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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静已是悄然的退下。
可是秦少游却是依然站在这哨楼上,他背着手,依旧俯瞰着大营外的旷野,旷野上,极少看到人烟,偶尔,只有几个斥候和信使策马而过。
他随即远远眺望卫州城,他的视线被卫州城的高耸城墙挡住,看不清里头的虚实,他没有多说什么。
终于……还是到了和韦弘敏见真章的时候了。
城中的韦弘敏,此刻理应也十分的不安吧,他此时必定也在害怕,即便他有天大的胜算,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依然不敢智珠在握。
而自己呢……自己是否心安呢?
秦少游说不清,他面对的,是十倍于己的敌人,可是最后他还是选择孤注一掷。
或者是,从韦弘敏开始对商队下手的时候,秦少游就已经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他无法去规避,更是无法后退,既然退无可退,那就豪赌这一场吧。
现在……双方都已经投掷出了自己所有的筹码,接下来……就该一决胜负了。
秦少游抿抿嘴,徐徐的下了哨楼,而后到了武则天的大营外,有宦官连忙进去通报,接着便请秦少游入内。
武则天年纪老迈,这一路旅途劳顿,倒是遭了不少的罪,其实当初拒绝韦弘敏等人的觐见,既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意思在,同时,也是因为武则天的身体状况并不好,并不愿意将自己老迈的身子示之于人。
见秦少游来了,武则天喝着茶,朝秦少游颌首点头:“如何?”
秦少游斩钉截铁的道:“陛下,卫州城有异动。”
短短的一小句话,武则天却是明白了,她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手中的杯盏,沉吟着不说话,最后她微微一笑道:“有多大的把握?”
秦少游想了想:“臣不敢拍胸脯作保。”
这意思……其实就是秦少游都不敢确定。他固然可以为了安定武则天的心,而许下诸多的许诺,只是……秦少游最后还是说了实话,他今日面对的,可是十倍的敌人,即便任何人,只怕也无法言之凿凿。
武则天并没有因此而担心,反是笑了,道:“是啊,愣谁也无法作保,沙场之上的事谁说的清呢,假若你做了保证,朕反而不敢信了。不过……无论如何,朕都会坐在这里,等候着捷报,当然……若是当真有个万一,哎……说句本心话,谁不怕死呢,朕其实也是凡夫俗子,断然不至于悍不畏死,可是朕依然愿意与你一起试一试,有些时候,总要赌一赌,赢了固然可喜,输了,无非是一死而已,方才朕说,朕很怕死,不过朕却还忘了说一句,朕怕死,却更怕苟且般的活着,人生在世,若只是苟活着,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秦少游不禁笑了:“陛下倒是说到臣的心坎里了。”
武则天也不禁笑了,道:“秦少游,朕就拜托你了。”
秦少游点头:“臣不为了陛下,也要为太平公主殿下,和臣的儿子想一想,所以,臣定当效死。”
神策军大营里,外松内紧。
一切……都已经开始布置起来。
几乎所有的官兵,都已经勒令不许随意出营,兵不卸甲,以备任何突发的情况。
方静一宿未睡,他在做最后的准备,召集了许多的军官,布置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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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头昏昏沉沉的,赶紧写第二章。
第五百零一章:决战之前
在方静的布置之中,其实并没有多少所谓兵家的诡计。
兵法上的所谓奇袭,无论是声东击西,又或者是暗度陈仓,其实在这里,根本没有太多的作用。
所以他的布置,只局限于战术的层面,一旦遇袭,该当如何处置,一旦对阵,各部如何协调。
其实真正的所谓作战计划,到了真正的战场,根本没有多少作用,水无常势、兵无常形,只要一旦进了沙场,双方搏命起来,那些预作后备的军马可能随时要调动到第一线,那些准备作为侧翼的兵马可能要正面对敌,不过任何时候,一支真正的强军,最重要的是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能能够组织迎敌,同样的一小队军马,若是被围,有的索性落荒而逃,结果被四面堵截,被人歼灭,也有可能下马投降,丢盔弃甲。也有可能尽力鏖战,等到后方发现了这个情况,带兵来营救,而一旦里应外合,反而可能正是如此,能获得极大的战果。
也正因为如此,神策军最讲究的还是任何时候各部之间的协调能力以及每一营、一队人马的组织能力。
这一夜,本是以为昭义军会来突袭,结果卫州城那儿全无动静。
方静倒是松了口气,索性去歇了片刻,等起来的时候,便有人来报:“将军,都督有请。”
以为出了事,方静匆匆到了秦少游的大帐求见。
却见大帐之中秦少游一身戎装,低头奋笔疾书什么,等看到方静来了,便搁笔抬眸,道:“昨夜你的作战计划本王已经知道了,很不错,怎么,你一宿未睡吗?”
方静苦笑道:“起初是以为贼军会来袭,谁晓得等了个空。”
秦少游笑了,哪里有如临大敌的样子,道:“他们理应就这几日痛下决心,这几日倒是要辛苦了你,其实只要我们有了戒备,他们的奇袭就不会有作用,你倒是不必如此紧张,固然临敌时不可疏忽和懈怠,却也不必如此。”
方静点头称是。
秦少游朝他眨眨眼,道:“方将军可知本王在做什么?”
方静愕然,道:“这个……某就当真不知了。”
秦少游笑起来,道:“我在写奏疏,若是咱们此番胜了,正好上奏朝廷请功,哈哈……你不许笑,本王可不是开玩笑,那韦弘敏打的主意就是只要杀死了我们所有人,那么死人是不会辩解的,到了那时,便可把所有的脏水泼在我们身上,况且我们都已经死了,韦家势大,谁敢再和他们唱反调。其实若是我们胜了,那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到了那时,天下必然震动,神策军必定也要受人刮目相看,韦弘敏若是都死了,这韦弘敏是不是谋反,还不是靠我们来说,朝廷就算是因此而震怒,可是我们上奏表功,不照样是奈何不得。”
“也正因为如此,我得做好一些准备才好。”
“下官有一句话斗胆要问。”被秦少游的‘玩笑话’调起了气氛,方静也就没有起初那样的紧张了,道:“若是我们输了呢,若是输了,殿下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秦少游居然嬉皮笑脸道:“输了也好,这些东西,肯定要被韦弘敏缴获,你看,只要换一个名字,他们就可以照抄我们的捷报了,我也算是在临死之前,做了一点功德,省却了韦弘敏一些麻烦,将来真到了阴曹地府,我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或许可以赎减一二。”
“哈哈……”方静不禁笑起来,殿下倒是在战前够洒脱的,方静点头道:“既然殿下是事先写捷报,那么就请殿下,给下官多润色一些,嗯……下官奋不顾身,悍不畏死,亲上火线,手刃贼人数十,如何?”
秦少游摇头,道:“不可,不可,因为这亲自上阵的事迹,本王已经写了自己了,若是你我二人太多雷同,反而不足为信,我得在给你编个好故事才好。”
这种所谓捷报,不过是玩笑罢了,说句实在话,若是神策军当真大捷,这样的捷报上去,韦氏也只会呕血三升,哪里会有心思来封赏,记恨你还差不多,好处捞不着,可能还得被韦氏惦记着。
可是秦少游和方静居然很认真的讨论,不知不觉,方静紧张的心情,霎时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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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秦少游和方静不同,卫州城里的韦弘敏却并不觉得轻松。
虽然是下定了决心,把所有的事都托付给了王方翼,那王方翼已经开始调动兵马,做好最后准备了。
可是对于韦弘敏来说,他依然还是略有担心,固然王方翼再三保证,可是扪心自问,他当真全然相信王方翼吗?王方翼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任何一个棋手,都不会信任一个棋子。
只是……韦弘敏没有选择。
此时他在自己的公房里,门窗紧闭,奋笔作书。
这一封并非是奏疏,而是一封私人的书信,他将这里的情形大抵介绍了一遍,最后道出了自己的目的,自己打算进行一场豪赌,此战之后,天下的格局将会改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可是无论是胜是负,天下都将震动。
假若当真有个万一,自然自己的妻儿,还需要托付。可若是胜了,也需先向韦氏说明一切,省的到时候,消息太过突兀,惊动了朝野。
他斟酌着每一个字,没来由的感觉到了一丝烦躁。
十几万大军对阵万余神策军,这……理应是必胜的吧。
还有什么细节没有厘清清楚呢?韦弘敏默默的想着,最后哂然一笑:“似乎是自己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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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
第五百零一章:决战
韦弘敏这自嘲的一笑,终究还是镇定下来。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转圜余地了,既然如此,还思虑什么。
见真章的时候,就要到了。
他又困又乏,自是睡下,次日一早醒来,王方翼便来了。
王方翼道:“韦公,三军已经齐备,我欲今日午时袭神策营,大军出发在即,不知韦公还有什么吩咐?”
韦弘敏不由愣了一下,道:“既是袭营,何不夜间行事,百日行事,那神策军岂不是有了准备?”
韦弘敏就算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啊,这兵法之道固然是高深,他也对此并不清楚,可是这么浅显的道理却是知道的。
这世上,放着好好的夜袭不用,偏偏白日贸然进击,这不是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