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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呜呜呜……爹娘没说错,江湖果然是人心险恶啊!
她才出门几天而已,就已经尝遍了人情冷暖
还好死不死,遇上了最奸诈狡猾的大“ㄎㄚ”──
哼哼,看这人长得一张吓死人的阎罗脸
果然“劫镖掳人”这种事做起来一点也不手软!
可怜她虽然家学渊源,家里武功高手一箩筐
偏偏她就是最不成材的那一个
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她也只好认命地等
等他哪一天心情好,愿意让她完成送货的任务──
其实待在这里也算是不错的啦
别说男人的疼宠让她心花朵朵放
最幸福的是,每天都有好吃的东西奉上──
唉,她怎么会忘记爹娘“人心险恶”的教诲?
这下可好,中了奸人的暗算,乐极生悲了吧…
初更的梆子刚响过,饶是首善之区的繁华京城,也随着入夜而变得寂静,但有一个地方,却是越夜越美丽,灯火通明恍如白昼,来到此地的男人们个个都是揣着大把银子,威风八面地等着当大爷,在这里的女人们个个打扮得妖娆美丽,准备大展身手,好好痛宰这些自以为是大爷的男人。
是的!这条过了牌坊,临靠河边,前后不到一里长的小街就是令男人们快活、妻子们痛恨的花街,其中,尤以「万春坊」最出名,姑娘们的素质最好,坊里的花魁也是最美的。
不过,今晚在万春坊里,无论多少大爷们捧着银两要见这位花魁,都不得其门而入,坊里的老鸨看着那白花花的银两,心里在淌血,但还是只能硬生生地把客人给推掉,只说她们家的金萦姑娘正在招待好友,请各位爷儿们明天请早,当然银子还是要记得带着。
万春坊的绣阁里,月白色的窗纱被微风吹动着,临近河畔的春日晚风拂在面上仍有些冷凉。
刚才房里的丫鬟添了一盆金铜色的火盆,盆里的炭火烧得通红,火上烧着水,热水里暖了壶酒,袅袅的水烟在冷风之中添了一分暖意。
男人坐在窗格旁的卧榻上,窗外是河畔幽然静谧的夜色,金萦坐在男人身畔,动作轻柔地取出暖在水里的酒壶,以绢巾拭干壶上的水渍,替男人手里的酒杯斟了七分满的酒,酒色清净如水,飘着淡白的轻烟。
「还以为风爷已经将金萦给忘了,没想到这小阁里竟然还能再见到风爷的身影,真是教人意外。」她笑吟吟地说道,柔媚的眼眸婉转地瞟着男人的脸庞,端详着他每一寸细微变化的表情。
他是一个会令女人不由得心生爱恋的男人,恁是在青楼之中阅人无数的她,都不由得心生倾倒。
藏在她语气中的试探,宛如棉里针,男人听出来了,只是扬唇轻淡一笑,并没有不悦。
金萦没从他的眸中见到愠色,心里不由得黯然,无论他对她有心或无意,一般的男人总该对女子的怨慰心情有点反应吧!可是,他没有,她的试探就像是掉下深潭里的小石子,掉在他深黝无底的心里,连一点回音都没有。
这就是敖阙风,一个如风般,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女人们都爱他,爱看他俊朗的笑脸;他的笑容看似有着深邃的温柔,其实,那是因为人们没看透他黑眸深处如冰般的冷静,如刀刃般的锐利心思。
她曾经很努力过,想要看懂他的心,贴近他的心,却无论如何都办不到,或许,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人能够办到吧!
倘若这男人的心思如此好猜测,或许北方第一世家——敖家堡当家作主的人就不会是他了!
这三年来,有关于敖家堡里所发生的腥风血雨,权谋斗争,就像是一出好戏般每日在说书天桥上流传着,人们多少都略有耳闻,却不知道其中的详细过程,只知道除了敖阙风以外的继承人选,今日不知何在,拥护这些人的党羽,有人归顺,有人逃亡,这场胜负最终只有敖阙风一个赢家。
「爷,时候不早,咱们该起程了。」门外,一道沉厚的男声说道。
「嗯。」敖阙风轻淡颔首,从容不迫地起身。
「风爷,萦儿刚才说的话没惹您生气吧?」她跟随在他的身后走向房门口,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你方才所说的话不是在问候吗?我为什么要为你的问候而生气呢?」他伸出大掌揽住她的背,俯唇在她的耳畔轻语道:「你已经够聪明了,应该不需要我再教你才对。」
闻言,金萦微笑颔首,表示心里明白了,送他到门边。
「风爷,慢走。」
金萦目送着男人们的背影离开,美丽的笑颜上多添了一分叹息,自始至终没开口挽留,并不是因为她太洒脱,而是心里明白自己就算开了口,也绝对挽留不住这个如风般浪荡不羁的男人。
她的心机与美色对付一般男人已经绰绰有余,但对敖阙风这男人却派不上用场,他如风,却也如幽潭般深不可测,不知道这天底下是否有女子有此能耐,能挽住他这阵不受拘束的风?
只怕,是没有了吧!
倘若真有这名女子,只怕是一个手段高明,聪明才智都教人远远不及的厉害女子吧!
届时,怕是连敖阙风都将自叹弗如,不知道那将是何等有趣的光景?!金萦笑叹了声,转身入内。
在她的身后,花街上的灯火依旧如昼般明亮,春日的晚风吹拂着,月牙儿缓爬上黯空央心,三更的梆子响起,夜深了。
第一章
话说这繁华热闹的京城里,一直都有着新鲜事儿,但有件事对外地来的人是鲜事儿,对从小就在京城中长大的人却早就见怪不怪了。
说起这件事也不算是件事儿,应该说是个现象吧!说怪倒也不怪,就是稀奇了一点。
那就是在京城之中,有几户人家特别奇怪,这几户人家都是家世渊源,有户姓花的人家九代经商,富了九代,到现在依旧是有钱人家,还有户姓滕的人家里武功高手特别多,连着九代祖先都是御前带刀侍卫,现在家里兼营镖局生意,另外有户欧阳家专出状元,在朝为官人数堪称天下第一多。
再来就是有户专开饭庄的屠家,听说这家人九代未分家,家里的亲戚人数已经多到数不清,每回开饭总是席开数十桌,再来就是从九代之前就专门出产神医的粱家,以及能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鱼家,据说他们家九代以前的祖先乃堂堂大名的鬼谷子,至于实情如何,早已不可考究。
这六户人家直至今日,依旧安然地在京城里存活着,至于他们能否平安撑过第十代,所有的京城百姓们都在等着瞧。
春天的风儿特别暖,徐徐地吹送着,杨柳花如雪片般漫天漫地覆盖了整个京城,理当是乘着小轿,搭着小船,游赏春光的时分,但此刻在滕家镖局却弥漫着一股哀凄的气氛。
倒也没听说滕家死了什么人,但他们一个个如丧考妣的模样教人看了会鼻酸,从头到尾只有一位姑娘眉开眼笑,忙着安慰其他人。
但令滕家人哀伤的主要原因,其实就出在这位姑娘身上。
一张圆圆的脸儿,还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眼睛,如玉般白嫩无瑕的肌肤,红嫩嫩的小嘴儿,虽称不上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但大体上说起来还算是个清秀佳人,但最教人印象深刻的是她娇憨的微笑,好像深信着就算是天塌下来,也绝对压不到她。
她的名字叫做滕挽儿,是滕家的四小姐,也是滕家唯一的千金,从小没啥大本领,除了生性乐天之外,大概就是还有一颗怎么吃都不会坏的铁胃。
也全仗了她那颗铁胃,所以滕家上下只有她一个人笑得出来。
「爹,挽儿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此刻,滕挽儿一身湖绿色的劲装,肩上背着行囊,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滕氏夫妇与众儿郎皆一脸惨白地看着她,三天前的晚上,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锅菜出了问题,吃完晚膳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就开始有人上吐下泻,找了大夫来看过,开了药吃下去也不见半点成效,简直就像中了邪似的,现在全武庄上下就只剩下滕挽儿一个人没事,其他人无论是武功多高强,内力多高深,现在都正排队等着用茅房。
「挽儿,爹交代你的话,你全都记住了吗?」滕庄主强忍住身体的不适,与妻子一起来到门口送女儿出门。
经过三天三夜的折腾,他们的肚子仍然有些隐隐作痛,几乎每过半刻钟就要到茅房去报到,也不知道是晚膳里哪道菜出了问题,才让整个武庄的人此刻都虚弱得像只病猫,唯有他们女儿跟他们吃了同样的菜色还能活蹦乱跳,简直就不是人呀!
不过也多亏了她强壮的铁胃,要不然这趟镖还真的不知道要找谁来跑,到时候货没送到人家手里,他们滕家镖局就等同没了信誉。
「爹说的话我全都记住了。」滕挽儿点点头,担心地瞅着父母亲,虽然他们已经吃了大夫开的药,可是脸色还是苍白得很,不会她前脚才一离开,他们就不支昏倒吧!
不过,想到自己可以出远门,她心里就乱高兴一把的。
「说来听听。」滕庄主不放心地说。
「爹教我把镖货送到图伦,交给收镖的货主,然后就快点回来。」
「这是最基本的,还有呢?」
「还有……还有……」滕挽儿困惑地拧起眉心,试图回想起爹亲所说的话,但倾首苦思了半晌,圆圆的小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
刚才在屋里时,大伙儿七嘴八舌在她耳边说了一大堆,到底有哪几句话是爹亲说呢?她只记得好像有人说过出了塞外,有一种用铜盘烤出来的肉好吃极了,那是在中原绝对吃不到的美味呢!
啊啊……想到就流口水呀!滕挽儿擦擦小嘴,一脸陶醉地想道。
「不记得了吗?」滕庄主无奈地叹息,试图诱导她的记忆,「刚才爹说过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一定要……」
「要保住小命?」呵,她就知道爹亲最关心她了!
「是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