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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老板。还带走了戴上手铐的强盗们。他们是在出口处把他们拢到一块儿的。”
“总还有点小安慰吧。”罗平讥讽地说,“哈!他们真的想从我这里拿走这么多吗?给公众舆论来一点噪音。如果罗平被抓住的话,总还有点令人不舒服嘛。好啦,艾蒂安,全速前进!去红房子,开足马力!”
汽车发动了,没有任何麻烦地离开了银行的院子。没有任何障碍,汽车直接朝红房子驶去了。
到了庄园后,在帕特里希娅上楼去找儿子时,罗平从一走进前门厅,就开始粗声粗气地喊了起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胜利啦!胜利啦!”
老保姆匆匆下了楼,神情紧张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在这儿!你要干什么?我的孩子!”
“我没有叫你。”
“你在喊维克图瓦尔!”
“你是想说我在欢呼胜利。我可怜的老妈妈,这就是你这个名字惹出的麻烦。”
“那就用另外一个名字叫我吧。”
“正是的:我想马上就办!你同意吗?泰尔莫皮尔?还是托尔比亚克?”
“你就不能给我找个基督教的名字?”
“一位著名女英雄的名字?听着,冉·达克?它对你正合适。好,你对这个点头啦?那你就错了,我不愿意违背你的意志。不过,请放心,我不用费力就能给你找到的。还是先听听我的英勇行为吧。”
他像个中学生一样地笑着,讲述着自己的辉煌战绩。
“有趣吧,嗯?我的老妈。我已经有年头没这么开心啦。我将来对警署的斗争将有些怎么样的前景呢!我要驯养一头大象,一条鳄鱼,还有一条响尾蛇。那他们说不定就会让我安生了。当我更换这些同谋者时,那些驯养的动物又是一笔经济来源:我将有象牙储备,有用来做鞋子的鳄鱼皮,还有我门上用的响铃。现在,赶紧给我吃的东西,然后给我包扎一下!”
“你受伤啦?”维克图瓦尔惶恐不安地问。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擦伤了。我流了一点血,但是,对罗平来说,这算不了什么。况且这还会避免可能的充血。好啦,快一点,我还得赶紧走呢!”
“可是你又要到哪儿去呢?”
“找我的钱去。”
亚森·罗平在快速包扎了一下还没有恶化的伤口,速度更快地简单地吃了一点东西之后,休息了一个小时。他很精神,也完全恢复过来了。他指挥人们把二号车和三号车从车库里调了出来。他在帕特里希娅的陪伴下,登上了第一部车。在他的那些最强壮、最果敢的人中被挑选出来的四个人,坐到了第二辆车上。
“我们还到昂格尔曼老家伙那儿去。”罗平向帕特里希娅解释道,“那里还有点小东西要取。”
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汽车到了银行的门前。罗平在帕特里希娅的陪伴下,在他的人员的簇拥下,来到了楼下的大厅。然后他直奔放保险柜的房间走去。
他有钥匙。他在编好锁头的密码的字母之后,打开了第一个柜子。
空的!
试着打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全都是空的!柜子是空的!财富已经全部失踪了。
罗平并没有表现出激动的情绪来。他像个爱开玩笑的人一样咯咯地笑了起来。
“保险柜?全都空了……我的积蓄?全被别人吞掉了……我的钱呢?被偷掉了……”
一直在观察他的帕特里希娅问道:
“您有个想法吗?”
“不止一个。”
“是什么呢?”
“我现在也说不清。但是只有从我自己这里找起才是最合适的。在说话时,我好像什么也不想似的。”
他叫来一名银行的警卫。当警卫知道可怕的母虎已经不在这里时,便走上前来了。
“请叫昂格尔曼先生来。”罗平命令道。
然后他又陷入了沉思。
人们在昂格尔曼的住宅里找到了昂格尔曼,他是在打斗时把自己关到那里的。现在,在几分钟之后,他又露面了。
他向罗平伸过手去。
“我亲爱的奥拉斯·韦尔蒙,非常高兴见到您。您还好吧?”
罗平没有握伸过来的手。
“我像一个遭贼偷的人一样好。”他说,“是你偷走了我的钱。所有的保险柜都已经空了。”
昂格尔曼跳了起来。
“全空了!保险柜空了!这绝不可能!啊!……”他摔倒在一个座位上,脸色惨白,气喘吁吁地,差不多已经昏厥了。
“是心脏问题,”他呻吟道,“我心脏有毛病。这可让我倒霉了。为什么你如此不谨慎地告诉我这些事情呢?”
“我把事实告诉你。那么如果不是你拿了我的钱,那会是谁呢?”
“我没有一点儿线索。”
“绝不可能。我马上要事实真相。谁把开这些柜子的密码告诉你的?别撒谎。是谁?”
他愤怒地盯着昂格尔曼。
昂格尔曼妥协了。
“是玛菲亚诺。”
“钱在哪儿?”
“我不知道。”银行家肯定地回答说,“你到哪儿去,韦尔蒙?”
“去解决这引人入胜的问题。”
罗平一刻也不耽搁地走出了放保险柜的地下室。他穿过另一个大厅,脚步沉重地朝华丽的大理石台阶走去。
昂格尔曼紧随其后。
“韦尔蒙!不,韦尔蒙!我求你了,不要去。不,韦尔—…·”
昂格尔曼的话音卡在了喉咙里。又一次地眩晕,银行家倒在了楼梯的第一个台阶上。
帕特里希娘在保卫和罗平带来的人的帮助下,把他扶了起来。然后,人们把他搬到了楼下的大厅里,让他坐到了一张扶手椅里。
很快,他又恢复了知觉,结结巴巴地说:
“真悲惨……我猜得到他的方案……但是我妻子是不会说的。我了解她。她一个字也不会说。啊!骗子!他以为无所不能。这就是跟像他这样的无赖共事的下场。”
开始帕特里希哑还没有明白过来,而现在她脸色突然大变了。
“把他抓起来!”他急促地说道。
银行家战抖着:
“不可能的!反应太强烈了,我会承受住的!心脏,是吧……”
突然一下子变得死一般宁静。帕特里希虹在大厅的另一头,坐在一张椅子上,一动不动地呆着。
十分钟过去了……一刻钟……
昂格尔曼哭丧着脸,极度失望地结结巴巴地嘟囔着。他说着他的妻子,说她的贞操、她的勇气、她的判断力以及他对她的无限信任。所有这些也许是真的……不过也有可能并不真实。
人们终于听到脚步声了,随后是胜利者的欢快的口哨声。最后,罗平露面了。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昂格尔曼大声喊叫着,同时对他挥着拳头,“这不是真的!你不会这么干的!”
“真的是,”罗平十分严肃地说,“你的偷盗。你为此准备了两天。你跟一个大的流动马戏团的头头们串通一气,租了他们的十八辆大卡车。搬运行动就发生在昨天夜里。从四点钟起,我的钱就流向了你的塔尔纳城堡,它建在山口上,在一个几乎是无法攀援的岩石上。如果我的钱在那儿,那我就完蛋了。我也就再也见不到它们了。”
“这是编造的,是开玩笑,是长篇连载小说。”银行家反驳着。
“给我提供这些情报的人是正直的。”罗平以十分肯定的语气说。
“而你所说的这个人是玛丽一泰雷兹,我的妻子吧?你撒谎!她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亚森·罗平不作回答。冷酷的、志满意得的微笑挂在他的嘴角上。
昂格尔曼又一次地昏了过去。
然而,帕特里希哑离得远远地,一言不发地全都听见了。她走过来,把罗平拉到一旁,以急促颤抖的话语对他说: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别这样,别这样。”他轻声说,同时把手放到了她的肩上。但是她猛地把他的手甩掉。她的眼里满含着泪水。
“不。您再一次地背叛了我!”
“帕特里希娅,是您背叛我的。玛菲亚诺是不可能猜出锁的密码的。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那就是您,帕特里希娅。您知道在冒险生涯中,当然是从我这里知道的,‘波尔·希奈尔’中的第一个字‘波尔’这个名字的重要性。为什么把我的秘密给了玛菲亚诺呢?”
她脸红了,但是毫不犹豫地、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这是在博姆街发生的事。就在他抓住我并把我关在草坪的那间房子里时,我为罗多尔夫担心,尤其是担心我自己……玛菲亚诺答应在可怕地结束这一切之前再多给我一天,但他要求知道开保险柜的五个组成字母,因为他知道五个按钮控制着它们的锁。我跟他讲试一试‘波尔’。他做了,而且成功了。但是这样得来的这延缓的一天,使我得以把罗多尔夫派到您那儿去,而且我也得以被他和您救了出来。然后,一封恐吓要杀死罗多尔夫的信又逼迫我吐露出了其它的秘密……我被他吓得发抖,也为您担心害怕,因为有效地采取行动的时间还没到来……我又能怎么办呢?”她十分不安地结束道。
罗平再一次地抓住了她的手。
“你干得不错,帕特里希娅,我请求你原谅。你也原谅我吧,嗯?”
“不!您背叛了我。我再也不想见您了。我下周就到美国去。”
“哪一天?”他问道。
“星期六。我已经在‘波拿巴号’上订了位。”
他笑了。
“我的位子也订好了。今天是星期五。我们还有八天时问。我跟我的四个人去追这些卡车。我会抓到他们的。我把他们带回巴黎,再带到诺曼底,我那儿有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