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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珺迟本想辩驳怕是谢玄误会什么了,见谢玄又摆了摆手,于是只得退下。
“莫不是大哥那里出了什么事?”偃珺迟心中一时有些疑惑,“而这与二哥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姜宸一如既往的寻了理由来了承光殿。他送了楚国的酒来,说是楚国酒中上品,当世佳酿。偃珺迟意外的没有推迟。
姜宸亲自斟了酒,递给偃珺迟。偃珺迟谢过后一饮而尽。姜宸有些惊讶,不过没说什么,又斟了一杯。偃珺迟笑眼弯弯,看着姜宸道:“这酒果然好喝呢,比我喝过的那些还要辛辣。”
“嗯,此酒名为‘烈泉’,其水取自地底深泉,十年一酿,实为烈酒。”
偃珺迟又一口饮完,喉咙被烧的“嘶嘶”了几声。姜宸在一旁笑道:“慢些喝”。偃珺迟却突然发问:“姜宸,你到天都来是为了什么?”谢玄手上那张纸怕是与面前之人脱不开干系。
姜宸一愣,看着面前的少女绝丽无双,似醉非醉,迷迷蒙蒙的眼神却又清醒慧敏……世上有这样的女子,但凡是男子,都会为之着迷的吧?
是时寒风呼啸,飘雪漫天。他看着那女子,有些熟悉,他兀自一笑:美丽的女子,谁不有些熟悉?他轻声道:“公主似乎对姜某总有些偏见?公主倾城,姜某倾心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机
作者有话要说:
偃珺迟对他的话似乎并无意外,在无可奉告之下,这确实是一个极好的借口。姜氏在楚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人敢违之,虽无王侯之称,却享王侯之礼。楚国能雄踞一方也因有姜氏。不用动心思也知姜氏要的是什么。偃珺迟笑了笑,她倒是多此一问了。
姜宸见她不以为意地笑着,心知她是不会信的。或许……连他自己也是不信的。呵呵,他亦笑了。只是能在如此风花雪夜之时,与佳人把酒对饮,说到底,人间又能有几回?他不是不知情趣之人。对着佳人扬了扬手中酒樽,眉梢轻扬,一饮而尽,声音浸了一分酒色,染了几分蛊惑。“公主笑起来……很美。”见少女笑得愈发灿烂,他又补一句“这是真话。”
偃珺迟笑眯了眼,再接下去那就糊涂了。她便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饮酒,听着他一番颂扬之词,因烈酒灼喉,便只偶尔再饮一口。
到最后,姜宸也不再说话了,一手执着樽杯,一手放在桌上,就望着面前的女子。女子一时与他对视,一时望着窗外,一时笑,一时沉思……明明巧笑倩兮,却又异常沉静。十四岁而已,心里能装下什么?他不知自己是疑惑了还是怎么了。
宫灯在风雪之夜里明明暗暗的,恍恍惚惚间隐匿了多少不为人知、无法探究的事。
偃珺迟揉了揉额头,然后伸了伸懒腰,道:“姜宸,本公主要歇息了。”王皇后怎么就没见着姜宸来承光殿呢?她兀自笑了,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姜宸看了看天色,起身要扶偃珺迟,偃珺迟摆了摆手,他也不坚持,说了声“告辞”便离去了。
偃珺迟看着那人背影,道:“姜宸,你可以利用任何人。”除了某人。
*****
穆都城外也下起了大雪。营帐上覆满了白雪,一朵一朵的似雪伞,极美,却又充斥着萧瑟肃杀之气。
那三千精兵可是谢玄从天都南、北两军中亲自挑选调剂给谢弘的。整个天朝,属于天都的军队着实不多。四皇子谢琰远在北疆,部下三万之军不计,天都南军、北军一共也只三万。而即使是南北三万军中最精锐之师要一日之内迈过千里雪路,还要保持战斗之力也着实不易。
谢弘正站在军营之外,望着漫天之雪,想着卫国选在寒冬攻打穆国,其实力可见一斑。趁雪攻取,无论于哪一方都不是省力的事。卫国如此急于求成,称霸之心不言而喻。
昨夜谢弘派人给穆都去了信,现已有了回音。谢弘命人牵了马来,再令全军集结,一声令下,冲锋在前。
*****
凛冽的寒风刮过穆都城外山水树丛,寂静的夜隐匿着偌大的力量。三更刚至,一轮风过,又是一轮,四处锣鼓顿鸣,冲锋喊杀声响彻寒夜。
卫彧箭步冲出营帐,大声问向已站在外面的风扬:“怎么回事?”
风扬蹙眉:“‘穆军’自四面八方突袭,今夜的计划得取消了。”
卫军将士已整军待发。
卫彧立时下令:“全力以赴敌军偷袭,斩得对方头颅者,赏!”
话音未毕,他已提枪跨马,与手下将领同时出击,嘴上再令:“风扬留守在此!”
而天军在一刻钟之内突袭了卫军两处阵地。卫军刚欲还击,天军已停了下来,卫军另两处又遭袭击。如此循环交错,一方停歇,另处战事又起。
卫彧双目瞳孔紧缩,哼道:“到底是只有几千人还是大军已至?”
若只几千人,谢弘怕是一人调头几处攻打,卫军若能坚持,谢弘纵有三头六臂,久而久之,占下风的自然是天军。若不只几千人,卫军出师遇阻,再欲重整,只怕不易。
而谢弘冲锋在前,领着穿穆国甲衣的天军与卫军来回打了三次。卫军一松一紧已然匮乏,恰好天军停了许久不攻,原想四不过三,卫军心神稍松。便在刚一松神,天军“从天而降”,未及卫军缓过神来,连斩两名将领。卫军溃不成军。
卫彧虽领了军,却未曾碰到天军,摸不出对方在哪里。他恨声下令留在一处,守株待兔,却等来了密报:“穆国都城派出十万军队,正朝我方开进!”
卫彧暗骂,果不其然,先前是谢弘的诡计。如今,大军与数千名天军纠缠,已然疲乏。先不说穆国哪里来的十万军力,只是要交战下去,卫军怕是一时难以招架。然而,现下已无别的法子,要他狼狈退兵,绝无可能!
卫彧跨坐在马背上,目光扫向疲乏的将士,策马在前,朝三军将士道:“本太子与你们同生共死!敌军的枪穿破本太子的胸膛才能到达你们的脊背!”
他话音未毕,一支利箭射来,其速迅疾,卫彧未及躲闪,箭欲穿堂而出。他看向射箭之人,那人一身玄甲跨坐在马背之上,透着凌厉之气,只是那人戴着甲具,瞧不见面貌。卫彧亦未及言语,只听一声闷哼,一人倒在了他的马上。
卫彧低头一看,正是风扬。他捞过他,下马将他放在地上,又飞身上马,大喝一声,举剑朝对方冲杀而去。
谢弘此番戴了面具,一旁有侍卫提醒:“卫彧武艺高强,殿下小心!”
谢弘未应,已提剑迎出去。
狂风乱卷,山树大颤,厮杀之声连绵不断。
卫彧全力出击,谢弘亦不懈怠,以剑相迎。两剑相碰,剑光凛冽。卫彧喝声不断,谢弘从容应对。
刺、扫,卫彧招招狠毒。闪、避,谢弘游刃有余。
只听卫彧再喝一声,勒紧缰绳,一剑刺向谢弘胸膛。谢弘飞身离马,腾空跃出数尺,又虚晃几招。卫彧未能找准方向,横扫一剑。谢弘脚踩卫彧剑尖,借力又是一跃,举剑俯冲而下。卫彧忙夹了马腹,后退数步。谢弘落在马上,看向卫彧。
一名卫军到了卫彧跟前,喘着气禀报:“风小侯爷快不行了!”
卫彧眉头深锁,看向那甲衣甲面之人,未犹豫,又朝那人攻去。
便在此时,阵阵铁蹄之声传来,以声音便可断定,军力大约十万,距离只一里有余。
谢弘见卫彧还不肯退,大手一挥,穆衣天军瞬时消失。卫彧勇猛未消,命将士奋力追去。
片刻之后,穆国大军至,卫军与真正的穆军交锋一个时辰,不分上下。
此时,天色微明。谢弘领天军在一山头观战。卫军已然困乏,穆军却不能战胜卫军,卫国不知藏了多少年的心思,调出一支这样的军队来,那卫彧倒真可称得上是良将。他与卫彧交手,试探他的真正实力,卫,若不除,不消两年,天朝会是另一番局面。
山下,卫、穆两军纠缠不休。若再持续下去,穆军也不会捞得半点好处。谢弘再观片刻,待两军疲累不堪,一声令下:“随我来!”
数千名军士换了天军服饰,跟在谢弘身后,若飓风扫去,顿时到了离卫、穆两军更近的一处高地。
天色初明,谢弘着了月白长衫,玄色披风,淡淡清辉下,谢弘肃然沉吟:“天子诏令到!”
天子令,诸侯、臣子、百姓须叩拜聆听。
卫、穆两军再过几招,打斗之声渐渐停歇,直至一声断喝“卫彧、子彦听旨”,卫彧及穆军一魁梧将领同时抬手,麾下将士立时停战。
卫彧与子彦下马,卸了兵器,垂首跪拜。
谢弘声如洪钟,威严四射:“天朝天子承天之德统招四方,历时八百年,未有逆天者。十二诸侯,实为一家,口角之争,不伤大雅。兵戎相见,家人受难,悲哉!哀哉!责卫国太子卫彧、穆国王子子彦忘德妄行,即日起各自回家闭门一日三省,三月方止!”
诏令仁慈、宽厚,同时亦不掩天子威仪。天子,上天之子,违天子令者实乃违天之行,天理、世人不容。卫彧起兵实因与穆国口角之争,不该兵戎相见,让天下一家的亲人都受战乱之苦。诏令却又只令两国立时休兵,思过省德,可谓宽仁。
卫国早已不把天子令放在眼里。因此,天都对卫国也有数年未下天子诏令了。如今,天子令又现,卫虽有力反抗,却也不可全然不顾,受柄于天下臣民。
卫彧抬眼,谢弘一身白衣,玄色披风随风而扬,高高在上,威严正气,一如才将那甲衣甲面之人。他目光如炬:谢弘?本太子记下了!
谢弘昂首,以目相迎,后又扫视俯身跪拜之人,凛然再道:“卫彧、子彦,还不撤军!”
违天者,世人可讨之,诸侯可伐之!
半晌静谧,卫、穆两军似要再起争端,卫彧、子彦埋首,大声应道:“遵旨!”
卫彧大军快速撤退,子彦到了谢弘跟前,行跪拜之礼:“微臣子彦参见二殿下。穆都谢二殿下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