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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心中发寒?这时召集打手,已经来不及了。
一声怒吼,左手先来一记现龙劈空掌,在八尺外攻向半躺在交椅内,不可能立即起身的
曹世奇,身随掌进,右手匕首幻化为闪电倏然吐出。
劈空掌力突然一汇而散,匕首远在尺外,便被曹世奇飞一脚扫得抛出两丈外,五指欲
裂。
眼一花,大拳头砰一声击中他的左颊,如受千斤巨锤狠撞,口鼻鲜血迸流。
他运起功来浑身坚韧,可以反震外力,但却禁不起这一拳头。接着丹田挨了一脚,立即
气消功散,手脚用不上劲,仰面便倒。
“毙了你,你的爪牙得另行推选大爷了。”曹世奇站在一旁,像天神般俯视着他,“但
我不杀你,我要扭断你的手脚,破了你的气血三门,让你躺在床上,下令指挥你的爪牙和我
玩命。我会吹砍瓜切菜似的,把他们杀得血流成河,让他们一大群孤儿寡妇,找你这位大爷
替他们作主,你躺在床上也休想安逸。”
“你不能怪我!”他虚脱地大叫,“老天爷!你知道有多少来头大的人,用各种手段压
迫我替他们卖命?我能拒绝吗?”
“你也不能怪我,这是你这种人,追求权势利益,所必须冒的风险。”
“我认了,你毙了我吧!”他绝望地说,“成王败寇,都是命定了的。起落盛衰,在我
这种人来说,小事一件,生死等闲。你就冲江湖道义份上,给我个痛快!不怨你,是我命该
如此。”
“好,冲江湖道义,我给你一次机会。”曹世奇拖起他,往交椅上一推,把他推坐在交
椅内,“我制了你的丹田穴,在任脉动了手脚,百日内才能复原,不会耗脉损穴。这样,你
应该有借口装病推诿了。”
“你……你不杀我?”
“杀你干甚么?你我无冤无仇。”
“那我……”
“不管你用任何手段,指使你的爪牙敷衍拖拉,不许认真妨碍我的行动,你该懂如何敷
衍塞南的运用。如果不,我会再来,我会把你的爪牙杀是天天做噩梦,每天你都得派人收
尸。到处放火,毁掉你所有的江湖行业。阁下,希望咱们不要再见。”
再踢了他一脚,转身要走。
“请留步。”他挣扎着站起叫。
“干甚么?”曹世奇转身问。
“我保证……”
“算了,我不要求任何人保证甚么。”曹世奇打断他的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人
在世间活得很辛苦,所有的努力只为了要活下去。生死关头的保证是靠不住的,情势会迫使
保证变质走样,没有保证,反而活得心安。”
“好,你是条明理的好汉,虽然我对你毫无所知,你知道山东来了些甚么人吗?”
“我知道,三郡主朱天凤。目下坐镇中山王府的东花园,男女随从一大堆,这个小母夜
叉,你对应该不陌生,南京人谁不把她看成毒蛇猛兽?中山王府的两位小王爷,怕她怕得要
死。所以,我原谅你身不由已。”
“你和她……”
“那是我和她的事。”
“她要将你化骨扬灰。”
“那是一定的,十年前,我在燕子矶,痛打她的八家将,掴了她几耳光,那时她就出动
上万人马,要捉我化骨扬灰了。”
“哎呀!你就是那位轰动京城的少年?”他骇然惊呼,这才明白被打是不冤。
那时的南京是京师,所以叫京城。八方土地十余年前,便是京城的大豪大霸,所发生的
大小事故,他一清二楚,对那位被诅咒为夜叉的小三郡主,当然不陌生。
那时的曹世奇,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已经把汉府大名鼎鼎的八家将,打得落花流
水。目下已是二十余岁的青年,武功必已登峰造极,他的身手,那挡得住曹世奇三拳两脚?
“没错,那不是我。早些天在京师附近,我又把她的神龙密谍杀得落花流水,所以她更
痛恨我了,她很可能想捉住我活吃我的心肝。”
“你是不是有个女伴?”
“女伴?没有呀!”
“江湖新秀女杰幻剑飞仙尚绿云,不是你的女伴?”
“哦!她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她在京都和我联手,痛宰神龙密谍,事后分道扬镳,谁
也不知日后是否相见有期呢!”
提起幻剑飞仙,他蓦然心动,话说得轻松,心中却波涛澎湃。要说他没有思念,那是违
心之论。
接着,联想到天罗院主绿衣使者,面貌有点与幻剑飞仙相似,只是年长些而已。那天在
琅琊山,天罗院主唤起他对幻剑飞仙的思念。
不祥的感觉突然撼动着他,八方土地怎知道幻剑飞仙的事?
“三郡主前天派了十个人,其中有那两个混蛋哼哈二将,过江走凤阳,出毫县入河南,
赶往彰德府接人,接幻剑飞仙。”“甚么?不可能。”曹世奇心中一跳,“我送她送到开封
才分手的,她往西进关中。彰德府在开封的北面河对岸,我们就是经过彰德下开封的,她怎
么可能回头北上?开玩笑?”
“唷!你送女朋友送得够远呢!”八方土地怪笑。
“去你的!少给我胡说八道。笑甚么?小心我打破你的头。”“好,不笑不笑。”八方
土地没把当敌人,神气地坐下,“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三叔利用军书传报,直接
传给山东和南京,到了她手中,她便派亲信往彰德接人。据可靠的消息,传报上的确提及人
犯是幻剑飞仙尚绿云。”
“这……这……”
“她三叔在彰德,也不是好东西。”
“她三叔是赵简王,开府彰德。”
“开封目下的周王,是她的堂祖叔。河南府的伊王,是她的堂叔。这两个王,都不是好
玩意儿。我相信三郡主这个鬼女人,在你们走后,一定派人传信给她的三叔、祖叔、堂叔,
指名捉拿你们解送山东或南京。老天爷!幻剑飞仙独自走河南道入关,你居然很放心?”
“这。。。”曹世奇脸色发白。
“她与她的三叔赵王最亲,赵王与她老爹汉王同样野心勃勃,阴养死士,必定派人与开
封河南两王联手行动,得手后人也必定押往彰德,所以三郡主派人前往押解。老弟,你怎
办?”“哎呀!”
“请相信我的消息正确,我有人在中山王府卧底。”“天杀的!这鬼女人,我要她的
命。”曹世奇跳起来怒叫。
“你现在去杀她,也救不了幻剑飞仙。中山王府东花园,目下甲士如云,楼阁亭台星罗
棋布,就算你有三头六臂杀得进去,也找不到她给她一剑。”
“他娘的!我必须让她知道我在南京,她就会全力坐镇对付我,不会再派人前往彰德策
应了。”曹世奇往外走,在堂口转头挥手示意,“谢啦!后会有期。”
“好险!”八方土地拍拍自己的脑袋欣然笑了。
五更初,水西门内秦淮河北岸大街,有名的胡家大院,后园的一栋楼房内,楼廊上的承
尘下,有个朦胧的人影,像蝙蝠一样贴在边缘下。
那时,秦淮河远没形成繁华风月区,风月区水西门外大街。靠近水西门一带,仅沿岸泊
了一些小代步船,夜间鬼影俱无。
沿大街北行,百余步外便是有名的朝天宫。沿北岸小街向东行,可到贡院(夫子庙)。
胡家大院人丁稀少,胡大老爷已经被迫北迁京师,丢下偌大的家业,交由几个穷亲友照
料。没落的大家,毫不引人注意,连燕子也弃巢不顾了,正所谓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
百姓家;燕子不筑巢在破败家的屋沿下。
五更天,不是夜行人活动的好时光,何况在京城禁地,天一亮,想脱身就难了。
楼上有了动静,有人起床活动了。
读书人为了求取功名,三更灯火五更鸡苦读,希望能金榜题名博得一官半职,十分辛
苦。
其实,有志练武的人更苦,同样是三更灯火五更鸡,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天天打
熬累得要死,而所得却是微不足道,既不能求取功名,又不能日进斗金。靠武功混口食,还
得在刀山剑海中用性命相搏。
唯一的好处是身体健康,急难时活的机会要多一点。
但是,最强健最剽悍的人,急难时也可能死得最快;勇敢的人死的机会,也比懦夫多。
楼上的人,开始练功了。依现场估计,应该属于内功,练气。如果练筋骨,必须到楼下
的院子里伸拳踢腿,才有地方施展,楼上只能练静的功夫。
楼上的厅堂空间相当广阔,没点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门窗都关得密不透风,外面罡风
虎虎,寒气彻骨,里面的人练功极勤,五更初就离开暖被窝。
一声轻响,一扇门窗掀起,寒风一涌而入,里面传出风动器物的声音。窗扇随即闭上
了,里面一静。
一声娇啸传出,楼下有了动静。
“甚么人?”女性的嗓音阴森刺耳。
“老相好来找你叙旧,你用阴煞掌欢迎,骂是亲打是爱,我乐歪了!”男人流里流气的
话不堪入耳,会把正经的女人气歪。
“该死的东西,你到底是谁?”“快过年啦!讨债的债主。”又是一声气爆,有木制的
家具碎裂了。
“到底是谁?”
“曹世奇。”
“你死吧!”“还早呢!”拳掌着肉声暴起,劲气汹涌如浪涛。
梯口脚步声急促,有不少人向上飞奔。没有人掌灯,楼上楼下漆黑一片,谁也弄不清是
敌是友,反正先上去再说。
轰然一声大震,有木质重物向下砸,叫喊声表示有不少人被砸中下滚。
一阵大乱,终于有人大胆地点燃一盏灯笼。
楼上一塌胡涂,家具凌落。女主人不在,也不见入侵的人,人去楼空,有三扇窗门破
了,罡风满楼。
攻击快速猛烈,撤走宛若绝尘;这是杀手必具的条件。动手时行迅雷一击,不管成功或
失败,逃走必须比任何人都快,这是杀手行业的金科玉律。
上次在琅琊山醉翁亭,余院主一击失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