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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玲曼声道:“你可瞧见了么?胡大叔离那厮不及一丈,我只要一出口,他一拳便可把那苍鹰击死,龚香主你想保全这头苍鹰呢?抑是守秘不言?”
那架着苍鹰的劲装大汉慑于胡猛的拳,动也不敢动。
阴阳童子龚胜看看形势,知道若是自己硬要过去保护那头苍鹰的话,中途势必被白凤朱玲出手拦阻,同时她发令教胡猛下手击毙那头苍鹰,便变成无法兼顾,反成偾事之局。
这老魔头饱经风浪,阅历丰富,岂肯轻举妄动?当下淡淡一笑,道:“玲姑娘别急着要胡老师出手,你不过想知道此鹰来历,本座并无保守秘密之必要,但陆香主目下臂骨断折,且容本座先为他上点药然后再说如何?”
白凤朱玲总觉得今日这老魔好像对自己这一方敌意甚为淡薄,虽然感到他这番话有点拖延时间之嫌,但恰好自己也等候石轩中赶回来,便微微一笑,道:“龚香主尽管动手。”
阴阳童子龚胜走到黑心脚夫陆贡身边,取出伤药,替他接续臂骨,并且包扎起来。一面动手,一面低低道:“陆香主还可以动手么?”
陆贡面色泛青,惭然道:“我不行了,连真气也微受波及,不能调运自如!”
龚胜却放心地松口气,道:“目下你虽然不能应敌,但尚可遁走,然而咱们还有个西门香主落在敌手之中,本座如若逞强出手,只恐对他大有不利。”
陆贡听他把责任推到西门渐头上,心中大喜,道:“敝座全凭龚香主调度,虽死无怨,但可惜西门香主已中了迷药,确是令龚香主为难。”
龚胜道:“既然陆香主也认为局势如此,本座只好委曲求全……”这时已包扎好,龚胜转身走到朱玲面前,道:“敝座相信玲姑娘已猜出此鹰来历,但须由敝座证实而已。”
朱玲点点头;道:“不错,目下就等你加以证实!”龚胜道:
“玲姑娘并无猜错,当初西门香主失踪之后,教主便考虑用上这一步,但直到数日以前,方始立下决心,内中隐情恕敝座不便奉告!”
白凤朱玲感激地笑一下,心想他肯用这等暗示方式,透露出另有隐情,已是难得之极,但口中却冷冷道:“你说不说都没干系……”转眼望着黑心脚夫陆贡,道:“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是想把这些人带走,目下我纵有心拦阻,怕也不易办到,你们要走就趁早,否则等外子赶回时,恐怕都走不成。”
陆贡平生最怕石轩中,闻言心中一震,忍不住道:“龚香主,咱们无法救醒西门香主,须得立即飞禀教主!”
阴阳童子龚胜向朱玲作个会心的笑容,陡然转身,道:“走吧!”于是这四个突然出现的人,又突然间消失在山坡之后。
朱玲心中思潮起伏,转眼望望西门渐、郑敖等人,更加烦恼,又想到石轩中追上那琼瑶公主设法取得解药,不知是否成功?他为何还不回来?这些,问题都足以使她怔忡不安。而另外在她心深处,还有一个巨大的烦恼困扰着她。这个烦恼的可怕之处,就是在于只有她一个人负担,旁的人即使亲密如石轩中也无法替她分担!
她为了避开西门渐和郑敖的眼光,便请胡猛留在这里,自个儿躲到一丛树后,静候石轩中归来。
胡猛一点也不怕那几个人痴痴呆呆的样子,得到朱玲的命令之后,便在这些呆立如木鸡的人们中间,走来走去,口中念念有词,但那些人根本不会听人家说话,加之他只是随口唠叨,旁人也不易听得清楚。
隔了一阵,山口外飞入来一道白影,轻快异常,转眼间已到了胡猛身后寻丈之处。
胡猛虽是专练硬功,为人憨浑天真,但感觉却极为灵敏,不弱于任何武林高手。可是目下他自个儿念念叨叨地自言自语,因此听觉遭受干扰,那道白影飘落地上时,宛如落花飞絮,悄无声息,是以胡猛无法发觉。
那道白影落地现身,竟是个身披白罗衣的窈窕女郎,面上蒙着一块轻纱。
她静静地站了一阵,胡猛已转个圈子,从她侧面走过来。
那白衣女动也不动,胡猛虽然在转身之时已瞧见了她,但因她毫无动静,一事之间倒没有记起这些人当中并无这个白衣女。
他走到白衣女身侧,稍为停步,口中念叨道:“你们都像树木,长在地上……又好像石头,动也不动……我老胡好像……好像……”好像什么,却没有说出来。他随即昂然阔步在那白衣女旁边走了一圈,又转到白衣女面前,道:“他们都像树木石头……但你却像……却像……”他定神想了一下,欢喜地接着道:“你却像一尊菩萨……”
那白衣女不言不动,果真像庙里的塑像。胡猛又接着道:“你像菩萨,我老胡好像……好像……”那白衣女忽然笑一声,接口道:“你像个大傻瓜!”
胡猛愣一下,道:“大傻瓜是什么样子?我老胡从未见过——”
白衣女道:“你像你一样。”接着发出笑声。
胡猛突然怔一下,道:“你怎会说话?咦,你刚才不在这里的啊!”
白衣女不再跟他说笑,直截地问道:“石轩中在哪里?”
胡猛转眼向四周望了一阵,那白衣女跟着他四瞧,哪有人影,但他还是不住地张望。白衣女知他憨浑,便不理他,由他看个够。过了一阵,胡猛突然哈哈大笑,倒把白衣女骇了一跳。又问他道:“喂,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他摇头道:“不知道……”白衣女道:“他可要回来?”胡猛道:“不知道!”白衣女道:“那么你在这里干吗?”胡猛利落地应道:“不知道!”白衣女愠道:“你这人怎么啦?”他仍然不假思索地摇头道:“不知道!”
白衣女突然叹口气,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也没有法子。”她向那群痴痴呆呆的人望了一眼,忽然向来路纵去。
隐身在树丛后面的朱玲见她突然离开,心中叫一声“糟了”,忙忙纵出来,扬声道:“姑娘请留步!”
那白衣女已出去数丈之远,闻声回顾,脚下迟疑了一下,突然加速跃走,转眼间已失去踪迹。
朱玲呆了一阵,想道:“看她来势似乎毫无恶意,恐怕她反而是有心来暗助轩中,但我却用手势使胡大叔一概答以不知道,把她逼走……但她为何见到我之后,尚不停步?啊,我明白了,她一定以为轩中和我一样,躲起来不肯见她……”
但这时后悔已来不及,胡猛走过来快活地道:“石夫人你的意思我老胡一瞧便懂。”
朱玲没精打采地随口应付了几句,过了一阵,突然有人在她耳边道:“你在想些什么?”
她一听是石轩中口音,喜叫一声,转身扑入他的怀中。石轩中道:“我耽搁得太久了,教玲妹你担心,实感不安——”
朱玲道:“我这里发生了不少事故。”她一五一十地把石轩中去后所发生之事,详详细细地说出来。然后又问石轩中为何去了这么久?
石轩中道:“哦,有个白衣女来过?这就是了……我施展轻功追上琼瑶公主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那白兰郡主也许肯送一些解药给我,或者可以指点我解救他们的法子。但一时未得其便,只好飘住踪迹,等候机会。好不容易等到那琼瑶公主练功时间到了,除了她一个人留在那座石楼内之外,其余的人都悠闲地回到石楼周围的屋子。可是我查来查去,总找不到白兰公主,却发现了一桩怪事……”
朱玲垂低螓首,望着地上,缓缓问道:“什么奇事?”
石轩中道:“我在一座屋子里发现两个人,他们都是我们认识的人。”
朱玲默然不语,用鞋尖轻轻踢着地上的泥土和野草,显然心中甚为不安。
“你猜这两个人是谁?”他继续说,并没有发现爱妻的不妥,“你一定猜不到,原来就是无情公子张咸和宫天抚两人。”
朱玲没有抬头,一直靠在石轩中身上,缓缓问道:“他们怎么啦?是不是已经毙命?”
“没有,但似乎曾经激斗过一场,两个人都是左边身躯和左手左足各处染上不少血迹。”
朱玲啊了一声,道:“你真的看清他们没有死么?”
“当然看清,那白梅、白菊两位郡主分别替他们上药包扎伤口,四个人同在一个宽大房间之内,谈话之声虽没听清,却看得见张咸和宫天抚都说过话……”他忽然住口,寻思道:“玲妹妹好像已知道张咸和宫天抚被困之事,而且言语中生似认为他们必定遭遇死亡的命运……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曾告我?”
朱玲这时变得十分轻松,不再追问此事,拉着石轩中走到郑敖西门渐等人那边,道:“这些人怎、么办呢?刚才白兰郡主来时,你如果还在这里那就好了,现在怎么办?”
石轩中皱皱眉头,道:“真是棘手,就算把他们一一点住穴道,凭我们三个人也无法把他们扛回襄阳,再说纵然能够弄他们到襄阳去,那店家见到这些不能动弹的人,一定骇得半死,哪肯收留。”
朱玲道:“我一直都想起一处地方,可是终究不大方便,你还记得我要出家的师父么?”
石轩中颔首道:“当然记得,可是菩提庵清音大师久已跳出尘俗间是非圈外,我们扰她清修,未免于心不安——”
朱玲道:“我也是这样想,所以不敢提议。其实菩提庵地方最是恰当,离这里不过数里之遥。”
她歇了一下,又道:“目下事情太糟了,兰儿在襄阳不知怎样?还有据龚胜话中之意,好像碧鸡山曾经发生过什么大事,所以教主把那位奇人的金铃神鹰也借用了。”
石轩中问道:“那位奇人是谁?金铃神鹰有什么用处?”
“我见过他,是个老头子,秃脑袋,赤脚板,形状十分古怪,算起来他比玄阴教主还高一辈,以前听教主说,这位奇人擅长地遁之术,和师祖木灵子是忘年之交,他的年纪和教主差不多,自从木灵子死后,他便一直隐居于碧鸡山中一座幽谷的地洞中,数十年未出过幽谷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