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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而且为数不下五只。”
“疯丐”查义道:“老贤侄,几只披毛富生也值得你如此这般么?”
狄仁杰微微一笑:“二师伯莫要小视这几只披毛畜生,由这几只披毛畜生身上,晚辈倒极为大胆地揣测其一桩令人欣慰之事。”
查义闻言一怔,“哦”地一声道:“你这小龙儿又弄得什么玄虚,老要饭的最讨厌用脑筋,不比你们这些娃儿个个大智大慧,你且说出来大家听听看!”
狄仁杰尚未说话,仲孙玉突然长眉连轩,口吻颇为激动地道:“狄老弟果然灵智超人,此时愚兄也明白啦,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此言一出诸人更觉愕然,其实倒不是请人智慧不如人,而是此时为古森林中所见及柳含烟安危,以致忧心忡忡,灵智蒙蔽,就中仅仲孙玉与狄仁杰二人尚能保持一份超人冷静罢啦!
诸人略一沉思,查义首感不耐,双眉一轩,尚未说话,陆菱艳娇靥上喜容倏现,妙目异采一闪,突然笑道:“我也明白啦!”
紧接着仲孙双成、齐振天、王寒梅、狄映雪、狄英杰诸人相继喜呼明白,一时众眉齐展,笑口顿开。
单只俏姑娘云始冷眼旁观,默然不语。
徐振飞是一脸困惑,不知所以。
五老丐却是睹状不由暗道:“这些老少娃儿端的好心情,此时此地犹有这份闲情逸致地打哑谜……”
虽然个个心知其中必有缘故,而且是吉非凶,但却一时想不透原因何在。
查仁将口一张,尚未说话,查义却已薄怒地抢先说道:
“你们这些娃儿到底在要什么花枪?莫非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五个老不死的急死不成?”
狄仁杰微微一笑道:“二师伯且暂莫生气,稍时晚辈准保您高兴都来不及……”
目光一扫诸女。含笑接道:“我看还是由几位姑娘代为禀告一番罢,我这拙嘴恐怕……”
俏姑娘云姑突然跨前一步,娇笑说道:“这桩事儿何必劳动几位姐姐金口,小妹不才,愿意代劳。”
诸人闻言方自一怔,徐振飞已自沉声叱道:“丫头无礼,还不与我退后。”
云姑一双秀眉微微一剔,却仍是面挂娇笑地仁立当地。
徐振飞面色一沉,方待二次相叱,查仁突然微一摆手笑道:“徐老儿不必拦阻令孙女,似这般无拘无束的性情正合老要饭的胃口,且听她说说看!”
查仁此言一出,徐振飞自然不便违拗,只有怒视云姑一眼,望看诸女颇为窘迫地歉然一笑。
陆菱艳道:“徐爷爷不必在意,我们姐妹情同手足,谁说俱是一样。”
徐振飞投过感激一瞥,云姑却暗暗地冷哼一声,表面上不动声色地挑眉笑道:“如此,小妹放肆啦!”
话锋一顿,目光一注林内,转向五老丐道:“这桩事儿委实令人欣慰,再晚一向冥顽愚昧,数日来与诸姐姐同行受益良多,方始好不容易地悟出其中道理……”
诸女人耳所言,秀眉不由微微一蹙,方自互一相觑,云姑却似视若无睹地娇笑接道:
“再晚记得狄二庄主曾经说过,这座孤岛上的野兽因受那怪人的禁制,完全集于‘亡魂谷’内,不敢擅出半步,今日此处林内却藏有虎豹之类猛兽,由此可见群兽已失去禁制,也不啻说明那怪人已无禁制群兽之力,这岂不是表示柳少侠……”
查仁突然哈哈一笑,抚掌说道:“好啦,姑娘!老要饭的已经明白啦!”
凝注云雾缥缈的雾岭,须发皆动地哺哺又道:“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至此,其他四丐也自恍然大悟,齐呼明白,暗地里却不由痛责自己糊涂,灵智槽懂地反不如几个娃儿。
就在五丐神情激动地齐呼明白声中,俏姑娘云姑却突然地转过娇躯,轻盈灵妙地走至诸女面前,裣衽说道:“尚请诸位姐姐原谅小妹放肆!”
仲孙双成四女在她方才第一句话儿之际,就觉得她今日无论在言辞,行动两方都有些失常,正自诧异间,睹状不由齐齐一怔,忙地还礼说道:“云妹妹何出此言,彼此虽然相识日短,但彼此之间却是极为投缘,情感无殊骨肉,今后断断不可如此见外。”
云姑一言不发,娇靥浮起一丝别人难以意会的微笑,妙目一膘,转身走向乃祖身边。
这情形仲孙玉冷眼旁观,悉数人目,双眉一蹙,不由暗忖道:“此女个性深沉,聪慧不在成儿姐妹之下,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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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查仁突然说道:“老贤任,由‘亡魂谷’至海岸,此岛上可有第二条路径么?”
狄仁杰一怔说道:“‘亡魂谷’至此只有此条路径,但由此至海边却是路径甚多,大师伯问此……”
查仁微一摆手道:“既是如此,咱们更应加紧赶赴‘亡魂谷’迎上柳娃儿,免得迟了失之交臂!”
王寒梅道:“师父,由此至‘亡魂谷’只有一条路径,看来咱们非从此林穿越不可,这林中虎豹难免是耽搁行程的一桩事儿。”
查仁略一沉吟道:“不妨,咱们走林上越过,老四、老五照顾徐老儿祖孙,走!”
话声一落,一个身形已自冲天拔起,向林顶落去。
狄仁杰轻注林内一眼道:“便宜了这几只畜生啦!”
双袖挥处与诸人齐齐飞上林梢,如飞而去。
眼下请人此时因为柳含烟相会在即,心中喜不自胜之余,身法步履之间不由加快了许多。
尤其仲孙双成诸女,“北邙”死别之后,至今未见个郎之面,早已倍尝断肠相思滋味,人在此处,几颗满含相思的芳心早已远在“亡魂谷”内,恨不得插翅飞越雾岭,眼下身法已经捷逾闪电,但在诸女却仍嫌迟缓。
飞驰间,偶尔略一互觑,不时扬起数声满含喜悦的银铃娇笑,索绕长空,历久不散。
看得年老诸人不禁摇头暗叹“情”之一字,魔力如是之大。
然而这种情形并未持久,半盏茶功夫过去,笑声渐渐歇止,以至沉寂无声。
代之而起的是缓缓升自请人心底的一丝疑云,原本存在于诸人面上的喜容,各人两道眉儿与飞快的道径恰好成了反比。
越是驰近“亡魂谷”,请人心中疑云越浓,面上喜容越淡,各人的两道眉儿也自蹙得更深。
除此而外,诸人的心情也跟着渐渐地紧张起来,虽有佳兆在先,但那只是依理揣测,在未明事实真相之前,谁也不敢断言吉凶。
因为雾岭已在目前,使人万般悬念的柳含烟仍是踪迹未见。
诸人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尤其诸女心中更是万般焦急紧张,柔荑中渐渐地泛出汗来。
饶是如此,请人却仍是将日紧闭,一句话儿也不说,空气之中,除偶尔来的树涛及鸟兽呜吼外,再也难以听到一丝别的声响。
寂静得令人窒息!寂静得几乎可以听到彼此急促的心跳。
诸人尽管心中如何地紧张不安,但为了诸女,却是不愿说话。
诸女却是强自地按捺着,也不愿说话。
狄仁杰领着诸人飘上峻岭插天险势天生的雾岭。
道路奇陡,林立峻峨,坎坷不平小道,一望无底的断崖深渊,—一自诸人脚下滑过。
尽管惊险得常人望而生畏,裹足不前,尽管惊险得令人心跳,令人心底直冒寒气,但在狄仁杰的领路下,加上诸人绝顶身手,无不化险为夷,安然渡过。
饶是如此,一段路下来,似仲孙双成姐妹这等绝代红粉也惊吓得花容惨淡、娇靥泛白,面上余悸未除。
徐振飞祖孙终年寄逆水上,何曾经历过这等路程,虽说分由跛、瞎二丐扶持着,可保百无一失,但也吓得面无血色,紧闭双目。
翻过雾岭,“亡魂谷”已经近在目前,老远便可看到两块石色赤红的如削峭壁矗立谷口。
谷口内林立着无数与峭壁同一颜色的峻峨怪石,再内,因为谷道蜿蜒,一时难以窥及全豹,不过,隐隐地透着一种阴森可怖,令人毛骨惊然的神秘气氛。
至今,不要说柳含烟的人影,就是柳含烟的一片衣角也未瞧见。
如死的沉寂,恍若有着千钧之重,直压得诸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终于王寒梅忍不住啦!
她强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听来仍觉有点颤抖:
“师父,他怎么……莫非……”
有些话儿,纵然她忍不住想说出,但却也不敢说出。
查仁闻言心中猛地一震,暗忖:“来啦!我准知道这句话儿迟早要来的,但是,让我如何回答啊……”
这位位列一代仙侠的五老丐之首,心中的焦虑不安与诸女不相上下,因为柳含烟是他生死故交的唯一后代,也是找寻这位生死故交的唯一线索,王寒梅这句话,显然令他万般作难,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方一迟疑,耳边又听仲孙双成颤声说道:“爹,您看烟弟他……”
倏听仲孙玉说道:“成儿放心,你烟弟相缘深厚,你更该相信爹爹以前对你说过的话儿,事情未到最后关头,且莫如此沉不住气,他此时也许仍在谷中,也许由另一条路出去,反正稍时便可揭晓,冷静一点!”
仲孙双成默然不语,查仁却乘势对王寒梅说道:“丫头,听见了么?这就是你要饭师父要说的话儿,冷静一点,事情如何即将分晓。”
王寒梅却未感满意地颤声说道:“可是秋伯伯适才分明说过,此间只有一条路儿,可……”
查仁强颜一笑,接道:“丫头你聪明一世,不想此时却槽懂如此,看来‘心烦令智昏’这句话儿委实不差,咱们尚能办到,以柳娃儿一身功力,这些玩意儿岂能难得住他?”
此刻一切均属言之过早,臆测尤为多余。
王寒梅道:‘他放着唯一好路不走,为何偏择他途?”
查仁顿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