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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西姆这才拍了拍手,见同伴向自己看过来,便用成熟老练的口吻说:“大家都收到了任务要求吧?”
大家纷纷点头,同时,十个投影齐刷刷在空中亮起,简直就像一场正规会议。
苏霓自然已经浏览过这些要求,此时不过是再看一遍。她一边心不在焉地翻着,一边提高了声音说:“他们没给我们路线图,也没给整个星球的投影图。以阿尔芙星的大小,可能会很难找。”
“是的,会很难找,路上也会有很多危险,”马克西姆说,“但这正是考验所在,学院不会让我们那么容易通过。”
阿尔芙星虽是类地行星,却有着地球两倍大的体积,比厄运之星还大一些。学员的机甲和防护服都有调节重力的能力,但星球上的生物没有。也就是说,他们有可能见到一些颇为诡异的怪物。资料显示,这里曾经留有一些战兽,乃是大战后的遗物。它们早就和傀儡师切断了联系,却坚强地活了下来。
资料还说,它们中的一部分,和因辐射而变异的生物交|配,生出了某些古怪的后代。值得庆幸的是,虽说那些战兽力量惊人,但几代传下来,后代已是大不如前,大概只能被称作怪物。
苏霓这个小队要做的事情共有三项,一是找到投放下去的信号发射器,发射器上标有队伍标号;二是杀死十只以上的特异怪兽,至于什么才算特异怪兽,它们得自己看着办;三是彻底探索一个城市遗迹,拍摄全角度的影像,并带回有价值的物品。
马克西姆不厌其烦,先把这些要求重复了一遍。结果,他的话才刚说完,一个留着齐耳卷发的女学员便吃吃地笑了起来。她正是帕布森的搭档,名叫薇弗。
“我听说,以前有一年,某个小队带回来了一箱很像气球的东西,”她说,“经检验发现,那应该是先贤们使用的避|孕|套。虽然也算有价值,但真的很可笑。我表姐说,他们的笑话一直流传到了第二年呢。”
在这个时代,即使出生率比较低,也总有人想要避|孕。但自然有更安全舒服的手段,不用特意带个套子。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山顶洞人使用的工具,而且还是容易引起遐想的工具。于是,小厅里顿时响起哄堂大笑,唯有苏霓觉得自己的族群被鄙视了,拉长了脸坐在那里。
他们笑了好一阵,话题才被导回正轨,气氛却也更轻松了。在人很多的时候,封陵的话也多了起来。他说:“若是让我们在无工具的情况下,探索整个星球,未免强人所难。临行前教官又说,基本没有和其他小队碰面的机会。那么我想,不同小队被投放的地点,很可能相距很远。在碰到彼此之前,就有足够的机会完成任务。”
马克西姆先认同了他的意见,才说:“我们大概会进入很严苛的环境,遇上许多变异了的敌人,无法把过往的知识往它们身上套,或者把它们与图鉴里的生物对应起来。不过,学到的经验依然有用,或早或晚,我们总要面对未知生物。现在就来讨论一下吧,遇到不同情况应该作何反应,以及由谁正面攻击,由谁辅助,危机情况下又该怎么做。”
这些内容当然不必在一天内讨论完毕,而是分成了好几天。苏霓每次都到,听的很认真,却很少发表什么意见,一般就是点个头而已。小伙伴要求她担任攻击前锋之一,她也毫无意见。
虽说有了伊尔卡德的提点,还有杨舟的警告,她还是比较喜欢虫母的本能,觉得爽快许多。这并不是说她将不顾同伴,我行我素。事实上,她已经做好当主战力的心理准备,并极为乐意帮助同行的人。只不过,在这样的前提下,她很难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在这个时候,他们仍处于天网范围内,讨论结束的当晚,苏霓百无聊赖,像许多个懒汉一样,躺在床上玩终端。她先阅读了一会儿虫族的资料,发现没有太多新内容,便遗憾地关掉了它,转去骚扰杨舟。
“我有个问题,既然制出了芯片的探测器,那你们刚见到我的时候,我身上就带着那块芯片,为什么没有信号显示?”
“什么时候?”
“……就是我被救上月神号之后?”
杨舟恍然大悟,说:“之前和你说过了,芯片尚未被认定为重要物品,公爵也不可能在它身上花太多精力。月神号上虽然有探测器,但能源已消耗殆尽,因为很久以来,它没有作出任何发现,也就没什么人记得查看它。说实话,还是在你拿出芯片后,公爵才发现探测器没能量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什么都不会疏忽呢。”
“那是不可能的,他本人就是皇帝的智囊之一,他要管理的事务太多了,”杨舟负责地介绍着,“如果是他职务内的事,确实没有过任何疏忽。但是,私事上分到的精力,难免要少一点。你们的行程还顺利吗?”
“还可以,已经定下了作战方针。我是负责正面攻击的人之一,不过得先试探异兽的实力。不是我自卖自夸,现在我已经可以碾压厄运之星了吧。倘若阿尔芙星和厄运之星差不多,异兽也差不多,那我大概会稍微隐藏一下力量,为同伴提供机会。”
杨舟冷冷说:“需要我让你清醒清醒吗?”
“……请。”
“你实力的提升速度确实很快,让公爵也感到惊讶。然而,就连我们也不敢说,可以在未知的敌人面前压抑实力。我建议你在拿到光甲之前,不要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
“啊哈。”苏霓说。
“怎么?你不服气?”
“服气的,但我真正想问的是,他是不是又乱看我成绩了?”
“……”
成功让杨舟无语后,苏霓才说:“他要看就看吧,那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我已经明白了,谢谢你的建议。但我也必须要说,这只是一个想法,不代表我会粗疏大意。如果我真的灭掉了路上的所有敌人,结果一定会很难看。”
杨舟说:“你果然是个意志坚定,不会被外人言语动摇的人。这样也好,既然你能在厄运之星生存那么久,想必应该有自知之明,不至于犯下致命错误。”
“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
“都不是。”
“……”
这场通话结束后,苏霓把嘴里的能量块咬碎,咽了下去,享受着那种全身暖烘烘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杨舟提到了光甲,她忍不住开始联想。
说来也奇怪,她没去想未来属于自己的光甲,却想到了妮妮父母的。
尽管帝国抹消了苏渊和绮羽的资料,但只要有心,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譬如说,绮羽的光甲叫“天国送葬”,苏渊的则是“光焰”,都是当年排行榜上的常客。他们死后,这两架光甲也失去了踪迹。
她存疑已久,本想问公爵知不知道它们的下落,又觉得自己实力不足,问了也是白问,也就不再去想了。这时候杨舟一提光甲,又引出了她的感慨。她甚至在想,毕业之后,应该如何与公爵谈这事,问些怎样的问题。
尽管被困在克伦威尔号上,哪里都去不了,时间过的也还是那么快。
临近目的地时,学员最开始的兴奋心情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和激动混合的情绪。其中也不乏心理素质优秀的人,盘算着怎么才能尽快结束任务,拿到更高的评价。
“这个行星,居然是这种颜色的……”
苏霓被投放下去之前,看着距离克伦威尔号已很近的阿尔芙星,自言自语道。
阿尔芙星上没有绿色,没有蓝色,只有赭红和昏暗的黄色,偶尔也夹杂着沉重的灰色和铁锈色。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人类喜欢的颜色。这样的颜色搭配,真是人类审美的大敌,让她想起了那只脏脏的哥斯拉,也给她带来了浓重的不安感觉。
为了防止投放地点生变,学员需要先进入自己的机甲,再操纵机甲进入胶囊状的投放舱。这投放舱是专门运输行星内作战部队的工具,可以调节高度和宽度。不过,它的防护措施比苏霓想象中少,据说是因为节省能源。,而且,下降时的加速度相当大,本就是对身体素质的考验。
如果她愿意,可以直接用粒子托起投放舱,用自己想要的速度降到地面。但她并不怕这种等级的加速度,便不多此一举,乖乖和同伴一起被扔了下去。
投放舱从外面看,是金属色,从里面看,却有一块相当大的透明视窗。苏霓的目光从未离开这个视窗,就这么静静看着克伦威尔号远去,变的越来越小。
忽然之间,她有了一种再也见不到它的感觉。
这感觉让她战栗了一下,不自觉地向下望去,看到红黄相间的行星离自己一刻比一刻近,像个急速逼近的敌人。这一瞬间,她的感官是如此敏锐,甚至穿透了铁灰色的云层,看到了云层下的世界。可是,那个世界里具体有什么,她看不到,唯一能感到的是,自己好像正在坠进一只巨大怪兽的血盆大口里。
久违了的,第一次见到青苔时的危机感再次出现,侵袭了她的身体,叫嚣着要她作战或者逃跑。
由于机甲之间的交流是通过发信器,即使是现在,她也可以和同伴通讯。为了压制自己的不安,她毫不犹豫地调节着它,连接上封陵的频道,问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怎么了?”
“我有一种感觉,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睡觉的时候,偶尔会觉得自己在无底深渊中坠落,”苏霓冷冷说,“怎么也坠不到底,然后立即惊醒了,才发现一切正常。但是现在,我就是这么感觉的,而且永远不会惊醒。”
这个时候,投放舱已穿过了平流层,速度仍在持续增加着。在如此的高速下,她的声音却异常冷酷,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封陵正在适应这速度,听了她冰冷的话语,竟然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坚强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