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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他在集训面签口语的时候,负责模拟面签的法国美女也无法理解这一点。当时有个女生出国想换专业,法国美女问到为什么的时候,她回答说她并不想念那个专业,是高考考上的。法国美女很疑惑:不想念你考它干嘛?还读了四年。
这是无法解释的问题,除非从头开始讲起。初夏很懒,干脆不多说了。
Bernard显然也不是真的要问个究竟出来,他脸上露出笑来,把画卷好:“谢谢,我会好好保存的。”说完略一迟疑,倾身在初夏脸颊吻了下。
……初夏傻了一会儿,脑袋里浮现看过的礼节指导,心里劝慰自己:是礼节吧,亲脸是非常常见的,好像。
Bernard这一吻实际是试探,试探完毕发现初夏没有反应,他多少有些挫败。不过看到画,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对了,国庆的时候你放假吧?有约会吗?”
“约会”这个词在法语中 用途极其广泛,可以和情人约会和同学约会甚至和银行负责人约会。初夏想了想,摇头:“没有。”
“那我们一起去香榭丽舍大道看阅兵吧,你还没有看过吧?”Bernard说。
初夏略有些迟疑:这段日子和Bernard出去的次数好像有点多,而两人怎么说也不算太熟吧?以他有些拘谨的性子而言,这样的接近实在是有些不当。
不过……他又不是女的,好像也不会遇到过度殷勤吧。大概只是外国人的热情,拒绝好像不太合适,而且刚刚还说14号没事情的。
而且国庆人肯定很多,初夏多少有些晕人,自己去可能会迷失在人海中。偏偏华晓趁着几天假跑去外省游玩,那几天不在。
最后初夏还是点了点头。这种法国文化的一部分,还是和法国人一起去看比较好。
“你的朋友……不和你一起吗?”呃,“小朋友”就是恋人,女性要性数配合……初夏严谨地思考语法。
Bernard微微奇怪,看了初夏一眼,见他又是那副出神样子,心想他大概是搞混了词组用法──初夏经常犯这样的错误──于是也没有太在意,只是说:“朋友是很难交的。”
他是指在公司同事关系,听在初夏耳朵里,就觉得他似乎是在说感情有点问题。初夏自以为明白了Bernard找自己出游的原因──和女朋友关系不睦,大概女友是他友人圈子的,所以也不想跟其它朋友一起玩,才找了自己这个绝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
呃……能的话还是开解他一下,那么一个美女,和他又那么相配……
内心深处却多少有些不悦,似乎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只是个替补,用来打发女友不在的空白的。
似乎是这原因吧……
11
1789年7月14日,法国人民攻占巴士底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法国大革命。于是这一天也就被定为法国国庆,全国同欢。
香街上当真可用人山人海来形容。除了留出阅兵的地方,其余地界儿都挤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在欢呼,基本上完全听不清楚声音,只是感受他们的热烈。
又不是自己的国庆,看热闹就足够了。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哪里都是激动的人,在拥挤的一点空隙里舞动。初夏在一众强壮外国人口中显得非常娇小,很快被人群吞没。
手上忽然一紧,转头看去,是Bernard握住他的手。初夏微觉别扭,不过人这么多走散了也不好,也就任他握着,把注意力放到场内,看着军装帅哥一排排行过,也和身边人一起大声叫好,融入这气氛中。
毕竟是孩子,很快蹦蹦跳跳起来,看什么都是新奇。Bernard其实根本不在看场内,只是看着他,微微地笑。
真可爱,带他来果然是对的。
帅哥军人渐渐过去,后面便开始群魔乱舞起来,大喇叭里面传出声音,根本听不清楚,却让人更加兴奋。
忽然之间,身边 一对对都在接吻。初夏一呆:虽然说在巴黎这么长时间,已经习惯了路边车上随时有一男一女抱住就啃,可……这么大规模的还是挺吓人的。
大概是刚刚扩音器里说了什么,但是这种广播,法语很烂的初夏是根本听不懂的。他转头寻找Bernard,想问他刚刚到底是说了什么。结果他头刚刚转过来,已经被什么封住了唇。
初夏吓得瞪大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眼前那张扩大了的脸。Bernard皮肤很白,而且质量非常好,细细的不见一颗痘痘。睫毛长长的卷卷的,不停抖动,眉毛舒展着,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
不对!他在看什么……现在的问题是Bernard在吻他,而不是他长得漂不漂亮吧?
略微挣扎了下,眼前人长长睫毛动了下,Bernard半睁开眼,蓝色半透明的眸子水一样流动。
初夏似乎被这样的眼吸引住了,一时间动弹不得。
好像很舒服,软软的暖暖的,人体相触,连心跳都跳成一个一般。唇被轻触着,视线相接,世界上似乎除了他,更无旁人。
本质而言,初夏是个非常老实的人。由于家庭因素,他和女性接触的也不算多,这一吻勉勉强强,也算得上初吻了。
再想不到唇齿相交是这样滋味,难怪那么多的影视文学绘画摄影用来表现爱情,难怪巴黎街头经常可见一对对走着走着停下来做接吻鱼。他每每在车上近距离观测到kiss现场都会觉得那样舌头相触有点恶心,可别人都乐此不疲。
原来这种时候并不会想到他人唾液恶心,身体渴望着接近,便也怯怯地回应,引来对方更加猛烈地吞噬。
7月的巴黎,温度适中,却让初夏觉得热得有些发晕。身体软趴趴搭在Bernard身上,脑袋里犹然生出无数诡异念头来,却都是模模糊糊出现,模模糊糊不见。似乎只有这紧紧的拥抱和密不透风的吻,才是真实的。
吻终于停下来,初夏靠在Bernard身上,一张脸红得可以冲去西班牙斗牛,热得可以孵蛋。偷眼看周围,还有不少对依然在恋恋,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一对。
Bernard低哑着声音,在他耳边问:“去我家,嗯?”
初夏傻了一下──无论如何,这也太……太快了吧?从A一下蹦到C?
身边人低低喘息进入他耳内,让他自己都有些忍不住的激动。初夏都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欲望,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可是……初夏在思考,难道自己是同性恋,所以对同性的吻有感觉?
要是华晓在就好了,可以打个电话问她,是不是对男人的吻有感觉就是喜欢男人。
……这不是要点,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对眼前这同性的邀约,到底要采取什么态度?
要结婚才能发生性关系?拜托,现在是21世纪……应该以结婚为前提先交往?俩男人难道还要一起去压马路手拉手看电影?认识时间太短一夜情是不好的?这好像是理由……
“你不喜欢么?”Bernard见他走神,追问了句。
初夏抬头看他,又被他眸子闪了一下。这人的笑容很温暖很舒服,他在身边感觉很安心。并不会勉强,只是迷得人神魂颠倒便再难以拒绝。
忽然生出了冲动,想抱住这人,再去唇舌纠缠。
初夏愣了一下。他真的是孤单得厉害,舍不得难得的陪伴了?
有人挤过来,Bernard忙护住他,把他抱在怀里。初夏感觉到他吐出的气在耳边缠绕,忽然之间想通了。
又不是女人还要第一次第二次的,有感觉就做好了,不会怀孕又没有责任。背包里正好有上次看同性恋游行时发的安全套,连润滑油都有。
同不同性恋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当然,同时,初夏脑袋里又出现了一些无关内容。例如如果Bernard是变态虐待狂杀人狂怎么办之类的……最后的结论是,照片手机号座机号名片家里都有,两人今天好像也被电视拍到过……
停止野马一样活跃的思路,常年生活在警惕性极高的国家里就是容易培养想象力。恨不得眼前飞过一只苍蝇都是细菌战。初夏回过神看Bernard,对方一直在看着他,带着笑的眼如晴朗天空,万里无云。
初夏点点头,笑着回答:“走吧。”
12
直到坐上车开了十几分锺,初夏才感觉到慌张和胆怯。
他是一个思想非常开放但是自己的行为非常规矩的人,当然行为规矩其实是被逼出来的,但总归也是规矩惯了。他自己认为一夜情啊同性恋啊都没什么关系,但并不代表他认为自己那样也没关系。
而且……平时听华晓说多了,也知道做这种事第一次是很疼的。初夏偷眼看了下Bernard,从身体条件来讲,自己好像没有“做人”的可能,何况自己也不会做。
偷瞧的一眼又让他有点呆,阳光从车窗透下来,洒在这人侧脸上。看起来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非常的灿烂。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心跳得厉害,怎么也控制不住。
如果自己真的是喜欢男人的话,能跟这样帅哥上床,怎么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吧……呃,自己好像也真没喜欢过哪个女的,搞不好真是此道中人。那现在怎么说也是好机会,放弃了可惜。
不过世界上帅哥那么多,总不能个个都上床吧,还是谨慎点的好。应该跟喜欢的人上床,才对吧。
──男人还管什么爱不爱的不是很无聊吗?好像只有女人比较在意什么灵欲结合,说穿了就是贪心,又要欲望又要把欲望合理合法化的爱情。看顺眼了滚一滚不是很省事么,非要花前月下电影咖啡。
初夏进入了自己跟自己辩论的境界,在伦理道德和解放自由打得火热的时候,Bernard开进了车库。
手被握住,正在思考婚姻奥义的初夏被Bernard拉出车子,停在一座别墅前。
初夏发了会儿呆:“我以为巴黎市区没有这种房子。”
Bernard微笑:“祖产,很多年的老房子。”
这基本是废话,巴黎大部分的房子都有百年历史,整一个超级旧城,开发商来了可以挨户写“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