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中年人面上泛起怒色,厉声道:“把锁拧掉,破门进去,快……”
堂屋里登时响起一片嘈声,大概那个锁头甚是坚牢,一时无法打开,所以嘈声撞门声响成一片。
石轩中这刻正值要紧关头,方以全神驾驭真气,穿行于全身百脉。只要心神一旦散乱,真气岔散,窜人经脉之内,不但一身武功等如白废,还有性命之虞。
是以他虽然听见门外的声音,却仍然以绝大定力,付诸不闻不问。
他所要争取的,仅是短短的时间。过了这个最危险的关头,那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那个少妇突然从堂屋后面转出来,那五个人登时停住手脚和嘈声,十道目光,一齐注视着那个少妇。
她面色一沉,道:“哼,原来是二伯亲自带着人来,怪不得他们敢这等放肆!”她眼波一掠,停住在那两个年轻人面上,接着冷冷道:“老五老六你们这两个最不是东西,是不是记恨以前几次借酒装疯闯入我屋里,被我赶了出去之仇?所以一道赶来了?”
那两个年轻人面色微变,那老六厉声道:“胡说八道,我几次借酒装疯来?”
那少妇怒声道:“你们赖得掉么?全村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哼,哼,你们曲塘韩家除了我那死去的丈夫韩老三之外,再也找不出一个好货——”
那被称为二伯的中年人指着房门道:“废话少说,把门打开!”
韩家少妇道:“这是我的房间,你管不着。你想作威作福,趁早到别的地方,我可不吃你们这一套,哼,老的想吞占家财,少的想污辱寡婶,我看只有你们这等财势双全的大户人家才会有这种贪财乱伦的不肖子弟!”
她骂得好生痛快,一听而知她一定久已憋住一肚子的气,直到现在才发作出来。
韩二伯面上红也不红,怒声道: “老五老六把这泼妇捆起来,还有你们两个别站着发呆,快把锁头拧掉,拧不掉的话把门撞开——”
那两个长工忙忙动手拧锁撞门,另外那两个韩家侄子则一齐扑向那少妇。
韩家少妇气得粉脸泛白,娇躯一闪,双手扬处,左右开弓,把那两个侄子各各打了个大嘴巴。
她出手极快,似是练过武功的人;可是掌力不重,那两个年青人体健力壮,身形虽被打得一歪,却仍然张臂扑过去。
厚重的木门被那两个长工撞得山响,却毫无坍裂之象。一片闹声中那韩家少妇已被两个侄子抱住,四条健臂一缠,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脱身。
片刻问她已鬓乱钗横,娇躯被一个抱住,另外双臂吃另一个扭到背后,再也动弹不得。而她却只狠狠地骂不绝口,不肯尖声高叫。
中年人突然走到她面前,眼中露出凶光。韩家少妇蓦地停口,恶狠狠地瞪着他。那中年人缓缓道:“你还敢发狠,我们韩家少了你,不见得就会吃官司。按理我这做二伯的,不该对死去的三弟的媳妇怎样么;但你实在搞得太不像样子,韩家的家声都让你败坏了。”
那少妇呸一声,道:“你们有什么家声?”
韩二伯仍然缓缓道:“你以前的败德丑行,我不必多说,我且问你,房内那人是谁?为何躲在你房中?你身为孀妇,焉可收留年轻男子在家?”
少妇一下答不上来,韩二伯眼中凶光更盛,突然伸手一连掴她三四巴掌,只见她粉颊上登时浮起红色的掌指痕迹,唇角也淌出鲜血。
韩二伯冷冷道:“外面已有人等着,那厮决跑不了,目下先把你这贱妇活埋再说!”
韩二伯跟着又问道:“那厮是什么人?”
“他么……”那少妇一挺胸脯,表示那人并非平凡之人;但是胸前双峰却因而耸突出来,反而变成极为诱惑的动作。
她继续道:“他虽是天下闻名的人,可是你们却不会知道。我老实告诉你们,别的人可以得罪,这个人却开罪不得!”
韩二伯怒哼一声,道:“我倒要瞧瞧他可有法子救你一命?”
他一挥手,那两个年轻侄子便把她扛起来,向门外走去。
韩二伯又道:“你不妨大声叫喊,好教房内那奸夫及全村的人都听见,得知我韩家把你活埋,看你有什么法子报仇!”
那少妇咬牙不肯做声,但一到了大门边,她可就忍不住尖锐地叫起来。
外面这些人的对话及尖叫之声,全部送入石轩中耳朵。但他却以无上定力,把外面发生的一切付诸不闻不问。
那少妇尖锐的叫声已出了大门,同时房门仍然被那两名长工撞得山响。
石轩中明知那少妇已面临活埋的劫难,可是他只须争取多一会工夫,就勉强可以算是复元。假如现在起身出去,则本来已恢复了八九成,却因火候不够,登时要减退三四成功效。
他更深知自己如果只恢复五六成功力的话,则迢迢千里的路程,最多只能支持到十分之七八,也就是说到时眼看只剩下一二百里,却已是有心无力,非休息很久很久才能再行举步!
这一来也许要到明日中午或下午才能到达菩提庵,那时候爱徒史思温的尸体早已僵冷,任何灵药都无法使他死而复生!
然而摆在眼前的更加急迫,那少妇的尖叫声已逐渐远去,大概她不出片刻工夫,她就要被填埋在土坑之下。也许她因为挣扎太甚,那些人怒从心起,恶从胆生,找把刀子一下就杀死她!
他感到一阵极为深刻的痛苦,不禁长叹一声。叹声中他已下了决定,那就是宁可牺牲自己爱徒,也不能连累无辜。
于是他睁开眼睛,迅速地纵到房门边,那道房门仍然被撞得砰嘭乱响,石轩中虎目一眨,突然掉转身奔到窗边,想也不想,伸手快捷地抽掉窗闩,蓦地拉开窗门,然后以最快的身法,疾如掣电般纵出去。
他身形快得像电光一闪,因此外面巷子两头虽然都有人把守,但此时刚好注意力被少妇喊声吸引住,个个都游目观望。因此石轩中出窗时那一瞬间没有被他们瞧见,这一来他们再也无法瞧见了。
那韩二伯率领着两个侄子,扛着守寡的弟妇直向村后走去。村中的女人小孩都闪在后门边或窗下瞧热闹,没有一个人出来拦阻。其中有些女人还流露出快意兴奋的笑容。
他们从巷子穿出去,巷子外面就是村后的山林荒野之地。
韩二伯突然停步,原来巷口忽地转出一人,把走路拦住。
只见那人相貌俊美,衣着大方,双目之中闪动奕奕神采,面上一派正气,使人自然而然被他的神情气派所震慑。
韩家少妇挣扎中也瞧见那人,登时安静下来。她倒是精乖得很,竟不做声。韩二伯怔了一下,便微带愠怒地道:“你拦住我们干什么?”
那人不用说就是石轩中,他也不悦地道:“光天化日之下,敢以强力这样子对付一个女人,我先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韩二伯冷冷道:“这是我韩家家中之事,用不着外人多管!”
石轩中哼一声,道: “我偏偏要管这件闲事!”他虎目一睁,威棱四射,望着两个年轻人,怒声道:“还不把她放下!”
那两个年轻侄子都愣住,既不敢出言反对,也不肯把那少妇放下。
石轩中道:“你们韩家到底仗恃着什么势力,胆敢这样横行霸道,白昼杀人?”
韩二伯道:“你到京师去打听打听吧,若再噜苏,连你这厮也一起活埋。”
石轩中最听不得这种恶话,眼中威光更盛,但口气却仍然沉静如常地道:“我就是向这位大嫂借个安静地方休息的人,你们如果为了此事而加害于她,那就最好把我一起埋掉。”
那韩家少妇突然笑了一声,显然石轩中的出现,已使她心中毫无惧怕。
一个侄子猛掴她一巴掌,发出清脆的“劈啪”之声。
石轩中这一怒非同小可,鼻子中哼了一声,人影闪处,已经站在韩家少妇旁边。那两个侄子方自一惊,石轩中徐徐一伸手,就把那少妇夺下来,让她站在地上。
那三人根本没看出石轩中怎样移动的,大感惊骇,韩二伯经验较丰,掉头就走。石轩中怒声道:“不论你们韩家之间的是非如何;单说今日之事,已足以显出你们平日为人。我石轩中平生不妄开杀戒,今日也不破例,但一生活罪,也就足够你们去尝受……”
话说到此处,那韩二伯已奔逃了三丈左右,石轩中运起罡气奇功,遥遥一指点去。正在奔逃中的人突然跌倒在地,口中哼哼唧唧不已。那两个年轻侄子突然也仆倒地上,那少妇只看得目瞪口呆,不会言语。
石轩中转眼望着那少妇,道:“他们不会死,但在他们的一生中,一个月当中总得瘫卧在床上一二十日,我想他们再也无法作恶了!”
那少妇双颊上指掌之印清晰可见,唇角血迹尤在,确实狼狈可怜。
她叹口气,道:“虽然如此,我怕也无法在曲塘村容身了!”
石轩中何等聪明,口中哦了一声,道:“那么他们适才指责你不守孀节之事,竟是不虚了?”
她似乎想不到石轩中问得这等突然和尖锐,怔了一怔,不知如何作答。
石轩中顿一顿脚,心想这事真糟糕,这些人竟是没有一个可以偏帮的。他的面色不知不觉中沉下来,开步向村外走去。
那韩家少妇噤若寒蝉,不敢出声叫他,石轩中脚下甚快,眼间已出了曲塘村界。
但他心中渐感不安起来,心想那韩家少妇若不是为了帮忙自己,这祸事不会发作,而她也就可以苟安居住下去。但目下那韩家有三人吃了大大的苦头,韩家之人还肯容她安然住下去么?照情理推想,只怕她连村子也走不出,就得让韩家之人逮住。
想到这里,心念一转,便突然返身走回村中。那少妇恰好惊惊慌慌地跑回家,石轩中跟着走人堂屋,她噫了一声,道:“相公可是漏了什么东西?”
石轩中摇摇头,道:“我回来看你作何打算!”
她黯然垂头,道:“我只好回到江南去,家父以前本是江南道中人,姓江名健,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