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梢哉庋悸牵捍逃姓肟椎氖楸荆赡芫庋耐揪叮涞搅硗獾哪掣鋈思依铩6俏籜先生,恐怕不会象须贺先生这么疏忽大意,而且颇有闲暇,还怀有侦探的兴趣。他发现了针孔,便把刺了孔的文字串接起来,方知是非同小可的文章,连忙向警察局报告。于是警察开始搜查。
啊,对了!有件事要请问须贺先生。须贺先生,凯因斯的那本著作,是在您常去的书店买的吧?”“嗯——记不清了,不过多半是吧。那时候,大部分书籍都是在月底关饷时上那家书店买的。”“非如此不可呢,于是警察叫书店开列老顾客的名单,须贺先生一定购阅了当时被视为危险品的综合杂志;此外还买过许多不受当局欢迎的书籍。何况他又是专攻经济学的大学院学生。于是警察选中他了,搜查了他的住宅。”对这番推理,我颇似为然。柳原的意见是否妥当,我还来不及充分考虑,但他在须臾之间便作出了如此牢固的“理论构成”,使我觉得他的这种才干的确名不虚传。
“须贺先生!请您注意,现在探讨问题的第二个层次——即淑子小姐的遗书和那情报文书为何出自同一手法。我以为这也很好解释——波多先生的夫人。当时是须贺先生的未婚妻,她可能为须贺先生的安危,去找律师之类的人物;打听内情。请对方预测刑罚的轻重。不管那人是律师还是其他身份。反正是个十分知情的人物。他告诉当时的绢子小姐,获释是很难的,因为证据确凿;至于那证据嘛,就是如此这般。绢子小姐从此得到启发,便采用同样的办法与她的好友作秘密通信的游戏。
事情也许就是如此。怎么样?这一点,即算说得不准,也不会相差太远吧?”说完这一席推理,柳原点燃烟斗,深吸一口。满座的视线集中于绢子夫人。夫人有些尴尬,眨眨眼睛,不置可否地微笑着。
“哎呀,事情过去太久,我可记不清了……听这么一说,觉得这种事说不定是有过的。”“不,这种说法很不对头!”出乎意料,野岛局长竟然出言反驳,“诸位,我想以警官的身份说几句。我觉得刚才那种意见,是不通警方内情的说法。这个——无非是空想推理之类……”柳原在座位上挺直了身子。他面露敏锐的表情,仿佛斗志猛涨。“如今法律知识已经普及,对于人权的关心日益高涨,所以当人们遭到逮捕,大多数部会延请律师。可是当时,很少有人在预审前履行这项手续。怎么样?须贺先生,您当时请了律师么?”“嗯——我想没有。因为事出突然,我连一个律师的名字也不知道……反正被捕以后,除了警官谁也没有见着!”“这就对了。违反治安维持法的嫌疑犯,自然是不准会见外人的,连骨肉至亲也不许会面呢!所以关于针孔一事,不可能由须贺先生泄漏出来。至于搜查当局的警察,对于如此关键的证据,更不会漏出风声……就是说,夫人无法知道须贺先生案子的证据究竟是什么。”野岛说话时虽然笨拙地故作谦谨,但看得出他骨子里充满自信。不过,柳原也不示弱,他的态度似乎是将要起而反驳。
这时,春彦突然起身嚷道:“啊,明白了!”
九
春彦显然非常激动。说话的音量之大,超出了必要的程度。他向野岛提问:“野岛先生,既然手法一致,可以考虑是同一个人所为吧?”野岛大约一时没有听懂春彦这句话的意思,愣了片刻。
但他很快就悟出来了。“当然可以!一个犯罪者,一旦取得成功,下次犯罪也倾向于采用同样的手法。不过,正因为手法相同,容易判断为同一个人的罪行,所以得冒风险。”野岛的回答既非肯定亦非否定,但春彦对此并不介意,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刚才听了须贺先生的讲话,明白了很多事情。先前说我妹妹自杀,是和我有过不伦关系的缘故,可我对此毫无印象。
我正在考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恰好听到须贺先生的一席话,于是构思了一种假说。这个假说,须贺先生恐怕也是想到了的。但是他不愿使波多先生难堪,只作了暗示,却不敢深入发掘。这假说与柳原先生的推论大相径庭,恐怕有所冒犯。但请诸位好歹容我说出来,若有矛盾之处,恳望批评指正。”春彦说话间渐渐沉着下来,语气也趋于平静。“首先,关于须贺先生的案子,那本书上所刺的针孔,其实并非共产党的文件。那是某个人物在须贺先生家里作客的时候,背着须贺先生刺上去的。这是第一个前提。其次就是淑子的遗书,即《天之瓠》那本书上所刺的针孔,其实并非出自淑子之手,而是别人所为。这是第二个前提。考虑到二者在手法上过于相似,可以推理,它们之间似乎有所关联。即是说,两份文书的作者,或者是同一个人,或者是相互间有密切关系的人物。不过,当时与须贺先生和淑子都有关系的人,为数很少。首当其冲的,是波多先生及夫人。这样想来,导致须贺先生被捕的那份文件,以及淑子那份真伪难辨的遗书,其作者或许是他们夫妇之一,或许是两人共谋而为。这种假说,并非无稽之谈。”这番话,真是天外奇谈!
我这样想着,望一望波多夫妇,波多默默地吸烟,脑袋微倾,斜眼看着站在他的邻席讲话的春彦。绢子夫人则意识到自己是众目之的,抬手整理衣襟。不过,出乎意料之外,两人的表情都有些装模作样。“这一来,恐怕有人会问,他们夫妇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情呢?答案如下……
“以下是春彦推理的概要。那两对未婚夫妻,或者说两对恋人,互相熟识接近了。可是绢子小姐比淑子小蛆更加美丽动人,而且富有个性。对于以当小说家为平生志向的波多而言,她是个极有魅力的女性。于是,波多为了拆散须贺与绢子这对恋人,在须贺的藏书中伪造共产党的秘密文件,然后向警察写信告发这一假案,致使须贺被捕。由于须贺被警察贴上了’赤色‘标签,在当时的时局下,恋爱关系自然破裂了,波多的第一个目的便已达到。
另一方面,绢子也通过淑子与波多接触,在交往中,觉得他比十本正经的须贺更为迷人,便希望嫁给波多。
两人经过协商,决定杀害挡道碍眼的淑子。为了制造淑子自杀的假象,他们玩弄遗书的伎俩,结果大功告成。”此话碍难相信!“柳原率先反对,”首先,他们可以不冒杀人的风险,还有好些另外的办法。如果俩人彼此钟情,私奔之类都是可行的嘛。“我也认为此话十分在理:大多数宾客,似乎都赞成柳原的说法。大家认为,春彦的推理走入了极端,不如说是空想或妄想之类,可是春彦不肯善罢甘休。”不,事实并非如此。波多先生在大学时代,经济拮据,课余时间担任淑子的家庭教师。其间两人感情渐深,发展为恋爱关系,打算大学毕业以后结婚。可是,波多先生作为一名作家的前程尚未确立,因此我的父母曾说,在他们婚后仍须给予某种程度的经济援助。“简而言之,波多中断他与淑子的婚约,无异于断绝自己的活路。由于经济上的原因,他不可能正面毁约。为了同绢子结婚,除了杀害淑子,别无办法。”我父亲是个古板的正人君子。所以,女儿在出嫁前夕,任性轻生自杀,他考虑到这件事给予婚约对方的精神打击,心中过意不去,便要设法补偿对方的损失。这一点,凡是对我父亲稍有了解的人,是完全能够预料到的。何况淑子在遗书中写明了愿让他们二位结为伴侣,并且要父母爱护绢子小姐如同爱护她自己,这样,我父亲在经济上继续援助,便有了九成的把握。这些后事,大约也在二位谋算之中吧。“这一段话,听春彦的口气,似乎非给人赖上罪名不可。竟造成一种印象,仿佛也想敲诈什么东西。”既然如此,你那个近亲相奸的问题作何解释呢?他们何必把这件事写进遗书?
“柳原似乎备下了种种问题。
单等春彦的话告一段落,立刻提出反问。”关于这一点,我十分佩服二位的聪敏机灵。如果是我强奸了淑子,致使她服毒自尽,我那位正人君子的父亲,把家庭的声名看得比性命还重,必然把我拒于家门之外,这样一来,不仅经济援助可以指望,就是继承遗产也有可能。何况,把这作为出嫁前夕的少女轻生自杀的理由,任何人都会信以为真。“”可是,对于淑子小姐已非处女这一点,还得加以解释吧?“”这很筒单!这种事情,波多先生早已做在前头。“春彦说这话时显得万分自信。
我一直认为他的推理是一派胡言,此时竟然也为他的自信所动,脑子里转了个弯儿,心想:“没准是这样。”“喂,波多!你说话呀!沉默可不是办法!”柳原许是沉不住气了吧,他向波多发出了呼喊。
十
波多苦笑着站立起来。
“唉,真是平白无故地蒙受嫌疑。柳原叫我说话,可是说了也没用吧。近江先生所作的推论,也不过是一种可能的解释罢了;诸位自然不会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把我当作杀人犯吧。”波多说得镇静自如。他那四平八稳的语气,其说服力似乎胜于任何雄辩。
山崎君对我耳语道:“波多先生毕竟是无辜的!”“不!”春彦说着,复又站立起来,“我有证据。”在我心中,两种情绪相互交织,我既期望春彦果然举出确凿的证据,又为他的执拗感到困惑。
“证据就在这里!”春彦一边说,一边从上衣内口袋里掏出一张己经发黄的信纸。
“在公布这封信的内容之前,我想请诸位看一看信封邮戳上的日期。好,就请传阅一遍!”信封从春彦的左邻开始依次在每个人手中传阅。
大家都象负有鉴定人的职责,做出严肃的表情,仔细审阅邮戳。
信封传到我手上时,我看到邮戳上记录的投寄时间,是昭和十七年六月二十一日上午。
我把这日期写在笔记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