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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玲心中一急,怒声道:“郑敖你疯了,是不?”她情急之下,居然叫出他的名字。
魔剑郑敖突然倒纵寻丈,目光缓缓移扫到马车内的朱玲面上,朱玲这时也怒目注视着他。
郑敖冷冷道:“哼,你已经不当我是你孩子的大叔了,是也不是?”
朱玲想不到他会有此一问,面上怒气登时消失,柔声道:“你别胡思乱想,我没有这个意思!”
郑敖见她柔声作答,便已发作不出,转眼再瞧见史思温错愕之色,心中不禁叹口气,忖道:“目下如若与她争吵,就算揭发她的卑贱行为,也不过白白使石大侠名誉受到损害。不如忍藏在心中,找寻机会把那蒙面凶手杀死!”
当下点头道:“这就是了,我还以为你向着外人哩——”
他转面向仙人剑秦重道:“你拦住我们去路,是什么意思?”
秦重收回长剑,傲然道:“我特地来警告你们!”
郑敖、史思温、胡猛都面色一变,个个凶恶地瞧着他,这一回连朱玲也愠怒地哼了一声。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重道:“别紧张,我可是好心好意。就算石轩中和你们同行的话,我也会跟他这样说!”
史思温第一次开腔道:“我们可没有请求你说,你高兴就说,不高兴就算数。别东拉西扯说到我师父头上!”
秦重道:“你晓得什么?我跟你师父曾经在京师比肩作战,击退鬼母、星宿海两老怪及碧螺岛主等强敌,因此交结为友。目下前面又是那批人在等候你们送死,试问我该不该出头警告?”
朱玲惊道:“又是他们?”
仙人剑秦重道:“不错,又是他们,其实只须星宿海两老怪就足够解决你们!”
史思温哼了一声,道:“那也不见得!”
秦重转眼望着他,道:“这不是仗着不怕死的决心就可以解决的,老实说目下就算加上我,只怕也难以和他们相抗!”
史思温微微一笑,道:“尊驾不必看轻了自己,假如我们这几个人,再加上你,总可以跟他们拼一拼!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在哪里等候我们?”
秦重仰天大笑道:“想当年我何尝不是这等目空四海!好吧,如若我今日退缩的话,只怕你一辈子也瞧不起我!”
他停了一下,又道:“说老实话,我只见到星宿海两老怪,他们在前面不远,假如他们想出手的话,等一阵就会现身!”
魔剑郑敖已决定设法暗杀此人,外表上态度大大转变,含笑道:“原来你是一片好意,我记住你曾在菩提行凶之事,因此疑惑你别有阴谋,冒犯之处,祈为宥谅!”
秦重鼻子里嗯一声,道:“没有关系!”态度甚是高傲。
郑敖又道:“不过尊驾蒙住头脸,如果这样走路,不免十分惹人注目!”
仙人剑秦重伸手解下黑巾,露出他英俊的面孔,一面道:“我自己也感到十分气闷,等碰上敌人时再用!”
郑敖见他长得宛如玉树临风,英俊不减于石轩中;只是双眼隐隐流露出阴险恶毒的光芒。不觉厌恶地疾扫朱玲一眼,忖道:“怪不得她肯跟这小白脸相好……”同时之间,又发觉朱玲见到秦重真面目之后,竟无一丝惊讶之色,更加证实了心中的想法。
秦重自己报了姓名,郑敖因昔年在南方,未曾听过他的姓名,故此不知道他的来历底细。当下跨上车辕,执缰上路。那秦重却步行跟在马车边,和朱玲交谈起来。
郑敖越来越恨秦重和朱玲,只因他们居然谈得甚是融洽。直到第二日傍晚,仍然没有碰上星宿海两老怪。郑敖一直铁青着面色,但秦重偶然和他说话时,他立刻变回正常面色,友善的回答。
史思温为人沉稳精细,这一切都看在眼内;但他感觉出其中必有重大的缘故,郑敖一定不肯泄露,又不便和师母谈论,于是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时时也坠在沉思之中。第二日晚上,他发觉郑敖离开客店好久才回来,回来时眼中似乎露出高兴的神情。
史思温过去跟他扯了几句闲话,便不在意地问道:“师叔刚才上哪儿去了?可是探访旧友么?”
郑敖笑道:“不错,我去访一个过去在黑道中认识的朋友,谈了一些昔年之事,倒也融洽!”
“他如今还在黑道中么?”他钉着问下去。
“已经退隐啦,他就是恶扁鹊王正方,目下家资万贯,闭门享福……”
史思温故意不服气地摇摇头,道:“这恶扁鹊王正方当年好像颇有名气,大概恶孽甚多;可是他却能够安然退隐,老天真没有眼睛!”
郑敖道:“你弄错了,他虽是黑道中人,但行径与黑道之人大异其趣。此人武功固然高强,但一身医术更是名传遐迩。因此当年黑道中人如果发生奇怪之病,或是伤势沉重,又或是中了毒物,都非得延他医治不可。他的财就是这样发的,是以黑道中人许多对他不怀好感,便是他开价大得惊人之故……”
史思温心中一动,已想出道理来,当下又搭讪了几句,便各自安歇。但半夜时分,史思温悄悄出店,去了好久才回来。
翌日他们向东南方迸发,这天郑敖一反平日神态,居然和朱玲及仙人剑秦重有说有笑。
黄昏时到了汉水边的一个市镇,他们必须渡过汉水,然后再向东南走。因此大家找船渡河。但镇外竟无一艘空船,他们找来找去,只寻到一条没蓬的小船。
那船家本来不肯,后来郑敖取出一大锭银子,船家才答应了。
首先由胡猛牵了马匹落船,史思温看还有一点点地方,便也落船,于是这艘小船渡过一辽阔的江面,到达彼岸。小船回到这边来,郑敖运足气力,托起车子,走落船中,他自然不肯让朱玲秦重两人有机会在一起,使叫秦重来帮忙。
第二批又过了江,暮色渐浓,已瞧不见对岸。那艘小船又回去载搭朱玲,但去了许久许久,小船还未到达。
仙人剑秦重突然大吃一惊,道:“不好了,会不会水面上有人闹鬼?”
正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大家都惊慌起来。魔剑郑敖本来在南方出身,谙晓水性,这时急得就要落水泅出去找寻。
史思温把他拦住,道:“假如师母被敌人在水面上拦劫,那些船只在水上行驶比人泅水快得多,师叔就算下水找寻,也不中用!”
郑敖跌足道:“那怎么办?凭我们这几个人在这里,却让石夫人被人劫走,传扬出去,我们全都得自杀,哎,怎么办?’’仙人剑秦重也空白锁着双眉,想不出主意。
史思温寻思片刻,道:“目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分作两路或三路,沿着江岸分头追查。就算没有碰上敌人;但也找得到船只渡江。记得刚才那船家说这里叫做新湾,我们就在这新湾岸边做会合之处。”
他转头望了一阵,又接着道:“那边有三株大树排在一起,我们认住那三株大树,在树下等候便是!”
仙人剑秦重道:“这主意不错,我猜他们或许会出其不意,溯流而上,我到上游那边看看!”
他匆匆去了之后,史思温和郑敖商量了一下,决定由史思温设法渡河,郑敖和胡猛则在这一边,江岸上下游细查。
于是史思温先向下游奔去,暮色苍茫中,用足眼力,小心地查看江中。
他边走边想道:“不管敌人是谁,但他们既要在江上弄手脚,一定是有水道高手。这样只要把小船弄沉,师母一掉在水中,就算武功再高,也无法施展。假如那船家也是敌人的党羽的话,那就更加不堪设想了!”
他走得极快,因为江水流得相当急,假如船只顺流而下的话,可以比拟奔马的速度。
陡然间他再度加急速度,当真比快马奔驰还要迅速。这时他才发觉自己自从数日前打通了“生死玄关”之后,功力陡增,当真是想也想不到。
他加快速度之故,便因他突然想起师母朱玲为人机警绝伦,而且又有金针绝技,很可能一见势色不对,便立刻用金针制住船家,设法让小船顺流漂去,希望漂近岸边。如若真是这等情形,则由于他们刚才呆等了许久,朱玲的小船可能已顺着江水漂出老远。
他奔了一阵,已走出十余里地,在这一段落中他曾见到有好些渔船,可以乘搭渡江。但他却不敢停留,心想如果自己所料不差,师母那艘小船可能远在十余里外的江上,而假使郑敖没有想到这一着的话,则朱玲,虽是正值最需要别人救援之际,却无人及时赶到。
他一边走动脑筋,暮色中忽见岸边有艘小船半沉在水中。
史思温发觉这艘小船很像早先渡江的那艘,心头一震,直扑下去。到了水边俯首一瞧,只见那艘小船船底有一半破裂,一望而知乃是被人用掌力震碎。
他呆得一呆,暗想小船既已漂到此处,则此事应该早就发生,他本想立刻沿岸转回去,但他为人沉稳精细,此时心中尽管焦急如焚,可是没有立刻走开,眼光仍然在小船上与及岸边溜来溜去。
突然间他眼中发亮,纵身轻轻落在小船上,低头细看。只见船底的破洞大约有两尺大小,呈长圆形,边缘处还有些锯齿状的碎刺。他一望之下,就判断出这个破洞一定是被人用掌力由上向下击成,而这个破洞,乃是两掌以上才开得这么大。于是他心中生出疑窦,第一,师母断无自己把船打个洞的道理,则此洞必是别人所为。但师母怎会让敌人站在船上击穿船底?
第二,击穿船底之人掌力不算十分高明,显然武功比师母差了一级,难道此人能够擒住朱玲之后,才击穿船底。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唯一的假定就是这艘小船乃是朱玲走开之后,才被人用掌力击穿。
他在焦急之中,仍然为这一发现而微笑起来。他的目光开始向岸边搜索,忽见近水处的泥土上好像有个脚印,定睛一看,当真是个脚印,不过如不留心细看,极易忽略。
他矍然地仰头向天,寻思了一阵,便跃上岸去,再缓缓走向下游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