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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映雪神情一黯,脱口说道:“我倒希望是他。”
诸人均是全神贯注在岸边那只小船上,一时未听清楚狄映雪这句话儿,但与她并肩而立,正在与她说话的陆菱艳却已悉数人耳,不由神情一震,一双妙目异采顿现地向狄映雪望去。
恰巧狄映雪话儿说完,便自转过螓首,娇靥上微现失望神色地又向孤岛边那只小船望去,并未发觉自己失言之余,心中情愫流露无遗,更未发觉陆菱艳正以一种异样眼光忖望她。
陆菱艳望着眼前这位美艳绝伦、娇小玲拢极为惹人喜爱的小妹妹,脑中灵光一闪,妙目中异采顿敛,随即转过头去,娇靥上却泛起了一丝别人难以觉察的神秘甜笑。
这一连串的事儿不过一刹那间,查仁已自点头说道:
“艳丫头话儿不错,小船上那人绝不会是柳娃儿,但是这只船儿必是柳娃儿坐来的无疑。”
话声方落,仲孙玉也自说道:“前辈高见不差,晚辈也做如是想,若以……”
话犹未完,查仁已自双目凝注地突然接道:“咱们所料都不错,船上那人是一个须发俱白的老渔人。”
话声一落,倏地转过身形,面对诸人,又遭:“眼下船儿即将驶抵孤岛,此行如此,你们当必自知,无须我老人家多做赘言,但有几句话儿,我老人家却是不得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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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查仁话锋微顿,双目神光一扫请人,凝重地接道:“此番上去孤岛,依老要饭之见,咱们最好留几个人在船上。
话声至此,倏然住口,双目神光炯炯地凝注诸人,双眉微蹙,余话似难以出口,又似等待诸人反应。
眼下话人无一不了然查仁话意,知道查仁不顾意这么多人一同齐去涉险,又不好强行指明让某人留下,故而话说一半便自倏然住口,等待诸人的反应。
杏仁这句话儿算是白说了,因为诸人无一不是恍若未闻地不做丝毫反应,谁也不愿意留在船上。
空气中沉寂片刻,陆菱艳突然秀眉微剔地娇笑说道:
“大师伯请收回成命,眼下我们这几个人断不会有一个愿意留在船上,‘亡魂谷’哪怕就是龙潭虎穴,甚至险上数倍,我们也要闯上一闯。”
齐振天肃然接道:“三妹子话说得不错,为了我那拜弟,齐振天一条性命愿意放在此地。一
四豪八杰轰然一声:“我等誓死追随庄主之后。”
查仁睹状方一皱眉,“疯丐”查义已自怪笑说道:“老大,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这几个人儿出名的难缠,你是让谁去不让谁去?”
查仁一怔,忖道:“不错,我倒是让谁不去?眼下诸人无一不与柳娃儿有着深厚关联,就中只有狄氏诸人与徐振飞诸人比较……”
忖至此,心中一动,不由抬眼向狄仁杰望去。
狄仁杰名号“小诸葛”,智慧不在胸罗万有的仲孙玉之下,岂有不知自己这位父执用意?忙自一笑说道:“师伯不要看我,这座孤岛原是晚辈故土,晚辈兵为主人,岂能落人后着?”
查仁闻言不由一怔,村道:“好一个聪明的娃儿,好厉害的一张嘴,看来老叫化这着棋又下错了……”
暗一咬牙,转向徐振飞肃容说道:“徐老儿,你祖孙是柳娃儿救命恩人,此番……”
徐振飞面色一庄,躬身接道:“老神仙请恕徐振飞无礼,徐振飞虽系一介洞庭水寇,但平生为人做事,颇重义气二字,虽然徐振飞自知技薄,此去于事无补,反加累赘,但徐振飞祖孙却断不能有所退缩,尤其面临如是对手,此番渡海,我祖孙根本就未存生还念头,不然也不会追随诸位远来海外,若是老神仙坚欲徐振飞祖孙留在船上,我祖孙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立即自绝老神仙面前。”
说完,又一躬身,肃然而立。
请人闻言睹状无不暗暗心折,惊然动容,查仁钦佩之余,更感为难,方一踌躇,“瞎丐”查信已自拇指双挑地喝
道:“徐老儿,有你的!就凭你这番话儿也不能让你留在船上,胖叫化敢再多说有我呢!把你按在心坎上的那只手指头放下吧!”
徐振飞神情方自一紧,人耳查信最后一句话儿,心中不由暗暗一震,面上一热,忙地将手垂下。
事到如今,查仁无可奈何之下,只有一叹说道:“好吧!
咱们都有份,不过我这里有一个条件!”
狄映雪突然娇笑说道:“只要你老人家让我们去,别说一个条件,就是一百个条件,我们也答应,同时也不敢不答应。”
俏姑娘云姑娇靥上一丝不屑神色一现即隐,小嘴儿一撇,暗暗地冷哼了一声。
查仁笑骂一声:“鬼丫头!”
随即脸色一整,沉声说道:“玩笑归玩笑,此事非同儿戏,重大已极,你们无论何人,只要踏上孤岛一步,凡事就要听我的,我说一句,你们就得听一句,尤其你们几个丫头,若有半点违抗,惹得老要饭性起,先点了穴道,然后再把你们送回来。”
请人,尤其是几位姑娘,心知此事非同小可,这位游戏风尘的师父话不说便罢,说得出就做得到,连忙点头答应之余,却不由暗暗提高警惕,敛起嬉戏心清,免得稍时上岸后不慎触怒这位老人家。
说话间,船已靠向岸边,突听那艘小船上的老渔人叫道:“喂!你们是哪里来的?来这儿做什么?”
陆菱艳一笑接口:“老伯伯且莫问我们是来做什么!且问问你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老渔人不悦地道:“你这位姑娘倒真是快人快语,我身为一介老渔,坐只船儿,飘荡海上还不是常有的事,你倒问起我来。”
陆菱艳暗暗一笑,走至查仁身边,俏声说道:“师伯,这位老先生火气倒满大,还是你老人家来吧!”
查仁微微一笑,尚未说话,突然眼前紫影一闪,一条纤细身影已自一掠数丈,疾逾闪电地向那艘小船射去。
查仁只当她要向对方出手,方自一声暴喝:“梅丫头不得无礼!”
王寒梅娇躯极其轻盈灵妙地飘落在那艘小船船头,回顾嫣然一笑说道:“师父,你老人家不要大惊小怪好不?谁说梅儿要无礼来着,梅儿只是想跟这位老人家说几句话儿,性急一点儿罢啦,让您这么一喊,人家准以为我是海盗呢!”
话声方落,倏听大船上狄映雪一声娇呼:“梅姐小心背后!”
猛觉一缕微风径自袭击自己脑后,心中微微一惊,忙一提气,头也不回,一个娇躯便自倒飞而起,双足方离船头,倏听身后传来“砰”地一声大响。
紧接着大船上查仁哈哈大笑说道:“我老要饭的说得如何?人家在打海盗了,梅丫头,错非你躲得快,小脑袋非挨
上一下不可。”
话声中,王寒梅已自一式“彩驾翔翅”,扭转娇躯,妙目瞥处,小船上老渔人正手持一根竹篙,恶狠狠地注定自己。
不由好气又好笑,心想这老年人火气满大,好没来由,不由分说见面就是一竹篙,错非是自己,换个常人这一篙虽说不致送命,但却也够瞧的!有心予以薄惩,一句话也不说,纤腰一扭,一个娇躯,头前脚后向小船闪电扑回。
果然不出查仁所料,老渔人人目这一支怪异队伍,心中却生嘀咕,以为来人必非好路数,方思忖间,一个身穿紫色劲装的美艳女娃已自一掠数丈地扑上船头,心中一惊,夹不及问话,趁对方扭首发话之际,随手抄起舱内竹篙向来人迎头击去,这是自卫本能,根本就未考虑到对付一个身怀绝技的武林人物是否有用。
及至一篙落空,心中更是又惊又怒,方一怔神间,女娃儿半空中娇躯一闪,轻如飞仙般已自闪电飞回,倏然一惊,方待二次抢篙,突然眼前一花虎口一疼,竹篙已吃对方劈手夺去,紧接着一片柔劲撞得自己连退数步,“砰”地一声,跌坐舱中。
惊怒之余,拼命之心顿生,大喝一声:“女强盗,我老头子跟你拼了。”抄起一把剖鱼刀,一头向王寒梅扑去。
王寒梅做梦也未料到这老渔人硬劲儿这么大,既知对方是善良老渔人,又知这是一场误会,心中方一惊,老渔人已自恶狠狠地扑到,心虽想躲,又恐船小,对方一个不慎必会跌人海中,脑中闪电百转,不得已之下,只有右掌一圈,径向对方执刀右腕攫去。
王寒梅这轻描淡写的随手一抓,即连江湖一流好手都难躲过,何况对方仅是一个寻常渔人?
王寒梅柔荑一用力,老渔人闷哼一声,一咧嘴,“当”地一声,剖鱼刀已自堕落船板。
王寒梅玉手轻抛,已将老渔人带退两步,接着冷笑一声娇声说道:“你这老头子好没道理,怎么……”
“往口!”老渔人突然瞠目一声大喝,戟指王寒梅厉声说道:“你这女强盗好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企图劫掠民船,我老渔人子然一身,别无长物,要别的没有,要命一条,你若下得了手,拿去好了。”
王寒梅闻言,心知对方果将自己当作歹人,啼笑皆非之余,尚未说话,查仁已自大呼一声:“好胆气!”扬起一声大笑,身形一闪,已自大船上飞落王寒梅身边,小船却是连晃都未晃。
查仁目光一注王寒梅失笑说道:“丫头,你这老要饭的师父说得如何?人家真把你当了女强盗啦!”
王寒梅哭笑不得,佯嗔白了查仁一眼,转向一付凛然不可侵犯神态的老渔人说道:“你这位老人家好没道理,不问青红皂白迎面就是一篙,你怎么知道我是强盗?”
老渔人至此方觉对方一老一少俱是满面正气充塞眉宇,再一回味二人话意,恍悟自己孟浪,怒态一敛,窘迫异常地嗫儒说道:“这么说来你们不是……”
王寒梅蹙眉苦笑接道:“谁说我们是强盗?如果真如你所说,你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