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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在南京的活动,已经彻底失败了。收拾你们这些密谍,是我和曹大哥的事,正式挖掉你们
建立十余年的秘窟……”
“小女人,你吹起牛来了。”无双剑客恨上心头,声落剑出,愤怒地扑上了。
表面流露的神情,是他在激愤中失去理智,不顾一切愤怒地抢攻,怒极出手,除了狂野
之外毫不足取,骤然的放手突袭,自己也容易暴露空门。
流露在外的假象,瞒不了幻剑飞仙。剑气狂涌中,天狼指劲先一刹那破空,连点三指,
剑光才随后迸射而进,致命的攻击在指而不在于剑。
他是有心出指的,攻击的经验十分阴狠老到,不攻击所谓要害,那是喜欢卖弄的人使用
的技巧。
他的宗旨是面对面交手,手一伸一定可以无误地控制对方的躯体,不论任何部位,击中
便一定可以造成伤害,以后便可以任意收拾残局了,不必着意向眉心、心坎等等要害处攻
击。
在八尺以内,他的指劲几乎可以将人体贯穿,实在不需卖弄攻击要害。
每一指皆击中目标,但剑攻出,对方的身影仍在,而且对方的闪烁剑光也漫天而至。
他所击中的全是虚影,而没击中实体。
他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剑上了,剑虹排空直上,绝招乱石崩云连续迸发,还真具有宗师
级的慑人气势,不愧称江湖上的名剑客。
在他的无俦剑势强压下,幻剑飞仙升起的剑光突然萎缩、流动,刹那间闪烁加快,消
失。
他一招走空,人向前冲,感到左肋微震,心中一懔,本能地侧闪,剑光左旋。
伸手一摸,摸到左肋的破缝,火狐皮袄被划开或割裂了一条缝,长有半尺,里面的衣衫
也裂了口,几乎伤及肌肤。
他吃了一惊,弄不清这一剑是如何被击中的。
幻剑,他被闪烁的剑光愚弄了。
幻剑飞仙在丈外扬剑屹立,脸上流露出信心十足的神情。
他哪将幻剑飞仙放在眼下?他只怕死对头曹世奇。现在,他不在乎幻剑飞仙的信心动摇
了。
接着,他心中一凉。他的五个同伴,在他出招抢攻时,似乎全部不见了,连他的两个拜
兄也失了踪。
后堂门口,站着剑垂身侧的曹世奇,身后幽暗的内堂不见人影,隐约可看到一双穿了快
鞭的脚摆在地上,上半身被门框挡住无法看到。
后堂应该有其他的同伴冲出策应,但仅有一双脚摆在地上,显然不会有人冲出帮助他
了,毫无疑问是被曹世奇把他的同伴吓走啦!
聪明人一定识时势,知道如何采取正确的应变行动,猛然斜飞而起,鱼跃龙门倒穿出了
厅的门口,身形再起便消失在罡风呼啸的夜空中。
他所站的位置本来距厅门不远,本来占厅口的幻剑飞仙,因反击而让出厅口,让他幸运
地逃出厅,他哪禁得起曹世奇三下两下痛击?
现在,他连幻剑飞仙也难以对付啦!
他最后听到的,是曹世奇提醒幻剑飞仙的急叫声,“这懦夫要逃……”
不逃才是大傻瓜,扮懦夫总比丢命强。
以住他有必胜幻剑飞仙的信心,突然撤走更是轻而易举,何况幻剑飞仙根本没料到他会
逃走,无法及时将他拦住。曹世奇相距太远,也来不及阻止他溜之大吉。
逃至园东南面的荷池旁隐起身形,平空生出英雄末路的感觉,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
应敌时也只有他一个人孤军奋战,连两上拜兄也见机丢下他望影而逃,要不是自己机警,老
命难保。
曹世奇吃定了他,每次攻击都以他为目标。
“这混蛋怎么这样厉害?”他心中狂叫,“我为何没有勇气和他拼命?”
闻名丧胆,望影心惊,确有其事,有些人的确具有这种震人心的魔力和霸气。
迄今为止,他一直就没有和曹世奇面对面,各展所学公平拼搏的机会,仅在混战暴乱中
仓促交手。
曹世奇几次快速搏杀,那狞猛狂野的神勇形象,给了他心理上的压力十分沉重,愈来愈
不敢与曹世奇放手一拼。
如果人手不足,他在外行走的勇气也消失了,万一曹世奇在远处偷袭用飞枪攻击,他的
老命难保……
“罢了,先离开再说。”他喃喃自语。
他连回去看个究竟,了解同伴死活的勇气也化为乌有,虽则他心中明白,曹世奇和幻剑
飞仙必定一击即走,不会在原地久留等他回去纳命。
悄然绕过一座八角亭,前面凋谢了的花坛下传出弹指声,他心中一宽,是他的人传出的
信号。
那一带藏匿着几个人,他的两位拜兄都在。
“你们怎么一声不吭就溜走了?”他与众人会合,不悦地提出指责。
“我曾经发出撤走的信号。”双头蛇余悸犹在急急辩护,“那混蛋堵在后堂口,剑出像
穿鱼,出来一个杀一个,杀了人便将尸体往里面踢飞。咱们的人,没有人能接下他一剑,任
何人上去都白送性命,咱们还能不走?情势紧急,怎知道横定了心,和那个鬼女人拼命?”
厅两侧有厢,他的同伴是从两厢撤走的。
其实他当时妄想毙了幻剑飞仙,太过专注,忽略了同伴,也没留意信号了。
“这鬼女人竟然在我骤下杀手连续攻击中,反而击中我一剑。”无双剑客不再埋怨,居
然诚实地说出失败的事实,“按再寻阳不可能的,她能自保已经不易了,该死的!咱们怎么
尽碰上一些比咱们强的人?”
“那是因为以住你们非常幸运,从没碰上比你们高明的人。”一位同伴用讽刺的口吻
说,“我在谍队工作了八年,出生入死经历过无数劫难,身上满是伤疤,我知道什么时候该
谦虚些。你以为你天下无双,树大招风,难怪他们把你当成打倒的目标……”
“你也不服气是不是?”无双剑客冒火了。
“我哪敢?我的剑术还没入流呢!”同伴冷笑,“我在凤阳打倒几个世家子弟,用的也
不是剑而是拳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回去看看,我们还有五个人。”
人一多,无双剑客胆气一壮,至少得回宾馆,看看失落的五个同伴是死是活,他一个主
事人,岂可不问同伴的死活一走了之?
五个同伴死了,都是一剑致命的。
正打算背了尸体,前往密谍建立在南京的秘窟,三郡主的传信使刚好赶到,要他们速往
东花园宾馆歇宿,明早将派人带他们出城。
明天出城干什么,信使无可奉告。
赶到东园宾馆,三郡主不在东园,只有另一组十二个负责调动传讯的信差歇宿,这些人
也不知道三郡主目下在何处。
一早,带信的人来了,是长驻南京的得力密谍,真正熟悉南京情势的地头蛇。
十个人出城,走上至高桥镇的大道。
高桥镇约有两百余户人家,镇口的高桥门,是南京外城十六门之一,有城门楼而无城
墙,两侧伸展一段土墙,聊算象征性的城墙。
炼真宫位于镇东北隅,是一座颇具规模,有三进大殿的华丽道观,颇有名气,香火稍
旺。
由于建观仅十余年,香火无法达到鼎盛的局面,也可能与宫主丹霞真人的个性有关。
这位观主很少与前来进香的施主香客打交道,借口闭门苦修谢客,由宫中的三十余名道
侣出面周旋,也就是说,丹霞真人颇不得人缘。
位于大都会附近的寺庙,住持如果不趋炎附势,少与有权势的施主檀樾周旋,想香火鼎
盛不是易事。香火不怎么鼎盛,也就不怎么引人注意了。
殿堂加上附属的建筑,房舍之多可想而知。而全宫仅有三十余名年约半百出头的老道参
修,难怪香火稍像样而已,连打扫的人也不想雇请,平时显得冷冷清清,似乎所有的老道,
都是有道全真,志在参修而不在意香火,不需要施主们的布施。
无双剑客九个人,被安顿在镇北的一座大宅内,东距炼真宫约百步左右,站在门口,可
以清晰地看到宫门外活动情形。
带路的人走了,留下的话是简简单单四个字:“候命行动。”
三郡主目下在何处?带路的人也不知道,也许不便说,有些事守密是有必要的。
天寒地冻,小镇显得冷冷清清。
已经是近午时分,仍然毫无动静。他心中烦闷,独自到小街走了一趟,在南京他人地生
疏,熟悉环境有其必要,到处走走也心安些。
经过一间出售农具的小店,突然看到店堂后的甬道,有一个熟悉的人影走动,颇感意
外。
是穿了厚布棉袄,扮成村姑的心月狐,青帕包头,露出美丽的红馥馥健康面庞。
“喂!四不像。”他含笑高叫,迈步入店,“一看就露出马脚,你这是有意引起仇家注
目。你们也在这里?”
两个店伙仅瞥了他一眼,埋头制造牛犁,不加理睬。
心月狐到了店堂,神情倒还友好。
“昨晚来的,暂住在后面。”心月狐对他的出现,也没表示出惊讶神色,“七仙女住在
这种小店里,哪能不改装以符身分?你刚来?”
“巳牌左右赶到的,三郡主在何处?”他低声问。
“咦!你不知道她在何处?”
心月狐注视他片刻,欲言又止。
“你怎么啦?”他讶然追问。
“我不知道。”心月狐支吾其辞。
“你们直接听命于她,应该知道她在何处是不是?”他觉得心月狐态度有异,有点惊
讶。
“这里的住处是她安排的,之后她带了人走了,要我们侯命行动,如此而已。你是她的
亲信,怎么问起我来了?我们受她直接指挥,毕竟仍是外人。”
“呵呵!你在敷衍我,我发现街尾有一家不俗的点心店,走吧!我作东。”他心中有
数,这妖狐一定知道三郡主在何处。
其实,三郡主在何处,他不需知道,无此必要,只要不脱掌握,主事人在何处无关宏
旨,但心月狐态度暧昧,反而引起他的好奇。
他知道心月狐不是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