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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简单,又纯粹的女孩子,总是招人喜欢的。
林懿也笑:“那谢了。”
“下次她不在,有我在也是一样的,你可以叫我阿颜。”她转身的时候听见朱颜辞这么说。
真的是天生一对啊。
林懿的眼眶有点湿。
越是不经意,越是美好。
其实我们都残忍
Act35
“瑞珂律师事务所——”林懿摘了太阳眼镜,撇嘴。
大家都是学法的,凭什么她到公司当职员,别人当律师?
命啊,这都是命。
林懿跟个老太婆一样,站在人家门口长吁短叹了一阵,直到保安都在用怀疑的眼神看她。
脸皮厚,是锻炼出来的。
林懿推门直入,上了二楼,在别人好奇的目光下找办公室。
王靖蓉律师可真够大牌的。
林懿也不敲门,直接推开人家办公室的门进去。
没人?
又退出来,碰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不好意思,请问王靖蓉在哪?”
“好像在跟李主任谈事。”人家回答,审视了她几眼:“请问你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么?”
林懿摇摇头,傻笑:“我是她同学。”心里却在笑,哎哟,李主任,过会可以好好调侃下他了。
对方了然,给她指了李墨的办公室在哪,然后径自走开。
李主任的办公室在最尽头,门半掩着,林懿还是懒得敲门,直接进去打招呼:“李——”
等她看清楚里面的形势,立马僵了。
李墨坐着,王靖蓉站着,弯下腰。
他们在接吻。
林懿的脑子里全是浆糊,大家都僵着,终于,林懿的手还在门把上,她使劲把门摔上,气得声音都在发抖:“王靖蓉——”
李墨有些尴尬,王靖蓉只是微微有些吃惊:“你来了?”
这么云淡风清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的姿态,让林懿气得咬了咬嘴唇,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你哭什么啊?”王靖蓉走过去,给她擦眼泪。
“滚开,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林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那么多年的姐妹,詹北跟林应卿,无论是哪一个,那些感情难道是假的么?
人怎么能这么薄情寡性?
王靖蓉叹气:“这里隔音好,也经不住你这么大声吼。”她拉着林懿往外走,林懿想挣脱,但她抓得太紧,居然挣不开。
两个人拉扯着下了楼,一路上惹来无数好奇的眼光。
有人问:“靖蓉,去哪啊?”
王靖蓉笑笑:“有点事。”
到了车库,王靖蓉找到了自己的车,拿出钥匙开了车门,一把把林懿推进去。
林懿咬着嘴唇,不想说话,却又是气不过,只想好好骂她一通。
王靖蓉也坐上来,良久才问:“你来干嘛?”
林懿不说话。
“你别告诉詹北。”
林懿彻底爆发了:“王靖蓉你装个什么劲啊?抢自己姐妹男人算什么本事?外面多少好男人你玩不够?你挖你姐妹的墙角!你是不是人啊?我操,我就不明白了,你自己做得出来,你还怕她知道?我这辈子就没看过比你还虚伪的人!!!”
王靖蓉默默听着,突然笑了。
“林应卿告诉你了吧?”
林懿默然。
“我说,那是误会你信不信?”
林懿恶狠狠地道:“不信。”
“傻丫头,”王靖蓉道:“我们那天只是偶然遇上了,喝醉了酒,其实我跟小罗什么都没有。”
林懿道:“凭什么我要信你啊。”
“小罗精着呢,你以为他这么傻?我不过就是个幌子,说穿了,也就林应卿相信他的话,什么一时犯错之类的,林应卿再怎么想算账,也要顾念我们的旧情,小罗玩这手,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林懿哑然,王靖蓉那语气,的确不是像在说假话,最后只得“呸”了一声,道:“真贱。”
王靖蓉笑着,拿了一包烟,把车窗摇开,自己点上,然后递给林懿。
“你抽烟了?”林懿脸色一变。
“嗯,前段日子开始的。”
林懿突然觉得很心酸。
都变了,可是她还不知道。她摇摇头:“我戒烟呢。”这是谎话。
王靖蓉的表情恍惚了一下,道:“真好,我开始抽烟了,你却戒了。”
淡淡的烟味,在周围萦绕着。
“就算你跟小罗那事是误会,你为什么不告诉卿卿?还有,你别告诉我今天也是误会,”林懿心烦道:“赵哲逸呢?你怎么对得起他?你们之前还说要结婚的。”
“不结婚了。”
林懿瞪着她。
“结婚是过日子,”王靖蓉道:“你要我对着一个不爱的人过日子?不如杀了我吧。”
“你难道都不觉得自己很残忍?”
王靖蓉把烟掐灭:“你愿意对别人残忍,还是愿意别人对你残忍?”
这句话让林懿说不出话来了。
她明白王靖蓉想说什么。
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是没有好人的,大家都是伪善的生物。
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谁又能比谁高尚?
这世间谈情说爱的男女,一如自己,都是自私的。
林懿也恍然,那么,党杰呢?
“嘀嘀嘀嘀——”王靖蓉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号码,没接。
“不接吗?”林懿问。
王靖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了电话:“喂,是我。”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王靖蓉的眉头皱了起来,最后很不耐烦地说了句:“你要死有必要通知我么?”
说完就挂了电话。
“你真的是——”林懿下了车,把门摔上。
王靖蓉也跟着下车,道:“一一,别告诉詹北。”
林懿咬牙切齿,最后道:“姐,别让我恨你。”
王靖蓉只是笑,没说话。
怎么说?怎么说得出口?
说:“北北,我看见李墨跟靖蓉在一起了,所以我特地来告诉你”?
简直荒谬。
林懿打电话给党杰,党杰看了一眼表:“快下班了,你过来接我吃晚饭。”
“妞今天心情不好,爷干嘛不来接我。”
党杰对着电话吼:“妞你今天开走了我的车,难道你要我挤地铁回家?”
“有何不可?”
“我会被劫财又劫色的。”党杰很严肃。
“我无所谓的。”林懿真的很没所谓。
“你到底来不来?”党杰愤怒。
“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林懿的声音一下变得很严肃。
“什么?”党杰也难得的严肃了。
“我就在你们办公楼下面的停车场。”
“我XX你个OO啊——”
党杰毅然决然地摔了电话。
变
吃饭的时候林懿一个劲唉声叹气,好几次筷子到了嘴边菜掉了下去她还往嘴里送。看得党杰伸出手摸她额头:“没发烧啊,你到底怎么了?”
“哎——”林懿长长地叹气。
“喂,问你话呢,傻子!”党杰道。
“去你的,你才傻子。”林懿横他一眼,三口两口把饭扒啦完了,拍桌子:“快吃,吃完了付钱。”
党杰翻着白眼,慢条斯理地继续吃他的饭。
林懿支着下巴看他,突然道:“杰杰,我好害怕。”
党杰细心地挑着鱼刺,挑干净了,举着筷子送到她嘴边:“什么?”
林懿把鱼肉吞了下去:“你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没有什么东西会一直不变的。”
“没有。”党杰一点犹豫都没有:“你别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不会变。”
“包括感情?”
“对,”党杰道:“感情也会变,爱的,会更爱;不爱的,就不爱了。”
“哲学家啊你。”
“过奖过奖。”
“切,谁夸你了。”哲学家不就是一帮把简单事情用最复杂语言描述出来的人么?
“……”党杰无奈。
周围的桌子上,都是三三两两的人,笑着的,严肃的,嘈杂纷扰,林懿百无聊奈地看来看去,突然想起一件事。
“杰杰,我们还没去瑞士。”
一根鱼刺卡在了党杰的喉咙里,他瞪了林懿一眼,猛灌了一杯茶,咳嗽了一阵,感觉那鱼刺已经没梗在喉头了,才道:“我最近很忙。”
“那你有没有不忙的时候?”林懿问。
“没有。”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瑞士?”
党杰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嘴,又端茶漱口,最后起身:“走了。”
“靠,我问你呢。”林懿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掏钱付账。
党杰一声不吭地朝前面走。
林懿也噤声,默默地跟着他去取车。
坐在车里,里面闷闷的,林懿问:“开空调了么?”
“开了。”党杰回答。
“你说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都会变的,”林懿又问:“你会不会变?”
党杰似笑非笑:“你希望我变还是不变?”
林懿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很老实地道:“我不知道。”
党杰道:“一一,那你知道不知道我喜欢你?”
林懿这回也很老实:“我知道。”
党杰笑了笑,不说话,发动了车子。
其实他没告诉她,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例外。
“变化”这一事本身,是永恒不变的。
党杰喜欢林懿,那是从很早之前延续下来的一种习惯。
他们小时候就住在一个院子里,那时候党杰躲在门边,看着一个中年女子拽着林懿进了对门,她那时候穿的是一件纯白的小裙子,但是上面沾满了灰,她被拽进门去的时候还在哭,一张脸泪痕斑驳,好像花猫。
党杰觉得她很伤心,但是不知道她伤心什么,因为他就算做错事被父母打,或者错过了下午五点半电视台里播的动画片也不会哭那么伤心。
第二天的时候,他出门,看见林懿坐在楼道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你挡路了。”党杰想了很久,最后选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