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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子——”他却没有像往日一样嘲笑我,只是将我拥入怀中,他只有在最开心的时候,才会叫我“小石子”。因为他总是说,世人都爱以玉自喻,其实不过是一些石头而已。只是有的石头漂亮一点,有的石头难看一点。而在他眼中,我大概就是一个漂亮一点的小石头吧。
只要他一句话,这一天一夜的煎熬都忘却,只剩这胜过天籁的三个字:“小石子”,我就被他由地府领回了天宫。允宥,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紧紧抱住。
等到允宥轻轻推开我时,我感觉只是一瞬间,事后才知道我已经抱了他整整一个时辰。
允宥的声音在我耳中永远这么好听,即使他说出的话,让我立即心头一片冰凉。允宥说:“小石子,好好保重自己。我不想再让你看到我发狂的样子。”
他在说什么?我呆呆的看着他,完全不知他后面又说了什么。他说完话后,竟然推开我,绝然离去。任我哭喊恳求,连头都未回过一下。这个狠心绝情的人!
我疯了一样的到处寻他,一边哭一边找,不眠不休,却怎么也找不到。允徽,流飒也在找他,我只能将希望寄在他们的身上,只是等来等去,花开花谢几轮回,却再无他的半点消息。
直到我略微平静下来,可以听人说话之后。我才从流飒口中知道,红发人未能解去他的毒。他那一次的苏醒,最多只能有两个时辰,就会再次陷入疯狂。骄傲的他不愿让我看到他发狂的样子,才头也不回的离开。即使他给了我王妃的尊贵身份,让我衣食无忧,可以享尽人间富贵;即使他安排流飒做我的义兄,在我不饮不食时昼夜陪在我身边,可无论怎样都填不满他留下的空洞。
山依然棱角分明、江水未竭,冬雷寂寂,夏日炎炎,天地依然,只少了那个霸道无情的疯子。
希望燃尽,心已成灰。从此,我再不敢读词!
妄的晚餐
七月流火,又正当午时,太阳照在水井石沿上,晃得人睁不开眼睛。石头晒得可以烤熟一只鸡。偶有风吹过,把地上的热气掀起,人就像在蒸笼里一样。这般时辰,宅子里的人都躲到阴凉地去乘凉了。可是井边仍有一个又高又壮的身影,正在躬着腰努力打水。
妄伸手从井口提起水桶,深井水带出来的一股凉意在这般酷热中像沙中之金一样难得。他却并不贪图是点滴清凉,只是面无表情地将水倒入一旁的水缸里。每年这般时侯,都是大宅里的人用水最多的时候,只有此时,妄才能进后园来打水,因为除了他,没有人肯在这热死人的天气挥汗如雨为全宅子的上下人等打水。
妄放下水桶,这是今天他打的几百桶水他不清楚,从清晨一刻不停地干到正午,别说午饭,连早饭都没吃。累倒罢了,饿却是实实在在的事。妄转头看看后厨的方向,静静的小路上没有半个人影,道旁的小草好像都在冒烟,估计天太热了,送饭的人也懒得出来,要想吃饭怕是要等到晚上。
妄没有多看,又开始低头打水,密密的汗滴落在地上,立即就被石头的热度烤干。上衣早已不知扔到哪去了,阳光将他健美的背脊照成了石头的颜色,汗水在他身上映出一圈金色的微光。为了这件衣服,妄这两日每日都免不了受一阵打骂。妄平日呆的地方就是猪圈和狗窝,一件刚入府时发下来的仆衣早已烂成碎布,穿在身上就和没穿没甚分别。因为这几日到后花园来打水,随时可能有内眷出入,就算夫人小姐们不会到仆人们干活的地方来,丫环婆子总是难免。为了怕有伤风化,吓着园子里的姐姐妹妹们,管家才开恩命人赏了妄一件新的仆衣。
可妄每每干起活来,那衣服就不知被他扔到了哪里去。气得管家用手臂粗的棒子敲在他古铜色的背上,连连咒骂。可是第二日,大院里的主子们要用水,除了妄,也没有别人能干这样的活,所有只得再发他一件新仆衣,但不出意外,到了晚上,妄必定还是仅穿着一条破烂不堪的裤子回到他住的猪圈。
管家咬牙切齿地直叫,等最热的天气过去,他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妄。而妄每天照常打水干活,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畏惧或是委屈。
可就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时辰,妄并不知道,后花园中除了他还有另一个人。那人并没有和其它人一样躲进阴凉的屋内,而是就站在假山石上的一块太湖石后,虽然他的头顶上有一颗大树遮凉,可毕竟是这般的炎热,此时那人也是一头一身的大汗,整个人像是由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陆康本来是要穿过院子回自己的住处去午睡的,经过后花园时,看到打水的妄,急匆匆的脚步立时僵在了那里。
站在井旁的身影出乎寻常的高大,健壮却不失美感。宽肩细腰,四肢修长有力,每一处都无可挑剔。满是汗珠的脸庞出乎意料的年轻,面孔上一双墨眸,就像最好的乌炭,一眼看过去,陆康全身就像着了火一样。
明明天热得邪乎,陆康却觉得体内那团火更加汹涌,仿佛要将他的心肝脾胃都烧化一般,顿时忘了热,就躲在山石后看了一柱香时候。
妄一直没有休息,他身上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那只装水的大缸,平常两三人都未必抬得动,他却可以一个人抱来抱去,丝毫也看不出吃力来。陆康不由得猥琐地笑了起来。他是管家的小儿子,在仆人们中间就是一个土霸王。
陆康再也忍耐不住,从山石后转了出来,一步三摇,摆出他觉得最帅气的姿势向妄走来。
妄只顾打水,眼角余光看到有一个穿着蓝色绸衫的青年男子向他走来,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丝停顿。可能是哪个房里的主人急着催水用,所以那些贴身侍候主子的二主子才会到这里来。他手脚利落的将手中的水倒入缸中,正好倒满了一缸。
陆康走近,眼睛不错半分的盯在妄的脸上,从远处看,就觉得他长得不错,待走到了近处再看,竟是个天下难寻的美男子,可最让陆康意外的是妄的眉目间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之气,明明是个干粗活的下等仆役,一挺直了腰,却让人抖然觉得在他面前矮了三分,已经到了口边的轻薄话语竟说不出口来。
就在陆康犹豫时,妄已将装满凉水的大缸抱到了他面前:“水。”转身又去拿桶,要接着装下一缸水。
妄转身时,头一甩,头上的汗水有几滴就飞到了陆康的脸上。若是平时,陆康是最讨厌那个苦力身上的汗水,若是有一滴半滴沾在他的衣服上,顿时就是非打即骂。但妄的汗水却不一样,他用手擦了一下脸上沾上的汗水,然后放在鼻端闻了一闻,虽然什么都没闻到,他还是笑着说了一句:“好香!”眼光却从妄棱角分明的脸庞渐渐下移,咕咚一大口唾液,几乎呛死了他。
妄完全不知眼前这个狂咳不止的瘦弱家伙心里想着什么,但出于好心,他还是用水瓢舀了一瓢刚打上来的井水递到陆康面前:“喝水。”
陆康如何肯像那些下等仆役一样喝井里的冷水?但是他并没有推开妄的手,妄的手好大,骨节均匀,生满了厚厚的老茧。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只手,陆康忘形地捉住那只手:“宝贝,你受苦了。以后跟着我吧,再不会让你受这么多苦,做这么多粗活。”
陆康一抓住妄的手,妄就本能的想甩掉他的手。妄不喜欢任何人碰触他的身体,尤其是陆康此时的神色十分奇怪,虽然妄并不知道他想的什么,但心里就是反感。
感觉到妄要挣脱他的手,陆康抓得更紧了。怕被妄挣开,他甚至用上了双手,像抢宝贝一样的将妄的手抱在了怀里:“宝贝听话。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一边说,一边嘴也凑了上去,目标却是妄刚刚干过活,红润饱满的嘴唇。
本来以为十拿九稳,陆康眼前一花,抱在怀里的那只手已经没了去向。再看过去,妄竟然又在打水,他好像是一个打水的机器,对陆康刚才说的话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陆康不肯放弃,离得近了,他对妄更加垂涎三尺。于是上前一步,他伸手按住妄手中的水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妄没有理他,夺过水桶,绕过陆康接着干活。
这般俊美的仆人,他竟然第一次见到,一定是新来的仆人,估计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地位。陆康看着妄一身健美的肌肉,知道来不得硬的,眼珠一转,就有了一个点子。
暗暗奸笑一声,陆康摆出一副主子的架子道:“这缸水我拿不动,你扛着跟我来。”他就不信摆不平这么一个下等仆役。
听陆康这么说,妄没有多说,听话的抱起那只装满水的大缸跟在陆康的身后。
陆康得意洋洋地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上一眼,刚开始他怕妄扛着水缸跟不上他的步伐,但是走了一段路后他发现妄一直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并没有半点落后的样子。他有意加快脚步,妄却一直面无表情的跟在他身后。
这个男子有些奇怪,陆康心中不知不觉的泛起了一阵不安,但是妄非凡的俊色迅速将他心中的不安推翻。陆康已经开始幻想将他拥在怀中的感觉。
脑中闪过那般美妙景色,陆康忍不住偷笑起来。
转过几个弯,陆康将妄领进了他住的小院,做为管家的儿子,他有这样的特权,单独占据一间小院。
一进院子,妄的目光就开始四处搜寻,看该把水缸放在哪里。陆康直接往里走,却发觉妄没有跟上来,他回过头来,道:“把水缸送到屋里来。”
从来没有人将这样粗笨的水缸放进屋里,但是妄并没有对陆康这般奇怪的要求提出任何异议。抱着水缸大步走进陆康的房间。
“就放在这吗。”陆康道。
妄听话地放下水缸,正要转身出门,面前忽然多出一块汗巾,陆康笑道:“擦擦汗,累了吧?”
妄漠然接过汗巾,随意擦了两下,顺手将汗巾丢到一边。刚要走,一双满怀荡意的手从身后抱住了妄。因为身高的差距,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