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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人一道向前走去,白云大师诵一声佛号,断然道:“尔等叛逆师门,罪不可逭,还不忏罪候罚?”
那七个绿衣人齐齐一震,琼瑶公主淡淡道:“过去对付他们——”那七个绿衣人一齐转身,各挺兵器,疾然向白云大师、金府真人、太清真人、阴无垢等四人扑去。
那边鬼母、于叔初一齐惊顾,鬼母沉声道:“关师叔,请出手对付叛徒之一,本教之人决不能死在外人手上!”
这三人疾如电掣般跃出去,鬼母对付阮大娘,地行叟关列对付黑心脚夫陆贡,于叔初则对付自家弟子黑龙王子奇。剩下移山手铁夏辰、天退星吴旭、七步飞红范子恭及勇力禅师四人都一齐展动身形,抢到琼瑶公主面前,拦阻她出手抢救那些叛徒。
地行叟关列最先得手,第三掌就把陆贡劈落台下火海之中,顷刻之间,数声惨叫相继传入众人耳中。
这些惨叫声之中,最先是东海黑龙王子奇被他授业恩师碧螺岛主于叔初当胸一剑刺个正着,但见那柄寒光耀目的长剑从他后背心透出。黑龙王子奇惨叫一声之后,弃去自家之剑,双手握住胸前的剑刃。就在将死未死的一刹那间,陡然恢复了理智,双目大睁,缓缓道:“啊,师父是你……徒儿惭愧……快走……”他说话之时,口角沁出鲜血,随即绝气。碧螺岛主于叔初环眼圆眸,飞起一脚,把子奇尸体踢落台下火海之中,尖厉地喝道:“你死有余辜——”他口中虽是说得那等愤怒,但双目之中却迸出两点泪光。
另外便是左寒子被白云大师运起达摩神功,一招“降龙伏虎”
震开他手中长剑,同时有股潜力击中他胸前大穴,登时心脉皆断,穴道尽闭而死。
左寒子刚刚倒地,金府真人也以松纹古剑施展出武当不传之秘九宫剑法中连环三招,将慧力禅师逼到台边。只要那慧力禅师再退一步,就得掉在那巨大的火海毒水之中。
琼瑶公主冷冷道:“白云老和尚,瞧一瞧你的徒弟,多泄气啊!”
白云大师举目望去,只见金府真人的剑势突然弛缓下来,因此慧力禅师尚可奋力支持。这位得道高僧涉世已深,一望而知那金府真人竟是被琼瑶公主淡淡两言,就煞住毒手。只因金府真人如果续施辣手,把他逼落台下火海之中,则不啻证明琼瑶公主的话没有说错,因此金府真人不得不留手让步,以免伤了武当少林两派和气。
白云大师抑压住满腔悲怆,朗朗诵声佛号,道:“这一干叛徒心智迷失之后,武功大为减弱。诸位道友务必奋起雄威,诛此败类!”
金府真人听见此言,登时放心猛攻。他的功力非同小可,剑法又极是奇奥。五招过处,那慧力禅师身上中了一剑,发出一声惨叫,人也跌落台下被火海吞没。
同时之间,右炎子也被太清真人运剑逼得已无招架之力。这右炎子武功较左寒子高强,而且一身所学博杂异常,是以一直激斗至今,方始败象毕呈。
阴无垢因一上来就对着同门师侄玄钹道人,她一身所学尽兼峨嵋佛、道两家之长,是以仅数招之后,就被得玄钹道人招架为难;可是阴无垢总是下不了毒手,耳中听到数声惨叫之后,剑势虽是加紧,但心中却更感不忍。转眼之间,玄钹道人身上已一共中了四剑,满身鲜血,头发披散,形状甚是可怖。这玄钹道人因心智迷失,是以此时尚不会逃走,仍然一味浴血死战。
白云大师连连摇头,暗自叹道:“当真是亘古以来未曾得见的劫数啊!”他举步上前,倏然运起神功,一掌遥拍出去。玄钹道人挥左掌抵御白云大师的劈空掌力,微响一声,他的右掌已齐腕断折,登时连右手长剑也不会封闭敌招。阴无垢一剑刺到他心口,陡然煞住掌势,双目中已涌出泪光。
白云大师口中佛号连宣,又运神功一掌劈去,玄钹道人惨哼一声,抛剑翻倒地上。
那边太清真人长剑猛运,急攻如风,倏地施展峨嵋无上心法“扫荡乾坤十五诀”,但见长剑幻出一片寒光,千重霞影,“铮铮”
连响数声,右炎子忽然厉吼一声,纵出两丈之外,双目如炬,凶恶地盯住太清真人。
太清真人避开他这种阴森惨厉的目光,自将长剑归鞘。那右炎子身形突然摇摇晃晃,摇了五六下,“蓬”的一声倒在地上,原来他纵开之际,已被太清真人长剑刺中要害。只不过右炎子天生戾气满身,是以濒死之前,也显得与常人不同。
目下只剩得鬼母冷婀还在与那发疯的阮大娘激烈搏斗,那阮大娘功力卓绝,手中红罗带招数奇异,最特别的是她不但一身功力比之其余的六名叛徒都高出许多,而且似是熟谙鬼母的手法,每每能事先化解趋避,伺虚反击,这一点使得旁观之人大感奇怪。
再者鬼母本身也似乎功力大减,好些辣手毒着都未能发挥最大威力就急急撤回,那根黑鸠杖本是万夫莫当,风雷迸发,可是目下却显然有点呆滞。
这一来一干高手都明白琼瑶公主曾经说鬼母不应妄用“期门幽风”奇功,已削弱了功力一语并非危言耸听。
鬼母一向老练机警已极,眼光微闪,已知道目下只剩下她自己一人,突然一杖横扫出去,把阮大娘逼得连退六七步远。鬼母自家却蓦然跃退,厉声道:“妖女,你的毒药是谁传授的?”她这一问不啻说明自己深受毒药所制,以致力不从心,无能发挥威力。
琼瑶公主不理不睬,用冰冷锐利目光,缓缓向一众高手面上一一扫过。这时台上气温炎热已极,众人鬓额上都不知不觉沁出汗珠。
她突然间一改冰霜之态,仰天纵声大笑,好像有什么极为得意的事,以致无法压抑得住心中情绪的猛烈激荡。
鬼母举手抹一抹汗珠,心中蓦地凛骇,震撼已极,低低道:“师叔、叔初赶紧过来——”
地行叟关列和碧螺岛主于叔初走过去,鬼母把手一伸,让他们瞧瞧手掌中的汗水。
关列和于叔初一齐变色,于叔初道:“该死的妖女,我们趁这刻向她合力围攻可好?”
关列摇头道:“不行,现在已来不及啦!”
那边白云大师等人也都发觉了身上出汗之事,是以不约而同地聚拢起来。个个人的面上都是愤骇交集的表情。众人之中,独独那勇力禅师神态自如,毫无半点变异之象。
白云大师沉声道:“唯今之计只有聚在一起,各运内功以拒体内药力,不使立刻发作!”
七步飞红范子恭忽然哼一声道:“在下真想与那妖女一拼!不然我们捱到什么时候?”
白云大师道:“以后怎样贫僧无法推测,但目前却千万不可再强行运功出手,如若不立刻潜心运功抗毒,只恐片刻之间大家全身武功都全部消散,那时只好引颈待戳!”
太清真人提议道:“各位请依北斗七星方位坐好,此是敝派七煞剑阵阵式之一,敌人来犯之际,被攻之人只须全力护身,不须反击,自有旁边的人出手,逼敌退却,除了此法,恐怕不能持久!”
众人听了都十分赞成,于是由太清真人主持,各按方位坐好。
只有勇力禅师持戒刀站在阵外。
那边鬼母等三人一见太清真人等布阵候敌,心念一转,便嘱咐于叔初、关列和自己三人背靠着背坐好,这样琼瑶公主只能从正面来攻。
琼瑶公主虽有杀尽台上之人的野心,但在这一干人之中,却要数鬼母冷婀是她的深仇大敌,因此她冷冷一哂,脚尖一点地,便向鬼母那边凌空扑去。那交趾阮大娘也跟着扑过去。
这时台下峰顶来路那一片空地,出现了铁心大师和玄镜道人。
他们有意纵上瑶台抢救,无奈池中小径已崩,火海阻隔,实在无计可施!
忽见两个白衣美女由下面云雾中纵了上来。其中一个托住一个巨大的竹筐,内中不知装盛着何物。
这两个白衣美女酷肖琼瑶公主,面上也是笼着那种冰冷的神情。
铁心大师和玄镜道人不约而同地扑过去,出手猛攻。原来他们都认定这两个白衣美女带了这么一个大筐上来,必是另有诡谋毒计,是以绝对不容她们有工夫施展,那两个白衣美女一个是白桂郡主,一个是白菊郡主。她们万想不到上面居然还有人没有在瑶台上面。是以一见这一僧一道凌厉攻到,骇了一惊,白桂郡主忙忙抛掉那个巨大的竹筐,掣出玄冰尺迎战玄镜道长,白菊郡主则迎战铁心大师。
他们一开始接战,其中铁心大师及玄镜道长已制住先机,迅急激拼了十余招之后,两女都被铁心大师和玄镜道长迫得向火海一步一步退去。
瑶台上的琼瑶公主命阮大娘以长达丈许的红罗带缠战于叔初的长剑及地行叟关列的铁掌。自家则以两极尺力攻鬼母。三招不到,鬼母冷婀就迫不得已起身用黑鸠杖全力应付强敌。
这一来变成以一对一的公平搏斗,那琼瑶公主尽力施展玄阴门秘传手法,所使的招数和鬼母大同小异,但此刻她的功力显然比诸鬼母强胜一筹,是以把鬼母打得只有招架之功。
两人拆了十余招之后,琼瑶公主两极尺上的奇寒之气越来越重,使得鬼母身上但感忽冷忽热,而且由于必须运集全力应付对方尺上辛辣凶毒的招数,以致没有余力压抑体内毒药发作。
眨眼工夫,鬼母冷婀的黑鸠杖越打越慢。这时琼瑶公主已明白这个强敌,敢情心计极深,刚才居然能忍住心中之愤,不向阮大娘施展全力,不然的话,此刻早就死在自己的两极尺下了。
又战了数招,鬼母显然已无力抗拒。琼瑶公主冷笑一声,两极尺使出“粘”字诀,倏然把鬼母黑鸠杖粘住,好个鬼母不愧是曾经威镇天下武林的人物,直到此时,明明面对死神,但神色还丝毫不变。
琼瑶公主面现杀机,正要出手,突然感到脑后一阵金刃劈风之声传来。她柳眉一挑,飙然斜掠开去,眼光闪处,只见那暗算自己之人,正是少林高手勇力禅师。
就在她闪眼觑看之际,鬼母冷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