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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堪背叛
前面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沏见底。华允宥几步走到溪边,蹲下身来,揖起一捧清水打在脸上,顿觉精神一振,脱口道:“好舒服。”一起兴起,将鞋袜也脱至一旁,就跳进了水中。跟在他身后的易莲不防,被溅了一身的水。易莲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亲兵。
“王爷,您的衣服湿了,还是上来吧。”易莲站在水边劝道。
“也是。”华允宥应了一声,易莲听他应了,连忙伸手去搀扶,手上却被塞了一件男子的衣服,微微的汗味带着青草的芬芳。
易莲像被火烫了一样,手一松衣物顿时落入水中,急急伸手蒙住自己的眼睛。
“怎么?不敢看吗?”不紧不慢地从水中将衣服捞了出来,华允宥不在意地道:“你不是想嫁给我吗?这么好的机会怎能放弃?”
易莲轻轻抖动了一下身子,却仍然不敢放下蒙住双眼的手。
华允宥讥讽的一扬嘴角:“连男人都不敢看,还想学人家勾引男人。”
听他说得难听,易莲用力跺了跺脚,声音却没有半点气势:“谁说我勾引……只是……只是……”嗫嚅了半天才接道:“只是身子被你看了,我只能嫁给——你。”这几个字越来越低,到后来几乎没了声音。
“睁开眼睛。”华允宥的声音里全是命令。易莲往后缩了一缩,转身想逃。肩膀上忽然落下一道铁箍,一股大力将她用力拉向相反的方向。
“啊——”惊呼一声,强装出来的镇定已经荡然无存。一双有力的大手蛮横地将她蒙住双眼的两只小手拉开,华允宥威胁道:“你再不睁眼,我就剥了你的衣服。这娇嫩身子,孤王见过,那些人可没见过。”
这一吓非同小可,易莲慌得立即睁开了眼睛,看到华允宥赤着上身站在水中,一双眼眸几乎要把她盯穿。惊惶羞涩的目光飞快地在那健美的古铜色皮肤上滑过,不敢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更不敢再闭上眼。虽然心里说着“没看见,没看见”怎奈那副身子像带着火一样,几乎要烧化了她仅剩的矜持,忍不住想去细细欣赏那练武之人才有的健硕体格。
华允宥的目光却冰冷不带半点火星,声音压到仅有两人能够听清的程度:“看着我身上的奴隶烙印,告诉我它是怎么来的。”
易莲只恨自己无法装晕,但在华允宥面前容不得她不开口,低声道:“殿下,是属下失职,没有保护好您,让您受了这样的伤。”
“失职?”华允宥冷哼一声,“好奸诈的女人,善于避重就轻。先是利用你与易松相似的外貌让我失去了理智,做出让别人看着疯癫之事。再挑拨我和玉知的关系,乘我忘记了过去,想占据我身边最亲近的位置,好左右我的想法,混淆我的记忆,最好让我永远停留在昏昏噩噩中。可惜——你失算了。不论你认不认,你父亲,你还有易松都得死。陷害亲王,孤王不诛你九族已经是宽大为怀了。”
“王爷——”易莲全身一阵冷颤,瞪着华允宥:“求您开恩。念在父亲对您一片忠心,您就放过他吧。”
“你们欺孤太甚,让孤如何开恩?”华允宥已经松开握住易莲的两只手,神色却更加可怕。
易莲忘了害羞,抱着华允宥的腿跪在冰冷的溪水中,未曾开口,泪已流下:“王爷,是小松冒犯了您。我们自幼没了母亲,小松性格倔强,又学了一身毒功,性格就变得更加奇怪。我知道他犯的是不赦大罪,可他是我的亲弟弟,易家唯一的男丁。王爷若是肯开恩放过他,易莲一生为你做牛做马,唯您马首是瞻。”
“妄想!孤王最恨背叛。”厌恶的抖开易莲抓住他的手,华允宥决绝转身,背影中尽是一股狠劲。
易莲扑上去拉住他的裤腿:“殿下,您当年曾经说过,小松是个很有趣的孩子。您是殿下,您是王爷,他只是一个孩子啊。”
“孩子?”华允宥冷冷道:“孤王让他再投胎一回重头做孩子。”
“他是被人骗了,殿下请莫怪他。”
华允宥眼中精光一闪,俯下身来:“说下去。”
易莲带着一丝希望道:“我若说了实话,殿下是否可以放过小松?”
重重“哼”了一声:“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下山接旨之前,按规矩当沐浴更衣。玉知在碧昔的侍候下洗去一身风尘,更衣打扮。将长发盘成华贵高髻,两缕秀发从两侧垂落,高贵又带着些慵懒随意。
对着菱花镜将自己的面容打量仔细,玉知道:“好了,换衣服吧。”
大半年不曾沾身的王妃华服被拿了出来,一件件穿戴上身。打扮停当,她低声道:“好了,你去叫他们备马吧。”
“是。”碧昔退下。等到屋里只剩下一人时,玉知才伸手握住自己的胸口,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害怕。手指触到胸口,玉知忽然觉得那里的衣料有些厚,和平日有些不同。
碧昔很快就回来了,进门就觉得王妃跟刚才有些不同,但到底哪里不同,她也说不出来。
玉知想了一想又吩咐道:“去把冰杰叫来。”
“是!”虽然有些奇怪,碧昔到底没有出声质疑王妃的的命令。过了一会,就将冰杰带了进来。冰杰一进屋,目不斜视的跪拜:“下奴参见王妃。”
“起来吧。”玉知淡淡道。
冰杰起身抬头,见椅上的王妃双锁螺髻,九晕珠钿,晴柳纤柔,春葱细腻,若画中婵娟,梦中仙子。他哪里见过如此华贵的盛装美人,一时竟呆在了那里。仇妹虽美,万万没有这般艳压群芳的高贵。
玉知站起身来,走到冰杰身前,仰起头看看冰杰,果然和尚希有一比。眼中冒出许久不见的顽皮光芒,嫩葱细指轻点床纬:“冰杰,过来。”
往后退了一步,冰杰道:“王妃让下奴来,有何事吩咐?”
玉知淡淡一笑:“你去试试这身衣服。看看合不合身。”
冰杰眼睛往床上一瞄,才看到床上铺着一件衣服,祥云为底,蛟龙盘胸,端的华丽非凡。
冰杰吓了一跳:“王妃,这是王爷的王袍。下奴怎么能穿?”
玉知却不管那么多,拿起衣服往冰杰身上比划:“别多说了。快换好衣服,等会陪我下山接旨。”
玉知带了冰杰,碧昔和一百个从人由山上下来。离得很远,就看到山下空旷处,十万兵马已经安营扎寨,黑压压一大片,极为壮观。冷冷皱了皱眉,玉知厌恶道:“这么大排场。兴师动众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地位权势,可有半点为了家国百姓?”
豫王及豫王妃下山的消息已先一步传进大营。九宗五正得到消息,已经站在了营前等候。果见当先一骑上那人,衣冠辉煌,更显出身材若山岳挺拔,衬得身旁的女子娇小玲珑,艳丽妖娆若百花精魄。
真看到华允宥下山,五正脸上的表情非但没有轻松下来,反而更沉肃了些。华允宥不是有勇无谋之人,心机之深,手段之高让人生畏。他们虽然带了十万铁甲前来,依然不敢轻敌。不敢上山宣旨,所以让华允宥下山。原来想好,华允宥必定不肯下山,他们就可借着抗旨之名公然发难,却没想到,华允宥竟然真的带着妻子下山来接旨,而且仅带了这么几个人,看起来大好机会,却更让人心中惴惴不安,举棋不定。
不等五正想好对策,豫王及王妃的坐骑已经在他们面前停下。豫王妃抢先一步跳下马来,动作轻盈优美。匆匆走到豫王马前,伸出手来道:“尚希,下马吧。”
豫王爷握住王妃的手,在她的搀扶下慢慢下了马,动作竟有几分笨拙。
五正都是微微一怔,华允宥一身好骑术,怎会下马都要人搀扶?再仔细看看,却见他那张脸都隐在了一块黑布之后,仅露出两只眼睛。看出众人的惊诧之色。玉知抢先开口道:“各位大人见谅。王爷——他已不是当年的华允宥。”幽幽叹了一口气,声音透出丝丝刻意隐藏的哀怨:“尚希,这是九宗五正。都是宗室血脉,大家多亲近亲近。”
引他至五正面前,玉知为他一一引荐。她说什么,蒙面的华允宥也不答话,只是淡淡点点头,疏离中又有些呆头呆脑。那唯一露出的眼睛也失了昔日的锐利。
万万没有料到华允宥竟成了这般模样,五正一时都有些转不过来。虽然早听说华允宥已经疯了,却不曾想他竟然疯成这个样子。除了那高大魁梧的身材未变,举止神态,再没有那份王者气派。由一个女人领着,若一具提线木偶。
华伯与华允宥相交最深,交情最好,低声问玉知:“豫王妃,允宥怎么成了这样?他又为什么要蒙着脸?”
玉知道:“我也不知为何。忽然就要这样。我想劝他把脸上的布拿下来,他说什么也不肯。好在大人来了,尚希当年对您还是极为尊重的。但愿您的话他多少还能听些。只是这样来接旨,望五位大人莫怪。”
黄正怀疑的扫了一眼华允宥,口中道:“无妨。豫王爷身体不妥,大家都是知道的。站在外面叙话多有不便,王爷王妃请抬玉趾,我们进去说话吧。”
玉知盈盈一礼:“正要进营接旨。同时领受几位大人的教诲。”细心执起呆站在一旁的华允宥的手,用眼神做了一个让他“安心”的表情,痴心绻绻,都从那双眼中淙淙淌出,着实让人心生羡慕。华伯心中原有的疑惑,在看到她这个眼神后倒去了五分,这般深情绝非作伪。
携了爱人的手,两人并肩入营。豫王妃一双眼一颗心只在豫王爷身上,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走过后,五正及亲随都紧跟其后,将两人与身后的从人分隔开来。
华伯暗暗叹了口气,毕竟是小家碧玉,对这皇室中争权夺利的之事还弄不太清楚。
心意相通
进营接了旨,众人坐下叙话,五正的话句句带着试探。可无论他们说什么,华允宥一概不答。玉知也只是守在他的身边,偶尔回应几句,大多是替他解释身体不适,请几个大人见谅。说到山中之事,她答得循规蹈矩,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