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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来,一把就系在脖子上,有点长但不失美观。
小时候武侠剧看多了,那些头上扣个草帽,披着披风的侠客给我留下了浓厚的印象,我说,“就这条吧,看着威风。”
傻鬼也找了一条学着我,有模有样的系在脖子上。
判官面露难sè说道,“陈先生,这条。。。”
我说,“身为一个yīn阳先生,一个地府执事官,我得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不是,大红披风,多霸气。”
判官无奈的摆摆手说道,“陈先生喜欢,那就这样吧。”
出了门,判官说,“陈先生你这批文得等几天,你先回去准备准备,过几天办下手续来了,你就可以正式走马上任了,造福于鬼,广积yīn德啊。”
我点点头说,“也是,不过我是不是要一直待在这里啊?”
判官说,“这倒不用,执事官虽为yīn官,但是这个工作嘛,还是在阳间做的,只要定时到yīn间汇报一下工作即可。”
我说道,“这样啊,地府是我家,爱护靠大家嘛,多帮地府排忧解难那也是我分内之事。”
判官点头说是,我又说,“那啥,我先去看看我七叔公,看完就回去,我先走了。”
判官转身回去了,我一整理披风,觉得自己从来就没这么风光过。在yīn间做官,那可比在阳间爽多了,谁不服我就勾了他的魂,看谁敢给我得瑟。
一个胖胖的白胡子老头从掌事殿里走出来,站在门口看着我,冲我直乐,我也冲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带着傻鬼就准备去奈何桥那片找我七叔公。
傻鬼问我,“那白胡子老头是谁啊。”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清洁工吧,这么大年纪了,在里面打扫卫生,也真够不容易的。”
我和傻鬼沿着路一道走,看着路牌往奈何桥的地方走过去,一路上不断有鬼抻着脑袋看我们,更有鬼众对我指指点点,我知道他们的眼里全是崇拜之情。
我们转过街角,隔着老远就看到前面有个造型古典的桥,熙熙攘攘往来的鬼络绎不绝,尽头处是一条平缓的浑浊河流。
走上桥我就看到在桥上最显眼的地方有个摊子,我七叔公坐在那里,摊子上摆了个小茶壶,七叔公闭着眼睛在那坐着。
我一甩披风,走过去,叫了一声,“七叔公!”
七叔公还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一点都没变,看到我睁开眼,懒洋洋的说一句,“还知道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啊。”
我说,“老爷子,瞧你说的,我想来看你,不是来不了吗。”
七叔公看我一眼,眼神中全是疑惑,不过伸手在我眼前比划了两下。
我问他,“老爷子,比划啥呢。”
七叔公瞪我一眼说,“阎王老头没给你发奖金?你拿着也没地花。”
我说,“我没要钱。”
七叔公一听,怒了,骂道,“小兔崽子,你傻啊,给钱都不要。”
我说,“我不傻,要钱哪有当官划算。”
七叔公一听,瞪大了眼睛,跳起来照着我脑袋就给我一巴掌:“我看你是真傻,你那点道行当什么yīn官,你嫌自己命长了是不是。”
我摸着脑袋不说话,七叔公又问我,“什么官职?”
傻鬼呲着牙说道,“地府吃屎官。”
七叔公看了他一眼,问我,“他是谁?”
傻鬼一挺肚子,呲牙说道,“我是吃屎官的秘书。”
我瞪他一眼,“什么耳朵,那叫地府执事官!”
七叔公一听,又给我两巴掌,“胡闹!执事官是你当的吗,还带着个傻秘书!我看你真是嫌自己活得太舒坦了。”
我摸着脸,不明白老爷子发这么大火干什么,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七叔公,是不是这个官太小了?”
七叔公瞪我一眼,“你这个小兔崽子,我还以为老阎王叫你来是给你发奖的,这个老东西居然是让你给他收拾烂摊子。”
我一愣神,“什么烂摊子?”
“地府执事官那是主司阳间冤魂遗愿的,帮助他们达成心愿以便重新转世轮回,麻烦大着呢,你捡了个狗屎还当宝了。”
我哪知道这些事,我又问老爷子,“我可是地府执事官啊,有那么麻烦吗?”
老爷子瞪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本年度的三个执事官,两个因公殉职,一个脚滑摔死了,你以为呢?”
我额头瞬间冒出冷汗,七叔公摇摇头,叹一口气说道,“唉,天意啊,你真是不知好歹。”叹完气,他又话锋一转,问我,“你的官服呢?yīn官可都是有官服的。”
我甩甩披风说道,“这就是啊。”
七叔公瞪我一眼,大骂道,“放屁,你围着的是床单!”
我一听,不禁大骂道,这个判官拿执事官不当干部,明明知道这是床单,居然当披风发给我,这不是糊弄我呢么。
七叔公又数落我半天。不过老阎王发话了,我也答应了,想反悔都来不及了,最后老爷子一摆手,说,“下趟车还有四个小时,你俩别耽误了回去。”
我点点头,告别七叔公,下了桥。
时间还早,我准备去别的地方再转转去,不远处鬼满为患,围了好几层,摆了个牌子:投胎办事处。
真够热闹的,我拉着傻鬼就准备过去看看这投胎是怎么个流程,一众鬼围在那里,挥舞着手,一个老太太带着几个鬼差在那里忙碌着,不时地喊一句,“排好队,排好队,别挤,不要香菜葱花的提前说一声!”
这生意做得够红火的,一个鬼穿这身大风衣,戴着墨镜围靠过来,低声说道,“哥们,来投胎的吧,没票吧,我这还有最后两张投胎票,一口价要不要?”
原来这投胎还得有票才行,我摆摆手说,“不要,买不起,用不上。”
这鬼说了,“最近这一星期的投胎票可是卖完了啊,想投胎只能等下月了,下星期的票也都被预订光了。”
我推开他的手,“不要不要,我可是执事官。”
这鬼一听,眉头一皱,“唉,又一个不怕魂飞魄散的。”叹口气就走了。
我没搭理他,跟着傻鬼往里挤想看看是鬼魂怎么投胎的。
前面是个布满黄雾的悬崖,喝完孟婆汤的鬼都排着队往里面跳,这应该就是轮回道。
一个鬼混在其中,被鬼差拦了下来,“你喝汤了没有?”
那个鬼说道,“喝了。”
然后那鬼差一脚就把他踹出了队伍,骂道,“记得这么清楚!滚回去重喝!”;
第四章 这不是坑我呢么!
我转过头对傻鬼说,“这安保措施,做的真到位,不喝汤还不让跳。”
傻鬼咬着手指头,直勾勾的看着眼前,问我,“老大,这汤好不好喝?”
这汤能随便喝吗?
我没好气说道:“不好喝,汤里全是添加剂。行了,时间不早了,咱去等车回去吧”
傻鬼不吱声,没人回我。
我转头一看,傻鬼跑到熬汤的大锅前面了,趴着脑袋在那看,我赶紧过去拽他,这个傻缺别给人家把锅打翻了。
孟婆端起一碗汤,笑眯眯的看着傻鬼说道,“小胖子,来一碗?”
傻鬼一摆手,有模有样的说道:“不喝,老大说了,你这汤里全是添加剂。”
傻鬼这么一说,周围喝汤的鬼都把碗放下了,小声议论起来。
孟婆的脸sè变得很难看,一把推开傻鬼,“乱说什么,成心捣乱是不是,你们喝你们的,别听他瞎说。”
我赶紧陪个笑脸,拽着傻鬼就走,骂了一声,“别瞎说话,人家做生意呢,你怎么能去砸人家买卖。”
我带着傻鬼往回走,出了地府大门,那几个鬼差还在那里站着,看见我出来,一个劲的陪着笑脸喊着:“陈先生辛苦了,有空再来玩。”
我微微一笑,说两句客套话,顺着原路走回到黄泉汽车总站,鬼司机站在车门口直吆喝:“返程探亲戚的都上车了,还有半小时发车,今天最后一班了。”
我和傻鬼走过去,司机打量我一眼,问道,“你们去哪的。”
我说,“北河市。”
司机朝着旁边的一辆车一指,说道,“北河市,那趟车。”
我点点头,拉着傻鬼就上了通往北河阳间路的车,选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旁边坐着个只有半边身子的鬼,在和他同一座的一个胖鬼眉飞sè舞的讲述他生前的故事,“我活着的时候,练过气功,当年达到一定境界,运气去拦截飞奔的火车。”
周围的鬼都崇拜的看着他,我也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还是个武林高手。
胖鬼问他,“那你这么厉害,怎么还让人砍得没了半边?”
这个鬼一听,牛气哄哄的说,“我这不是被人砍的。”
我也忍不住问道,“那是怎么弄的?”
这个鬼叹一口气说道,“别提了,不是当年拦火车没拦住吗,被火车轧的。”
周围的鬼一哄而散。
司机是个大胖鬼,留着两撇小胡子,梳个小分头,走上车往那一坐,按了两下喇叭,扯着嗓子喊一声:“没人了?那就发车了!”
地府的长途汽车缓缓起步,驶向黄泉高速,一路上我看着外面的黄雾不断从眼前飘过,慢慢地黄雾变白雾,我们这是在回阳间的路上了。
过了一会,车子停靠在路边,车上的鬼都提着大包小包下了车,我拽起傻鬼也往下走,走在街上,晚风吹过来,这感觉,真好。
我和傻鬼走到家门口,隔着远远的,就听见院子里闹哄哄的,和菜市场一样。
推开院门,我傻了眼。
整条街的鬼都来了,站在院子里排着队,相互交谈着,不断有鬼从屋子里出来。
不对劲啊,狐狸在家开派对?
我急匆匆的跑进客厅,就看见客厅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墙上挂了个我的大照片,不知道谁给我把床搬下来了,我身体盖着床单躺在上面,嘿,摆啥灵堂!
大道士在那点香炉,叶子和扶苏同每一个进来的鬼握手。
这个鬼握完手,叹口气说,“陈先生猝死,真是太意外了,几位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