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可是秦少游却是明白,迟早有一日,大家会争锋相对,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做得比从前更好。
而要做得好,操练的事,秦少游其实也不懂,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偶尔也会骑着战马在营中来回的溜达,有时也请方静指点一下自己的马术,而大多时候,他唯一思考的就是一个东西——钱。
一千多张血盆大口啊,这些人每日操练,体力消耗惊人,而体力的消耗就带来了饭量的提升,鸡鸭牛羊都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牛肉,对人的营养补充最好,偏生这个时代,牛肉的价格却是极为高昂,因为这玩意是耕田的利器,所以朝廷早有规定,寻常宰牛是犯法的,想要吃牛肉,得等牛死了,而后到官府报备,再进行屠宰。至于羊肉,价格也不算低,鸡鸭也是一个麻烦,倒是蛋类,只要有钱,也能供应充足。
这一番下来,真是教秦少游肉疼。
他化悲痛为动力,提笔开始便躲在自己的大帐里给许多人写信和奏疏,无论是送去总营还是送进宫里的,无非就是那么一个字……钱。
会哭的孩子未必有奶吃,可是多少都会有娘疼,做娘的舍不得给天天喊饿的孩子吃什么,可心里头不免就会有那么点儿惭愧的心思,秦少游要的,就是这种心理。
而另一方面,他既深知要不来钱,那么这生产的问题也就成了头等的大事,这一千二百多人,食户是一万七千户,河南府的各县都有土地和人口,秦少游想着法子让王勇去推广亚麻、桑、山茶等植物,原因无他,因为单靠种地是养不起这样多的闲汉的,在这个粮田亩产量低的令人发指的时代,秦少游没有任何的选择。
……………………………………………………………………………………………………………………………………………………………………………………………………………………………………
在紫微宫里,武则天批阅着奏疏,到了一处地方,猛地又皱眉,露出很是头痛的样子。
上官婉儿见状,忙是递上公主茶,武则天吃了一口,不由道:“秦少游又来讨债了,他好生的不练兵,真是钻钱眼里了。”
武则天确实是怕了,可不是吗,三天两头的上书,他现在是县公,确实有资格直接投递奏疏,结果这厮每天就是哭穷,昨个儿说看到士卒们端着破碗可怜的在吃稀粥,想到将士们日夜操练,竟是食不果腹,于是悲不自胜,今日又说圈里的马瘦了,再这样瘦下去,只怕不能作战,养兵千日,却是不能用在一时,于是,这位秦都尉又是触景生情,滔滔大哭。
这厮到底有没有学《梅花三弄》里的梅若鸿一样滔滔大哭,武则天不知道,可是只知道一件事,天天有个人在边上哭哭啼啼,凄凄惨惨切切的,实在是有够烦心。
可是呢,武则天又不能下旨申饬,毕竟这团结营是武则天让他练的,而且确实有难为无米之炊的意思,人家倒贴钱养兵,还立下了赫赫大功,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你好意思给人家摆脸子看?
既然不能,那么只好好生安抚一下,无非就是老套路,将来会重用,万事皆赖于卿之类,结果得了安慰,这奏疏就上得更勤了,已经到了武则天无法容忍的地步。
上官婉儿莞尔一笑道:“陛下,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既要练精兵,不负陛下所托,可是无奈何朝廷却又不得不厚此薄彼,团结营终究还只是民勇,哪里及得上飞骑和禁军的万一,既要马儿跑,可好歹也得给马儿吃草,不是?他要叫屈,其实也是无可指责。依臣之见哪,陛下倒也不是恼他,只不过嘛,有时他的性子是有点讨嫌,听说总营那儿,也是每日都有书信去,也都是抱怨,陛下可知道那高阳郡王怎么着?他呀,见了秦少游的书信就烧,看也不看,却让书吏回信,信里头只是不断表彰秦少游的功绩,高阳郡王特意叫了个书吏,专门就是写信,几天下来,把几个月的书信都写好了,足足数十封,秦少游来一封书信,他就挑一封回过去,以至于秦少游前几日,还给武承嗣武尚书写信抱怨来着,说是高阳郡王莫非有恙,为何回信总是前言不搭后语。”
武则天一听,忍俊不禁,秦少游给武承嗣的信虽是说得文雅,实际上就是那么一句,你那侄子的脑子是不是有病。
可以想象,武承嗣接到了信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武则天的心情顿时好转了不少,沉吟道:“朝廷确实有对不住他的地方,可是朕也有朕的难处,有些事暂且不表,多说也是无益,你抽个空去孟西一趟,亲眼去看看,也当是代朕宣慰于他,还有……给他传一句话,河南道团营之事,生杀夺予都由着他,朝廷绝不干涉,只要他能把事做好就成!”
…………………………………………………………………………………………………………………………………………………………………………………………………………………………
第三章送到。
第一百四十四章:这是什么鬼
作为武则天的的信使,上官婉儿清早便出发了。
抵达孟西时,便看到那光爆无垠的土地上竟到处都在栽种山茶和桑树。
这些山茶和桑树,许多都是从其他地方移植来的,有人专门督工,农人们则是按照规矩进行摆弄。
便是孟西那荒芜的土地也铲除了杂草,大有一副要将这荒地开垦的架势,上官婉儿瞧着稀奇,又见远处有人盖起一座座的大棚子,棚子用巨木做栋梁,却是堆砌了一些砖石,糊上泥,密不透风,她不晓得做的是什么,只是一门心思要去寻秦少游,所以没有停留,待到了孟西大营,便见着大营依山傍水,已是连绵数里,靠着河水宛如长蛇一样占据了上游和下游。
营地边必须得有水,这是常识,而这样搭建营地的办法虽不易防御,在生活上却很是便利,显然,秦少游搭的营是打算常驻的。
营地里,牛角号声呜呜作响,马蹄声和呼喝声更是不绝于耳,操练的气氛很重。
远远有游骑过来,呼喝道:“来者何人。”
上官婉儿坐在车里,掀开帘子,露出如星般的明眸:“本官奉旨见你们的都尉秦少游,请他出来相见吧。”
这游骑放松了一些戒备,却是挠挠头道:“都尉并不在营中。”
“那在哪里?”
“在女红坊……”
“什么……”上官婉儿微微愣住。
女红……这是什么鬼?
她略一踟蹰。
那游骑道:“就在不远,过了那个坡就到,某带女官去吧。”
他在前打马,徐徐向前,上官婉儿只得放下帘子,让车驾亦步亦趋的尾随。
待过了一处山坡,那游骑遥指前方的一处石头搭起的大棚,道:“就在那里,只是这儿有规矩,男人不得轻易靠近。违令者,都要挨鞭子,某就只能送到这里了。”
男子不得靠近……
可是秦少游为何在那里……他不是男子?
上官婉儿满腹疑惑,索性下了车驾。吩咐了车夫和卫士在此等候,接着便下了坡。
靠近了那诺大的棚子,便听到里头传出许多的女人声音。
“秦都尉,你看这样可好……”
“柳大娘……你这样可不成,咱们得按着规矩来。你瞧着我的。”
“这可没啥技巧的,秦都尉,我的女红一向不错……”
“柳娘子,问题不在手艺,得有规矩,你瞧我,得这样用针,讲究的是方便快捷……”
上官婉儿蹙眉,这秦少游真是越发没长进了,真是吃饱了撑着……
她正待要抬腿进去。却听到了李令月的声音,李令月叫道:“瞧瞧我的刺绣如何……”
“殿下绣得好,果然是聪明仁慧,一点就通。”
“那……这个能卖钱吗?”
秦少游的声音显得很踟蹰:“殿下还是自个儿留着吧,当作留念。”
李令月略带不满的声音道:“本宫就是要卖钱……”
“呃……”
“本宫就知道你嫌我绣得不好,是吗?真是口是心非,早晓得你不是东西。”
太平公主又来了……
近来太平公主和秦少游倒是走得很近。
上官婉儿留了心思,却是一脸平静,只是这明眸却是微微略过了一丝不喜,她抬腿进去。竟是发现里头有许多人,大多坐在案牍后头,最重要的是,这里基本都是女人。老的少的都有。
而秦少游正和一个中年妇人示范着用针,他捏着绣花针,显得很认真,捏着针在一块布上翻飞,那妇人聚精会神地看着秦少游用针,口里还在念:“原来是这样。太简单了……这样简单……”
李令月却是坐在一旁,大概是因为秦少游方才得罪了她,正冷冷地看着秦少游。
在她的案牍前摆着一个刺绣,至于做工,不消上官婉儿细看,自然是惨不忍睹。
上官婉儿于是上前,咳嗽一声。
秦少游被声音惊动,一时慌神,哎哟一声,却是扎破了手指头,于是忙丢了针,将自己的手指放进口里允吸,挤眉弄眼的了一会儿,才苦笑道:“上官待诏,你真是吓我一跳。”
上官婉儿面无表情的扫了秦少游一眼,道:“秦都尉真是好风雅。”
“哪里,哪里,上官待诏见笑了。”秦少游显得很是谦虚:“这不是为朝廷效力嘛。”
上官婉儿一挑眉:“噢,原来都尉绣花也是为朝廷效力?”
秦少游咳嗽,道:“这是自然。”
上官婉儿随手捡起一块供刺绣用的布帛来,却不由皱眉,禁不住道:“这是什么?”
刺绣大家都懂,即便是上官婉儿,多少也晓得一点女红,无非就是在一块布帛上绣花而已,可是她拿起这块布时,却发现了一些不一样,这布有些粗糙,纹理较为粗大,更让人奇怪的是,在这布帛上,居然已经画了花鸟,这花鸟的画风倒是时新得很。
秦少游笑道:“我这是新东西叫十字绣,和寻常的刺绣不同,来,来,来,我们到里头去细说。”
一旁的李令月显得有些不满,却是假装没有听到,只是埋头玩弄着绣花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