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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有点不耐烦了。
「请小哥再替我传个口信。」南方容带着微笑。
把信又封了,递给了小厮。
「请把这,还给你家员外,顺便请你转告他,家母已然过世。」
赵飞英三人在街上采买一些杂物,一顶华丽的轿子经过了他们身后,周围六个壮汉护着,饶是盛大的声势。
「让开让开!」壮汉吆喝着。
天底下的恶霸都是这样赶人的吗?冷雁智叉着手看着。
「怎么了?雁智?」赵飞英回过了头来。
此时,一个小女孩被壮汉洪雷一般的声响吓哭了,冷雁智一皱眉,正要发作。
「停轿。」轿内的似乎是个女子。
「是,夫人。」壮汉躬着身。
女子缓缓走了出,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却是美艳无方、仪态万千。
女子走了近小女孩,蹲下了身,柔声安慰着,小女孩的父亲在一旁一劲儿道着歉。
「不要紧,是我家的人吓坏了她,妾身才该谢罪的。」女子微微一福。
「啧啧啧,这一定是好人家的千金、大户人家的夫人。」谢玉赞叹着。
冷雁智不置可否,回过头却瞧见赵飞英痴痴盯着女子的样子。
不敢相信地沿着他的目光看去。赵飞英竟然真的是在看这名女子。
僵在当场,冷雁智的心被忌妒啃着。他缓缓喘息,拚命抑制着自己把那名女子当场杀死的冲动。
「那位夫人是谁呢?」赵飞英低声问着小贩,冷雁智听得心酸,悄悄别过了头去。
「那位啊,想必您是远方来的客对吧?杭州城里,最美、最贤淑的,这位夫人排了第二,就没有谁敢称自己是第一了。那位夫人,整个城里,谁不认得啊?」小贩衷心赞颂着,冷雁智推开了一旁的杂人,缓步离开。
赵飞英竟然没有发觉他身旁冷雁智的离去,他只是静静瞧着女子。带着一种渴慕以及思念。
小贩喃喃又说些话,才讲到了正题。
「这个夫人,常常施舍一些贫苦人家,大家都把她当活菩萨一样看待。再加上她的夫家,章大商人,财大势大,这杭州城的知县,还没她俩夫妻有百姓缘呢!」
世界,崩毁的声音。
「她是章夫人,章记老板的夫人?」赵飞英颤着抖,问着。
「是啊,就是呢。除了章大老板,谁能娶到这么秀外慧中的夫人?」
是吗……是吗……你真的嫁给了章家人……
你……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来……
娘……
10
十年前,他没亲眼见到双亲的遗体。后来,全村的尸首火化了,他当时病得奄奄一息,也没有到场。是否,爹娘还活着?他内心一直藏着这一丝丝的希望,连说也不敢说的,因为他知道,这只是一个男孩天真的心愿,一个日日夜夜暗自祈求的、却也不可能达成的心愿。
今日,娘亲出现在了面前,这代表着什么呢?如今的她,身为仇人的夫人,她是被迫的,还是她自愿委身下嫁?亦或是……当年的事情,她也参与了一份?
赵飞英缓缓离去,谢玉担心地看着两人,赵飞英以及章夫人。
不会吧?
妒忌,冲昏了头,即使是看见赵飞英一脸落寞地回到客栈,冷雁智也只是冷冷瞪着。
谢玉说了,自从知道那位美貌无双的女子是章夫人之后,赵飞英就头也不回地回到了客栈。
章夫人。哼,多么可笑,到了最后,这无情的师兄、这无心的师兄、这瞎了眼的师兄,迷恋上的是仇人的妻子!
「抱歉,雁智,我累了,我回房休息。」赵飞英缓缓上了楼。
只是一眼,怎么可能真的爱上了?八成是那张皮相罢了!
只是,若是他真爱上了……冷雁智咬着牙,忍着即将满溢的热泪。
夜里,冷雁智敲开了赵飞英的房门。
赵飞英正坐在桌旁,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略略抬起了眼,却只露出个凄凉至极的微笑,冷雁智心里一痛。
「你在想谁?想到连晚饭都不吃?」冷雁智冰冷的声音,让赵飞英微微一愣。
「不想说?还是不能说!是章夫人,对不对?」冷雁智低沉的、无情的语调,让赵飞英皱起眉。
「你怎么了?雁智。」
「我怎么了?我才要问你怎么了!你……气死我了,为了个老女人,竟然茶饭不思……你你你……」冷雁智指着赵飞英的鼻子,气得语无伦次。
「什么老女人?」赵飞英看着反常的冷雁智只觉得莫名其妙。
「雁智,有事坐下来,慢慢说。」
冷雁智却仍是站着,他大口地喘着气。
「雁智?」
「我问你,你的仇还报不报?」冷雁智冷冷说着。
沉默,赵飞英沉默了。
「不报了?为了个章夫人,就把血海深仇都丢到了脑后?」
赵飞英顿悟。
低着头轻轻笑了。
「是啊,不管是谁,该报的,就是要报的。谁也不能阻止。」
冷雁智看着赵飞英。
「今晚动手,省得夜长梦多。」甩了门,重重的一声。冷雁智离去了。
赵飞英又轻轻笑了。
就连师弟也看不过我这窝囊样。赵飞英啊,赵飞英,你发的毒誓去那儿了?看到了那个委身仇人的女人就失了心?娘,若是你是被迫的,就让孩儿救你出来吧?自此供养您天年,承欢膝下。然而……若是您出卖了爹爹……
赵飞英重重捶了木桌一拳。
即使是您,我也不轻饶!就让我彻底做个复仇之鬼,即使以后直下十八层地狱,身受刀剐油锅之苦,我也甘心!
夜里,两人潜进了章府。
章府不愧是杭州城第一大富,府里灯火通明、雕龙画栋、美不胜收。
然而,无心欣赏的两人,只是沿着阴暗的角落来到了前厅。
几个歌伎正在翩翩起舞,乐师端身而坐,奏着轻雅的古音。
一个中年男子搂着章夫人,斜躺在由厚厚一层动物皮毛铺成的软榻上,恩爱逾恒的样子,让赵飞英眼神一黯。
「城里的人说,尽管结缡多年膝下无子,章大商人从未动过娶妾的念头。两人的情深意重,你可看见了。」所以,你死心吧。这是冷雁智的言下之意。
然而,听在赵飞英耳里,却又是另一种的心思。
「看够了?动手吧。杀了这两人,我们就能回庄了,你的大仇也就报完了。」冷雁智在赵飞英耳边说着。
然而,赵飞英还是定定看着章夫人。
「师兄,别再犹豫了。只要两剑,事情就能解决的了。」冷雁智有点急了,难道师兄还是不能放下吗?
赵飞英一动也没动,然而看着章夫人的眼中,已经有着泪光。
「师兄!你不动手,我来!」冷雁智想要拔刀,却被赵飞英一把按下。
「师兄!」冷雁智低声喊着。
「让我想想。」赵飞英沉重地说着。
「师兄,你……」
「雁智,让我想想,算我求你。」赵飞英转头就走,不愿让冷雁智见到他那已微微泛红的双眼。
冷雁智在原地呆了片刻,不只一次想拔刀,杀了这一对男女。然而,赵飞英那有些凄苦的声音,又叫他为之心痛。
师兄……师兄……你真的……
整整三天,赵飞英没有出房门一步。其他三人想进去看看究竟,但是赵飞英栓起了门,也没应过一声。
「这……赵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南方容完全不了解始末。
「你问我,我问谁啊?」谢玉气呼呼的。就连应该是唯一知道怎么回事的冷雁智,也是一迳喝着闷酒,对于两人的一再询问不理不睬。
「八成是章府的事吧?」谢玉突然说着,南方容一愣。
「章府?」
「是啊,这次要下手的对象吧。其实,我也不清楚。」谢玉两手一摊。
南方容目瞪口呆,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爹爹他……
一夜,冷雁智喝得微醺,看了赵飞英那依旧紧闭的房门一眼,一股气上了来,踹破了门。
赵飞英正坐在床缘,静静瞧着怒气冲天的冷雁智。
冷雁智从未见过如此憔悴的赵飞英。
满腹的气愤,登时化成了心疼、不舍,以及绕指的柔情。
缓缓走了过去,坐在赵飞英身边。
「你又是何必?你已经整整五天没出房门了。」冷雁智从未想过自己的语调也可以如此的温柔。
赵飞英只是轻轻一叹。
冷雁智伸手过去,轻轻抱着赵飞英的肩膀。
「师兄……」
「雁智,让我静静。」赵飞英低声说着。
「我知道……我知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冷雁智喃喃说着,而赵飞英没有听得清。
「师兄,你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以后,就没事的了。」
赵飞英只静静瞧了冷雁智一眼,然而,却瞧不见冷雁智的心。
深夜,冷雁智蒙了面潜进了章府。
章大商人和章夫人正并头睡着,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冷雁智用刀把掀开了床帘,床上的两人衣衫不整,显然是刚刚才尽了鱼水之欢。
冷雁智眼神一沉。
点了两人的|穴道,拍醒了两人。
「你,章夫人,穿上了衣服,跟我走。」
既然门都开了,观望已久的南方容也吞了口水,推门而入。
赵飞英正坐在床边,低着头沉思着。
「赵兄弟,我有事跟你谈谈,你现在方便吗?」
「请说。」
「嗯……我是想……这世上嘛,谁没做错事,这一时的糊涂,也没这么严重……嗯……更何况这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如果对方认错了,是不是让他认个错,你给一点责罚,就这么算了……」南方容支支吾吾地说着。
「南方兄何出此言。」赵飞英缓缓说着。
「我……我是想……赵兄弟,你跟章府有什么过往,跟我说一下,好不好?我想知道。」南方容紧张地直冒汗。
「这不关南方兄的事,请你别插手。」赵飞英淡淡说了。
「这……哪不关我的事!」南方容提高了声音,然后立刻后悔。
「为什么这么激动?」赵飞英轻轻问着。
「因为……因为……因为你是我的结义兄弟!」
冷雁智持刀相逼,章夫人畏颤颤地穿上了衣服。
「壮士,您要带我夫人去哪儿?」章大商人忧心如焚。
章夫人回头望了章大商人一眼,章大商人心里一痛。
「壮士,您要什么,尽管拿了去,求您了,别伤害我的妻子。」要是没被封了|穴道,也许章大商人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