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鼓励道:“我支持你。爱兰,试试看吧。我认为那种学校一定很怪,不过这是你们——你和吉拉德——想做的事。就算你们赔钱,至少已享受到从心所愿的满足感。” 柏西瓦尔尖刻地说:“兰斯,谁都料得到你会说这种话。” 兰斯说:“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败家子。不过柏西老哥,我仍觉得自己的人生比你有乐趣。” 柏西瓦尔冷冷地说:“那要看所谓乐趣是什么。兰斯,这一来我们要谈你自己的计划了。我猜你要回肯亚——或加拿大——或者去爬圣母峰,或做点古怪的事?”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兰斯说。 “咦,你向来不习惯过英国的家居生活,对不对?” 兰斯说:“人年纪大了就会改变,想要定下来。柏西老哥,你知不知道,我指望试做认真的商人。” “你意思是说……” 兰斯咧嘴一笑。“老哥,我是说我要进公司跟你合作。
噢,你是大股东,当然嘛。你的股份大得很。我只是很小的股东。不过我也有股权,能参与事务,对不对?” “噢——是的——你这么说当然没错。不过老弟,我告诉你,你会厌烦到极点。” “现在我怀疑。你不相信自己会厌烦。” 柏西瓦尔皱皱眉。 “兰斯,你不是认真想要进公司吧?” “插手管事?是的,我就想这么做。” 柏西瓦尔摇摇头。 “你知道,公司情况很糟糕,你马上就会发现的。爱兰如果坚持要抽走她名下的财产,我们大概只能勉强付清。” 兰斯说:“喏,爱兰,你看你多聪明,坚持要趁钞票还在的时候捞走。” 柏西瓦尔气冲冲地说:“说真的,兰斯,你这些玩笑真低级。” 珍妮佛说:“兰斯,我认为你说话不妨小心一点。” 派蒂坐在窗边,和大家隔一段距离,她依次打量他们。
如果这就是兰斯所谓“故意整柏西瓦尔”,她看出兰斯已达到目标了。柏西瓦尔的冷漠受到了干扰。他怒喝道: “兰斯,你是认真的吗?” “百分之百认真。” “行不通的,你知道,你很快就受不了。” “才不哩。想想这对我是多大的变化:一间市区办公室,有打字员走来走去。我要请一位跟葛罗斯佛诺小姐类似的金发秘书——她姓葛罗斯佛诺吧?我猜你把她抢去了。不过我要找一个像她的人。‘是的,兰斯先生;不,兰斯先生。你的茶,兰斯先生。’” 柏西瓦尔喝斥说:“噢,别耍宝。” “你何必生气呢,哥哥?你不指望我为你分劳吗?” “你根本不知道情况乱到什么程度。” “不,你得说给我听。” “首先你要明白,最近六个月——不,不止,最近一年爹不太正常。金融上他做出难以相信的蠢事,把好股票卖掉,买进各种投机股权。有时候真的转手就把钱丢光,也可以说纯粹要享受花钱的乐趣。” 兰斯说:“事实上,他喝茶被‘塔西因’毒死,对家人有好处。” “这种说法太难听,不过大体上你说得不错。唯有这样我们才免于破产。不过我们必须非常谨慎,行事要小心。” 兰斯摇摇头。 “我不同意。谨慎对人向来没好处。你必须冒点险,发挥一下。你必须追求大目标。” 柏西说:“我不同意。谨慎和节约是我们的座右铭。” “可不是我的,”兰斯说。 柏西瓦尔说:“记住,你只是小股东。” “好吧,好吧,不过我照样有一点点发言权。” 柏西瓦尔激动地在屋里踱来踱去。 “没有用的,兰斯。我喜欢你和——” “真的吗?”兰斯插嘴说。柏西瓦尔好像没听见。 “……不过我真的认为我们不可能合作。我们的观点完全不同。” “这也许有好处哩,”兰斯说。 柏西瓦尔说:“唯有拆股才是合理的办法。” “你要买下我的股份——是这个打算吗?” “老弟,我们的看法有天渊之别,这是唯一合理的办法。” “你若连爱兰该得的遗产都难以付清,那你要怎么付我的股份钱呢?” 柏西瓦尔说:“噢,我不是指现金。我们可以——呃分一分各种股权。” “我猜稳当的由你保留,投机性最严重的由我拿走,是不是?” “你似乎比较喜欢那些嘛,”柏西瓦尔说。 兰斯突然咧嘴一笑。 “柏西老哥,你说得没有错。但我不能完全纵容自己的喜好。我还得替派蒂着想呢。” 两个男人都看看她。派蒂张开嘴巴又合上了。无论兰斯玩的是什么把戏,她最好别插手。她确定兰斯有特别的用意,可是她不太知道他的目标是什么。 兰斯笑道:“列出来吧,柏西。假钻石矿、难以接近的红宝石矿、没有石油的油田开采权。你以为我像外表看来那么傻?” 柏西瓦尔说: “当然啦,有些股权投机性甚高,不过请记住,最后也可能极有价值。” 兰斯露齿道:“改变口风啦?想把爹最近买的投机股份和以前的‘黑画眉矿场’等玩意儿推给我。对了,督察有没有问你‘黑画眉矿场’的事?” 柏西瓦尔皱皱眉。 “有,他问了。我想不出他要打听什么。我没有多少话可以奉告。当年你我都是小孩子。我只记得爹远行到那儿,回来说事情不妙。” “那是什么——金矿吗?” “我相信是。爹回来肯定说那边没有黄金。告诉你,爹是不会弄错的。” “谁拉他参加?是个姓麦克坎齐的人吧?” “是的,麦克坎齐死在那边。” 兰斯思忖道:“麦克坎齐死在那边。是不是有人大闹?我好像记得……是麦克坎齐太太吧?来这边大骂爹一顿,甚至诅咒他。如果我记得没错,她指控爹谋害她丈夫。” 柏西瓦尔强压住情绪说:“我真的不记得有这种事。” 兰斯说:“我倒记得。当然啦,我年纪比你小很多,也许就因此才感兴趣吧。身为小孩,我觉得那件事好精采。黑画眉矿场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西非洲?” “是的,我想是吧。” 兰斯说:“改天我到办公室,要查查采矿权。” 柏西瓦尔说:“你可以确定爹不会弄错的。他若回来说没有黄金,就没有黄金。” 兰斯说:“你说的可能没有错。可怜的麦克坎齐太太。
不知道她和她带来的那两个小孩怎么样了。真奇妙——他们现在一定长大了。”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黑麦奇案。20。 到了私立松林疗养院,尼尔督察坐在会客室里,面对一位灰发的老妇人。海伦·麦克坎齐看来年轻,其实已六十三岁。她的眼珠子呈浅蓝色,目光茫茫然;下巴薄薄的,显得不太果断;她的上唇很长,不时抽动一两下。她腿上放一本大书,尼尔督察跟她说话,她低头看着书本。尼尔督察想起他刚才和院长克罗斯贝医生的谈话。 克罗斯贝医生说:“她是自愿来的病人,不是别人证明发疯的。” “那她不具危险性罗。” “噢,不,她的精神大抵很正常,跟她说话与一般人没有两样。现在她情况蛮好的,你可以和她正正常常说话。” 尼尔督察记住这句话,开始发言。 他说:“夫人,多谢你肯见我。我姓尼尔。我来找你,是要谈一位最近死亡的佛特斯库先生——雷克斯·佛特斯库先生。我想你知道这个名字。” 麦克坎齐太太的眼睛盯着书本。她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夫人,佛特斯库先生——雷克斯·佛特斯库先生。” 麦克坎齐太太说:“没有,没有,确实没有。” 尼尔督察有点吃惊。他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克罗斯贝医生所谓的“正常”。 “麦克坎齐太太,我想你多年前认识他。” 麦克坎齐太太说:“其实不是,是昨天。” 尼尔督察犹豫不决地说出他的口头禅:“我明白了。”又说:“我相信多年前你曾到他家‘紫杉小筑’去找过他。” 麦克坎齐太太说:“房子奢华极了。” “是的,是的,可以这么说。我想他曾经和你丈夫在非洲合搞一处矿场。名字大概叫‘黑画眉矿场’吧。” 麦克坎齐太太说:“我必须看书。时间不多了,我必须看书。” “是的,夫人。是的,我明白。”现场静默了一会,于是尼尔督察继续说:“麦克坎齐先生和佛特斯库先生一起到非洲去勘察矿场。” 麦克坎齐太太说:“那是我丈夫的矿场。他发现的,而且申请了采矿权。他需要资金,就去找雷克斯·佛特斯库。
我如果聪明些,我如果知情,我绝不让他这么做。” “不会,我明白。他们一起到非洲,你丈夫发烧死在那里。” 麦克坎齐太太说:“我得看书了。” “麦克坎齐太太,你是不是认为黑画眉矿场的事情佛特斯库先生骗了你丈夫?” 麦克坎齐太太眼睛仍旧望着书本说: “你真笨。” “是的,是的,我敢说……不过你明白,事隔很久了,要查一件早就过去的事相当困难。” “谁说事情过去了?” “我明白。你不认为已成过去?” “问题要公平解决才算解决。作家吉卜林说的。现在没有人要看吉卜林的作品,但他是伟人。” “你相信最近问题会公平解决吗?” “雷克斯·佛特斯库死了,对不对?你说的嘛。” 尼尔督察说:“他是被人毒死的。” 麦克坎齐太太大笑,颇叫人心慌。 她说:“胡扯,他是发烧死的。” “我正在谈雷克斯·佛特斯库先生。” “我也是。”她突然抬头,用浅蓝色的眼睛望着他说:“算了,他死在自己床上,对不对?他死在自己床上?” “他死在圣尤德医院。”尼尔督察说。 麦克坎齐太太说:“没有人知道我丈夫死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葬在什么地方。大家所知全是雷克斯·佛特斯库说的。雷克斯·佛特斯库是骗子!” “你认为可能有诈?” “有诈,有诈,鸡生鸭蛋,对不对?” “你认为你丈夫死亡,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