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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仁早料及此,未等诸魔出手,便自闷声不响地与疯、瘦。破三丐联袂飞出,一人一个,硬生生地将四女截回。
四女哪肯就此罢手,方自用力一挣,查仁已自沉声说道:“怎么?你们又不听话了么?
咱们先礼后兵,免得落人以多凌寡话柄,忙个怎地?”
四女这才悻悻罢手,饶是如此四对妙目仍是仇火欲喷地凝注二魔、六狼霎也不霎。
查仁微微一笑,转过身去,忙说道:“老要饭还未注意到二位是坐在地上呢!怎么?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么?”
申屠君脸色一变,双目凶光一闪,方待说话。
一旁皇甫松却抢着说道:“查化子,咱们一别至今已是数十寒暑,不想你五人仍是未死,令人好生高兴,怎么?南海之行这快转来了么?”
查仁毫不在意,仍是笑容可掬地说道:“好说,好说,老要饭的五兄弟越活越健壮,多蒙关怀,你们未死,我们怎能放心撒手?”
姜是老的辣,皇甫松避开正面,不答反问,查仁对于南海之行也是藏而不露。
皇甫松冷冷一笑,阴恻恻地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万事皆天定,半点不由人,你我谁先死,目下犹是未卜之
数,查化子何必枉费口舌之……”
申屠君突然插口说道:“二弟,哪有这么多时间与他们罗嗦。”
狠注查仁一眼冷冷又道:“查化子!申屠君兄弟另有要事不耐废话!你兄弟率领这多后生深夜上我衷牢究竟有何教言,何不干脆说明?”
查仁哈哈一笑道:“申屠老儿不愧快人快语,怎地还是这么一付猴急性情?”
面色一沉,冷然又遭:“主人有命,老要饭的不敢不遵,其实你又何必装糊涂?待老要饭的先与你兄弟介绍几个人儿,你会知道老要饭的来意为何。”
“梅丫头,过来。”
王寒梅应声走过,但那双仇火欲喷的妙目,始终未离开二魔。
查仁一指王寒梅冷冷地说道:“这位姑娘乃是栖霞岭一静老尼的唯一高足,今夜特来拜望二位。”
二魔、四邪脸色微微一变,六狼却是神情一震地深注王寒梅一眼。”
王寒梅再也忍耐不住,杏仁话声方落,便自秀眉倒挑,双目尽赤地遥指二魔狠声骂道:
“你们两个该死的老鬼,姑娘恩师、师姐与你们何仇何恨,你们竟这般狠毒?姑娘今夜如不把你们两个老鬼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
申屠君脸色一变,方欲抬手,皇甫松却右臂疾探,一拦说道:“原来你就是一静贱尼之徒,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老夫兄弟向来不讲道理,这桩小事老夫兄弟不屑亲手为之,但却是授命他人,老夫兄弟接下就是。”
王寒梅方待开口,查仁已自冷笑说道:“丫头别问,这老贼性情老要饭的知之甚详,他既不说,你就是撕烂他的嘴也没用,你先站往一旁,稍时我们自有道理。”
王寒梅虽然恨不得即刻手刃师仇,但却不敢违拗,只得依言退后。
查仁目注王寒梅退后,看了皇甫松一眼冷冷又道:“你倒是满硬的,且容你静坐一时,待老要饭的再为你们介绍几个人儿,这回却是连郑天化四个老鬼一并算上。”
一指仲孙双成诸女,又道:“这几个是‘一尊’穷酸的几个未来的儿媳……”
一指自己鼻端,接道:“至于我们几个老要饭的与穷酸之情,你们应该知道,怨我不多作赘言。”
一指仲孙玉、齐振天诸人,又道:“这些老娃儿们一个个也与穷酸脱不了关系,你们看着办好了!”
皇甫松冷哼一声,方待说话,但与诸魔同时又自脸色一变。
正在此时,峰顶刚才请人来处,突然有人说道:“查化子该打,怎么漏掉我们三个。”
诸人一喜,五老丐牛鼻子三字尚未出口。
三条人影如灰鹤般已自峰顶疾掠而下。
查仁身侧一字排立道貌岸然的高年全真。
一代仙侠!三生。
诸魔在适才猝闻话声时便自神色大变,此际却又迅捷恢复,令人看不出一丝不安。
三生甫一落地,便自向着二魔四邪微一稽首。
四邪状甚勉强地齐一拱手,皇甫松却是拱手笑道:“难得,难得,今夕何夕,这么多高人,真是幸何如之。”
三生淡淡一笑,转过身来,一齐狠狠地盯了查仁一眼。
查仁一怔,苦笑说道:“你们三个牛鼻子且莫以这等目光看我,此时无暇,稍时你们自会明白。”
话声一落,也不管三生满意与否,转向二魔、四邪,冷冷又遭:“如今你们该明白了,再不明白,那是装傻,你
话未说完,皇甫松已自摇手说道:“查化子不必多说,老夫兄弟六人接下就是,不过今夕不行。”
“怎么?”诸人人耳此言,不由一怔地诧声齐道。
查仁一怔之后,暗感困惑地冷冷说道:“皇甫老儿,只怕今夕由不得你,老要饭的这次找上哀牢就未打算活着回去。”
皇甫松冷冷一笑,说道:“查化子,皇甫松问你一句话儿,若是我们兄弟只是自卫而不出手伤人,咱们这场架可打得起来?”
诸人闻言不由又是一怔,更感不解。
查仁尚未说话,一瓢道长已自肃然遭:“无量寿佛,今夕之事非是一言两语所能应付过去,我等不耐久等,皇甫施主请勿打此哑谜。”
“打哑谜?”皇甫松冷笑说道:“老夫兄弟尚无如此雅兴,不过你们最好不要以为皇甫松兄弟乃是畏事之辈,彼此均属明白人,你们应该知道自己能有多大把握。”
查仁双眉一挑,尚未说话,仲孙双成已自戟指厉声说道:“老鬼不必口出狂言,枉费心机地图逃一死,我等一行甘余人,今夕既然登上哀牢,就没有打算再活着回去。”
皇甫松目中凶光一闪地冷哼说道:“好胆识!好志气,若是在片刻之前老夫必然成全你这片孝心,只是片刻后的现在,老夫兄弟却与一个人儿订下半年之约,半年之内老夫兄弟只是自卫,绝不出手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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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此言一出,请人更是大惑,半晌,查仁方始诧声说道:
“皇甫老儿,这确是老要饭的有生以来所遇绝无仅有的奇迹,你可肯告诉老要饭的这位高人是谁?””“谁?”皇甫松尚未说话,申屠君已是钢牙连咬地道:
“查化子,你是真糊涂,抑或是装糊涂,老夫兄弟双腿已废,六狼兄弟也被点了哑穴,你难道会不知系何人所为?”
诸人人耳此话,不由得心中狂震,脸色连变,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但一看情形却又不似虚假。
至此,请人方恍悟二魔何以无故跌坐地上,何以自始至今不肯站起,六狼何以自始至今未曾开口说话。
虽不知何人所为,但心中不免暗暗大呼痛快。
尤其四女痛快地险些拍起手儿。
查仁思忖半晌仍是茫然地诧声道:“申屠老鬼你这话从何说起?令我老要饭的越来越糊涂,平心而论,除那‘一尊’穷酸复出外,老要饭的实在再找不出第二人功力能臻于此!”
申屠君突然扬起一阵狂笑,目射凶芒地厉声说道:“你们把那‘一尊’死鬼估价的太高了,今夕就是那死鬼自己找上哀牢也不见能讨了好去,更不能挫伤老夫兄弟,查化子,你这套装神扮鬼的本领委实高明令申屠君佩服。”
诸人此时岂止诧异,更是惊骇。
查仁强忍心中震撼地沉声说道:“申屠老儿,老要饭的为人,你应该知之甚详,你要是再不说出那人是谁,莫怪老要饭的率众动手啦。”
“谁?”申屠君钢牙连挫地道:“就是那自称‘幽灵书生’的柳含烟小狗!”
“啊!”
“什么!”
这一句话儿恍似晴天霹雳,震撼的诸人不由惊呼出声。
尤其四女,简直疑为置身梦中,一声娇呼过后,目瞪口呆,做声不得,几乎忘却此时面对强仇,忘却此来目的!几颗心儿险些脱腔而出。
但这不过是一刹那间之事,刹那过后又恢复原来神智,以为二魔素性阴险奸诈,自己明明眼见孤岛在烈火腾空、连声爆炸之中,沉沦茫茫碧涛中,心中唯一希望已随孤岛永沧海底,已经幻灭,体要中了他人之计。
但闻杏仁沉声说道:“申屠老儿休要故作惊人之语企图苟延,须知我等眼见……”
至此倏然住口,那副凄惨景象突然浮上脑际,心中不由一凄。
皇甫松却冷冷一笑,阴恻恻地说道:“不错,柳含烟小狗已随孤岛永沧海底,此生永不复再现,这是那自称‘幽灵
书生’的小鬼亲口说的,不过,纵是他烧成灰也难瞒过老夫等双目,你若不信也就算啦,设若老夫等适才乘你们分神之际,狡起发难,你们自忖能有一幸免么?”
此言一出,诸人顿时哑然,半晌,查仁方始微窘点头说道:“不错,设若果真如此,老要饭的诸人势难幸免,看来你这话儿倒有几分可信,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王寒梅突然狠声道:“您老人家不要听他信口雌黄,设若那什么‘幽灵书生’真是含烟,他心急师仇已非一日,将这批东西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犹恐未及,怎可能再和他们订下半年之约?分明是这批东西自忖此刻情势之余,发觉难以幸免……”
申屠君突然扬起一声愤怒狂笑,单掌一挥,向身左十丈外一株合抱巨松忽地一掌劈了过去。
“砰广地一声大响,巨松应掌而折,申屠君目注王寒梅狞笑说道:“丫头,若非老夫兄弟有约在先,今夕势必让你命如巨松!你看看老夫等可是如你想相的那等不济?你也不妨问你们那几个老不死的,阴阳双魔可是畏事之辈。”
诸人目睹申屠君这一掌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