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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叟朱向冷摇摇头。
石轩中立即又提起雪莲之事,他道:“那雪莲到底放在什么地方?谷主有法子表示没有?”
毒叟朱向冷沉思一下,缓缓把头向右转,但只转到肩头,就停住了。跟着便已缓缓向左转,也是未到肩头处便停止。
他这样转法,把石轩中和宗小苹这两个聪明人都搞糊涂了。
石轩中道:“谷主这样转法,必有深意,也许是一种象征。”
宗小苹大声道:“我知道了!”
石轩中道:“快点说出来!”
她道:“谷主一定是说把雪莲藏在一处必须转动开启的地方。”
只见朱向冷连连摇头。
宗小苹颓然道:“我真笨,目前我们连地点也不晓得,怎说得到取药之法?”
石轩中灵机一动,道:“我们从头来过,请问谷主,那雪莲可是收藏在恒春谷之内?”
朱向冷连连摇头。
石轩中道:“怪不得猜了半天也没猜中,敢情不在此地!那么这雪莲是藏在恒春谷外附近之处了?”
朱向冷先摇摇头,忽又点头。
石轩中诧道:“究竟是在附近呢?还是不在附近?”
只见朱向冷俯首不动,石轩中心头一震,缓缓伸手托住他下巴,抬将起来,只见毒叟朱向冷双目已闭,触手处一片冰凉,分明已经气绝毙命。
宗小苹缓缓举起双手,掩住面庞。
石轩中起身顿脚叹一声,在草地上走来走去。
过了一阵,他过去轻轻拍一下宗小苹的肩头,道:“谷主既然已逝,我们趁早把他埋起来!我想此谷之中恨他的人不少,埋葬之处要秘密一点!”
宗小苹凄然道:“他太可怜了,直到濒死之时,还被我们折磨了许久。”
石轩中道:“谷主总算在最后回心向善,这一点值得感到安慰,来吧,我们快动手把他埋起来!”
他们穿入树丛之内,找到一处十分秘僻的地方,挖个大坑,把毒叟朱向冷埋好。
葬完之后,望望天色,已经是近黄昏时分。
石轩中念念不忘那雪莲之事,宗小苹却催他赶快离开,趁着尚有天光,可以认路。不然的话,就得等到明日早晨才可以设法离开。
当下由宗小苹在前面走,石轩中在后面跟随,两个人转来转去,处处都是同样的小径和花树。
宗小苹在前面突然叹气道:“我们可能已经迷路啦!”
石轩中微微一笑,道:“我们也许还有别的法子可想——”要知他为人谦冲,所以没有说出肯定的话。
宗小苹在暮色中忽地停步,等石轩中走到她身边,才道:
“你不晓得本谷的利害,我们目下一直在本谷中枢禁地外面打转,所以还不觉得。若果是在禁地之内,那时只要相距三尺以上,彼此就瞧不见啦,甚至连大叫之声也无法听闻。”
石轩中微微一凛,道:“有这么厉害的阵法?那当真不是武功所能克服。”
“谁说不是,此所以刚才谷主有恃无恐,敢于现身和你相见,若果他不是过于相信那白玉杵盒中的凤脑香的威力,你就算武功绝强,也难逃出他的罗网。”
她定一定神,又向前面走去。石轩中默然跟着,转出一条小径,陡然间两人一齐停步。
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两具尸首,再过去一点有间石屋,宗小苹惊呼一声,急纵过去。
这种情形之下,一望而知那座石屋乃是宗小苹所居之屋,而外面路边僵卧着的两具尸首,正是小莲和那铁嬷。
宗小苹低头一看,不觉怔住。
石轩中在一边看清楚那个小莲仆俯地上,尸身上并无变化。
但那铁嬷的双手脚及颈脖等地方,却已变得甚是光滑,一如妙龄女子的皮肤一般。
宗小苹用脚尖一勾,把铁嬷尸身翻转过来,只见这个鸡皮鹤发的老妪,满面皱纹俱已消失,看起来只有三十余岁。
石轩中道:“若不是毒叟朱向冷亲口说过,我真不敢相信这个年轻的女人就是刚才的老妪!”
宗小苹忽然想到朱向冷曾经说及自己尚有可能变得又老又丑之事,不由得打个寒噤,呆在当地,动也不动。
石轩中等了一会,道:“那座屋子是宗姑娘你以前所住的一间吧?目下不会弄错吧?”
宗小苹打个冷战,喃喃道:“啊,多可怕!假如真的那样,我情愿立刻死掉!”
石轩中不知道她说的什么,问道:“宗姑娘,什么事那等可怕?”
宗小苹道:“没有什么,也许我是白白担心!”
石轩中潇洒地笑一下,道:“忧思最易令人苍老,你年纪轻轻,不可思虑过多!现在我们赶紧挖个坑,把这些尸体埋葬起来。”
宗小苹道:“那么我先把屋中铜嬷的尸首搬出来,并且收拾一点衣物。”
她纵入屋去,石轩中四下一瞧,觉得石屋左侧一处地方甚为适合,便过去动手挖坑。
他运起玄门罡气,比别人用铁铲还要方便迅快。正在动手之际,忽然听到宗小苹哎地大叫一声,不禁吃了一惊。
他侧耳一听,屋内再无别的声音。当下忖道:“她的叫声中含有惊讶意味,莫非此谷之内,已有敌人潜伏,刚才暗中对她加以伤害?但假如真有敌人的话,此人武功当真深不可测,连我的耳目也无能查出半点声息!”
想到这里,潜踪匿声地纵到门口,倏然闯了入去。只见屋内一个白衣少女手持烛火,呆呆站着不动,乍看就像一具白色塑像。
石轩中剑眉轻皱,道:“你为何惊叫出声呢?”
那持烛白衣少女正是宗小苹,她的目光注定在地上那具尸体之上,缓缓道:“你瞧清楚她没有?”
石轩中望了一眼,只见那老妪铜嬷,此刻已变回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少妇,眉目姣好,想来生前甚为艳丽动人。他看了一会,没有看出什么异状,当下道:“我看清楚啦,怎么样?”
宗小苹如梦如幻地道:“你瞧瞧她长得多美啊,无论是鼻子、嘴唇、眼睛和面部轮廓,都配合得那么均匀美丽。”
石轩中道:“就是她的美丽使你惊呼的么?”
宗小苹道:“是的,我忽然想到这么美的一个人,活着之时竟然又老又丑,该是多么痛苦可怖之事?是以情不自禁地叫出声音。”
石轩中缓缓道:“你的幻想太多了,快收拾一下,我先把尸体带出去,免得你又胡思乱想。”
他回到外面,继续工作。直到他独个儿把三具尸体都埋好还不见宗小苹出来!
石轩中微感不安,振吭叫了一声,屋内静悄悄的,没人回答。
石轩中纵到门边,望入屋内,只见屋内烛火照亮,那宗小苹面对着铜镜,双目发怔。
他见到她无恙,便放下心事,跨入屋内,道:“你又在想什么?”
她宛如在梦中被人惊醒,身躯一震,回头向他望了一眼,又转回去向镜中倩影注视。
石轩中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宗小苹幽幽叹了一声,道:“我想求你帮我办一件事。”
石轩中道:“什么事?如果我办得到的话,当然可以答应!”
宗小苹道:“在你那是轻而易举,那就是请你把我埋葬起来!”
石轩中怔一下,道:“你可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话?”
她道:“我说请你帮一个忙,把我埋葬!”
石轩中道:“你知道自己要死么?”
宗小苹道:“想死还不容易,我可以点自己的死穴,马上就可以倒毙!”
石轩中道:“但无缘无故的忽然想死,而且是自杀,未免太不合人情了!”
宗小苹淡淡一笑,指住镜子道:“我刚刚才看到自己的真面目,竟是长得这么美丽。”
石轩中只好道:“不错,的确十分美丽,但这和死有什么关连呢?”
宗小苹道:“谷主使我恢复原貌的药,据他临死之时说,尚未十分成功,没有把握一定能完全解去变形液之毒。他说我可能会变成又老又丑,就像那铜嬷、铁嬷一样,除非我得到那千载莲实。”
石轩中朗朗笑道:“你别想得太多,他也不过说是可能而已,而日他也许是吓吓你。”
宗小苹道:“他快死之时,才急忙告诉我,在那时候他应该不会骗我。因此,我想与其日日夜夜害怕忽然变得又老又丑,倒不如趁这刻早点自杀!本来一个人如果死了,埋不埋起来已没有什么相干,所以我才请你帮忙!”
石轩中皱皱眉头,道:“你既然说人死之后埋葬与否都不相干,为何又请我帮忙埋你?”
宗小苹凝视住镜中的玉容,缓缓道:“我想自己这副容貌,永远留在人间,所以非请你帮忙不可;我没有一个朋友,就算有,人家也不肯花许多功夫来为我做这些事啊!”
石轩中仍然迷惑不解,道:“你死了之后,就可以把容貌永远留下来么?”
宗小苹道:“我有个法子,那就是我自杀了之后,请你把我放在巨大的冰块之内,只要那冰块不溶解,我永远都不会变化!”
石轩中觉得她这个想法怪诞得不合情理,不过他又深知像宗小苹自小未曾度过正常生活的人,当真会做这等傻事。
故此他不敢随便取笑她,道:“这个法子想得很绝,不过到哪儿找这么一块巨大的冰块?而且人在冰中,到底隔了一层,能不能瞧得清楚,很成问题,我看你还是换个办法,譬如出山之后,找个天下最好的画师,把你的容貌描绘下来,岂不是比你的办法更好?”
宗小苹想了一想,大喜道:“我一向没有想到请人作画!不过若是我出山之前,体内余毒已经发作,那我就不得不自杀,也不得不麻烦你把我放在巨冰之内啦!我听谷主说过,他曾经在那边一座高峰之上,特别造了七八块巨大的冰块,当中留有洞隙,可以由上面进去,到时只要把我放在冰块之内,再由你运起玄功,将一些积雪溶化成水,注入洞中,转眼间就可以封闭住。日后的人如果到达那座高峰上,见到冰中之人,就算想取出来,也无法攻破坚厚的冰层!我或者能够在冰块中保存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