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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的确,他们是无辜的,这是天意,这是冥冥中的安排……”
“唉!他们走了,我也该走了,我祝福他们二位白首偕老、后福无穷。”
“我要趁这几个月的时间,找那蓝九卿替他们出这口气,不能再让这该死的畜牲留在世上,继续作孽,我非要将他除去不可……”
又是一声轻叹起处,陆菱艳身形已渺,夜空中仍缭绕着这声令人鼻酸的长叹。
夜色渐退,东方天际已泛鱼肚闩
晨曦由一片淡淡的云层中透射而出
大地上的万物也自渐渐地浴在这一片柔和的晨曦中。
汴梁城郊,六出玲珑的铁塔之中,缓步走出一男一女。
男的一袭蓝色儒衫,举止颇为潇洒,然而神情却显得有点阴狠狡黠。
女的身着一袭大红紧身衣裤,举止轻佻放荡、神情妖媚冶荡。
这一男一女正是那一代色魔风流郎君蓝九卿,与那蛇蝎心肠的云姑。
云姑一脸不高兴神色地走在前面。
蓝九卿却是一副嬉皮笑脸地紧跟在后。
但闻蓝九卿嘿嘿一笑,道:“云站干什么生那么大气嘛,下次……”
云姑倏然转身,挑眉说道:“下次?你还想下次?人海茫茫,好不容易地鬼使神差让那两个丫头撞人我们手中,我又费尽心思地将陆丫头骗了出来,你却轻而易举地让一个不知名的年轻后生将人救去,亏你还是技出阴山门下,怎么这般没用!如今可好,那两个丫头必已醒悟,还谈什么下次。”
一仰首,气呼呼地疾步走去。
蓝九卿望着她那如风摆柳般的扭晃腰肢,摇头一笑,说道:“云妹,我看你大概是气昏了头了,不错,这一回我得而复失,我虽不承认栽在那小于手中,但我在你面前认输就是,但是你不要忘了,跑了这两个丫头,还有另两个丫头,咱们照样换汤不换药地对付另外两个,你急些什么呢?”
云姑冷哼一声,愤然说道:“我岂不知道还有另两个丫头,但是我问你,人海茫茫、宇内辽阔,你上哪儿去找她们?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她们?”
蓝九卿微微一笑,道:“问得好,那么我也要问问你,在我们未碰上这两个丫头以前,你能预先想象到我们会在这汴梁城内的‘相国寺’中碰上她们么?”
云姑一怔,道:“这,这……”
“这什么?”蓝九卿一笑说道:“世间事往往出乎人意料之外,既然有了一次‘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能担保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么?”
云姑冷哼一声,道:“对啦!世间事往往出乎人意料之外,你敢担保就必会有第二次么?”
蓝九卿道:“机会均等,一半一半,在事情未发生前,谁也无法未卜先知,不过我有一个预感,第二次很快地就会发生在我们眼前。”
“预感?亏你说得出口!我再问你,设若在我们尚未遇到那两个丫头之前,人家已经先行会合,你又将如何?”
蓝九卿闻言不由一怔,暗忖道:“好厉害的一张小嘴儿!”
半晌方始窘迫一笑,说道:“那算我们倒霉,她们时运亨通云姑闻言哭笑不得,只恨得牙痒痒地,跺足,说道:“你这死鬼真是,真是,我真拿你没办法,我恨死你啦!”
蓝九卿嘿嘿一笑,道:“是么?不过我好像记得昨夜在那铁塔之内,你还说爱死了我呢。”
“死鬼!你,你再说。”云始倏然转身,娇靥飞红,无限娇羞跺足道:“人家都快气死了,你还有心在这儿装疯说笑。”
“人家?”蓝九卿哈哈一笑,道:“既是人家,吹皱一池春水,干你何事?”
云始又急又气,啼笑皆非,樱口数张,却是无言以对。
蓝九卿心知玩笑该适可而止了,微微一笑道:“云妹,玩笑归玩笑,正经是正经,设若真的那几个丫头时运亨通,我们一时确也无可奈何,不过我另有一着杀手在后,我有把握半年之后,黄山绝顶把她们一网打尽,使你称心快意。”
云姑冷哼一声道:“我又不是三岁孩童。”
蓝九卿双臂一摊,双肩一耸,一副无可奈何地神态说道:
“信不信由你,何不拭目以待半年之后?”
云姑沉吟半晌方始说道:“什么杀手,你且说说看?”
蓝九卿道:“你既不信,还说它做甚。”
“死鬼!”云姑媚眼一瞪说道:“你倒是拿乔儿了啊!快说吧,我都快急死啦。”
“怎么又急了?”蓝九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道:“法不传六耳,你且附耳上来。”
云姑闻言犹以为他又在弄什么玄虚,但却又心急知道他到底有何锦囊妙计,能使自己称心快意,半信半疑之下,只得扭动着腰肢,依育走了过来。
蓝九卿得意一笑,附在云姑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
这几句话儿只听得云姑神色刹那数变,竟身不由主地打了一个寒噤,暗暗一懔,忖道:
“此人真个阴狠毒辣,举世难觅,也亏得碰上这么一个外表俊俏、内里阴毒的人儿,否则单凭自己还真难以如愿。”
不由雀跃地娇笑说道:“死鬼,既有如此妙计,你为何不早说,害得我空自着急气恨了大半天?”
蓝九卿闻言苦笑说道:“我的观音菩萨,你什么时候又容得我开口了呢?”
云姑娇笑一声,媚眼一膘,无限妖媚地娇声道:“你这个人儿真是既令人受极又令人恨极,看不出你还真有一手儿。”
蓝九卿嘿嘿一笑,扬眉说道:“我的玩艺儿多得很,日后你慢慢地就能体验得到……”
话锋一顿,一笑又道:“说真的,云妹,你看我这着棋儿下得怎么样?”
云姑笑道:“阴狠毒辣,举世无匹。”
蓝九卿道:“好啊,你居然不识好人心,这还不全是为了使你称心如意。”
云姑媚笑说道:“怎么?你敢是认为我形容得过火?”
蓝九卿狞笑说道:“过火?我还嫌不够呢。半年之后我要使那黄山绝顶,顷刻之间变为人间地狱、罗刹屠场,这不过是易如反掌吹灰,到那时,宇内唯我独尊,咱们两个大可纵横宇内、脾脱武林。”
云姑心中暗自一懔,扬眉娇笑说道:“好毒!毒得令人可怕。”
“毒么?”蓝九卿得意一笑,扬眉道:“一半由于你,一半为了我,我早说过,咱们两个,一个蛇蝎淫娃,一个狠心书生,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云姑笑道:“看来你对我了解得蛮深的。”
‘哪个自然!”蓝九卿得意一笑道:“有道是:‘不近其人,不知其心。’我们两个却是近得不能再近了。”
云姑淡淡一笑,突然说道:“你适才说我们如愿以偿之后,要和我联袂携手纵横字内,这可是言出由衷的话儿?”
蓝九卿一怔说道:“怎么?你难道不相信?”
云姑娇笑一声道:“到了那时,燕瘦环肥,俯拾皆是,你还要我么?”
蓝九卿倏觉脸上一热,干笑一声,忙道:“云姑说得不错,到那时,我更可为所欲为,不过我敢说,放眼宇内再找不出像你这般……”
云姑一笑接道:“你就为了这一点么?”
蓝九卿双眉一轩,庄容说道:“云妹,实不相瞒,蓝九卿名号‘风流书生’,却也更是不折不扣、举世皆知的色魔,但自长安见着云妹之后,我便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以前我从未和女人结伴过三天,这也许就是所谓缘份吧。”
云姑不愧心智深沉;尽管她此时心中已为这句诚恳溢于言表的话儿所感动,但表面上却不露一丝痕迹,只是娇笑依然地扬眉说道:“真的么?”
蓝九卿毅然说道:“日后我若有负云妹,叫我死……”
云姑咯咯一笑道:“你又何必这么认真?我相信你不会负我就是,我问你,假如我爱上了别人,弃你而去呢?”
蓝九卿神情一变,目中凶光一闪地狠声说道:“那很简单,纵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手刃掌下,然后我再做剑自刎。”
蓝九卿虽然淫邪好色,对往日那些难以数计的女人弃若敝展,不料独对这天生淫娃的云站却动了真情。
云姑虽然是有心相试,闻言见状,心中倍感安慰之余,却也不由泛起一丝寒意。
咯咯一笑,媚眼流波地娇声说道:“别老是这副吃人神态好不好?怪怕人的,我哪舍得离开你这冤家,我是逗着你玩儿的。”
蓝九卿凶态一敛,双眉一轩,方待说话。
云姑已自笑容一敛地蹙眉说道:“玩笑归玩笑,正经归正经,不知怎地,我老是害怕,总觉得像我们这种姻缘结合,难以久长”
蓝九卿一怔,失笑说道:“云妹怎会有这样荒谬想法?只要我俩永爱不渝,我倒觉得我们定能白首偕老,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力量能分开我们。”
云姑荡态尽扫,幽幽说道:“你难道忘了那张签儿的最后两句了么?”
蓝九卿心中一震,半晌方始强笑道:“云妹妹今儿是怎么啦?岂不闻‘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些荒谬无凭的东西,怎能信以为真?看来我实在不该让你进去抽什么签儿。”
云姑默然半晌,突然面上凄容尽扫,妖媚尽复地娇笑说道:“曹阿瞒在横溯赋诗时说得好:‘人生几何,对酒当歌。’今朝有酒今朝醉,过完一天是一天,谈这些徒乱人意干甚,咱们还是改变个话题吧。”
蓝九卿勉强一笑,并未说话。
云姑话锋微顿之后,又道:“卿哥,半年之后,黄山绝顶你要安排你那着妙计之际,有一件事儿可要先行注意。”
蓝九卿道:“什么事儿?”
云姑道:“卿哥不是预备要将那些人不分正邪地一网打尽么?”
蓝九卿点头道:“这个自然,我是一个也不放过,有道是: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