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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行知晓冒娜拉心中所想,面不改色地笑道:“属下为单于鞠躬尽瘁,单于之所想便是属下之所想。不敢不琢磨。”
冒娜啦哼了一声:“你倒是忠心!”
路行躬身:“死而后已。”
“纵火之人可查到是谁了?”冒娜拉见不到姜宸,便问路行。
路行道:“属下早说过是天灾,是因那献计之人引起的。”
“胡说八道!宸一定查到了真相!”冒娜拉瞪着路行。
路行笑了笑,道:“单于正招属下等人去呢,应是问查寻的结果。不知姜宸可到了?”
说罢便朝冒娜拉拱了拱手,然后去见冒丹。冒娜拉一听,也拉着偃珺迟要去。偃珺迟不愿见到冒丹,便说了个借口回去了。
冒丹的营帐内,站了数十个将士,都在等姜宸的结果。而姜宸尚未到。一群人等到快要天黑时还未见姜宸的影子,都有些不耐烦了。冒丹是如此。他问众人:“姜宸呢?”众人哪里得知,都摇头。其中一人还道:“莫不是姜军师还没查出结果?”又有人道:“这天还没全黑,时间还没到。”还有人道:“我看也差不多了。路军师说得有理,都是天灾,非人力而为。”
一时之间,众人议论纷纷。冒娜拉站在那里替姜宸说话,“我们应该相信姜军师。”
路行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看着众人,似乎对姜宸什么都查不到而成竹在胸。
夜色渐渐袭来,姜宸穿过黄昏来到了众人面前。冒丹问:“姜宸,结果如何?”
姜宸躬身道:“回单于,我已查出是何人所为。”
“讲!”
姜宸从身上拿了一件破烂的披风出来,缓缓道:“这是我在遇难士兵手中发现的一件披风。这件披风被那士兵用手死死拽住,因此被烧得不成样子。不过,这系带却没被烧坏。它的上面绣着一个字。这个字的字体只有一人会写,只为一人而绣。”
“什么字?”冒丹及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路”。
那不就是路行的了?众人惊讶。
“你什么意思?”路行看着姜宸问。
“我的意思是此披风的主人便是纵火之人。”姜宸亦看着路行,又是缓缓言道。
“哈哈”路行大笑两声:“荒谬!仅凭一件破披风就能下定论?”
“那么请问路军师,这件披风为何会出现在大火现场?若是去救火,我可记得当日路军师出现时风度偏偏,仪表堂堂,脸上、身上纤尘不染呢。而且当日路军师可没说是去救火。”姜宸笑道。
“胡说!我们虽没去救火,但是那日下雨,我和我师父的衣服上、鞋上都沾满了泥水。”跟在路行身边的陈长道。
只是,他的话并不能证明为何披风被烧坏,而他脸上却干净得很。
众人窃窃私语,都认为姜宸说得有理。冒娜拉看着路行,哼道:“原来是你做的!你却贼喊捉贼!好不狡猾!”
冒丹的目光亦看向路行,沉声问:“是你?”
路行立即躬身道:“属下冤枉!定是有小人栽脏陷害!请单于明查!”
“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姜宸哼道。
路行“哈哈”大笑:“铁证么?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我路行的。”
他拿过姜宸手上的披风,一看那系带就大笑:“这分明不是我路行的。”
“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冒丹问。
“是谁的,属下就不得而知了。只不过不是属下的。我路行虽爱在系带处绣个路字,但是这个位置却是固定的在系带顶端向下一寸之处。而这件却在一寸半处。再有,这路字是属下二十岁左右的风格,如今的路字却有变化。然而,这披风布料的纹理却是近年才有的纹理。因此,是有人仿照了我的字,让人绣了一件。却不知我早不写这种字,而且早年用这种字体的披风的纹理亦不同。再者,刺绣位置有所偏差。这明显是有人栽脏。”
冒丹让人一一查实了路行所说。姜宸所谓的证据不成立。没能查出结果,被罚去喂马三月。
路行这才明白阿古让他将早年的披风给他看看的原因。呵,那阿古竟能只看一眼便能模仿,且是真真切切连他都看不出破绽。并能如此神机妙算姜宸会拿那披风当作把柄!
而偃珺迟也才知晓了阿古的用意,心中气他利用她,却又觉得他实在是厉害,不由得佩服一番。
她正啧啧赞叹之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人换了一身铠甲,身着常服,一脸厉色,目光微凝地看着她。
偃珺迟赶忙低头,心中寻思他为何会来。良久,也没有声音,感觉他似乎还在打量她。
“抬起头来。”声音有些粗,有些沉。
偃珺迟却将头低得更低,声音也极低,道:“小女子不敢。”
“为何不敢?”
“禀单于,小女子的侄儿姜宸犯下错误,被单于责罚,小女子亦无颜见单于之面。”
冒丹神色未变,依然沉厉:“你是在说本单于不该罚他么?”
偃珺迟沉着应对:“不然。姜宸虽是小女子的侄儿,但是小女子是帮理不帮亲。单于对姜宸的责罚,没有不妥,单于英明。只不过,因他犯了错,小女子才觉无颜见单于而已。”
“哦?你倒是明理之人?”冒丹笑了笑。
偃珺迟未语。冒丹的手却伸了过去,将她扶起来,让她看着他,然后笑道:“你既然如此通情达理,又与娜拉亲密,姜宸的事,与你无关。”
偃珺迟抬眸笑了笑,“谢单于。”她想,既然躲不过与他照面,不如大方一些,以免引起冒丹的怀疑。
冒丹目不转睛地瞧着她的笑眸。两次见面,她都含羞低头,虽别有一番情味,然而,她含笑注目时,更让人心驰神往。他道:“不过,娜拉却央求我不要责罚姜宸。你说本单于该如何是好?”
“单于一言出,无戏言。”偃珺迟应道。
“哦?你果真不为姜宸求情?”
偃珺迟笑:“军政要事,小女子不宜谈论。”
冒丹点了点头,见她如此知晓好歹,不禁道:“不过,你放心,待姜宸受罚期满后,本单于仍将像以前那样信任、器重他。有他与路行在,本单于的大业指日可待。”
那便是说冒丹仍然还是看重姜宸,要用他的。不过,冒丹能在她面前说,真假到底有几分就不得而知了。偃珺迟面上一番感激:“谢单于。”
哪知冒丹看着她,又道:“不过,本单于有个条件。”
偃珺迟看着他,等他接下来的话。
冒丹一字一句,坚定地道:“你得嫁给本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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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军营的一角。一排排马厩有序地排列着。马厩之中,马儿们正站起身子吃着食物。马厩之前,一个青衣长衫之人正提着一桶马食,将其分给一个个马厩中的马匹。他的衣袂飘逸,动作轻盈,不似那些灰头土脸的喂马杂役,倒似十分享受其中的乐趣。
偃珺迟走近前去,姜宸听到脚步声响,回头一看。偃珺迟瞧见了他脸上一道道黑不溜秋的痕迹,原先一张潇洒俊脸竟变得脏兮兮的。她咬着唇,忍不住想笑出来。
姜宸又回过头去继续手上的活。他一边动作,一边无所谓地道:“想笑便笑。我这个样子还能取悦于你,也算是我的荣幸。”
偃珺迟抿着的唇松了开来,换成了一丝微笑,“我看你很自得其乐,甚觉这个活计于你是再合适不过。”
姜宸围着马厩走了一圈,将马全喂完了才停下来。他走到偃珺迟身边,用那一只脏兮兮的手在她脸上一抹,笑得清雅:“你说对了。我就想让害我的人见我如此悠闲自乐。”
偃珺迟捂着被他弄脏的脸,瞪着他。欲取笑他一番,却又未语。
“怎么?有事?”姜宸以为她会讥讽他,却见她神色有些黯然,不禁问道。
偃珺迟看了看他,道:“你与冒丹互相利用,你什么时候能杀了他?”
姜宸不料她竟会说出如此话来,看了看四周,然后又转头看着她,目光微凝:“你说什么?”
偃珺迟只看着他,不答话。姜宸赫然一笑:“总有一天我会做到。”
偃珺迟点了点头:“好,我等着。”
她神情严肃,姜宸不禁皱眉道:“他对你做了什么?”毕竟,他从没在她口中听过“杀”这个字,即使她知道他在他的药方中做了手脚,即使她知道他曾经陷害过她。莫非……
偃珺迟道:“没什么。他与□□树敌,他若一死,北疆便会安宁。”
为了北疆?为了□□?姜宸讥笑,或者是为了谢弘?
两人不再言语。偃珺迟转头离开。
夜色深深。偃珺迟梦见了谢弘。她望着他,泪眼婆娑。他拥她入怀,轻声喃喃:“别怕,我在。”
梦醒,只听得秋风连连。
一只大手握在她的肩上,她轻轻靠进那人怀中。他的怀抱结实宽厚、温暖如曦,驱散了她身心冷寒。她低低轻唤:“二哥。”
☆、争执
“二哥……二哥……”她一直重复着,声音有些哽咽。两年来,许多次在梦中见到他,他抱着她,唤她“珺儿”,说她是“傻丫头”。还有他吻她的眼,她的唇。他说他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世俗眼光。他会一直在她身边。别在外面走久了。
然而,每次醒来,她只能坐在夜里发呆。“只是,这次,二哥你知道么?冒丹要我嫁给他。冒丹狠毒残暴,他连他第一个妻子都能亲自用箭射杀,让手下之人把他的妻子当作箭靶,用箭齐齐射去。他这种无情无义之人,眼里只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娶亲能为了什么?不过是这门亲事有利用的价值。在利用完之后,随时都能得一个万箭穿心的结果。二哥,我只怕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
偃珺迟的心里有许多话要对她二哥讲,嘴上却只唤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握在她肩上的手将她轻轻推开。那个怀抱再也不见。是梦是醒,她已分不清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