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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中堂,秦少游不急着去后园里看李令月,便和王琚闲扯,王琚显得很兴奋,他最喜欢做有挑战性的事,此番秦将军得了弘农之地,这里头可以发挥的余地也就大了,虽然阻力也是重重,不过对王琚来说不算什么。
二人吃过了茶;秦少游惬意的伸了个懒腰,那一夜之后,真是改天换地,感觉所有的人和事都不通了。
王琚笑了笑:“那是因为郡王站得更高了。”
郡王这个爵位,在唐朝其实也不算特别值钱,和后世地宋明相比,有点泛滥的意思,比如武则天登基,武家的人是人是鬼都封了个郡王、亲王,韦氏掌权,这韦氏亦是一门数十个王爵,当真是有不把王爷当干部地趋势,不过除了外戚和宗室,郡王却是极为不容易的,秦少游听到王琚叫自己郡王,不好意思的哈哈笑了。
王琚的话发人深省,因为站得高了,所有看待任何事都与众不同,那一夜的险,确实冒的值得。秦少游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不过站得再高,咱们该做的事还要做,却不知王先生对此有何高见。”
王琚知道秦少游要问的是什么,王琚淡淡道:“殿下说的是关东士族?”
秦少游颌首点头,王琚叹口气:“说起来,我王某也是关东士族的,殿下现在却是问我如何铲除关东士族,实在教人……”他只是摇头。
秦少游不禁笑了,道:“我竟是忘了,况且铲除二字,未免有些过份,王先生难道认为,要对付他们,只有铲除吗?”
王琚伸出两根手指,郑重其事的道:“方法无非有二,其一是铲除,先对他们釜底抽薪,彻底剥离他们的基础,动摇他们的根本,他们若是忍气吞声,倒也罢了,一旦反弹,那就借助朝中关陇士族的势,将其斩草除根!”
王琚说到这里时,表现出了阴狠的一面,虽然他是那个士族的一份子,可是现在,他更是秦少游的属官,在关东士族里,他毕竟不过是个很普通的人,可是在这里,他却是个极为重要的角色,孰轻孰重,他比谁都清楚,更何况,他所说的铲除士族,当然不可能铲到王家头上,甚至王家可以趁势脱颖而出。
秦少游似在沉吟,不由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王琚道:“这其二,便是驯服他们。”
秦少游道:“如何驯服?”
王琚笑了:“殿下是怎样驯服这些庄户的?庄户们的需求,其实很简单,他们只想吃饱穿暖罢了,所以殿下让他们吃饱穿暖,让他们不必为生计发愁,他们自然而然,也就成了殿下的左膀右臂,成为庄中不可或缺的力量。而对于士族们来说,和庄户又有什么分别?唯一不同的,无过是他们胃口更大,想要索取的东西更多罢了。”
秦少游道:“先生继续说下去。”
王琚似乎早有腹稿:“和控制庄户一样,首先,要先控制住这些士族,如何控制?这个,咱们可以细细思量,殿下现在想的,其实未必就是对付整个关东士族,我们的目标,无外乎是弘农的士族罢了,士族赖以生存,无非就是土地罢了,土地是用来种粮的,至于其他的油坊、酒坊之类也有,总而言之,只要能让他们知道,殿下能够控制他们的收益,他们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假若接下来,殿下再诱之以利,还怕他们不肯乖乖就范。只不过……这件事要从长计议。要控制人,首先得分清主次,什么人是用来以儆效尤,什么人用来拉拢,切不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也不可完全束手束脚,自己绑缚了自己。”
秦少游点头:“王先生所言甚是,这件事,怕是要从长计议。”他想了想,道:“今日韦皇后见了我,颇有拉拢我的意思,只不过,我拒绝了。”
王琚笑了笑:“这韦家拉拢殿下,说明殿下已经有了被拉拢的实力,这是好事,而殿下拒绝,也是好的,上皇……毕竟还在呢。”
这句话里,带着玄机。
秦少游也不由笑了,武则天还好生生的在明堂,自己凭什么去给韦家提鞋,韦家也配吗?
不过秦少游脸色一冷:“韦家拉拢不住,肯定会借机滋事,这不得不防。依着我看,这关东士族的事,韦家只怕会添几把火。”
王琚沉吟片刻,秦少游说的倒不是没有道理,韦家一旦拉拢不住殿下,那么最希望的结果,应当就是让秦少游和关东士族两败俱伤,这件事,倒是需要提防一些。
二人说了几句闲话,暂时也只能先议到这里。秦少游便起了身,独留王琚在这里继续喝茶,他心急火燎的赶到了后园,问李令月在哪里,有女婢道:“公主殿下染了风寒,正在养病。”
秦少游不由道:“为何没人报知?”
“殿下,公主殿下不准报呢。”
秦少游苦笑,忙是赶去太平公主的院落,几个随侍公主的宦官和女婢见了秦少游,纷纷行礼,秦少游不理他们,直接入了卧房。
卧房里没有点蜡,门窗也是封闭,听到榻上的人道:“不是说了,没本宫准许,谁也不许进吗?”
“是我。”秦少游摸到了榻钱。
榻上的人一骨碌便坐了起来,禁不住道:“如何了,如何了……封赏了什么?我那皇兄,一向是舍不得的,吓,指望他赏什么厚禄……”
秦少游目瞪口呆,忙是双手扶她肩,要将她按回去,道:“你不是染了病,快快歇下。”
李令月道:“染病是一时,封赏才是一世的事,你真是糊涂。”
秦少游虎躯一震,有妻如此,这他娘的这辈子不发迹都不成啊,果然是贤妻,他忙道:“赏了弘农郡。”
“弘农郡……什么弘农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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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
第二百零六章:来者不善
‘贤妻’面前,秦少游不敢相瞒,忙是将今日朝议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李令月眼眸一亮,这绝非是修饰,而是在这幽光之中,秦少游分明看到那双幽暗中的明眸像星星一样闪了闪,那眼底深处,真是如饥似渴,连秦少游都被她所感染。
李令月精神奕奕,哪里像是病了,掰着手指头:“弘农郡,我听说过的,辖下九县,有弘农、陕县、湖县、华阴、卢氏、黾池、新安、宜阳、陆浑。其中弘农县最富,去岁的时候,户部收支里,弘农县名列第三,除此之外,华阴、渑池、宜阳数县也是大县,咱们秦家的根本是在孟津,不过这不打紧,虽然你是封去了弘农,可是弘农与孟津也是接壤,这孟津,应当也会拨付到弘农,我再数数看,这就是十县之地,呀,你前几日不是在培植什么棉花吗?据说已经有所改良,大可以移植推广棉花出去,除此之外,还可再弄个大的马市,对了,食户能有多少?想必不下十万户吧。”
秦少游苦笑,纠正她:“我查过了,是二十七万户。”
李令月咋舌:“那可是百万人口,若是再添上孟津,岂不是有人丁百五十万?呀……我的夫君……”她一下子进入秦少游的怀里,秦少游虎躯一震,立即想到后世的关键词和敏感字,忙是岔开话题,道:“眼下最紧要的不是这个,而在于,咱们能用的食户,怕是连一半都没有。”
李令月惊道;“这是何故?”
秦少游道:“弘农多豪族。”
一下子,李令月明白了。士族虽然也要缴税,原本这些赋税是给朝廷,现在却全给了天策军,可问题就在于,士族有特权,有实力,所以明明是万亩的良田,可是真正上缴的,怕是连百亩都没有,他们毕竟不是一般人,征税,在以往也只是意思意思罢了,现在即便换了天策军,难道就能解决这个顽疾?
况且士族最擅长的就是瞒报人口,而这也是一直以来存在的顽疾,朝廷在弘农郡登记造册的户册是二十七万户,可是真实有多少人口,怕也只有天知道,毕竟登记造册了,就要缴纳税赋,要负责徭役,可是瞒报,就等同于是把这些劳力,置于士族之下了。
李令月听的蹙眉,禁不住咬牙切齿:“关东人,怕个什么,太宗和高皇帝在的时候,他们不过是一群磕头虫罢了,现在也敢……”
“今时不同往日。”秦少游断然道:“关东士族,也俱都是绵延数百年,富贵了数十代,家世恒远者,可以追溯到春秋去,从前的时候,确实是被关陇士族压着,可是并不代表他们软弱可欺,就我所知,许多人家里都蓄养了私兵,私兵的数目不详,许多人家里,子弟多是为官,朝中的大臣,弘农人占了十之一二,虽然比不得关陇的士族,却也不可小看,问题就在于,若是我们捅了马蜂窝,他们必定要反弹,到时候就是两败俱伤,反而可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若是不采取一些措施,他们就会轻视你,越发骄横无忌,将你逼到墙角,让天策军在弘农无法立足,这件事,怕也不容易啊。”
李令月托着下巴,道:“这么说,我们是无计可施了,可恶,梁王抛来这么个东西,却让我们夫妻二人看得见,却吃不着。”
秦少游淡淡一笑:”且不急,想来,他们总会先礼后兵,且看看他们怎么说,毕竟我们有大义,于情于理,现在都是我们占优。“
李令月却是忧愁的托着自己的小脑袋,道:“动强怕是不能,你自己也说,那是捅马蜂窝,得罪一家可以,可是得罪上百家,乃至于坏了规矩,便是天下士族纷纷侧目了。况且他们有私兵,夫君又不是朝廷,难道还能把他们当做叛党吗?哎呀呀,我心里难受的紧,这可如何是好?”
秦少游怒道:“你我还未入洞房,且慢说这个。”
李令月唏嘘一阵,也开心起来,自是吹灯拔蜡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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