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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莲走到华允宥面前,见他手脚都被铁链锁得紧紧,眼眶一红,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王爷?他可是你的丈夫啊!”
玉知一怔,她锁住允宥,只是怕他再发狂,伤害别人甚至伤害自己。可是让易莲这样一说,却像是她无情无义一般。果然,听了这话华允宥看向易莲的眼光忽然温和了起来。易莲感受到了这些微的鼓励,更放大了胆子,竟然试着与他对视。眼光飘浮了片刻,她终于看清了那双她一直想看清却不敢去看的眼睛,原来芮姐姐没有说错,他的眼睛真的好美!
玉知心头一紧,忽然发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自己把小易莲想得太简单了,她早已不是那个叫自己姐姐的小丫头,她此时出现,说出这样的话,定是有她的用意。允宥曾说,她就是那个害他之人。这话她当时虽然听到,却无法相信,因为允宥曾经说过,那个害他的人是个男子,易莲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孩。而且多年来,易家父女对允宥的忠心玉知从未怀疑过。
再往深处一想,不祥之感越来越强烈。允宥虽然脑子还不清醒,但现在已经很少发狂,不迟不早偏偏认错了易莲,难道真的是有原因的?自己怕他再发狂,要将他锁起来,允宥虽然一脸不快,但却并未反抗,乖乖地任她锁上。当初他曾经说过,心甘情愿被她锁住,若他真的发狂,怎么会还记得自己的承诺?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这一错,只怕是大错特错!
玉知正想弥补,那边华允宥就已经开口说话了,说话的对像却是易莲:“我饿了。你来喂我。”
易莲立即拿起玉知刚放在桌上的玉碗:“遵命!”
素手轻翻,状若兰花,连喂个饭的动作都是那么优美,玉知忽然发觉,自己和易莲相比,只是一个野丫头。华允宥好像也被这般含蓄又带着诱惑的手势所迷,明亮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雾色。
玉知正要说话,华允宥却先开了口:“你出去!”这话却是对她说的。
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玉知惊道:“尚希!”
华允宥看着她,眉间的冰冷让玉知不寒而栗:“出去!”
一大团冰雪堵在玉知的胸口,冻得她几乎昏厥,定了定神,她忽然一脸决然地站了起来:“易莲,给我出去!”
“姐姐!”玉知的脸色也吓着了易莲。
玉知声色俱厉:“我早说过,你若是想接近他,我们姐妹之情就到此为止!”
一山之王
天气很热,工地上站岗的士兵们盔甲早已穿不住,仍然汗流浃背。干活的奴隶们更不用说,他们顶着炎酷的烈日,像一群将要被烤干的鱼儿一样,粗重的喘着气,肌肤几乎要被烤烈,体内干得像冒出烟来。汗水已经没有了,连打在身上的鞭子也不再感觉到疼。
“我那边昨天有三个兄弟晕倒后就再没醒过来。今天又晕了十几个。看来真是活不下去了!杰,大家都看着你呢。”殷切的目光里是这个虚弱得随时可能晕倒的身体中仅剩的力量。
被几双濒死的目光同时注目的感觉并不好受,身处这目光中央的那个强壮奴隶终于开口了:“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我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带你们出去。”
“可是再不走,我们现在就要死在这里了。好歹拼一拼!”把牙磨得很响,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一声痛呼打断了逃跑的密谋:“贱奴,竟敢在这里偷懒!快干活去!”士卒手中的皮鞭在身前的奴隶身上,打了几下,士卒抹去脸上的汗,喘着粗气道:“还不干活去!”要不是实在太热,他绝对不会这样放过这些偷懒的奴隶。
一群形如骷髅的奴隶四处散开,士卒走到被众人围在中央的那个叫“杰”的奴隶面前,用鼻孔指着他道:“伤好得差不多了?也难怪,这么好的伤药竟然给一个奴隶用,还是漂亮小妞有用啊!用女人身子换来的药,好得不快都不行。”
冰杰(奴隶)没有抬头,手中铁锤落下,一块大石应声碎成三块。一砸之力竟然如何之大,那挑衅的士卒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小步,立即又觉得丢了面子,竟然被一个奴隶吓成这样,又挺了挺胸,到底不敢再凑近,口中却依然讥笑道:“听说你那相好很得豫王爷宠爱。你能和王爷有这样的关系,也是几世修来的福份。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妞长得确实漂亮,爷们竟然没有快活上,真是可惜了。”
冰杰猛地抬头,双眼如毒箭一般直射那人,士卒脸立即惨白如纸。脸上闪过一丝冷酷的笑,一抬头,一块更大的巨石被碎尸万段。脚下的地面忽然震了几震,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士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见冰杰手拿铁锤似要走近,那家伙吓得拍拍屁股掉头就跑了。失去了泄愤的对象,冰杰停了一下,又开始奋力砸向另一块石头。铁链在他身上响成一片,挥舞的锤子好像要将这座山砸塌一样。
正在冰杰用尽全身的力气砸石头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叫道:“王爷有谕,马上停下。让所有奴隶先到阴凉处休息,给他们些水和食物。”
一句话,就像一阵风片刻刮遍工地,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惊疑地看向高处,却见一块巨石上,高大男子头上金冠映出万丈光芒,在这样的烈日下,他的光芒却更盖过他头上的王冠。
“王爷,不能停下。工期太紧,我们现在没日没夜的干怕还不能准时完工。再一歇下,若不能及时完工,大家性命难保。”主办此事的官员急急跑来。
华允宥正眼也没看他:“这么热的天,山上粮食不多,人又累又饿,再干下次一定会倒下很多人。”
官员心虚低头:“禀王爷,山上的粮食足够士兵和工匠们吃半年的。”
“够士兵们吃?”华允宥眉梢上挑,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这满山的奴隶不用吃饭吗?”
“这——粮食有限。再说往山上运粮耗时耗力,也就顾不得这些贱人了。”官员一边说,一边抹着脸上的冷汗,声音发颤。
“干这样的活又不给他们吃饱饭,铁人也撑不了多久。干活的人没有了,难道你去砸石头?”华允宥随口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官员听豫王爷担心的是这事,松了口气:“王爷放心。再过两天又会有新的奴隶送来。”
他这里话音刚落,跟在华允宥身旁的众人眼前一花,忽觉一个圆圆的东西石头一样的飞出去老远。刚才站着回话的身子忽然矮了一截,红红的液体四溅开来。时间似乎停顿了片刻,刚才飞出的东西滚到了一个人面前。那人定睛一看,不由得惊呼一声。直到此时,场中那个失去了头颅的身体才“扑嗵”一声倒地。
这一惊非同小可,在场官员无论大小都脚下打战,那被杀的官员堂堂三品,也是一方大员。豫王爷竟然一言不合,挥人取他性命,这份手段,这份狠辣,实在闻所未闻。
华允宥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目光过处,众人只觉脸上有一把尖刀在割。俊美的面孔中双眸如血,华允宥一字一顿道:“汝视人命如草,孤王亦视汝命如芥子。谁要是再敢无故虐待奴隶,我就让他去干奴隶干的活!”丢下硬邦邦这句话,华允宥下山而去。
走了几步,华允宥猛然回头,又瞪向躲在人群中的一个身着官袍的男子:“孤王叫你去山下催粮,你怎么还在这里?”
“王爷——”拖着哭腔跪倒,那人道:“卑职是不放心山上的事,想留在王爷身边为王爷分忧。”
又是一片血雨,峥嵘的山石上再次洒上了大夏命官的鲜血,华允宥的声音此时在众人耳中,已经和阎罗王没什么两样:“违令者,以此人为戒!”将宝剑合入剑匣,他很满意这把从洛离手中要来的宝剑,果然是杀人不见血的好剑。
连着几天山中的奴隶白天大家躲在树荫下休息,只在清晨黄昏天色凉快时干活。上面按时送来食物饮水,有米有肉,再不像往日一般,每天只有两个糠饼子。经过几天的调养,奴隶们多少恢复了些体力。但前段日子那地狱一样的记忆在脑中挥之不去,众人都害怕不知何时又要过回那样的日子,略略有了些力气就开始商量着逃走的事。
遍山都是手拿兵刃,训练有素的士兵,若是随便就逃,这一群乌合之众万难成功。所以借着吃饭的工夫一群人又聚到了冰杰身边。
“杰,大家都等着你拿主意呢。我们什么时候逃跑啊?”
冰杰却沉稳得多:“再等等。”
“再等?那个豫王爷奇奇怪怪,半疯不傻。谁知道明天他会有什么新的花样?我们不找机会逃走,万一他又改了主意,我们想跑就晚了!”
“其实豫王爷也不错。比那些当官的好多了。”也有人发出不同的声音:“自从豫王爷下令不许虐待奴隶后,我已经三天没有挨鞭子了。”
“是啊!昨天竟然还有肉吃。”人群中传来咂嘴的声音,那肉香似乎又在空气中飘浮。
“他是个疯子。他今天给你肉吃,明天就可能割你的肉来吃。”立即有人在旁边打击那个贪嘴少年。
这句话说出了所有人的担忧,立即勾起一片赞同声。等赞同声平息了些,冰杰才道:“好了,别说了。我们要逃就是为了吃口肉吗?、冒着生命的危险,也许一生被人追捕,若是被人抓住会死得很惨,你们都想过了吗?”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过了一会,终于有人打破沉默:“杰,我们知道,你不肯带着大家逃,就是放不下仇妹!杰,你别傻了。仇妹已经跟了那位王爷。当兵的都说王爷很宠她,睡在干净舒服的房间里,还是一人一个屋子,吃的有菜有肉,什么重活都不用干。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哪有不跟王爷倒来跟你这个奴隶啊。”
冰杰脸色一沉,说话的人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过了一会,冰杰冷冷地道:“你们先回去吧。等我计划一下,三天之内,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杰,我们可都指望你了。你千万不要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