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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慎三把她放回座位上,帮她扎好安全带,又把车上的小毯子给她盖上说道:“别担心了宝贝,走一步说一步吧,反正我们要赶紧赶到医院再说。你安心先睡一会儿,等到了我叫你,我仔细想想在哪里能找到灵烟阿姨。”
郑焰红乖乖的躺着不动了,赵慎三一边开车,一边脑子飞速的想着有关于他跟了悟大师的一番话。
此刻正是凌晨三点钟,因为开车,赵慎三的脑子注意力提高到了百分之百的状态,思考能力自然也更加灵活敏锐,他一字字的琢磨着了悟大师那充满了玄机却又不肯泄露天机的话,好似在一大锅煮着的蚕茧里需要抽出一个丝头来,接着就能顺理成章的把那貌似一团杂乱的丝线一次抽出来一般。
杂乱无用的丝头都被抛开了,最后,赵慎三的所有思想都聚焦在三个字上了“灯下黑!”
“灯下黑……灯下黑……”
他如同嚼着一枚橄榄一般一遍遍嚼着这三个字,并在脑子里高速运转着能跟着三个字牵上关系的地点,期盼着能够想到哪里才会藏着那个能称为义父灵丹妙药的女人。
一处处有可能的地点一一被赵慎三自己给排除掉了,因为他知道灵烟的洁癖、怕人等等习性是难以更改的,寻常的热闹地点显然不会有可能,所以等他都快把车开到省城了,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哎呀,怎么把这个地方给忘了?老天,这可真是灯下黑呢!”
突然间,赵慎三兴奋地一拍大腿叫了起来,把半梦半醒的郑焰红吓得大睁着双眼看着他。
第五卷宦海商海两沉浮173回“灯下黑”的奥秘
173回“灯下黑”的奥秘郑焰红看到赵慎三猛然间魔怔了一样喜欢的手舞足蹈,茫然的问道:“你一惊一乍的干吗啊?想到什么地方了?是灵烟阿姨躲起来的地方吗?”
赵慎三果真是如同郑焰红形容的一样手舞足蹈起来,因为他猛然间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在卢博文有一次有病之后,灵烟曾经找过他,让他帮忙办了一件事情,当时他还很为灵烟这个请求感动不已,后来费了好大得劲儿才帮灵烟完成了心愿,但之后灵烟到底用没用他办成的地方他倒是无暇去问,此刻猛然间联想到大师所说的“灯下黑”才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猛然间明白过来,登时满脸压抑不住的狂喜,听到郑焰红问却偏生神秘兮兮的大笑道:“哈哈哈,夫人,天机不可泄露也,你跟为夫一起去请了母亲大人出来,解了父亲大人的隐忧也就是了!喔哈哈哈哈……”
看着赵慎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居然扯着京剧腔调张致起来,郑焰红倒不问他了,白了他一眼骂道:“看你的轻狂样子,到时候如果找不到灵烟阿姨,我看你这混蛋的脸往哪里搁!”
赵慎三却依旧美的不得了,丝毫不理会郑焰红的冷嘲热讽,此时车已经进了省城,郑焰红起初并没有在意路线,只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头,终于忍不住再次坐直了身子仔细往外面看了看,立刻惊叫道:“三,你昏头了吧?爸爸此刻在医院生死未卜的,你怎么把车开到家里来了?再说了,就算是爸爸没事了出院,你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把般若堂当家了吗?这里谁还回来住啊!”
面对着郑焰红的斥责,赵慎三却不管不顾,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得瑟样子,一路把车开进了卢博文原本那个家住的小区,却并没有停在家门口,而是顺着小道开到了卢博文后面那栋楼门口停下了。
郑焰红已经气晕了,她呕着气骂着赵慎三不正常也不下车,可是赵慎三却好脾气的自己跳下车又转过来拉开车门,帮她接了安全带把她抱下来说道:“红红,咱们俩早去一会儿医院晚去一会意义不大,如果真找到了灵烟阿姨那可就不一样了啊!听话跟我上去看看,没准就会给你一个大惊喜的!”
按理说对赵慎三精灵古怪的本事,郑焰红还是很信服的,只是这一次他的行为太过匪夷所思了,所以郑焰红觉得她又十足的理由相信他确实是在发神经,听他到了这里还是那么信心百倍,拉着她就要上这栋楼,登时恼怒的低骂道:“死小子还在犯浑,你也不想想,灵烟阿姨那么伤心想要躲开爸爸,怎么会在家门口住呢?你别在那里耽误时间了,你要是再胡闹,我到门口打车去医院了啊,我可没时间陪你发神经!”
赵慎三却执拗无比的拉住她说道:“红红,我是胡闹的人吗?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来都来了,上去看看耽误不了几分钟的,听话好吗?”
郑焰红气得不行,但也没法子抵抗赵慎三的半搂半抱,只好跟着他走进了楼洞。
其实这个小区虽然住的都是很有层次的人,但是却也并没有赶时髦的修建成什么高层住宅,整个院落全部都是不超过六层的小楼。当然,前一排像卢博文那个级别的住的那种房子都是单栋的或两层或三层的独门小院。后面这一排却都是低一些的人住的六层小楼,里面又分着复式的跟单层的两种户型。赵慎三带着郑焰红上的这个单元就都是单层的普通套房,三室两厅双卫的样子,如果不是赵慎三神经了要来拜访某位领导的话,那么这当然是某些人级别到了或者是另外有了住宅空下来的,而又被什么人给租下来或者买下来了。
三楼到了,赵慎三停在一个门口,声控的路灯一亮,郑焰红就呆住了,因为她看到眼前这门上居然贴着一个小小的、代表佛教的符号(对不起,那个符号我打不出来)她心里一震,再也不闹腾了,乖乖的站在赵慎三的身后,看着他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了好多声,可门里面好似根本没有动静,郑焰红刚刚因为看到这个符号而萌生的激动心情又一点点熄灭了,她心想也许仅仅是巧合,只是里面住的人也信奉佛教罢了,灵烟就算是不通世事,也不能白痴到既要躲避卢博文,却又住到他家后面,通过窗户阳台就能看到卢博文的家啊!
赵慎三看着门里面毫无动静,却好似毫不气馁,居然做出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了,他把脸贴近门缝,声音不大,但是静夜里却也十分清晰的说道:“阿姨,我知道您就在门里面听着,我赵慎三发誓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要不然让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臭小子你发什么疯?我呸呸呸!大过年的发牙疼咒?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神明保佑,他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郑焰红听的气不打一处来,啐了他一口就自己低声念叨起来。
可是赵慎三却推开了她,继续对着门里面连等都没亮的那扇门诚挚的说道:“咱们都是笃信佛教的人,都信奉佛门弟子不打诳语,我赵慎三虽然是为了我爸爸,但我却绝不骗您的!阿姨,其实您误会了,我爸爸去国外是跟我妈妈离婚的,他回来的时候就是一门心思想给您一个完整的家庭的,可是他怀着一腔狂喜回来迎娶他的新娘的时候,您给他的却是一个空荡荡的般若堂,跟一纸足以杀死他的绝情词……”
郑焰红已经听的火冒三丈了,她正想摇晃走火入魔般的赵慎三,谁知道,在赵慎三停下来的这一瞬间,她居然清晰地听到门里面传出来一声女人压抑不住的哽咽,而那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她再一次呆住了。
“唉!阿姨,我知道您的顾虑在哪里,您无非是信了自己命运之说,害怕您回到我爸爸身边,就又会给他带来什么灾患对吗?其实您错了!人的命运都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就比如两个都是孤煞命运的人结合了,反而会相生相辅成为绝佳的上上等婚一样,您的命运跟我爸的命运都注定了是前半生要经受孤苦的,但是后半生可就苦尽甘来了,您跟了我爸爸,非但不会克他,反而会让我爸爸财喜两旺,大富大贵呢!”
听着赵慎三越说越玄乎,郑焰红听的一愣一愣的,门里面的啜泣声却渐渐的大了起来,赵慎三再接再厉的用极具蛊惑性质的声音接着说道:“阿姨,您可别以为我为了安慰您瞎掰呢,我刚说的话可是我找咱们国家第一流的玄学大师了悟大方丈给您和我爸爸推得命数呢,了悟大师的名声您总听过吧?”
“啊?了悟大师?他……真是他说的?”
门里面终于传出来充满了按捺不住的惊喜的声音。
“灵烟阿姨,您要是在这里再跟赵慎三讨论一会儿命数,我爸爸也许就真的一命呜呼了,到时候就算你们俩命数再和,恐怕也只能到阴间当夫妻了!我告诉您,我老爹现如今可是在医院躺着呢,就因为今天过小年太想您了猛然晕倒了,您要是不去看他最后一眼,我们可不给您和我爸合葬!”
郑焰红听出里面正是灵烟的声音之后,她可干脆多了,更加嫌赵慎三的哄骗法子太过磨叽,直接了当的冲过去把赵慎三扒拉开,自己趴在门上就危言耸听起来。
门猛地拉开了,门里面果然就是哭成泪人儿般的灵烟,她满脸的惶恐拉住郑焰红就问道:“……你……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什么?我爸就是想您想出的毛病,您还不赶紧收拾一下跟我们走?真要等给我爸爸送终吗?”
看到灵烟,郑焰红自然是激动万分,差点就要扑进这女人怀里大哭了,但她明白请将不如激将,索性冷着脸继续撑下去了。
“哦哦哦,我马上,我马上……”
灵烟惊惶的连灯也忘记开了,跌跌撞撞的往屋里走,赵慎三走进去伸手打开了灯,马上,一副卢博文的照片就出现在墙上,然后更看到迎面的墙角放着一个佛龛,供奉着菩萨,地上放着一个蒲团,眼看是灵烟跪拜念佛用的。
很快,灵烟穿了一件棉袄就出来了,就要走了,却又想起什么一样急匆匆去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饭盒,赵慎三也不问什么,郑焰红更要假装威风,虽然对灵烟为什么住在这里万分的好奇却也只能强忍着不问,三人就不说话急速下楼上车就奔医院去了。
卢博文的病房就在省医的干部病房心血管内科,此刻他倒是已经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因为做了各项检车发现,他并不是医生们最为惧怕的心肌梗塞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