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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母后成全。”
皇太后脚一软,坐在一张椅上,低低道:“万一他不肯罢休又该如何?我马上安排人送你回齐周。”
华允宥一摇头:“我不回齐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当了半年的皇帝,却没好好看过自己的河山。难得有机会,我要好好去看看。”
车颠簸得厉害。玉知坐上华允宥的身上,依然觉得浑身酸痛得厉害。抬头看看他还是面不改色,一副悠然适意的样子,叫苦的话就万万说不出来了。
又忍了一会,身上实在痛得厉害,玉知想用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开始没话找话起来:“尚希。”
“嗯?”他回她一个单音,终于将目光从桌上的地图上收了回来:“要不要歇会?”
能休息一会暂时摆脱颠簸之苦,对玉知是个很大的诱惑。但是——她还是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累。赶路要紧。”
华允宥也不多说,轻轻在车板上叩了两下,车立即停了下来。流飒在车外道:“前面有块平坦的空地,我们到哪里歇会可好?”
华允宥沉声道:“好。”
到了空地,流飒过来打开车门。华允宥不让玉知双脚着地,将她抱出车来。
外面的阳光出奇的好,暖暖的微风吹在身上,从骨头里漾出一股倦懒之意,真想就这样卧在碧草地上大睡一觉。玉知以手遮目,阳光穿透手掌,红红的格外娇艳。华允宥拉过她的手看了看,将它迎向太阳,眯着眼好像在欣赏一件精美的东西。
玉知脸红了,羞着想将手抽回来,可抵不住他的手劲,只得将脸转到别外。刚一转脸,又看到易松臭臭的青白面孔。这孩子怎么总是一脸的不忿?脸色也不好?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总是特别心软。看到一只流浪的小狗都能流出泪来。所以颇有些野性的她也不能免俗,竟然脱口问道:“小松,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等会别坐在外面。到车里来坐吧。”
没想到易松根本不理她的好意,用极为轻蔑不屑的眼神瞪了她一眼:“闭嘴!”
“闭嘴!”这声音可不像易松那样未长成的小男孩一样细细弱弱的声音。听到耳中,就像地底的魔王在磨着牙打算吃人肉嚼人骨头的声音。暖洋洋的太阳忽然失了威力,玉知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无辜的看着那个冷面魔王。他变脸的本事可真强。刚才的一脸宠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温暖舒适的怀抱也变得和石头一样又冷又硬。
玉知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尚希……我随便说说……你……你别生气……啊——”
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可没人说过伴夫如伴虎,现在她知道了。祸从口入,这个教训她也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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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路的日子虽然辛苦,但在玉知心中,却是甜蜜远远多过辛苦。没有锦衣玉食的享受,不见了仆从如云的威风,换来一个霸道无礼的丈夫,这笔买卖她依然觉得千值万值。
牵着他的手,玉知觉得自己像要长出一双翅膀来,和他一起打闹说笑,看一路山川秀色。常常是清晨眼睛一睁,还没什么感觉天就黑了。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说,还有好多事没来得及做,一天天过得飞快。
更让玉知的开心的是,易松说他的师父专解各种奇毒,也许能解开“情丝”之毒。于是当务之急,就是跟着易松去找他的师父。
走了数日,易松师父隐居之所已经近在眼前,此时天色已晚。易松手指远处簇簇青峰中的一座道:“就在那里。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到了。”
华允宥顺着他的手指望了望,好一座险峰!立于群峰之中,它不是最高的,却是山势最险的。由这隐居之地可以看出这人的性情,这人定是个孤绝的性子,难怪教出来的弟子都是这样阴阳怪气。
“今夜就在此露宿一晚。明天再走。”华允宥淡淡的吩咐了一声。侍从们立即开始忙碌起来。
吃过晚饭,篝火燃了起来,一大一小两堆。流飒和其它侍从都在那堆大的篝火边上。只有易松和华允宥,芮玉知三人守着那堆略小的篝火。
华允宥向来与士兵手下同行同食,就连与玉知亲近都不避开属下。众人都养成一个习惯,只要主子不叫,他们就主动躲开,给主人和夫人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免得看到两人之间的亲密举动让夫人难堪。
华允宥将自己的头枕在玉知的腿上,躺在火边,显得难得的安静。小易松却只顾借着火光削着手上的棍子。玉知有些好奇,伸长了脖子在一旁看着,手却轻轻的抚摸着膝上那人一头乌发,心里是浓浓的甜蜜。
看着看着,一天的劳累渐渐化成了胶水,一个劲的把她的上眼睑与下眼睑往一起粘。玉知挣扎了几下,终究抵抗不住梦乡的诱惑,眼皮重叠到了一起,不一会就熟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两人好像已经睡着了。易松终于将木头削好了,一段长一尺半的木棍被他削成一头尖一头钝,钝的那头被雕成一只盘绕的蛇形,蛇头高昂,蛇信轻吐。仔细欣赏了一下手中的杰作,小易松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抬头看看不远处那堆篝火,那里也安静了下来。一群人围着篝火好像都睡了过去。易松站了起来,走了两步,走到了玉知面前。
玉知靠在一根大树的树根外,紧闭双眼,火光把她的小脸染得更加娇艳。易松眼中闪过深深的犹豫,看着看着,杀机渐渐漫过明亮的眼眸,此时的他不再是个青涩别扭的少年,而是一个冷竣要命的魔王,慢慢抬手,他手中棍子的尖头对准了熟睡中的女子的心口,猛地插了下去。
木棍插下,他如愿看到血光飞溅,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身体也在一瞬间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也许是由于一种说不清的本能,华允宥在睡梦中忽然感到心口一阵剧痛,在剧痛中睁开眼睛,正巧看见那木棍已经触到玉知的衣服。一掌挡了过去,尖锐的木尖迅速穿透了他的手掌,而同时易松也受了他一掌飞了出去。
华允宥想从地上跃起,刚一使劲,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忙用未伤的左手撑住地,这才发觉浑身上下再无一丝力气。
易松飞出去方向的树丛一阵乱响。华允宥定定地盯着发出响动的地方,篝火还燃着,应该不是山中的野兽,但有时候,人比野兽可怕百倍。果然,不一会易松踉跄着扶着胸口从树后走了出来,唇角的殷红在火光下依然显眼。
华允宥伏在地上,想要起身,浑身却没有半点力气。易松慢慢走过来,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住。
“软筋散?”华允宥声音仍是那么从容。
“是的。”易松轻轻一笑:“我在你身上用了比别人多三倍的药,没想到你竟然还是醒来了。”
华允宥一边试着运气,一边拖延时间:“难得你这么看得起我。什么都记得多给我留一份。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易松低声道:“你不必知道为什么?你内功高强,在一瞬间竟然冲破我软筋散的禁锢,但毕竟功力大打折扣,否则我现在怎么可能还活着站在这里。而且你运过功,这药已经深入你的经脉,三天之内,你将手足软弱如婴儿,没有半点反抗能力。”
华允宥依然在暗暗做着努力,脸上却显出泄气的样子:“为什么?我并没有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也不会伤害你。我现在是在救你而已。”易松回答。
“救我?就要杀了我心爱的女人?”华允宥在心里骂自己,他太小看了这个小男孩,虽然看出他对玉知的敌意,但他总当他只个脾气古怪的小孩子,没有放在心上。
“我要救你,就必须杀了这个女人。”易松正色道,他的脸上再不见那阴阳怪气的表情,反而闪烁着难得一见的真诚。
虽然只说了几句话,华允宥却已经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支撑不住,颤声问道:“你不是华允徽的人?”华允徽可能会要他的命,但却不至于要杀玉知。
易松也颤抖了一下,咬咬嘴唇,终于道:“我是。五年前,我和父亲吵了一架,就悄悄爬上了往京城运粮的马车,跟着马车来到了京城。那里我年纪还小,什么都不会。只能流浪街头,成了一个最可怜最卑微的小乞丐。是他,给我吃的穿的。我能拜在师父门上,也多亏他帮忙。所以,我必须报答他。但是,你对我们全家有救命之恩,父亲奉你为主,所以我不忍杀你,只能杀了你身边所有的人,再为你找一个替身,这样我就能在主上面前有个交代。”
强大的睡意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华允宥从未觉得自己这么软弱,连自己的身体都半点也控制不了,苦笑一声,他低声道:“要我的命你尽管拿去。不要伤害我的女人和手下。也就算报答了我对你家的恩情了。”话音一落,他双眼就闭上睡了过去。
玉知被流飒唤醒时已是翌日日上中天。流飒急得脸色都变了,那么冷静的人说话像连珠炮一样:“夫人,主上去了哪里?”
茫然四顾,软筋散的药力还没有过去,玉知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听到华允宥本能的一阵紧张:“尚希——他去哪里了?”
流飒顾不得主仆之份,一把抓住玉知的衣服将她一阵乱摇:“主上失踪了。所有人都中了软筋散。这药我在你戴着的玉镯中找到了。你说,你把主上弄到哪里去了。”
看着流飒手中拿着的那只玉镯,玉知的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这镯子的确是她的,是来京城时,易松给她用来防身的。可是——她从未下过药啊。
玉知惊叫了起来:“易松?他去哪了?”她用力挣扎,流飒的力气好大,双手抓得她好痛。
流飒并没有放开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易松也是刚刚才醒。除了主上,谁都没事。”
“主上?”身上的痛立即被玉知丢在脑后,心中只有对他的担心:“尚希真的失踪了?”
“你别打岔。”流飒恶狠狠地看着她,像在看着一个罪人:“这药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