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欢呼起来:“二哥,打得他们回老……”家字被谢昭珂捂在嘴里。
我这才看到赵皇后正笑眯眯地往我们这里往。谢夫人一脸“得女若此,不如去死”的表情。她们一干中年大妈都坐在凉棚下,只有我们这些小丫头才顶着大太阳在看台边又吼又叫。真是的,她也不是头一天知道我这德行。
忽听一个女孩子大叫:“二殿下抢到球了!”
萧栎身上的斯文劲已经完全消失,他的队友分别守住了谢昭瑛等人,让他有充裕的时间带球突破防守,终于进了一球。
谢昭瑛脸上一直带笑,段正勋在他身边和他说了什么,他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赛况直往白热化发展。萧栎带领着黄队迅速赶超上去,接连攻进三个球,将比分拉开。谢昭瑛退守后方,段正勋打头阵,又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追回两球。而萧栎似乎决意同谢昭瑛一比高下,带球逼了过来,同谢昭瑛对峙上。
赵皇后已经站了起来,兴致勃勃地望过去。四月里不算很炎热的太阳下,谢昭瑛和萧栎都已汗如雨下。场面似乎是僵持住了。两方队员也察觉出了微妙气氛,围了上去,却并不插手。只见谢昭瑛和萧栎两人两马搅斗纠缠,你方击中马球,他就回棍拦下。两匹不相上下的骏马喘着粗气焦躁嘶鸣。
谢昭瑛已经表现出些微体力不支。按照我的估计,早二十分钟前他就该到达极限,他能坚持到现在实在是考验了一把我脆弱的心脏。
萧栎突然从旁包抄,谢昭瑛反应机敏立刻拦下。他的身子在马上晃了晃,转眼又坐直。
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就那一个空隙,我看到了他有些苍白的脸,和那一道眼神。
我立刻转向谢昭珂,声音虚弱:“三姐……我头好晕……”
说完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小华!”谢昭珂给吓得大叫。
台上的人被惊动,纷纷围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好像是中暑了。”
“快掐人中。”
妈的。我怕疼。我立刻哼哼两声表示我还没有彻底晕死。
太监和宫女七手八脚地抬起我。在四月的太阳下中暑并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不过我现在是贵族千金,身份允许我孱弱一点。
“小华————”期待已久的声音终于响起。
众人惊呼声中,谢昭瑛策马而来,然后一把将我从宫女手中抢了过来,抢天呼地:“小华你怎么了!又犯病了?哥哥来了,你快醒醒啊!”
这家伙力气没个准,抓得我生疼,没晕都要给痛晕了。我还只得气息微弱要死不死地说:“我……你……”然后我两眼一翻,表示我彻底晕过去了。
谢昭瑛一把将我抱上马:“我带她去看大夫。”
赵皇后担忧道:“没事吗?年纪轻轻的什么病啊?”
谢夫人也很纳闷:“是啊,什么病啊?”
我使出浑身力气憋着笑,结果把谢昭珂吓到了。她惊呼:“啊!她在抽风!”
话一出,围观的立刻哇地一声退了开去。谢昭瑛借机带着我突围而去。
一离开了人群,我就张开了眼睛。
“你的伤……”
忽然一个太监打扮的人骑马斜抄过来,压低声音:“孙先生吩咐在下接应公子,请随我来。”
谢昭瑛一言不发跟着。马球场本在宫外,那人将我们带到一处偏僻民房,里面涌出来几个男子,一见到谢昭瑛,欣喜道:“公子来了!”
谢昭瑛翻身下马,脚下一软,身子沉沉坠去。我急忙抱住他跪在地上,手摸到他腰间一片温热濡湿。
我只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狠扎了一下,眼泪一下涌出来,紧抱住他:“二哥!二哥!”
“四小姐别慌。”一个中年文士道,“现在为公子治伤才是紧要事。”
我稍微镇定了一点。其他人赶紧过来将谢昭瑛抬进去。屋里已经准备好,谢昭瑛被轻放在床上,那个中年文士立刻为他把脉。
我急道:“他腰上的伤裂开了,先给他止血!”
一个高大粗壮的汉子对我说:“四小姐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公子。您先去隔壁等等吧。”
我气:“我也会医术!”
“这里有孙先生在,您请放心。”
“他是我哥!”
孙姓大叔发言:“那就劳烦四小姐帮一把手。”
我抹去脸上的泪痕,瞪了那头人熊一眼。可是等大叔解开谢昭瑛的衣服,我一看,眼睛又模糊了。
刚结疤的伤口已经全裂开,血肉模糊,染红了半边身子。我真不知道这么重的伤,他是怎么支持下来的。
孙先生说:“毒没有发,只是伤裂开而已。万幸。”
的确万幸。我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孙先生经验老道,麻利地给谢昭瑛处理了伤口,敷上了一种绿色无味的药,再仔细包扎好。我倒空在一旁瞪眼。
孙先生对我说:“还要麻烦四小姐看住公子,他这下没有个十天,是不能再乱动的了。”
我讥讽:“谁不喜欢没事折腾自己?只是上面不放过他。”
孙先生笑:“小姐放心,经此一事,他们不会那么快又有行动。”
我将信将疑,又问:“他是留在这里养伤,还是回谢家?”
孙先生说:“当然要回谢家。我们已经备好了车,等公子一醒来,就让契伦送两位回去。”
那个人熊向我揖手。
我环视屋子。这里干净整洁,家具半新,日常生活之物似乎一样不缺,任谁进来,都会以为这里住的是户普通人家。
接应我们的共有五个人,小太监已经走了,除了孙先生和那个大狗熊契伦,还有一个眉目俊秀的少年,一个身材挺拔面带风霜的壮年男子,和一个身材精瘦眼神犀利的黑衣青年。
现在他们所有人都把视线放在我的身上,我怯怯地微笑,冲他们点了点头。
孙先生一一给我介绍:“这是阮星,这位是李松龄将军,这位是唐寻少侠。”
将军少侠,既有庙堂之高,又有江湖之远?我恭恭敬敬向各位行了一个礼。那阮星小弟弟和李将军都欠身回礼,只有唐少侠站无动于衷。
我仔细打量他。老实说我一直觉得他这身装扮眼熟得很,左思右想,恍然大悟。不正是像馒头血案里的刘烨同学吗?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这样你很开心?”谢昭瑛有气无力地哼了哼。
我欣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谢昭瑛睁开眼:“不就是流了点血嘛。”
孙先生凑了过来:“公子,你醒了就好。”
谢昭瑛见到他挺高兴,“孙先生,你们都来了。”
“我们一早到的。进城查得很严,我们分开走,还算顺利。”孙先生等人对谢昭瑛非常恭敬。
阮星从外面回来,道:“没有人,现在可以动身了。”
契伦和李将军半扶着谢昭瑛走了出去,那位刘烨式小唐同志一闪就不见了身影,该是望风去了。而孙先生则拦住了我。
这个老家伙颇有几分腹黑,笑起来有点像我原来的系书记,每次期末讲话,都笑得人毛骨悚然:“同学们!要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这次期末考试学校严把纪律关,重点抓作弊代考,一旦落网直接劝退。同学们要珍惜啊!”然后我都会很纳闷,劝退是很珍惜的机会吗?
孙先生对我说:“回去还要麻烦四小姐多多照顾。还有今日的事,如果我没估计错,今晚就会有宫里的人来探望您。您到时候可要小心周旋。”
我脑子一转,笑起来:“而且应该是二皇子的人。”
事实证明我果真是冰雪聪明举世无双得天独厚等等等等。当天晚上吃完饭,就听人传报,说是二皇子亲自登门拜访来了。
我预先吃了点燥热的药,脸开始发红发烫,嗓子也变沙哑了,然后拧张湿帕子搭在额头上,哼哼唧唧半死不活地地躺在床上。
云香赞:“真像!”
外面一阵脚步声,然后谢太傅说:“殿下,就是这里了。”
男女有别,萧栎不方便进来,便隔着门问话。
“四小姐身体可好些了?”
我答:“好多了,好多了。”
“我带了御医,为小姐看看病。希望小姐早日康复。”
我说:“多谢殿下关心。”
“小姐身体好后,可多进宫陪皇后娘娘说说话。”
“一定一定。”
本想再谄媚地喊一声姐夫,但是那么多外人在,多不好意思。
萧栎这小子来此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见我姐姐谢昭珂,呆了一会儿就寻个理由离开了,据说俺爹设宴款待他,大概叫了谢昭珂在旁抚琴。
御医给我检查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是贫血中暑。谢夫人来看了我几次,还命人炖了好几锅高热量高蛋白质的大补汤,都被我悄悄送去谢昭瑛那里了。
随后几天都平静地过去了。
下了几场雨,梦里花落知多少,我天天百无聊赖地四十五度望天空。两只燕子在我的小阁楼上筑了一个爱心小窝,两口子成天恩恩爱爱夫妻双双把家还。我教云香唱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其实春天已经过了一半。
我惊觉,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半年了。半年,六个月,一百八十多天。
而我已经有多久没有再想起张子越?
一时间,我有点惘然。
美丽与阴谋
谢昭瑛的伤稍微好了点后,又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有几次早上起来看到桌子上的点心少了,才知道这家伙半夜又来过。
于是我提笔大书“硕鼠”二字放在桌子上,结果第二天看到下面多了四个小字:“与君共勉”。气得我哭笑不得。
后来一天,云香告诉我:“夫人现在不让三小姐出阁楼了。宋先生好像也要去英王府做记室,要搬出府呢!”
我很惊讶:“怎么那么突然?”
云香道:“才不突然。瞧三小姐对宋先生示好的那架势,这事现在才让夫人知道,都已算瞒得够久的了。听说宝瓶还挨了通骂,给贬到下房去了。”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