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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远征看老板如此聪明,仅仅是一个点拨就明白可能误会了赵慎三,就叹息一声说道:“唉!你们啊,一个是爱之深责之切,一个是敬之深伤之切,自然是会造成这样一个局面了啊。”
乔远征不可谓不精明了,经他这么一声叹息,就把李文彬偏听偏信了郝远方的挑拨跟赵慎三倨傲的不来解释这两个责任都融化在人性跟温情上面去了,这样一来,李文彬对赵慎三的苛责就成了长者对心爱的晚辈期望过高故而责罚过重,而赵慎三的行为又成了对李文彬尊敬过深,受到误解伤的越深,这才造成了僵局的。
李文彬一听,果真大发感慨,唉声叹气了一阵子,就问乔远征赵慎三对于这件事到底是如何解释的。
乔远征就说道:“其实很简单,那天晚上郝远方的确看到小赵从咱们屋里下去,他假装酒醉隐藏在住处门口,等小赵经过就叫住了小赵,小赵看他醉酒自然要扶他进屋,他就东拉西扯的引小赵说出了一些他能利用的话来。小赵走后,他第二天早上又故意来咱们屋里作态,回去后又隐忍不发,就是看您能不能在调整中让他满意。结果您让他很是失望,他就拼接了小赵之前因为桐县的工作跟他汇报的对话和那天晚上的对话,就形成了放给我们听的所谓铁证了。其实之后我又多次听了那个录音,里面断断续续的效果足以说明他的拼接手段并不高明。还有,有几个地方您只要仔细分析就能发现小赵所谓的‘李书记’其实并不是指您,而是‘黎书记’黎远航,但是咱们省的方言‘李’跟‘黎’发音几乎一样,郝远方处心积虑拼接的十分巧妙,也就把咱们都给误导了。今晚,我明白您白天因为没接到请柬十分郁闷,一定会询问这件事的,所以我把录音机又拿来了,您要不要再听一听验证一下?”
乔远征果真是有备无患,看李文彬答应了,当即从手提包里掏出了那个档案袋,取出了那个小录音机,一边倒带一边笑道:“呵呵,李书记,现如今hp5、录音笔什么东西比比皆是,我们的郝远方市长居然掏出这么一个老掉牙的录音机放证据给您听,当时您就没觉得奇怪吗?可见您跟他一样跟现在的时代脱节了,套用九零后的孩子们的话说,你们都out了!如果这种用录音诬陷人的把戏让我跟赵慎三弄的话,肯定比他弄的高明多了,保证您听了一点破战斗发现不了!”
李文彬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录音机就调整好开始说话了,这一次李文彬听得很是仔细,当播放到赵慎三说道:“呵呵,郝市长,是啊,我刚从东边李书记哪里过来。有些情况……唉,其实我也是被逼不得已的,桐县的情况太复杂了,您也知道我从去那里之后接二连三的出事,能弄到今天的局面已经很吃力了,所以,我不希望刘县长再回去桐县给我添麻烦了,您知道,他跟县委书记一向不和睦,凑到一起闹出乱子影响多不好啊……”
的时候,乔远征按下了暂停键。
李文彬默默地回味着刚刚的录音内容,乔远征就说道:“李书记,听出来没有?这段话可能不可能出现在小赵威胁郝远方的对话里?您可能没留意,云都市委市政府办公都在市政府大楼里面,按照他们不成文的划分规定,以电梯为中线,市委在大楼的东侧,市政府在西侧,赵慎三说‘我刚从东边李书记哪里过来’。而咱们在温泉宾馆住的时候,明显是在北面的山顶,赵慎三怎么会连方向都搞错呢?这很显然是指的他刚从黎远航书记所处的东边办公室过去。还有,郝远方的秘书是姓刘,但还没去桐县上任呢怎么就称为‘刘县长’了呢?既没去任职,又何来‘再回去桐县给我添麻烦’了呢?还有这句‘他跟县委书记一向不和睦,凑到一起闹出乱子影响多不好啊’小赵更加不可能自己称呼自己职务‘县委书记’的,这明明就是之前刘天地被释放回去之后跟当时的县委书记郭富朝闹起了矛盾,赵慎三去规劝郝远方,让他制止刘天地胡作非为的谈话,却被郝远方拼接过来了。由此可见,郝远方准备暗算小赵的心可是早就埋伏下了。”
“接着放吧。”
李文彬沉声说道。
录音缓缓的接着播放,当放到“李书记已经亲口答应我了按我们的意思调整的……您可不要因小失大!”
这句话的时候,就连李文彬自己都听出来了明显的语调失常,更听出来了赵慎三那句“李书记”稍加分辨就是“黎书记”他默默听完之后,终于恨恨的骂道:“亏了这个郝远方了,堂堂市长居然连这些低三下四的伎俩都想得出来!咦,那最后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什么喝醉了,什么酸辣汤的又是要干什么?这不是威胁了郝远方之后欲盖弥彰吗?”
乔远征说道:“人家赵慎三辛辛苦苦搞好了工作,被郝远方设了这么一个圈套掉下去,当时就意识到不对了才故意叫喊着郝远方喝醉酒了以便让别的领导帮他作证的。可却被郝远方猜透了心思,怕诡计拆穿功亏一篑,就故意把这段话也弄上去了,听您的理解,看来郝远方的算计是成功了!”
至此,李文彬已经明白自己的确是冤枉了赵慎三了,但他也很是聪明,不愿意自己承担责任去挽回,却撒赖般的看着乔远征说道:“乔远征,我不管,郝远方找我时你也在场的,为什么当时不提醒我这是个圈套?哼,我明白了,一定是赵慎三早就想辞职不干了怕我阻拦,跟你商量好了故意让我上当的对吧?那好啊,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反正你去说服赵慎三乖乖回去做他的县委书记去!哎呀,幸亏我之前就觉得自己上了你们的当,嘱咐黎远航不准赵慎三的辞职报告,仅仅让他跟下面说赵慎三因结婚要请假,否则这小子要回来还真是没脸呢!”
乔远征万没想到李文彬会倒打一耙,把责任都推到了他跟赵慎三身上,弄的好像赵慎三巴不得被郝远方诬告,又巴不得被李文彬勒令辞职一样,就叫了起来:“哎,老板,有您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吗?明明是您主观武断的断定了就是小赵的错误,谁的话您能听得进去啊!您还记得您当时怎么骂我的吗?‘还有什么隐情?我知道你是赵慎三的义兄,自然想替他开脱的,可你敢说你刚刚听到的不是他赵慎三的声音吗?郝远方再混蛋,这种东西总模仿不出来吧?哼!’您听听,您的口吻跟那个站长何其相似,我要是再劝说岂不成了小赵的同党了吗?而且最后我都告诉您了小赵发现了郝远方的异常,您还觉得郝远方第二天早上去您那里作态就是被小赵逼的了,那我除了说我自己信任小赵的人品之外,还能说什么?”
李文彬哑然了。
“小赵忙乎了这么久终于弄出了一点成绩,临了被反咬了一口,您又不问青红皂白逼人家辞职,您知不知道当时小赵有多么心灰意冷?更加又多么对这个无情的官场痛心绝望?可是人家为什么不申辩?还不是看在你这个长辈的面子上不忍心驳您的面子?您还记得您当着博文书记说的那些绝情话吗?让人家小赵这辈子都不能叫您伯伯的,您知不知道小赵听博文书记转达这句您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吗?那简直是心如死灰啊!可人家说什么了?仅仅是遵照您的意思乖乖辞职了,平白无故被冤枉的事实让他经历了多少痛苦挣扎?现在好容易人家调整过来了,您发现冤枉人家了,一句话就让人家回去上班,这也太容易了吧?赵慎三如果是这么样就容易就范的墙头草,恐怕也不值得您这么放不下人家了吧?所以要去您去,我呀,没这个本事!”
乔远征明白李文彬已经后悔了,就放心的替赵慎三抱怨道。
李文彬听完了乔远征的抱怨,却沉默了,好久才叹息一声说道:“唉……你说的对呀远征,这件事是我处理的太过草率了,当时博文一定跟你一样听出了破绽,但看我那么武断,还讥讽他以后可以跟着这个女婿享受华屋美食,他自然也不愿意跟我争辩了,一句话都没说……唉!我伤了博文的心,更加伤透了小赵的心,这孩子原本就心比天高,又长期压抑在郑焰红父女的气焰之下,原本能干出现在的成绩就已经付出比常人多好几倍的艰辛了,我却有这样子冤枉了他,也怨不得他对我们的无情无义绝望了啊!罢了,这件事是我引起的自然要我去消除,你别管了,我自己处理。不过,虽然咱们推断这个录音有可能是伪造拼接的,但却也要仔细验证明白了,再也不能凭主观臆断认定事实,已经错了一次再也不能错第二次了。”
李文彬的态度转变如此快,明白说了要亲自解决,倒让一直不肯替他出面的乔远征不好意思起来,看他心结打开已经不需要陪着了,乔远征也就站起来告辞了。
接下来几天,李文彬果真跟黎远航通了几次电话,仔细的验证了录音里可能有的谈话是否跟乔远征的推论符合。一一验证明白后,又让黎远航把有关刘天地跟郭富朝的案子所有案卷都调来,甚至连赵慎三迫不得已把工程款冻结还给鼎盛公司,而云都市又另外拿出一笔经费弥补上去的账目也要去仔细看了,总算明白了赵慎三为了工程,为了民众,到底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又是怎样委屈的周旋在面和心不合的市领导之间,苦苦的替百姓争取利益,为工程不出岔子上下奔走的。自责之下,李文彬反倒在心里更加坚定了不能放走赵慎三的念头了。
查清楚真相之后,李文彬反倒不再提起这件事了,只是有一天晚上约了卢博文去他家里喝酒,也不让乔远征在场,两人一醉方休,期间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乔远征因为违背了跟赵慎三商定好的不在李文彬面前提起他的事情的约定,自然一个字也没对赵慎三提起李书记对他的关注以及暗中调查他的情况,两人见面了就只谈赵慎三的婚事。乔远征还带着枫叶一起给两人送来了一份不菲的贺礼,赵慎三倒是毫不推辞的就收下了,因为他们兄弟之间是不需要客套的。
黎远航也亲自来送贺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