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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前,一干人犯身穿白衣,锁在牢车上,被御林军压着游街。
萧哲他们,虽说有点憔悴,但是却没有拳殴脚踢的伤痕。杜将军一向律下很严,再说心中也敬佩着他们,再三交代不可动以私刑。否则,一般的人犯,在吃了一个多月的牢饭之后,往往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当萧哲经过大街时,没有叫嚣辱骂的民众,众人皆是默哀着,严肃地送着萧哲一程,敢怒而不敢言。
当刑车经过冷雁智面前时,蒙着脸的冷雁智,从屋檐上飞身而下。
一刀劈开了刑车,御林军连忙前来迎击,却被登时骚动不堪的民众所挡,冷雁智只砍倒了几人,便拉着萧哲凌空飞起。
右手持着刀,左手拎着萧哲,冷雁智觉得有点吃力。
咬着牙,在屋檐上又奔了几百丈,眼看就要出城了。
冷不妨,一只冷箭射来,冷雁智及时一闪,擦身而过,但是萧哲被这一抛之力甩了出去,冷雁智连忙又是一把拉回,却扯到了痛处。
哼了一声,跌走几步,两人从屋檐上摔了下去屋里,沙尘杨起,御林军连忙将屋子围了起来。
杜将军骑着马奔来,放下了手中的长弓。
「几个人进去搜,要小心。」
话还未尽,另一个女子的身影飞身窜了进屋。
程蝶衣。
屋里,冷雁智按着左肩,痛得满头豆大的冷汗。萧哲也摔到了地上,此刻正皱着眉,倒坐在冷雁智身旁。
看见了急奔而进的程蝶衣。
「你……怎么也来了……」冷雁智又惊又喜,看来,师兄还是会担心他的。
「师兄,你的伤还好吗?」程蝶衣连忙凑上了前看,微微的血丝渗了出衣衫。
「师妹,你带萧哲回庄,我来断后。」
「你?你伤成这样,怎么……」
「啧,废话少说,还不走!」冷雁智提起了刀,然而牵到左肩,痛得面目扭曲。
迟疑地看了冷雁智一眼,程蝶衣一把提起萧哲后领,又是飞身出了去。
紧跟着程蝶衣出去的冷雁智,及时拦下了追兵,咬着牙,浴血苦战了许久。最后,在其余民众尝试放走其他人犯之时,御林军的力量被分了散,于是抓到了空隙,冷雁智趁机而退。
「姑娘,姑娘,请您放小生下来。」一路被程蝶衣提着直奔的萧哲,实在是受不住了。
一方面,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是古书一再强调的,另一方面,他手长脚长的,比程蝶衣还高了许多,此刻可以说是半跑半被拖着走,一双脚就快断了。
「啧,真是不知好歹,姑奶奶的手也酸着呢!要不是你强出头,今日我还得出这苦差不成!」程蝶衣为了躲避追兵,早就跑得满身是汗,忍不住就是几句的臭骂。
「是,小生真是十分抱歉。」诚恳地说着,萧哲只能在心里轻叹。
回到了府里,忐忑不安了一整天的赵飞英,立刻就是直冲程蝶衣的房门。
不在?那么就是……
一急之下,推开了冷雁智的房门,冷不妨,赤裸着上身的冷雁智正站在铜镜前,尝试想看看自己的伤势。一看见是赵飞英,连耳根子都红了。
赵飞英却没有觉得什么,看见了冷雁智的伤,连忙走向了前。
「怎么让伤口又裂了?」赵飞英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的表情,看在冷雁智眼里,又是一份心动。
「快坐下,我替你敷个伤口。」赵飞英连忙把冷雁智拉到床上坐着,一边连忙去取伤药。
「真是的,你明知道这伤难好,还叫我去。」冷雁智就是忍不住抱怨。
「抱歉。」赵飞英找着了药,露出一个苦笑。
缓缓坐到冷雁智身后,轻轻抹着冰凉的伤药,冷雁智一阵痛楚、一阵麻痒的,直紧张到全身僵硬。
似乎没有察觉,赵飞英仍是缓缓讲着。
「回庄里的路远,蝶衣一个女孩子,我怎么放心得下。所以,只好请我的宝贝师弟出马了。」赵飞英轻轻笑着。
「可我还是搞砸了,怎么,要我追上去,换程蝶衣回来吗?」还是有一点点吃味的冷雁智,故意说着。
「可你现在身上有伤,我又怎么放得下心。」赵飞英摇着头。
让赵飞英替自己披上了上衣,早就累坏了的冷雁智,一沾床就睡得不醒人事。
虽然左肩还是痛得要命,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又能与赵飞英独处了。而且,这次没有那个惹人厌的程蝶衣在。
非常好……冷雁智在睡梦中笑着,像个奸计得逞的大男孩。
「笨蛋,白痴。」程蝶衣一边烤着肉,一边喃喃骂着。
萧哲呆坐在一旁,不敢出声。
「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萧哲只是颓丧地低下了头。
「现在可好,搞得整个京师腥风血雨,还累得姑娘我疲于奔命。」其实,最后才是程蝶衣气的。她扔了一块山獐肉给萧哲,萧哲只是乖乖吃着。
「现在,我送你回庄,回到了咱庄里,就算天王老子也找不着你了。」程蝶衣一边吃着肉,一边含浑地讲着。
「多谢姑娘。」萧哲温文儒雅地微笑着,看起来没有一丝被羞辱的恼意。
程蝶衣看到他这样,也不好意思再骂了,反而红着脸,别过了头去,不敢再看他的笑容。
一路上,尽拣着偏僻的路线行走,虽然萧哲不会武,然而似乎挺习惯走山路,首先大呼吃不消的自然是程蝶衣了。
在树荫里坐了下来,脱下了罗袜。虽然并未缠足,然而白皙柔嫩的肌肤也血淋淋的、起了好几个水泡。程蝶衣皱着眉,开始数落萧哲的不是。
萧哲只能陪着干笑听着。事实上,他自己也很愧疚。对于这个救命恩人,他可是一点都不敢回嘴。
等到程蝶衣骂完了,口也渴了,抹着香汗看着头上的大太阳,不禁皱起了眉。
「姑娘是不是渴了,这附近有山泉,我替姑娘取一些水来。」
程蝶衣侧耳一听,果然有潺潺的水声。
「好吧,我在这里等你。有什么事,你就大叫,我会去救你的。」程蝶衣先叮咛了三遍,才放了萧哲动身。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萧哲回来了,身上带的两个水壶,都盛满了水。
清凉的泉水,程蝶衣畅快地喝着,喝完了一壶,萧哲把另一壶也递了给她,一口气喝完两壶,程蝶衣擦了擦嘴,才发现萧哲正笑吟吟地瞧着她。
程蝶衣不禁有点脸红。
「干嘛瞧着我看。」
「姑娘喝够了吗?不够的话,小生再去盛。」萧哲伸出了手,于是程蝶衣把两只空水壶也给了他。
「姑娘请在此等候。」
自己似乎是把萧哲当仆吏一般使用,程蝶衣不禁有点心虚。人家好歹也是一个状元出身的御史。
然而,叫自己来回半个时辰找水来喝,是怎么样都不肯的。所以,程蝶衣很心安地躺在大石旁,眯着眼休息。
于是,萧哲回来的时候,程蝶衣已经睡着了。萧哲迟疑着,不知是否该将她叫醒。事实上,之前有一次,他只是不巧看见了一头野兽而惊叫,把熟睡着的程蝶衣吵醒,就让她发了好大的一顿脾气。如今……萧哲真的不敢叫她。
等到程蝶衣醒来,就又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当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脚旁有着两只盛得满满的水壶,而萧哲则远远坐在一边,提心吊胆地看着她。
程蝶衣心念一转,不禁笑了出声。真是个书呆子。
萧哲傻傻地看着她,似乎出了神。他从未见过如此迷人的女性。
不行不行,他连忙打消了自己的绮想。她可是赵翰林未过门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戏啊!
「好了,我们走吧。」程蝶衣嚷着。
「姑娘,您可以先洗个脚再走。」萧哲担心地看着沾了血的罗袜。
程蝶衣低头一瞧,满是鲜血和泥沙。
于是,程蝶衣又用了两壶水洗脚、洗脸。
萧哲再度接过空空如也的两只水壶。
「我再去装些水,路上可以喝。」萧哲微笑着,又往山泉的方向走去。
看着萧哲的背影,程蝶衣不禁叹了口气,真是的,要说他笨呢,还是说他热心呢?不过,这人还真是不错的。程蝶衣捂着嘴轻轻笑着。
然而,等了快两个时辰,天都黑了,还没见到萧哲的踪影。
不是说有危险就大叫吗?
程蝶衣又皱了眉,勉强穿上了鞋袜,痛得掉泪。拄着剑,一拐一拐地往山泉的方向去一探究竟。
一路上没有萧哲的踪影,只有遗落在地的两只水壶。
程蝶衣瘪了嘴。真是的,逞什么英雄,要是连自己小命都赔掉了怎么办。
拨开了地上杂草的叶子,仔细认了足迹,程蝶衣往山上走去。
「哎哟,小姑娘,这么晚了找谁?」守寨的小贼,色眯眯地瞧着程蝶衣。
好个标志的姑娘,可惜就是腿有点瘸。
「我找萧哲,把他放出来,我就不计较。」
「什么萧哲?」小贼一脸疑惑。
「啧。」程蝶衣老大不耐烦,她拖着这双脚,走起路来痛都痛死了,哪来力气跟他抬杠。
手起、剑落,小贼哀嚎了一声,被削去了一只耳朵。
「你既然连话都听不懂,留着耳朵也没用了。」程蝶衣甩了甩剑。
「去,叫你们寨主把萧哲放出来,不然我就挑了你们这寨。」
当程蝶衣用剑劈开了牢门的锁后,萧哲终于重获自由。
「真是的,你要早点大叫,我就不用走这么远了。」程蝶衣喃喃抱怨着。
「真是对不住,姑娘。」萧哲陪着罪。
「算了算了。」程蝶衣挥了挥手。
「走吧,离开这里,这里臭死了。」程蝶衣捂着鼻快步离开。
地牢中自然是阴湿腐臭的,萧哲明白这一点,于是也没有异议地跟着程蝶衣离开地牢。
然而,不久之后,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人间炼狱。
血流得满地,在低洼之处,集结成一滩略带黑褐色的血池。血腥冲天、中人愈呕,就连萧哲都不禁捂住了口鼻。
「姑娘,你实在是太狠了。」萧哲不禁皱了眉。
「笑话,难道他要砍我,我就要被砍吗?」程蝶衣完全无法理解。
萧哲正想再解释,眼前的一副肚破肠流的尸首,让他再也忍不住低头干呕了起来。
说也说不听,程蝶衣有着自己的一套思考的模式,萧哲不久就放弃了。
程蝶衣对于她自己看不过眼的,总是会义不容辞地拔剑相助。萧哲十分敬佩这个女侠士,然而,当他发现这个旅程,简直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