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其实已经不单是秦少游在守军那儿获得了好感,也不只是许多守军对韦家的抱怨,而最重要的还是那些大夫。
那三百个大夫进了函谷关,很快便开始救死扶伤,组织起人来进行除疫,大夫是素来为人敬重的,何况函谷关军中的大夫本就不多,勉强有一些,那也是高高在上,关东的大夫不同,最大不同之处就在于,他们的出身其实和这些普通的军卒差不多,从前都是吃过苦的,也正因为如此,才不会有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事,更不可能出现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甚至彼此之间,在诊视时还能聊一些话题,家里几口人,有几亩地,到了秋收时壮丁在外,庄稼谁来收割,这些大夫身上的朴实,很容易让粗野的大头官兵们生出好感和敬重。
偶尔,他们也会透露一些关东的情况,一些很普通的生活,可是言谈之中,又带着几分骄傲,他们自然是骄傲的,从一个泥腿子的家境,居然能读书,还能成为大夫,这种际遇换做是从前和其他地方,只怕是万中无一。
他们也是一群肯吃苦的人,关中的大夫,大多都吃不得苦,极少下营房去,可是他们却是背着药箱到处走动,军中的食物很粗糙,他们居然也能吃得下,这当然还是得益于他们的苦出身,毕竟,在从前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过来的,虽然此后境遇好了不知多少倍,可是现在的苦他们也能吃。
赵虎就很佩服这些人,这些人仿佛一个个都代表了关东人,让赵虎对关隘下的魏军肃然起敬,在私下里,军中的人都喊这些大夫叫相公,相公在这时候,可是极为尊贵的称呼,一般人是不会贸然称呼的,就如韦玄贞,这样出将入相的人物,被人称作是相公才贴切一些。
有时赵虎会和自己营中的那位徐先生有关,他偶尔也会和徐先生闲聊几句,对他崇拜的五体投地,因为这人既是见多识广,颇有学问,却又从不傲慢,没有那种读书人的酸腐,赵虎本来在来的时候,还没有打定主意去为魏王效力,可是到了这儿,想到那位徐先生,他就脱口而出了。
老子也能和徐先生一样,同为魏王殿下效命了。
那军需官却只是淡淡笑了笑,表示了一点善意,却似乎没有深入探讨下去,只是让赵虎继续清点了一下药材,这才让伙房给赵虎与他的部下们用了一顿饭,这顿饭吃的好极了,米是精米,蒸饼管够,至于肉,那也绝对不少你的,赵虎吃的惬意极了,心里却还有点儿惦念,话说……自己现在算不算为魏王殿下效命了呢,对方怎的没什么表示啊,也罢……还是先回去再说。
………………………………………………………………………………………………………………………………………………………………………………………………………………………………………………………………
不一会儿功夫,便有人将赵虎的事报到了大帐中去。
秦少游正在为追加钱粮修运河的事犯难,听了奏报,只是抬了抬头,轻描淡写的道:“哦,知道了,人走了吧,待他们要客气一些,不要怠慢了,固然是敌军,可现在不是还没有两军交战吗,你下去吧。”
对于这种事,他已经稀松平常了,来取药材的函谷关人马来了九批,每一批人都是不同,可是已有六七个带队的武官暗中做了表示,至于那些大头兵,悄悄把人拉到一边窃窃私语的就更多了,还有人歪歪斜斜的留下书信的,不一而足,几乎每一次都能撞到几个。
秦少游对此,也没有什么表示,没有让人去答应和许诺什么,他倒不是担心诈降,实在是现在根本就不想解决函谷关的问题,既然不急着解决,现在劝降或者纳降都变得没有意义。
与其让那韦玄贞察觉出什么,而后打着这个借口,彻底断掉关内和关外的联络,倒不如,慢慢的温水煮青蛙,攻心,可不指望着速成的,不急,不急,反正眼下还有一桩更为重要的事去做。倒是函谷关的事,大可以缓一缓,让那韦玄贞,多舒服几天吧。
秦少游想罢,便又低下头,埋头去看从洛阳送来的奏报。
……………………
熬夜码字,写两本书,那啥,有推荐票啥的,能不能打个商量,去新书砸,其实新书老虎这一次是真的用心写的,以前老虎最大的毛病就是没有存稿,然后写书很仓促,一旦剧情遇到瓶颈,这时候又不得不更新,所以只好走老套路的剧情,而新书老虎已经存稿不少,不会再走从前老路了。
额,当然,反感老虎开新书的朋友想骂就骂吧,老虎知道自己三心两意,抱歉,抱歉。
第六百三十五章:万事俱备
在洛阳,二皇子已经越来越不安分了。
这位殿下显得有些不甘寂寞,不过显然,他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秦少游只是皱皱眉,抿抿嘴之后才将奏报丢到一边,对于这样的蠢人,显然秦少游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可是细细一想,这个人真的蠢吗?想必也不是的。
只不过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各为其主吧。
或许在那位殿下看来,这天下本是他家的,一家的天下,任何人从他手中夺走,都是不可饶恕,所以他只能去争,只能去抢。
可是他并不知道,这天下,或者说关东已经不需要这么个多余的天子了,天子某种程度就是勋贵集团的产物,它的诞生,某种程度来源于贵族,贵族们要确定自己的合法地位,需要一个神圣的天子来给自己提供保护,或者说,需要一个稳固的社会形态,唯有这样,自己的家族才能开枝散叶,才能在一个较为稳定的形态下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勋贵或者是世家,这种庞大的家族显然对于权利的追求并不强烈,或者说,他们固然争权夺利,可是他们的根本利益却不在于此,他们的根本利益在于绝对的稳定,或者规避所有的风险。
因为家业的一时壮大本质上对于一个世家来说意义并不大,他们追求的显然不是昙花一现,而是万事永昌。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就需要一个天子,既能代表他们的利益,同时,也能给予他们维持家业的法统。不过现在的关东,却似乎并不需要这样的法统了,商贾集团为保护自己的利益,并不需要一个土地私有的保护者,某种程度,这反而成了他们的阻碍。
任何一个商贾都不希望在地方上有那么一个又一个的地头蛇。也不希望在地方上拥有一个又一个的地主集团,这些地主甚至把持着地方的法律、资源、人口,因为这些遍布地方上的地头蛇,只会让商贾寸步难行。也因为大量的人口为地头蛇所雇佣,所以商贾想要扩大生产,或者是获取生产的资源,不得不仰仗地头蛇的鼻息。
商贾更喜欢的是将地方的利益敲成一个个碎片,即是资源的碎片化。也是权利的碎片化,也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够放心大胆的行走于各地,或者说,投资与各地,不必担心那些树大根深的势力所带来的侵扰。
这就好像,假若一个县的土地被几个家族所掌控,一个县的富余人口,也大多都为几大家族所掌握,那么这种地方。商贾们是绝对避之不及的,因为他们想要在本地经营,根本就无法与这样的大家族讨价还价。
也正因为如此,任何融入了关东的人,某种程度,对于这位二皇子都已不感冒了,而这其中最可笑的问题就在于,二皇子可能在关东没有任何号召力,对于关中和其他各镇,却颇有号召。
秦少游眯着眼。足足沉吟了老半天,却还是决心将二皇子放一放。
洛阳其他传来的奏报,大多都是按部就班,神策府和五军府的运行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议事堂依然还是吵闹不休,越来越多的人成为了小市民,也越来越多人成为了匠人,新兴的行业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尤其是那些服务于新兴阶层的行业更是如过江之鲫。
从前的农户,是没有任何需求。这就意味着,以往的商业以及行业及其贫乏。正因为这种贫乏,所谓的社会形态,用一潭死水来形容也不为过,千百年来,永远都是那几座青楼,那几个酒肆,那一些茶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可是新兴阶层却是不同,仓禀足而需求也变得旺盛起来,行业的专业化和细分,已经让他们不可能做到自给自足,自己吃自己庄稼地里种出的东西,自己穿自己婆娘织出来的衣服,这显然不太显示,于是,他们不得不去购买,而随着市场的繁荣,就导致人的需求开始脱离衣食住行,譬如人们喜欢用更时兴的皂角,开始用专门的牙具漱口,开始有了读书写字的需求,开始爱好了音乐。
需求的旺盛,便是商机,而商机越大,市场就更加繁荣,所雇佣的雇工就越多,越来越多人参与进这种生活之中,也就意味着需求比之从前更是旺盛。
这是一种循环,以往只有贵贱之分的形态,也变得开始多样起来,有社会底层的农户、劳工、脚夫,也开始出现了颇为富足的匠人、中级雇工,再往上,便是小管事和匠人头目以及一些医生之类,越是多样化,就意味着各个阶层的需求各有不同,不同的需求,便衍生出更多的行业。
秦少游有时从一些邸报之中,总能看到许多有趣的东西,而这些有趣的东西,竟与后世的一些东西有了关联,譬如酒店的诞生。
从前的客栈,往往规模较小,而且提供的服务也过于简单,而至少在洛阳,情况却是完全不同了,因为有太多的商旅,这就导致几乎洛阳的客栈常年都是客满状态,以至于许多商旅不得不借宿,甚至是窝在马厩里将就,因此,一些巨型的客栈也就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问题却又出现了,客栈越大,所需的土地就越多,而在洛阳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想要用从前的客栈规格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一个容纳数百间客房的客栈,只怕占地,都要超过数百亩之多,单单购地的成本,只怕就是天价了,既然如此,自然也有寻别的蹊跷,无非是垒起砖头来,建起数层的小楼,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