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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菱艳一个人隐身墙角暗处,静静地候云始出来。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仍未见云姑出来。
自云姑进人那座院落后,一直未闻院内有一丝声息。
陆菱艳渐渐地有些不安起来。
盏茶过去,她岂止不安,简直有些焦急。
昏暗月色下,四周空荡寂静,不见一丝人影。
她担心云姑会有什么失闪,几次忍不住想进去探视一番,但又恐云始回来找不到自己,只得强行忍住。
顿饭过去,仍未见云姑踪迹,且也未闻一丝声响。
她不但焦急,而且已有些不耐。
又是片刻过去,四周寂静空荡依然。
她终于忍不住了,暗一咬牙,闪身而去。
甫一飘站上墙头,一副景象使她心神一震地不由怔住了。
这哪里是什么“威远镖局”,根本就是一座久无人居的荒园。
院内杂草丛生,仅些许石桌石凳东倒西歪。
两间大屋,顶上看似完好,下半部却已断壁危垣、残破萧条、碎瓦破砖遍地。
突然一声凄厉枭鸣划破寂静夜空,紧接着一团黑影自院角一株大树上冲天飞去。
陆菱艳霍然惊醒,面对如此景象,不由疑窦丛生。大惑不解。
渐渐地,她悟出云姑是有意将自己骗来此处,那么她适才的一切话儿都是谎言。
但是她一时仍想不出云姑何以要将她骗来此处,她想不到,做梦也想不到云姑的用心,尽管她是智慧超人。
她深感困惑地喃喃自语道:“她为什么要骗我,她为什么要骗我,她显然是有意将我引来此处,她显然是有意……”
突然脑际灵光一闪,心神大震,一丝寒意打心底冒起。
一闪身,循着来路如飞而去。
方过百丈,她又倏然驻足,深蹙黛眉暗忖道:“不可能啊,云妹该不会是那样人,尽管她心智深沉、倔强任性,也不致做出这等事来,即或她是有意调虎离山……对了,她适才为何不让雪妹随行,分明是……不!她功力万不是雪妹敌手,但心智却强过雪妹多多……”
自忖全此,心中又是一震,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回客栈。
一路之上将身形展至绝顶,快捷得直如一缕轻烟。
不消片刻,她已返至客栈屋顶。
入目房门大开,心中不由一跳,一丝不祥意念袭上心头。
方抵门口,那副人去屋空、一柄长剑堕落地上的景象,不由使她心神狂震,怔立当地,不知所以。
一阵夜风袭来,她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噤,倏然惊醒。
她明白了一切,银牙碎咬,妙目几欲喷出火来。
脑中闪电百转,她以为是云姑去而复返,同样用她那深沉心智骗了天真纯洁的雪妹妹,或是她另有帮手,在将自己骗离
后,她那帮手乘隙进屋掳去雪妹妹。
由堕地长剑看来,后者可能性极大,显然她那帮手功力不低,但她一时却想不出那帮手究是何人。
顾不得再详看其他,闪身跃上屋顶。
极目四望,四周空荡寂静,哪有半丝人影。
她纵有一身奇绝功力,但月色昏暗难以及远,半里外一片黝黑。
正自心急如焚、束手无策之际。
蓦地瞥见左前远方,约半里处,隐约似有一条人影一闪而没。
她精神一振,无暇再考虑其他,闪身如飞追去。
冉说蓝九卿怀着一种得意心情,挟着昏迷中的秋映雪,一路向着云姑事先约好的会面处——铁塔,如飞驰去。
不到片刻,巍峨高耸,六方玲珑的铁塔已是近在眼前。
蓝九卿一见云姑尚未来到,遂自将狄映雪抱向铁塔旁近一片树林内。
放下昏迷中的狄映雪娇躯,国射凶光地狞笑说道:“丫头,你莫怪我辣手摧花,须知蓝九卿天性怜香惜玉,本来我也不忍给你这如花的娇靥上,平添两道血痕,无奈我是受你那云姑姐姐之托,说不得只好委屈你啦。”
狞笑一声,一反手掣出一把解腕尖刀,缓缓地蹲下身去。
他面上挂着冷酷、残忍、得意狞笑,将那把明晃晃的锋利尖刀,缓缓地向地上昏迷的狄映雪面上划去。
眼看这风华绝代狄映雪的如花娇靥,就要毁在蓝九卿手中那柄明晃晃的解腕尖刀之下,刹那之后,那吹弹得破的粉颊上平添两道血痕,刹那之后,美艳佳人就要变成夜叉无盐。
就在那冷气迫人,锋利无比的刀尖,即将触及狄映雪如花娇靥的刹那间。
突然蓝九卿一反腕,撤回尖刀,凝注在狄映雪那张美艳娇媚无比的粉面上,狞笑说道:
“我怎么这么糊涂,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放在眼前却不会享受,不是我突然间心血来潮,险些错过良机,若等它变得形同厉鬼后岂不大倒胃口,嘿!嘿!
“丫头我要让你见不得人……”
面挂得意狞笑,目射淫光地动手去扯紧紧裹在狄映雪娇躯上的那袭大红劲装。
就在他一双沾满血腥的魔掌方要触及狄映雪之际。
突然,他二次撤手,一笑说道:“看来我今夜是喜糊涂啦,这种事儿要让云站碰上岂不醋海兴波?再说这丫头昏睡如死大倒胃口,我何不将那“万媚丸”给她服上一颗,然后冉拍开她的昏穴。不消片刻,哪怕她就是三贞九烈,我也要她乖乖地自动送上门来……”
至此,极为得意地嘿嘿一笑,挟起狄映雪如飞而去。
蓝九卿驰离铁塔半里,方始缓下身形,将狄雪映抱入另一片树林。
在树林中一片狭窄草地上,放下狄映雪娇躯,探手入怀摸出一个三寸高白磁小瓶,打开瓶塞倒出一颗色呈赤红,约有黄豆大小的药丸。
然后右掌大食二指一捏狄映雪双腮,迫得狄映雪樱口一张,他已将右手那颗红色小丸飞快地纳人狄映雪口中。
藏好磁瓶,面挂得意狞笑地坐在一旁,将一双异采闪烁的目光直愣愣地盯在狄映雪那张娇艳欲滴的粉面上。
不到片刻功夫,狄映雪娇靥上渐渐泛起一片红晕,越来越浓,一片红云直如不胜酒力。
紧接着,酥胸泛起阵阵剧烈起伏,呼吸也随趋于急促。
鲜红的娇靥上阵阵抽搐,如绵娇躯也自轻颤阵阵。
蓝九卿一声淫笑,伸手拍开了狄映雪昏穴。
狄映雪随着掌势倏然醒转,缓缓坐起。
睁开妙目略一张望,妙目中顿时喷出两道欲火,一声荡笑,张开双臂向蓝九卿扑去。
蓝九卿轻笑一声,闪身避过。
狄映雪一扑空,翻倒在草地上,刹那间嘤咛一声,二次向蓝九卿扑去。
蓝九卿仍是面挂得意淫笑,闪身避过。
如是者再三,狄映雪樱口中已发出阵阵痛苦呻吟,一袭大红劲装也被她撕得破碎片片,不能蔽体,一头秀发乱如飞蓬。
蓝九卿睹状,再也难捺欲火,一声淫笑,闪身迎上。
昏暗月光下,两条人影倏合为一,一齐倒翻在草地上。
眼看一个冰清玉洁的美艳玉女在歹毒阴狠的“万媚丸”下,迷失本性,即要遭受一代色魔的蹂躏。
突然一声清叱划破夜空:“好卑鄙无耻的一对狗男女!”
一条黑影疾掠而来,半空中扬掌挥出一片狂飙也似的劲、气,疾向倒在地上的蓝九卿、狄映雪二人劈去。
蓝九卿闻声一惊欲火全消,修党掌风来势奇猛,哪顾得反击,只一闪身,一个“懒驴打滚”滚出两三丈外,一跃而起,堪堪避过凌厉一击。
可怜狄映雪在灵智昏迷的状态下,哪还知道躲闪?一见蓝九卿躲闪,她却又疯狂一般地向蓝九卿扑去,无巧不巧也跟着躲过。
饶是如此,她已经失去往日般轻灵,娇躯吃掌风微微好中一下,闷哼了一声,一飞而起,“砰”地一声堕落地上,背上面下地昏死过去。
来人一掌震开二人,并未追击,如飞落地,人影敛处,昏暗月光下现出一个一身黑色劲装,蜂腰猿臂、面貌英武的年轻汉子。
他甫一落地,便自国射神光,剑眉倒剔地凝注蓝九卿沉声说道:“看你一身儒服,颇似斯文一派,怎地这般无耻,在野地里做出这般无耻勾当。”
蓝九卿被来人无端撞破好事,领略来人奇猛雄浑的掌劲,虽然不知来人是谁,但已知是位内家绝顶高手,心想放眼宇内除了几个老不死的及柳含烟外谁还敢来轻捋虎须?
满怀惊怒地抬眼一看,不由一怔,方自暗忖:“这人是谁?
怎地如此面牛……”
入耳来人一句叱斥的话儿,更是怒上加怒,目射凶光地嗯嘿一笑,说道:“小子你莫非吃了熊心豹胆,竟敢无端破坏少爷好事,又复出言不逊,还不与少爷报名受死。”
年青汉子冷冷一笑,道:“凭你还不配动问我的姓名,像你这种无耻之人,死而有余,奈何我今夜另有要事在身,再者杀你徒污我手,还不与我抱着你那无耻荡妇快滚。”
这人想必是一位初生之犊,后起俊彦,不知眼前这蓝衫书生却是恶名满武林的“风流郎君”蓝九卿。
蓝九卿自出道江湖,除几位仙快与柳含烟外,他是天不怕、地不怕,何曾受人这般叱骂过。
闻言怒极而笑,一阵桀桀狞笑过后,目射凶光地狠声说道:“小子你真是胆大狂妄得令人佩服,放眼宇内还找不出几个人敢对少爷这般说话,若按少爷往肾性情,今夜你是死定了,不过今夜不比往日,少爷不为已甚,念你年轻无知,趁我尚未改变心意之前,你最好给我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显然他一方面为了不甘放弃这块已到嘴边的肥肉,另一方面也知来人功力不弱,不是易与之辈,故而有此一说。
无奈来人也是一身傲骨,毫不领情,冷冷一笑,挑用说道: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说不得今夕要为你们这一对狗男女耽误片刻啦,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