留在了傅晚晴的墓上,心底立时一阵凄苦,想着在自已最爱女人的墓前,死在自已最爱男人的剑下是不是也算一件幸运的事情呢?
戚少商原本没想过要杀顾惜朝,只想迫他交出宝贝,然后就各奔东西,也免得见他一次,惹自己心痛一次。只是面前这人此话一出,分明就是逼他,他能如何?
他只有拔剑。
这一剑,在顾惜朝看来,前面是逆水寒的剑光闪烁,后面是白袍青年的衣袂飘飘,泥地的低洼处积着薄薄的晨露,被持剑冲上来的青年一脚踏中,溅起水花四散……他,明明是旗亭酒厮里翩翩舞剑的少年郎。
肩上的一阵刺痛让他清醒了过来,原来白日梦是不能随便做的。顾惜朝自嘲地笑了笑,什么都是假的,只有疼痛是真的。
戚少商一脸惊讶,呼道:“你为什么不出手?”他没有想到顾惜朝不但不出手,连防都不防,躲都不躲。虽然在快到顾惜朝面前时,他已及时收住了剑势,却还是伤了他。还好他出剑时就已手下留情,仅仅希望逼他交出东西,是以,顾惜朝才能只受了些轻伤。
“你要杀便杀吧……在晚晴的墓前,我不会动手的。”顾惜朝惨然地笑了笑。
戚少商一阵心痛,连忙收了逆水寒,上前扶住他,顾不得思考便脱口而出,道:“惜朝,你有没有事?”话刚说出,连他自已也吃了一惊,什么时候他和他熟悉到可以这么称呼了?
顾惜朝先是一愣,而后完全顾不得身上的伤,惊喜地一扬眉“哈”地笑出声来,道:“你叫我什么?”
戚少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得将头别过一旁。
顾惜朝的心情就象是从地底升到了天顶,笑道:“我听到了,你叫我‘惜朝’。”
戚少商转过头,再次面对他,神色已恢复自然,叹道:“‘惜朝’是个好名字,只是你……”
顾惜朝摇摇头打断他,道:“少商,你听着,我顾惜朝手上没有生辰纲里的任何宝贝。最后得到的消息是你带头劫货,我便客意避开,不想与你为敌。”他终于可以用心中想了成千上万遍的称呼去唤这个男人了。然后,他自怀中捧出一只锦盒,打开。盒中有一枚蜡丸。
顾惜朝道:“这是朱勔让我带给蔡太师的,只是一封蜡封的密信,并不是什么宝贝。”
戚少商闻言,知道自已中了陆沉久的毒计,于是便将自已为什么要劫生辰纲,以及要杀陆沉久未果等事情粗略告诉了顾惜朝。
顾惜朝一边听,一边心下留意,暗想:这陆沉久等人丢了生辰纲,朱勔那里定是不敢回去了,估计还会想方设法投靠到达官显贵的门下自保,戚少商想杀他倒也不会太容易。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顾惜朝问道。
戚少商想了想,道:“杀陆沉久是我一件未了的心事,不过估计短时间内想找到他也不容易,我打算向兄弟会交待一下,然后暂时回‘毁诺城’。”
顾惜朝心下一沉,刚才的喜悦几乎散尽。他刚见到他,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告诉他,只是不知如何开口,难道就这么让他离开?
不行!
他心思转了几转,立刻上前,拉起戚少商的手,道:“你若是想杀陆沉久便随我上京,此人一伙定会到京城找权贵依附。”
戚少商对顾惜朝的才智一向是佩服不已,知他所言必然不假,心中一喜,便欣然答应,后又踌躇道:“还是不行。我劫了生辰纲,极有可能被画像通缉,不便和你一同上京。还是你先行一两日,我反正也要去兄弟会,在京城,你可以去兄弟会的联络地‘凤歌酒楼’找我,我在那里等你。”
顾惜朝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可是拉着戚少商的手却并不见松开。
戚少商见他拉着自已,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觉得又别扭又好笑,于是暗暗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顾惜朝定定地看着自已,似乎已察觉到他的用意,目光中流露出恼怒的神色。想到自已刚才误伤了他,他连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