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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白如心道:“那就请王妃先赐于民女吧。”
玉知摇头:“这几天心里好乱,画不出什么好东西来。现在天色已晚,行李中有几幅旧日画好的。明天叫碧昔翻翻,找出一幅送给你。”
听她这么慎重,白如心心中也很感动:“既然如此,如心明日也回自己家中找找,总要找一幅略好一点的,才能拿得出手。”
“明天你要回家?”玉知眼前一亮:“带上我如何?”
白如心忙道:“民女家中屋小,怎敢迎接贵人?”
玉知却皱眉:“如心,我跟你这般说话,就是把你当成好友一般。你再这样说话我可就恼了。”眼光往外瞄瞄,俯着到白如心耳边:“我特别想溜出去玩玩。上街吃点东西转一转,再到朋友家做做客。可是门口那些门神死活不让。好容易出去了,后面也跟着一堆,根本玩不尽兴。明天我换了衣服,悄悄跟你出去。到你家取了东西就回来。可好?”
白如心没有想到这位王妃竟然这般任性贪玩,呆了一呆:“王妃,您的安危重要。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带着您这么溜出去啊!”豫王妃的安危可是天大的事,听了这话,玉知的脸色垮了下来。白如心见她不开心,心中有些忐忑,不敢再开口。
等了片刻,却听她叹了口气:“王妃,王妃,不过是只飞不动,逃不开的鸟儿。”
白如心很想找人去给自己批个八字,看自己最近是不是八字犯冲,本来挺有主意的人,却一再被人诱着去做本来不想做的事。上次是带妄去奴市,这回更带上了国中身份最高的女人豫王妃回家去取画。
身旁打扮成白府丫环模样的芮玉知正透过车窗,兴奋的张望着外面的街市。白如心只能强压心中的不安,乘她不注意时往车后看看。只有看到身后那几个化装成白府家丁的捕快这才略略放了点心。这回姨父是将全青州最出色的捕快都派出来乔装成白府家丁暗中保护,看不见的地方更有大内侍卫和刘,洛两位将军压阵。若不如此,就算豫王妃再能纠缠,白如心也绝对不敢带她出来。
只是此事做得十分隐密,芮玉知还只当自己是和白如心偷溜出来散心,一路上兴致好得不得了。除了看街景就是与白如心嘻嘻哈哈的说笑。完全看不出她竟是那个尊贵冷傲的豫王妃。白如心实在弄不明白,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豫王妃。
到了白家门前,下车进门,自然有管家婢女上前问安。她回来的突然,白老爷出去巡视店铺,并不在家。白如心也不多话,带着丫环打扮的芮玉知就往父亲的书房而来。她记得那里放着几幅自己的得意之作。正好可以拿来送给豫王妃。
人还未到书房,一阵琴音让她停下了匆匆的脚步。琴音琤崆,于悠扬中显出一份傲然之气。这曲子绝不是府中其它人能弹出来的。白如心脱口低呼了一声:“是妄!”
妄怎么还在府里。父亲不是要把他送到农庄去吗?更没想到,他竟然在父亲的书房中抚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如心的脚步在一停之后,忽然又快了起来,根本顾不得身后的玉知,翠桔的叫声她更是充耳不闻。分别不过几天,在她心中竟像是分别了好久,抵挡不住心中的想念,她几乎是一路小跑。
也许是她的脚步声惊扰了正在窗下调琴的男子。他伸手按住了仍在不停颤动的琴弦回过头来。
风停顿,定格一地红香绿毯,碧水盈盈无波。却另有一缕风,侵人肺腑,于心湖中卷起层层晶莹浪花。淡淡的凉,轻轻的痛,忘了前生,不想来世,一切一切,尽在那一回眸间。明月皎皎,我心昭昭。世间再找不出一种言语能形容,只有最俗的泪花顺颊滑落。
再见良人
也许是迎着太阳的缘故,眼前有些虚幻的光影,七色的光圈像一群恼人的彩蝶打扰了他的视线。妄只得微微闭上双眸,仅露出一条缝,终于看清了一道雪白身影在向他扑来,像一团白云飘进他的怀中,带着梦中熟悉的香气。迟疑的伸手揖起那捧云,她好轻,比梦中更轻。她好软,和梦中一样软。低沉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你是谁?”
狂喜和绝望的表情同时出现在玉知未着半点脂粉的脸上。他随意一回首,她就完全忘记自己身在何方。循着本心奔向他,顾不得发散钗落,他的胸膛是她唯一的目标。只是他的目光由最开始的冷峻变成迷茫,却并未显露出如她一般的狂喜,那低低的一声询问,狠狠扎进她的心里。“你是谁?”短短三个字,竟是对他与她前情的全盘否认。
用力搂住他的脖颈,滚烫的泪水无所顾忌的倾入他的领口,用尽力气将心中那个名字从胸膛一直挤至唇边:“尚希。”压抑不住的低泣令这声低唤变得模糊不清,而唤过这一声后,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白如心明亮的双眼只定定盯在那拥在一起的人儿。妄双手抱着豫王妃,豫王妃紧紧抱住妄的脖子。一刹那竟让她有种错觉。好像他们已经这样抱了一生一世,固定成相拥而望的雕像。
“王妃。”白如心试图唤醒对望的二人。尽管眼前的影像美得让人沉醉,她却无法再多看一刻。妄难得温柔如水的眼波,像烧红的铁烙着她娇嫩的心。
唤了数声,一声比一声大,可是那两人却浑然不觉。被忽视得彻底的白如心一阵凄凉,再也看不下去,她转身只想尽快离开,却没有看清脚下,踢到了门槛,就在翠桔的惊呼声中重重地跌了下去。娇嫩的双手在地上擦出了几条血道,火辣辣的痛,但是她完全感觉不到。
翠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她心里更加烦闷:“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伤到哪了?”翠桔手忙脚乱想要扶起白如心,却碰痛了她的伤口。“唉呀!”一声痛呼带着无法控制的两滴清泪落地。
“小姐。”被翠桔的尖叫声吵醒的妄放下玉知冲了过来,将坐在地上哭泣的白如心扶了起来。他有力的手将力量传入白如心的体内,不知哪来的力气,白如心猛然伸手,像玉知一样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妄!”
妄拉开白如心的手,憨憨一笑,反手牵住站在身后的玉知,十指紧扣,说出一句让白如心痛断肚肠的话:“小姐,这就是我梦里的女人。”
白如心脑中一片空白,颤声道:“妄,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知道。”妄傻笑。
“她是豫王妃。”白如心不死心地道:“王妃,妄的脑子不太好使,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玉知淡淡一笑,哭得红肿的眼中深情流露:“不会。尚希是天下无双的男子,怎会有第二个。”
妄问道:“你叫我‘尚希’,难道这就是我的名字?我是谁?叫什么名字?“
玉知心往下重重的一沉,四下看看,对白如心和翠桔道:“白姑娘,请你带着你的丫环到外面呆一会吧。”
白如心也很想知道妄的真实身份,可当着豫王妃有嘴张不开,只好将双目紧紧锁在妄的身上,不知不觉双眸露出乞求之色。她的表情落入妄的眼中,妄道:“小姐对我很好。我的姓名不用瞒她。”
玉知听他这么说,就仅让翠桔到门外望风。等到屋内仅剩下三人。她才走到妄面前,正视着他的眼,慎重对他道:“尚希,记住我今天说的每个字。你姓华,名允宥,字尚希。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芮玉知。你总喜欢叫我傻丫头,笨女人。”
这番话一出口,华允宥并没有太多感觉。白如心却是脸色大变,“华允宥”这三字如雷贯耳,他是这个国家最最尊贵的男子,即使是当今皇上,也不能与他相比。
“华允宥?”华允宥低低重复了一遍:“原来我不叫妄。那么,小姐为什么叫你王妃?”
玉知含泪而笑:“因为你就是当今豫王,我是你的妻子,自然是豫王妃。”
豫王——这个尊贵的称呼让华允宥觉得又陌生又熟悉,细细想了半晌,直到想得头都开始痛起来,往日影像依然像无数残损的碎片,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它拼凑到一起。痛苦的皱起眉,华允宥道:“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可是既然我是王,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玉知也很想知道允宥这三年的经历,恢复了些理智的她,这才发现华允宥身上的锁链,惊问道:“尚希,你身上的锁链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忘记了。”华允宥伸手用力打在自己额上,妄想能将脑中的那些碎片粘合起来。
见他痛苦的样子,玉知的心更加痛:“尚希,无论你想不想得起过去,无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就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
白如心在一旁完全的石化。妄的真实身份的揭露超出她的想像,可越是这样,越让她感到难以相信。身份卑下的奴隶,竟然是曾经的九五之尊。若豫王妃说的是真的。他们曾对豫王不敬,会是怎样的后果?又是害怕又是伤心,妄和玉知接着说了些什么,她都似听非听。
等她恢复了些神智,只听到芮玉知深情脉脉地道:“尚希,我们一起走吧。让我陪你,照顾你。”
华允宥定定看着玉知,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傻丫头,我若想不起自己的过往,怎么会知道是谁一直在害我?若是这样跟你走了,反而会害了你。”
玉知紧紧握住他的手,他手上铁签钉过的伤痕刺伤了她的眼,抬起头来:“尚希,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可以帮你。”
华允宥眼中闪烁着逼人光彩,玉知将头倚在他胸前:“我这三年并没有白呆。尚希,我从来没有放弃你会回来的希望,而且我知道,如果你回来,必须要保证你的安全。”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这才俯到华允宥耳边,低声耳语起来。
等到华允宥和玉知商量完了以后,白如心依然没有完全回魂。玉知轻声叫醒了白如心:“白姑娘。”
白如心惊醒,连忙起身行礼:“王妃。”再看看与玉知并肩站在一起的华允宥,一时不知该怎样称呼他,只能低下头来。
华允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