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顿了顿,板起脸来:“不过,话又说回来,妇道人家,跑到学里来,确实是坏了规矩,这是朝廷抡才圣地,岂可闲散人等来去自如,被人看见了,是要被人说闲话的,你看本官,来了这里这么久,可曾有叫女眷来么?虽说夫妇相顾牵挂,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要注意影响,这样不好。”
刘书吏心里说,你这也叫大度?
他笑呵呵的挨了一顿训,忙揭开食盒:“秦助教,你还没用饭吧,来尝尝荆拙的手艺。”
“这……”秦少游的肚子有些饿了,只得点点头,坐下,二人团坐一起,饭菜不是很可口,这让秦少游有些想念自己的菜了,勉强吃饱了,还是摇摇头:“本官想了想,还是觉得妇道人家不可如此,咱们是斯文人,生员们若是瞧见,是要笑话的。刘书吏啊,你要注意影响。”
刘书吏连连点头称是,他憋着一肚子话,想仔细问一问,几何原本里一些不解的地方,倒是这时,外头却出现了一个丫头,丫头在外探头探脑:“哪个是秦少游。”
秦少游微微一愣,便见一个宫装女子笑呵呵的看着自己,这人……不认识。
他猛地想起方才教训刘书吏的话,脸色一红,只得道貌岸然的站起来:“你是何人?”
“我家李小姐有请,请去仪门处说话。”
“李小姐,不认识。”秦少游眼角的余光去看刘书吏,怎么都觉得这个家伙在背后嘲笑自己。
“我家小姐,名中有个月字,很是欣赏秦助教的诗。”
骤然,如闪电一般,那一道诱人的绰绰影子在秦少游的脑中浮现……公主殿下,我的娘亲,她来做什么?
秦少游很干脆转过身,吩咐刘书吏一句:“嗯……尊夫人的饭菜很可口,你歇一歇吧,明日我来检查教义。”抛下这句话,匆匆的走了。
到了仪门下,果然看到一辆宽敞马车停在外头,车下摆了个高凳,请君上车的样子,秦少游一点都不含糊,直接蹬车,果然看到了李令月。
炎炎夏日,李令月穿着一件素雅又薄如蝉翼的护肩,头上挽着高髻,下头是峨眉,眉下的美眸带着几分愠怒,一见秦少游,便道:“说好了送诗,为何食言而肥。”
秦少游不由抚额:“抱歉,抱歉,忘了。”
这也是李令月怒气冲冲来兴师问罪的原因,堂堂太平公主,居然有人敢放她鸽子,这家伙居然还能恬不知耻的说忘了。
“你……”
秦少游忙道:“殿下,下官万死。”
“算了。”李令月却是突然收敛了怒气,转眼间,笑呵呵的看着秦少游,却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她道:“你是大忙人,本宫岂会降罪于你。”
她说话的时候,慵懒中带着几分甜腻腻的味道,让秦少游有些心猿意马,秦少游道:“殿下真有一副好心肠,若是人人都像殿下这样……”
李令月伸伸懒腰:“反正过几日你要送来,好啦,你这个人,什么时候学会学会嘴巴抹蜜饯了。”她如往常一样,打开车厢一侧的小锦盒,要拿出枣子来吃,却又想起了什么,又将红枣放回去,噗嗤一笑:“你……二十多个枣子,你吃得消?”
秦少游想到那一夜的事,顿时垂头丧气,他本来以为,自己‘稍稍暗示’,说不准久旱逢甘霖了,谁晓得人家不感兴趣,他心里想:“莫非,公主殿下喜欢……”
明白了!
秦少游深吸一口气,看着这娇滴滴的美人,略带羞涩的道:“这……这……其实……那是下官吹牛的,下官……有些话羞于言齿。”
李令月瞪大眼睛,满是吃惊的道:“莫非……莫非你是……”
秦少游把头一扬,咬了咬牙:“不错,下官正是,咳咳……那一日,下官怕人取笑……”
阿弥陀佛,这不算是骗人吧,毕竟,这个时代的秦少游,本来就是初哥。
李令月美眸里,竟是发出了精光,她一把扯住了秦少游的衣袖道:“当真?”
秦少游的小心肝狂跳,很想学那龙傲天一般对天狂啸,猜对了,公主殿下胃口有点特别。
看着李令月紧紧地拉着自己的衣袖,秦少游深深的凝望她的眼睛,深吸一口气:“殿下,下官对天发誓,从未吃过一颗红枣。”
李令月的目中竟隐隐有些模糊,扯着秦少游的衣袖的手非但没有松弛,反而握得更紧。
喂,殿下,没有必要情绪这么激动吧。难道大周的民风已经这样开放了?
接下来,却听李令月颤抖的道:“本宫说为何见了你,总有亲近之感,原来我们都一样,都有难言之隐!”
秦少游笑脸有点僵硬……不对劲啊!
第六十八章:人格高尚
你我都一样!
秦少游目瞪口呆。
他突然发现自己智商有限,有点没转过弯来。
却听李令月娓娓道来:“其实……本宫也是……本宫虽然下嫁了人,可是那个薛邵……”说到前驸马,李令月轻咬贝齿:“这个家伙……”
秦少游笑了。
逗我玩呢?
还不能人道,传闻你们孩子都生了,现在来装纯。
李令月见他的样子,勃然大怒,道:“秦少游,你不信?”
“信,我信,下官岂敢不信。”就算李令月说她是西王母,秦少游都不得不信。
李令月语气冷淡起来:“你以为外间传闻,陛下是因为认为薛家高攀不上本宫,这才有人状告他们薛家谋反,最后断了这段姻缘么?实则是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最后为母皇所知罢了。本来那薛邵虽是不能人道,对本宫倒还算是千依百顺,本宫心中念着这个情分,非但没有指责他,反而为他掩盖,只是后来,母皇突然问起,为何本宫下嫁这么多年,却为何不曾有孕,为了瞒住母皇,以免母皇起了疑心,本宫和那薛邵还抱了个孩子,先是假称有孕,而后……”她轻轻叹口气:“谁知本宫起初以为,他只是不能人道,谁知……却是……缺是……”李令月咬牙切齿,已是气的说不出话了。
秦少游最喜欢听这种离奇的八卦,一时津津有味,可是到了紧要处,却突然戛然而止,他有些不满意,禁不住道:“谁知他其实好的是男风是么?”
“你也知道?”
秦少游苦笑道:“故事都是这样的。”
李令月愠怒道:“这可不是故事。”
秦少游挤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就算不是故事,殿下,你受委屈了。”他一下子,打消了所有的念头,本来还想发展点什么,可是现在得知殿下极有可能……,想到这里,秦少游冷静了,毕竟他还不至于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你还是不信?”李令月咬唇,幽幽道:“本来瞒了这么久,天下人都晓得本宫……本宫嫁了那薛邵,这等事也不宜公诸于众,免得引人笑话,所以此事,本宫谁都不肯说,今日遇到了你,见你与我同有难言之隐,这才和你说,无论你信与不信,本宫现在倒是舒服了许多,秦少游,你莫不是也好男风吧?”
“呃……我像么?”
李令月淡淡道:“那薛邵狗贼,一开始也不像。”
秦少游咳嗽两声,才道:“公主殿下,我们换一个高雅的话题好不好?”
李令月啐他一口:“你这家伙,顾左右而言他。”她深深看秦少游一眼,发现这个家伙竟也有许多闪光之处,这才发现,二人实在距离过近了,她脸上掠过一丝羞赧:“秦少游,你说,男女之事到底是什么滋味。”
秦少游精神一震,大周的民风好开放。
“殿下,这个不好说。”
“不如……”李令月美眸一转:“我们试试,你想吃枣子么?反正,我已嫁做人妇,是与不是都没什么分别了。”
“殿下啊,下官乃是至诚君子,岂可做这样丧尽天良、污人清白之事,殿下实在看轻我了,真是讨厌,我可不是那种很随便的人。不过……”他深吸一口气:“话又说回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拿着的,既是民脂民膏,吃的俸禄,却也是陛下恩赐,殿下乃是陛下爱女,算起来,也是我的主君,君既有命,刀山火海我也拼了。殿下,我们……从哪里开始?”
李令月羞赧的道:“这个还来问我?”
是了,理应占据主动才是,秦少游二话不说,一身凛然正气,便想要朝李令月樱唇吻去。
可秦少游还未靠近,却猛地被一把推开。
又怎么了?
秦少游打了个趔趄,撞到了车壁。
却见李令月怒气冲冲地看他道:“你口里是什么味?”
秦少游抹一抹,道:“想必是葱吧,早上吃的是甜葱饼。”
李令月朝他冷笑:“那薛邵狗贼,也最爱吃甜葱饼,原来你也喜欢吃甜食。”
“殿下,讲道理嘛……”
“滚!”
秦少游下了车。
看着公主殿下的大车渐行渐远。
他喟然长叹,突然有一种想要撞墙的冲动,摇摇头,自己安慰自己:“这样也好,至少保住了贞操。”
他正待要回学里去,谁知马车又回来了,李令月掀开车帘,露出倾城之色:“喂,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那份奏疏,惹来很大的麻烦了,我听人说,有人恨不得扒你的皮,寝你的肉,还有人专程从长安赶来…可见你招惹了多大的麻烦…你乖乖向本宫求饶,保证再不吃甜食,本宫或许可以考虑……”
秦少游脸别一边去,羊角四十五度,一身正气的道:“殿下,本抱歉,我不是随便的人,你找错人了。”
“你……”
秦少游已是飘然远去。
…………
太平公主的警告,早就在秦少游的预料之中,毕竟那份奏疏,牵涉到的利益实在太多太多,或许许多人还未警觉,可是一些聪明的人,只怕已能从中看出端倪了。
不过他并不介意,自己是在四门学里,外头有什么风风雨雨,暂时与他无关。
最重要的,还是交易的编撰。
不过这一切,倒是渐渐进展顺利了,这些书吏一开始对秦少游有所抵触,可是当各科的教义渐渐出现了轮廓,许多人都如刘书吏一样,顿时意识到了其间的价值。
编撰的工作,枯燥而无味。
转眼,天气渐渐转凉,树叶开始枯黄,每日照例早起洗漱之后,都要进行一段时间晨跑的秦少游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