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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我?我一拍脑袋想起李世民还受了伤,猛的转身要去寻他,却被一旁的人揪住了后领,“你还要跑哪儿去?”他一边说话一边还在抽气,显然真伸手的动作扯到了背上的伤口。
“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背上的伤怎么样了?先去药庐上点药再回去吧?”
“还真的……有点疼。”
背上的伤口五厘米长,还好不是很深,看着有些渗人,伤口浅,没有动到骨头,所有人都跟着松了口气,敷上止血消炎的药再包扎好,他坐在床边冷眼看着跪在地上请命的人,我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官职,大约是跟随着来保护李世民的,如今失职害得皇帝陛下受了伤,想必也得受大过了,李世民没有开口指责他,只是轻轻叹气道,“世间再无离殇如我意了。”
我眼尖的看见站在我的对面的小玉身子抖了抖。
寻找解药
那时候看着小玉的不止我一个人。而我并没有注意。
“那个黑衣人有招供是谁派来的么?”
“朕应该知道是谁了。”
黑衣人要杀的是我,自问我虽然算不上圣母善良之辈,但也应当不曾得罪过谁吧,若说从前得罪的人,这么多年了,有必要这么记仇吗?而且即便是我从前的仇人,也不能一眼便能确定我是谁了吧。
恩,摸着下巴思来想去,觉得我被追杀是果的话,因该是出自皇帝陛下了,他那后宫佳丽三千的来看,这可能性高得有些令人想哭啊。我现在是闲散人一枚,犯得着这么对我么?一没跟你们抢你们的恩宠,二没抢你们的地位。
但长孙皇后对我的态度也挺好的,她已经病成那样了,还有心思去计算这些也实在太牵强了,总觉得她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那么,剩下的,见过我的,只有一个人了。
杨妃。
小玉端了炭盆过来,还细心的替我将滑落下的斗篷扯了扯,我把手伸过去取暖,她身后的小丫鬟端来一碗汤水,我斜眼瞅了一眼,示意那丫鬟放桌子上便行,新来的丫鬟手脚有些不利索,放的时候还撒了些出来,我看了她一眼,又连忙手忙脚乱的扯着袖子去擦,“哎,哎,哎,帕子,拿帕子擦,这么冷的天,衣服不难洗啊。”由此可见,我是个多么懒惰的主。
小丫鬟耳根一红,急急忙忙的转身找帕子,跨越门槛的时候脚下还拌了下,我微微黑线,这实在是太冒失了。小玉坐在了桌子旁的凳子边,伸手将汤推过来了些,“你从前很喜欢喝的排骨汤。”
“我从前很喜欢?”我什么时候有这爱好都不知道了。
她想了想,“你怀孕后嫌油腻就没有再喝了,是我……”
我迫不及待的打断了,“等等!你说什么?我怀孕?我真生过孩子了?”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老子明明十六一枝花,莫名其妙的跑个丫头说的我闺女,我也就配合演戏罢了,眼下说我真生过孩子了?
小玉茫然的点点头,“虽然你不记得了,但,也不至于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妈知道会宰了我的啊,老子明明是一个三好学生,突然就变失足少女是怎么个意思啊!!!”猛的喝了口排骨汤压惊,小玉却还没有回过味来,“那,我的孩子呢?”老子跑来长安这么久也没来见见老娘未免太不孝了!
“小公主……夭折了。”
小公主?我眨眨眼,感情尼玛还是和李世民生的,我的天。
小丫鬟已经拾来帕子,还勤奋的将红木桌里里外外都擦得锃光瓦亮。我拿脚将炭盆推到了双腿之间,继续摆回我沉思的姿势,想想,有些伤感,成了失足少女不说,闺女还夭折了,索性我忘记了,也就不记得那些伤心了,心里再次墨月感谢了一番,想到墨月,半天没看见她了?“墨月呢?”
“小姐和姑爷出门去了啊。”
“姑爷?你说昨晚那个帅哥哥?”脑子里回想了一下,长得那叫一不食人间烟火,我都几度怀疑他是女扮男装了。“不对,这不是重点,你叫他姑爷?墨月的夫君?”
“……我再也不说了,等下小照又要怪我害你头疼了。”说起小照,她又急忙起身要去照顾两小的。
“等下。”我伸手拉住了她,“小玉,问你个事,宫里的杨妃,叫什么名字?我同她有什么过节?”
小玉脸色徒然一白,就是不愿开口了。
“你要是瞒我,哪天我被她害死了,我会恨死你的。”
她又坐回凳子上,想了想,“你怀疑昨晚的人是她派来的?”
“你也看见了,那人要杀的可是我,我自问没什么仇人,从前的不记得了,你给分析分析,看看还有谁?”
她伸手在桌子敲了几下,然后收手握成拳头,“想来,最恨公子应该便是她了罢。”
杨王妃,即原齐王李元吉之妻,杨婉蓉,作为太宗脑残饭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我母亲对于李世民颇有微词,大部分原因是由于这个女人。小玉慢慢道,当初,小公主夭折,杨妃借机向皇上告密是我自己掐死了小公主,故而我先痛失女儿在先,后又被皇帝陛下误解,才服毒自尽,墨月将我的带走,救活,却无人再知。
老子自己掐死自己的女儿?!这未免也太狗血了。听着跟一场宫斗大戏似的,败的自然是我。
“她要是活着,有小照大了吗?”
“比小照小一些,今年应该七岁。”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李世民,但受伤回宫以后好些天没有再找过我,他说他知道是谁,不知他是否是解决了这件事,但,我很想问一下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
元宵节前前后后一共三天,但后面的两天我们都有些后怕了,我从前不在乎,听小玉说起却有些想要找回那些记忆,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然而,母亲却一点也不记得,她该多伤心啊,就像我妈常常抛下我一样。
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你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便叫唯一吧。
挺好。
李唯一,好名字。
“娘,你怎么了?头又疼了吗?”小照倒了杯茶过来,另一只手捏着的却是一个褐色的药丸,“这是什么?”
“我跟月姨说了你头疼,她就给我这个让你吃。”
我接过她手里的药丸,然后扔进了炭盆里。“娘!”我整个的重力几乎都压在了她身上,“小照,如果,我忘了你,你会不会伤心。”
“会。”
“那么,我的唯一该多难过啊,没有人记得她,连娘亲都不记得她了。”
墨月回来已经过去五天了,息念没有和她一起回来,我亦不知,她每天在忙什么,如果我还记得,也许就能明白,如果我还记得,也许还能安慰她,可是我忘记了,甚至要别人提醒,才知道那人的名字叫做息念。
欲望一旦萌芽便怎么也收不住了,我将书房翻了个底朝天,但大多已经潮湿得辨别不出字来,若有太阳我便招呼一帮家仆搬去院子里晒,可惜对于忘情草却毫无所谓,甚至没有一丝关于这种草的记载。
墨月回来这天太阳很好,我躺在摇椅上翻着医术,家仆在往外搬书,小照坐在我旁边跟着小玉学女工,有些字我不认得,还得问她。墨月还没进门,便闻到了她手里的烤鸭香味,小照扔了针线就朝她奔了过去。墨月将烤鸭扔给了她,朝我望过来时,还咦了一声。
我道,“怎么了?”
“平日里,你看见吃的不是跑得比小照还快的?”
我把书扔了过去,她笑嘻嘻的闪了一步。当然还没挨着她就已经落地了。她上前两步,将书捡起,仔细翻了翻,“你在找什么?”
“忘情草。”
她将书收好,走过来,置于我的手中,“忘情草不是一颗草,是一种毒,用的却是一百种药材。”
“解药呢?”
她笑了笑,“这种毒,无解。”
“万物相生相克,我不信。”
“何苦呢?”
“给我吧。”
“我早知总有这么一天,我没有解药,那药是母亲给你的,我可带你去梨花谷,你自己同她说去罢。”
我便片刻不能留的同墨月坐上了去梨花谷的马车,若我知,我会害了她,我便不会这般固执,若我知,最后我还是救不了她,我一定会开开心的遗忘过去。
这世上本就没有早知道,即便我从未来而来,然而命数却从不容我做主。
墨月悠闲自得的观察着来路风景,我一心一意只想见到师娘,却从未注意。
梨花谷地处偏僻,漫山遍野的中满了梨树,但,我们去的时节显然不合适,已经没有美丽如画的梨花可看,那天淅沥沥的下了点小雨,车轮陷入泥坑里,不得已只好放弃了马车改为步行。墨月提着裙子,一路小心叹息,可惜了,没赶上好时候,下次也就不知道是什么何年何月来了。
抵达师娘的院子时我们俩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了,师娘对于我们的到来丝毫不意外,从房里找来干净的衣物,我同墨月换好一时半会也回不了温度,她递来姜汤和炭炉,稍稍感受到了这初春的暖意。
我缓过神来才同她说起忘情草的事来,她不言不语,我小心翼翼的瞧着她,一张脸长得十分古怪,本以为,墨月长得这般美,师娘应当也算风韵犹存的那一类,却不想长得这样,难看已经不足以形容了,只有一个怪字才能贴切。
吃了晚饭,她将一个锦囊放在我手心,“解药我给你了,随你意吧。我早就告诫过你,不要同他在一起,最后落得这般下场,好不容易,我和你师傅才让你脱胎换骨,你偏偏又要去趟这趟浑水,自作孽,不可活。”
我将锦囊收好,听了她的话,原本的斗志满满却迎了一盆冷水,她说得没错,我这是在自讨苦吃,记得了又如何呢,唯一已经死了,不过是徒增伤心。
墨月站在她身后,靠在门上看着屋外的小雨,天色不早,视线也就渐渐暗下来了。
师娘回房前又顺道将墨月骂了,“你和她半斤八两,孽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