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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救下了她,她知道他功夫好,缠着他半是威胁道,你不教我,我就告诉天下人去。
他教她防身术,她叫他师傅,跟着他学会怎么保护自己,跟着他念佛诵经。他不为所动心若磐石,她问,师傅,我不美吗?
他说,容貌美丑,百年之后,皆化为白骨。
那我百年之前还是美的是吧?
息念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托腮继续道,息念师傅应该说,相有心生,境由心转,心善则貌美,心秽则容丑,所以我要保持一颗向善之心,才能防止自己变丑。
他点头,觉得她这话说得很在理。
所以,我觉得息念师傅长得也很好看。息念愣愣的看着他,也算变相的夸他是好人吗?
话说回来,她今天却没有用他教的防身术,让他有些失望吧。
“墨月姑娘……”
“息念。你想听什么答案?我忘记了,你会再教我吗?还是我不想动手,因为他是太子?”她不想动手,只觉得对这种人完全就没必要,她吃些亏不要紧,若是这些传出去,好叫他太子位置更动荡些。
他的手微微用力,墨月低头看着他握着的拳头,很想靠近,很想握住他,可终究她什么都不能做,她好累,她从前说,她喜欢他,那是她的事情。可是,人做事,活着都是因为欲,因为想活着才活着,因为不满现在的局势才去战争,因为不想看人受苦,才行医救人。她爱他,不仅仅只想远远看着他,她爱他才有了欲,想同他在一起的欲,可是这些她都不能告诉他,所以她觉得好累。
他的佛说,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她该让自己心灭了。“师傅,我喜欢你,你明白么?”
息念几乎是逃走的,她早就料想到这结局。只靠着墙角死死咬着牙关没有哭。可是在第二天,她的父亲离开了,最好的朋友也离开了,她也必须离开这个地方,躲开李建成也躲开息念。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去面对他。
那时她才哭了出来。在躲开她在乎的那些人以后,一个人,孤立无援的抱紧自己,伤心绝望的哭出声来。
她说得云淡风轻,说着那些往事时,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我却分明看见了她眼角的苦涩。我清楚的明白她心里经历过怎样的挣扎,却无能无力。“墨月,我来,不是要你回去的,我只想告诉你,他不找你,我来找你,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你不是一个人。”一个人苦苦在世上挣扎的感觉我太清楚了,我只想你知道,我明白你心里有多痛苦,也请你把你的痛苦告诉我。她握紧了拳头,最终溃不成军,用力的搂住了我,“小年,你知道,其实最难过的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他明明爱你,他却不敢承认。我怎么可能从佛祖手里把他抢回来。小年,我做不到。”她哭得撕心裂肺,我也跟着无法抑制,同她一起伤心的哭了起来。
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万般幻象,皆是虚无。
心不动则不痛,爱,让人快乐,幸福;也让人伤心,绝望。
一念不动
十二月,大雪纷飞。
因为这场大雪,原本要启程离开的曹家班不得不留了下来,我搬去和墨月一起住在了她暂居的小别院,她重设药房,这里离长安远,何况李世民开封洛阳,李建成再怎么也还是顾忌着李世民的,这个地方,对她还算安全。我搬到她身边,替她打理着药房。墨月的医术传承至她父亲,只可惜是个女子,我师傅才想着要收个徒弟,如今收了我他该是绝望了。上天这就是要墨月继承他的衣钵啊。我和墨月一起写家书,她有些意外我不会写字,写完了我又能看懂,骂我是怪胎。
我不习惯用毛笔是其一,繁体我只会看不会写这是其二。
末了,我在最后面画了只乌龟,墨月抚着额头,在乌龟后面备注,画者苏尘年。我抽了笔,开始挠她痒痒,她笑得有些无力,整个人靠在了桌子上,连连求饶。
“咳咳。”小花儿重重的咳了咳,墨月连忙推了我,“秦王殿下,小……似玉姑娘。”差点就跟着我喊小花了,说罢还瞪我一眼。
我懒懒的跟着她行礼,这两人,是不是离别要到来了,分外不舍?怎么一天到晚的凑一块儿,凑一块儿不说还时时在我眼前晃得人心烦,我都搬到墨月这里来了,还跟着到这儿碍眼。
“苏医师好像很有空?”他们为了体现平易近人,我看着又小,常常叫小年兄弟,这苏医师还是头一回听说,我有些不适应。
“啊,现在是太平盛世,所以食皇家俸禄,总得造福百姓,是吧,殿下?”说老子拿公款打小工,玩蛋去。自觉这话虽然说得有些不敬,但,比较中肯不是吗?可得到的却是李二拂袖而去,老子就不懂了,尼玛,爱咋咋。
小花连忙要追随他而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我和墨月一眼,“你俩也忒开放了,怎么也得关上门是吧?”我觉得她这话才说得开放,为什么我就遇不到一个正常的唐系妹子?哦,突然想起了大肚子的长孙氏,这算一个吧,不过跟她不熟。
扭头,墨月抱着双手笑眯眯的看着我,我觉得后背有点凉,她这表情,没什么好事,我做防御状态,“你干嘛,敢动手老子就叫了哦。”
晚上,墨月煮了我最讨厌的胡萝卜,好过分!
没过两天,我终于得了个官做,录事,正九品,协助掌管书疏表启,传达、执行教命。其实说白了就是文秘。这下虽然俸禄多了,却少了时间去找墨月,何况李二这厮公报私仇,第一天就要老子抄《三字经》三百遍摆明了在动用私刑,无奈老子当时新官上任三把火,没同他计较太多,可是,换成常人一天能抄完的书,我硬生生抄了五天,李二拧眉,怀疑老子偷懒,要亲自盯着老子抄,这一盯,他就放弃了,拿着我抄录的分,指着其中一个问,“这个字怎么读?”
我看一眼,心说跟刘弘基一样无聊想考老子文化水平。“君则敬,臣则忠。则字,殿下,我有读过书的不要当我是文盲好吗?”
“你确定这是个则字?你把书拿来。”我连忙把书递了过去,他手指修长,顺着书本划过,带着微不可闻的声响,最后他停在一个字面前,递到我面前,轻轻叩了叩,“則这个字中间是双横不是单横。”我仔细看了看,发现我从头到尾都抄错了。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抄了半天,抄错了字不说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文化人。一定要顶住,表现得毫无愧色。
“教你书的夫子可要被你气死了。”他这话同现代流行的那句,语文老师死得早有异曲同工之妙,我点头,继而摇头,“教我写字的老师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
“恩,和她老公一起出的车祸,我当时也好伤心的。”
“老公?”
“哦,就是她丈夫。”
“你夫子是个女子?”
我顿了顿,“我家乡是这样,女子也可以出来做事的。”
“说起来,我还未曾听过你家乡是哪里?”他扣好书,突然对我口中的家乡感了兴趣,我就不该一时嘴贱口无遮拦,“乡野地方,殿下不会听过的。”
“但说无妨。”
“……北京。”我爸和我妈后来定居北京,但,也算不上是我家乡。
他没接话了,北京这个地方在唐朝的时候还不叫北京,你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哪里的。他想了想,便同意我那句乡野地方的说法,我正要松一口气,又听见他说,“倘若真有这么个地方,能养育出你爷爷和你这样的人物,听你说来,这地方很是别有洞天,我应该拜会一下?”说起来他说话的时候一直说的是“我”,我先前不觉得,然后听墨月说起李建成的事情,李建成说本宫,那秦王应该自称什么?
他见我不回答,一手就扣在了我头上,我捂着脑袋很不解,“殿下?”
“抱歉,每次看你神游太虚的时候我就很忍不住。”
好像尉迟也说过,我这老是发呆的习惯很不好。只是明明动手了,我也痛了,他还一副这么高兴的模样是在嘲笑我吗?老子呆是呆,也是不吃胡萝卜的好吗?!扯了他手里的书继续提笔抄三字经。他轻轻咳了两声,慢慢靠了过来,我坐在地上,搭着一个矮矮的说不上来叫什么的东西在抄书,这玩意儿长得很像长桌,只是很矮。我本来也是在高脚桌上抄,抄了太久不舒服就各种折腾。他坐在凳子上,这下却蹲在地上靠了过来看。
“放心,我不会再抄错字了。”我有些不悦的想反驳,却没想到他靠得这么近,扭头就差点撞在了他脸上。
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差点被单雄信杀死的时候都不曾出现过的心跳,我还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死了,不会长大也没有女子该有的特征,原来还会有心跳的。
我和李二就隔着一厘米的距离,我这么看着他,他也这么看着我,因为太近了其实都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只能看见他眼睛里的我自己,一脸迷茫的样子。这样一聚焦我才算清醒了,连忙转过身去,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打破这尴尬。
左心房的地方还在咚咚的跳跃,声音闹得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吵。
眼里的三字经也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小年,你喜欢秦王殿下吗?偏偏墨月的话还唯恐不乱的要凑过来,我扔了笔,有些头疼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怎么了?”我抱了自己的头,他却要去拉开,“头疼?”
我连忙摇头,“不是。”
“怎么了?”我低着头还是不敢去看他,我现在很乱,很想逃开有他的地方。“我不知道,我很乱,可不可以不抄了?”
我以为他会善解人意的说,既然你不舒服,那就不要抄了,谁知他却说,“我也很乱。”我抬头看着他,他对上我的眼睛,躲闪了几秒终究还是转了回来。“你说什么?”我磕磕绊绊,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便拉我的手,放在他胸口的位置,我看了看他的手再看了看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